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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想到这里,阿里斯不觉得发力全身,甚至马缰都被握的咯吱响。
这时,远处林道奔来一骑,阿里斯注目细看,是可汗的角手。
“部护大人,部护大人,亚里木焰、耶罗坨部已经进攻,一刻之后,可汗要您率领曳落河从东向河谷绕北坡,从主儿克、主儿多的阵列方向进入战场!”
乌恩其听了,困顿不解:“从主儿克、主儿多的阵列方向进入战场?为何要这样?若是战况混乱,我们不就连他们也冲杀了?”
阿里斯沉思瞬息,已经明白:“父亲大人他…终究信不过叔父的兄弟部落,唉…”
鬼嚎坡战场西侧,辽源军的阵列前。
“老帅…辛訾、徐宁、袁少峰他们已到力竭的时候了,让末将带人支援上去…”看着不断被压缩阵列的先锋列,夫如贞冷汗满额,焦躁难耐。
“还不到时候!”
秦懿淡然沉声,那副视生死无睹的模样让人心冷,但换个角度来想,秦懿戎马一生,死在其刀下的蛮人贼人不计其数,若他生的一颗善人心肠,如何能够屹立军行之首?如何统率麾下的悍将?
“老帅…这么下去…辽源军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弟兄们…都要亡命在此…”
夫如贞声微力颤,可是在秦懿这头暮年老虎前,除了大夏,恐怕没有什么能够改变他的任何想法。
战场右翼,耶罗坨蛮兵顶住袁少峰的冲阵后,再度反压上来,耶罗坨千户首领挥斧斩断一名狼字营将士,怒声大嚎:“该死的夏人贱种,你们不是很能打么?怎么不反杀了?”
而先锋列内,弓弧阵的中位处已经被耶罗坨蛮兵撕裂数个口子,百十个耶罗坨蛮兵踏着尸首左突右冲,简直把先锋列变成了绞肉锅。
处在耶罗坨阵列前位的袁少峰奋力挥枪捅杀一名耶罗坨兵后,扫目周身,才发现随自己杀到此处的将士已经所剩无几,且鲜血的腐蚀,力道的震颤使得枪杆崩裂。
这瞬间的变化让袁少峰一惊,而面前的蛮兵已经冲上来,不得已之下,袁少峰后退数步,躲开数个蛮兵的挥砍,翻滚爬地,随手拔出夏兵尸首上的弯刀,横刀一记砍在蛮兵腿上,算是缓下一个空档,但是他之前枪阵冲杀耶罗坨千户首领,此刻落单的情形全被那千户首领看在眼里。
但听千户首领大喝,十几个耶罗坨蛮兵从三面围上来,袁少峰拼命躲闪,奈何身边的狼字营将士全都战死殒命,自身又离御卫、铁甲的弓弧阵列还有三十几步,故而还未奔回阵列托阵抵挡,一柄长斧携风砍来,袁少峰只感觉后腰一冷,让后一股湿热喷涌出来,连带着身形都迟钝起来。
“将军…”
十步之外,副将安达与数个狼字营将士勉强形成一个抵抗圈,且战且退,可是目睹袁少峰受袭倒下,安达这些人止住脚步,不待任何迟疑,面对上百个压来的耶罗坨蛮兵,这些不畏生死的汉子再度呼啸顶上去。
弓弧阵列内,辛訾、徐宁看到袁少峰倒地想要去救,可是已经破碎的阵列根本让他们无法脱身,恰逢蛮兵一波威压稍减,彭基带着弓弩队从后位顶上来,几番平射之后,耗尽所有弩矢的彭基叱令将士抛掉弓弩,抄着横刀代做步兵冲杀上去。
在左翼战场方向,秦宇至与亚里木焰部勇骑打的难解难分,秦宇至以弱力阵势冲杀到亚里木焰部的千户首领队前,妄图给千户首领一个杀招突袭,结果亚里木部反身就给他来一个飞石掠阵,让秦宇至损伤数数百骑,不得不回撤,由于几个压阵的小校在飞石袭击中脑浆迸溅,落马而亡,一时间飞骑营的侧翼压阵力度明显小了数分,致使亚里木焰部声威大振。
当耶罗坨与亚里木焰部夺取了战场上的威压气势后,齐王殿下竟然率领东州兵到达战场,看到东州将旗,秦懿没有漏出任何喜色,反倒惊声一喝:“他们怎么来了?”
说话功夫,史宝河、李默然各带数千东州将士从战场南向冲入,这看似突袭的支援让战场右翼的亚里木焰部的一时受困,两支千人骑队冲杀过度,来不及回撤,就被史宝河、李默然给首尾截断,拦杀在飞骑阵列的外部边缘。
见此,主儿多部纳牙波澜达埃斤急声:“亚达黑,立刻驰援亚里木焰部,绝不能让他们兵败被途!”
第一百五十六章阳谋之战6()
闻此,世季乎突埃斤目睁溜圆,他彻底被纳牙波澜达的作为给激怒:“亚里木焰部是主儿乞的奴族狼首,我们的勇士亡命时,你不说支援…现在他们的主人都没有放话,你却在这里叫嚣什么…”
“我的兄弟,草原之大,雄鹰翱翔,黄金家族的雄狮子孙要有天一般的气魄,地一般的胸襟,立窝木克,他已经丧失了奴族小部落对其的坚定忠诚,而我们,则需要将这些忠诚的勇士纳入自己麾下,那时,我们两部将会迎来黄金双雄的局面…”
纳牙波澜达怒声应语,如此让世季呼突粗气连连,不可反声。
短暂之后,纳牙波澜达埃斤的那可儿亚达黑到底统率本部千骑队冲入左翼战场。
当这一幕驰援冲阵的景象出现在其它部落眼中后,之前的躁动快速变为波涛,犹如水浪般在每一个部落、每一个族人心底汹涌。
“这是怎么回事?主儿多部竟然派兵救援主儿乞的奴族?”
“主儿乞坐视主儿多、主儿克的勇士亡命,反过来主儿多却救援主儿乞?这…这简直无让人无法理解…”
“黄金家族,雄狮的象征,雄鹰的荣耀,没想到贵为嫡系可汗的子孙还不如主儿多部这旁系后代…”
“小声点,让立窝木克汗听到,你的部族就死定了!”
随着这嗡嗡躁动传入立窝木克汗的耳朵,这只雄狮可汗早已气的浑身颤栗,血冲头颅,若非眼下夏蛮对决,他必然挥军攻杀主儿多部。
望着战场上相持变幻的博弈,立窝木克汗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丧失了对麾下部落的决然统治,为了避免部落之间的暗流继续涌荡下去,为了主儿乞未来的统治地位,立窝木克汗不再犹豫,不再等待,他抽刀扬天,身旁角手呜鸣,在撼天的喝令呼嚎中,所有部落止住方才的疑惑躁动,挥兵出列,向辽源冲杀上去。
当黑压压的蛮兵袭来时,秦懿如老虎般的牟子射出两道凶光。
“生死决斗,终于来了!”只是扫眼战场的瞬间,秦懿看到那面摇曳欲倒的东州旗帜就像汪洋孤舟般前行无阻,与辽源先锋列合一抵挡耶罗坨的威压。
‘齐王殿下…你…’面对这个半数朝臣都不看好的皇子,秦懿内心稠杂万千,若是景俞天心胸开阔些,或许十年前就是世子继承者了,只可惜他的做派…
“唉…天命迷途,陛下,老臣无力插手中都风云,但老臣誓死为陛下镇守疆土到最后一刻…”
压下所有心绪,抛弃所有的军略,单凭悍兵勇将,屠戮蛮兵可汗,这…就是秦懿为大夏未来数年的安定而奉献的所有…
在沉闷的军号中,中军营万余将士分列前出,迎着蛮兵杀去,这般景象在齐王景俞天看来,不知为何心底酸痛不已。
“殿下,有史宝河、李默然二将率兵驰援作战足矣,您乃万金之躯,让奴立刻护着您离开!”
王俊望着远处扑天烟尘,心底急躁不安,他生怕蛮兵冲破战场,奔到东州营旗之下,惊扰伤了齐王。
只是齐王内心涌动,并无任何撤退之意:“秦懿,大夏最后的边镇,大夏最后的统军忠臣,放眼朝中,恐怕就剩下这一个,待此战结束,无论输赢,辽源也走到了尽头,而这仅仅为大夏缓了数年的安达,可这安定却被诸弟所耗…。介时…大夏的北疆将由谁来防守…大夏的根基由谁来稳固…父王…你为何要生出那么多事端,让所有人在混乱中艰难前行…”
扪下心中的困顿,齐王喘息,抽刀上马,呼啸中,身后亲卫骑队威风凛凛,杀气破人,在这一刻,这自小生于中都朝堂的大夏皇子首次彰显了他的雄武风范,就连身旁的王俊都恍惚了瞬间:“这…还是我侍奉数十年的齐王殿下么…”
“仲毅兄,此战凶险,我父已经明言,你…可以不去…”
当李缪将辽源军奋勇死战整个蛮部的猜想告知李天、林秀二人时,轻骑营中有些弟兄已经心生退堂鼓,只是林秀一直沉默不言,直到轻骑营和李天的铁骑队来的兰河谷北侧山林道时,李天才再度说道:“仲毅兄,曾经我以为骁武皇不过是支废物的军系,可是当我看到你们的作为后,我才发现,骁武皇即便现在无法位列大夏军系列内,但只要你活着,有你带领着他们,早晚有一天,北疆这片大地上,会飘荡出你林仲毅的威名!眼下辽源军已到末途,不论胜败如何,我们都会像秋风落叶,归入尘迹,介时是分离调派到其它军系,还是亡命于此,全凭天意!你…不用随之而来!”
林秀望向西南方向,哪里已经隐约传来战场的呼嚎,那一声声战鼓就似铁锤般砸在林秀的心中,辽源军,大夏军系之首,北疆的铁门,若是它没了,北疆…还未安生么?
“景允兄,你说…大夏真的会陷入皇子风流动荡中么?”
“此乃…必然的结果,否则老帅也不会拼尽辽源精锐,以辽源军为诱饵,逼迫蛮兵与之对决!”
“若是你深陷其中,你将会如何做?”
林秀冷不丁的问出这话,让李天犹豫瞬间,且李缪目闪精光看向自己的次子,末了。李天出声:“我忠于大夏的旗帜,其它…我皆不从!”说完,李天长喘一息:“仲毅兄,此生能和你成为同知好友,是老天的恩赐,在这里,为兄祝愿你日后龙飞入宵庭,成为一军悍将,为大夏戍守边疆…保夏境平安…”
说完,李天随李缪带着数百铁骑向鬼嚎坡奔去。
“秀哥,辽源军竟然要死战蛮子,这未免太夸张了,咱们本就是躲避耿廖那群王八蛋的坑害…”李虎欲言欲止,可看的林秀沉如冰雪的面庞,李虎硬是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
赵源思索片刻,道:“阿秀,你想去驰援秦帅是么?”
“秦帅忠义,为夏一世,我敬仰他…”随着思绪丛生,林秀焦躁起来:“可是去了,我们这些弟兄就可能回不来了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孰强孰弱()
“生死不过一瞬间,林秀,你这会儿怎么跟婆娘似的拖沓呱燥!”
林胜永远都是那么出人意料,他戏虐冷声:“你可是轻骑都尉,这三千弟兄的头,拿出你屠蛮斩头颅的气魄,可别让老子看不起你!再者言,咱们现在的处境好么?绝对他娘的不好,耿廖嫉恨你,乌正又对你不明不白,暗中生事,你若不能夺功崭露头角,寻一归处,就算熬到夏蛮战斗结束,弟兄们再回到那个乌正麾下,还是没有好日子过!”
虽然林胜这话不礼不敬,可他却说到林秀心坎里。
“秀哥,林胜话说的有道理,而且…”林怀平纵马上来:“你是弟兄们的头,你看的比弟兄们要远很多,所以…你怎么说,弟兄们怎么做,谁要是贪生怕死,我这就宰了他!”
“别啊,秀哥!”眼看几个弟兄都开口,这让李虎有些慌:“我说秀哥,还有几位大爷,你们难道忘了之前的辽丘战斗?那一场战斗,主儿乞蛮兵多厉害,让咱们右军死了多少人?也就咱们命大,捡了一条命,虽说现在耿廖嫉恨咱们,可他又没真的怎么样?再者,那铁骑的将军也明言,辽源军这次是要刻意拼命,尽可能搏杀蛮子,重伤他们,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真的死光了,就凭咱们这么点人,能是十数万蛮子的对手?难不成也陪着他们死?”
李虎拨马来回奔趟,可是赵源、黄齐、林怀平,乃至林胜这些人都没有应他的话。
“源哥,黄哥,林胜,胜爷,你们到底说句话啊!”
“虎子!”看着李虎慌乱的模样,林秀终于沉声道:“虎子,这一仗,咱们可以躲开,可是若躲开,就丧失了咱们北地人原有的血性,小砀山北灌木平原一战,辽源军也算间接救了我们,现在,他们是为了大夏今后的安稳而拼命,若是他们败了,亡了,大夏再陷入混乱的风云中,蛮子介时南下,咱们该怎么办?继续躲?去哪躲?还有那些近百万的北地百姓如何活命?”
“我…”
李虎哑言,旋即他低下头去:“秀哥,我不是怕死,我只是觉得不值,辽源军是大夏的精锐军团,他们死了,也算是英雄,咱们呢?从辽丘开始,就被耿廖那杂碎当做炮灰,现在好不容易避开了,可一旦牵扯进鬼嚎坡的战斗,咱们绝对的九死一生,那时…又有几个人能记得我们?”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