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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此言落声,林秀恍若身受重锤,险些瘫软在地。
看着林秀面色苍白,汗布满额的模样,秦懿出声安神:“这耿廖虽然中庸之才,但好歹也是一军之将,现这般行事,实在脏人眼目也,林秀,尽管你不是我辽源军将,但你的所作所为老夫看在眼里,你的北疆男儿秉性老夫也心知肚明,眼下…眼下…”
第十一章庆王府()
或许一时说的急切,秦懿连着咳嗽数声,待缓过三息后才继续沉言:“眼下大夏风平浪静,但实则蛟入深水欲滔天,老夫已经老了,无力再效忠大夏,效忠陛下,所以老夫会尽力为大夏留下一切可用之才,像耿廖这般歪门嫉恨之行,老夫绝不会让他侵暗加到后辈青子身上!”
说到这,秦懿温存柔然的目光顿时犀利起来:“林秀!”
感受到那股威严,林秀恍若一愣,旋即跪下:“老帅请言!”
“不管你之前是否贪恋安稳平生,做什么富家翁,但你现在身负武才气运,就要以忠为根,以义为本,堂堂正正,为大夏保固千秋!”
“末将…末将…”在这豪言之下,林秀感觉到体躯中的血液都沸腾了。
但秦懿体衰,一语之后只能坐下喘息,林秀上前搀扶,却被推开,他知道,老帅要保守住身为帅者最后一丝威严。
“林秀,你既然已知耿廖的深意,就无需畏惧,待封功诏会下,北将入宫时,你…”
听完,林秀浑然不解:“老帅,你不是说虎纹刀饰意味…”
结果秦懿目露精光:“那仅仅是对无根无臣之利的蠢材,但现在,你是杨茂院下的国子学士…骁武皇战功卓著的先锋都尉…更是我秦懿看中的青子后辈…”
中都城。
时至冬过,初春的暖意微微袭来,但在天寒之下,那凛冽刺骨的肃杀仍旧让人搓手裹衣,抱炉安坐。
数日来,在北疆大捷的氛围下,大夏都城人人欢而乐之,不管是崇门街的酒肆戏坊,还是玉华门的鸳鸯楼下男戏女情爱,几乎无不畅言北疆血战、大夏威名,而这,即为夏威聚心。
东御道,朱雀街,皇亲国戚、王公大臣的府邸聚集所,大夏的封王帅者,庆亲王府邸。
府邸门前,两座千斤石狮子威风凛凛,傲然守庭门,八人带甲执槊的府兵犹如雕塑,分列两旁,那股威严,若是寻常百姓来之,恐怕一个寒息冲心,就腿软摊然了。
“爹…听说明日就是北疆军的封功会,您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一语清脆,伴着楚楚的娇柔,在受之耳廓的庆亲王南宫庆余一脸不悦中,这位年近六旬的老帅王爷重重一咳,直让娇声的主人当即皱眉怨声:“又不愿意,爹,这不带我去,那不让我看,整天憋在府里,我都快疯了!”
庆亲王威严四散,挺身直立,想要斥责自己的千金,可看着那双泪蒙欲滴的脸,他又张不开嘴,只好转音于庆福晋:“你看看你的好女儿,还有女子样么?”
庆福晋无奈,只能冲南宫燕招手:“燕儿,近来朝中事多,别惹你爹生气,那封功会乃国之大事,你个女儿家若去,还成何体统,介时可就把咱们王府的脸丢净了!”
“还女儿家…”说起这,庆亲王就火气暴涨。
半年之前,北蛮南下风起,在陛下诏令组建新军骁武皇时,庆亲王操忙兵事,在皇城兵议阁数日未回,这南宫燕竟然私自逃出府跑到北疆耍乐,回来时路歇客栈,险些生出事端,后来还是黎城巡防卫一路护送回来。
“燕儿,你若是男儿,本王定然让你随保儿去军行历练,但你是女儿,就必须恪守妇道,待明年本王为你寻一郎君,把你嫁出去,免得给本王躁乱!”庆亲王沉言,可南宫燕虽然女儿家,但脾气却不小。
“我的婚事我自己说了算,不用你们管!”
“放肆!”庆亲王闻之怒喝,一巴掌拍在桌上,只把茶盏震得水渍飞溅,就连满屋子的下人侍女也都心神一颤。
“来人,把郡主给本王关起来!”
一怒彪出,数个府兵奔进庭,但几个府兵看着火气在头的郡主,有些怵,结果庆亲王又是一声咆哮:“难不成全都聋了?带走!”
南宫燕被带到自己的庭院后,墨清、墨莉已经迎上来。
“主子…”
“滚一边去!”
南宫燕窝火,自顾冲进闺房,留下墨清、墨莉大眼看小眼。傍晚时分,墨莉端着晚饭来到门前:“主子,该吃饭了…”
“不吃…滚…整天关犯人一样…滚开…”
墨莉还想再劝,一只大手压在肩头,墨莉回身一看,赶紧躬身跪地:“世子…”面前,庆亲王的儿子、南宫燕的兄长南宫保一脸无奈:“伺候燕儿可是个苦差事啊…”
“回世子的话…奴从没这么觉得…奴…”
“行了,我妹妹什么样,我清楚,你先下去吧!”南宫保退下墨莉,推门进入,结果一只快速飞袭的花瓷壶伴随个‘滚’字迎面砸来,饶是南宫保反应敏捷,闪身躲开,那花瓷壶‘啪’的撞在门框上,碎成一片。
“燕儿,你这是要谋杀亲哥啊…”
听到这声,本来还怒气的南宫燕嗖的起身,从内房里奔出,直接一个扑跃,冲到南宫保身前:“哥,你怎么回来了?”
“皇城宫卫所轮休,今日回府看看爹和娘。”南宫保粗壮有力的大手拍拍南宫燕泪痕满面的脸:“燕儿,你也不小了,别总惹爹生气,眼下朝中事态越发迷乱,爹身上的担子重…”
“我也不想…可是自小到大…”听着兄长的话,南宫燕心情再度低落:“每天像个犯人一样在府中,出去一次要偷偷摸摸…”
“这也是为你好啊…”南宫保走到桌前坐下:“等到朝中格局稳定下来,为兄答应你,一定带你出巡地方…”
“真的?”南宫燕眉目一亮。
“当然!”南宫保说着,拿出一张文录本:“听爹说你想去看封功会,那可是国之重事,你若出现,成何体统…所以为兄从中书阁那弄来一份封功会的功将名录,你就拿这个解解闷吧!”
南宫燕拿起文录本,随意翻看起来,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名字,她嘴巴大张:“这么多人?”
“你以为呢?辽源军原五万余人,东州兵三万,骁武皇三万,其中辽源军最惨烈,一战下来只剩七千余…想想都难受…都是大夏精锐,就那么命丧荒野了…”
第十二章宫流暗涌()
南宫保叹息,而南宫燕仔细翻看中,目落骁武皇封功列页上不动,她疑惑片刻,伸手指着骁武皇将校首位与将军同位的名字:“哥,这人不过是个都尉,怎么和将军一个位列?”
南宫保疑神,拿过功绩录扫了一眼,旋即拖音说:“他呀…我估计他这个封功赏赐安稳不下…十有八九要倒霉了喽…”
“奖赏有功之人么?怎么还会倒霉?”
“燕儿,军系将途,切忌功盖其军,这小子我听到一些消息,是骁武皇的一名小将,有几分能耐,入军行前还是个国子学士,辽源军血战时,这小子独营轻骑驰援辽源军,重创北蛮黄金家族,在秦懿老帅和齐王殿下面前漏了脸,一时间名声四扬,使得二人联名为其举功…”
“那应该好事啊,我听过秦懿的威名,那是大夏最厉害的老帅…他看中的人肯定不会差…”南宫燕不明所以。
南宫保摇头低笑:“你懂什么,一个将领功绩高的让外军系来举荐,那他本军将军的脸面往哪放?再者,骁武皇乃陛下亲军,骁武皇一二军全灭,唯有三军依存,耿廖出自中都将,从深层次将,这家伙的所为早就犯了忌讳…”
南宫保一时忘乎,便说的有些多,结果身后一声威严袭来:“保儿,乱说什么?”
南宫保浑然一愣,起身:“爹!”
门前,庆亲王背手而立,孑然之间威气四溢,恍若间让南宫保一脸无措:“爹,我…我…只是看妹妹闷燥…发难于下人…就过来与她解解闷…”
庆亲王扫目瞥见南宫燕手中的功将录,大声呵斥:“告诉过你多少次…少与中书阁那帮腐儒缠事…你怎得又犯这错…”
南宫保知道老子是在责怪他拿功绩录的事,便想解释:“爹,明日召开封功会,这功绩录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好多人手里都有,我不过路过中书阁,碰到了侍中郑乾,多说几句,他便随手给了我一本…”
不成想这搪塞的解释换来庆亲王更大的怒火:“别人?别人做了你就要跟风?别人给你你就要,若是别人给你个设下陷阱,你也跟着不要命的跳?是不是近来本王疏忽刑罚,让你们都忘记疼字怎么写了?”
“不是…爹…您别生气…儿只是…”南宫保越发心急,虽然在外人面前,他是庆王府世子,皇城宫卫所左千牛卫,骁勇英姿,麾下千余精壮甲士皆如臂膀般顺从,但在庆亲王面前,他的雏虎气势早就消散干净。
庆亲王看着手足无措的儿子,怒中生叹:“唉…保儿,你是庆王府的世子,你关乎庆王府数百口人的未来,宫中行走,本就是涯壁攀山,危机随时上身,我们又是功将封王的身份,更要时时警醒,切莫以攻居尊,若是出了差错…后果可是天塌地陷…”
一席心言让南宫保心中懊恼,悔恨自己多嘴多手,拿了什么狗屁的功绩录副书。
身旁,南宫燕看到兄长因为自己遭受责骂,也不耍性子了,她上去跪下,把功绩录奉上:“爹…要么把这东西烧了吧…”
“算了,这次长个记性吧!”庆亲王看着二人,虽然燥怒,但到底是孩子,便缓息:“以后记着,遇事多沉稳,现在本王身子骨还能撑着,在一时就能护你们一时,可本王若哪天不在了,你们再这般莽撞,就只能看老天了!”
听到这话,南宫燕、南宫保心里都是一酸。
“燕儿,这些日子你要听话,切莫乱跑,这中都,不安生了,你若真在府中燥的慌,你就和你娘去城外的庄园小住些日子,再不行,就会东郡老宅子!”庆亲王话到这里,南宫燕就算再不懂军行朝政,可也从爹爹的话里听出异样。
“爹,女儿听你的!”南宫燕很老实的应声起身,至于南宫保,庆亲王冲他低呵一声:“拿着功绩录到我书房来!”
书房中,南宫保细细说着宫里的境况,当听到宫卫所轮休时,庆亲王眉目稍变:“保儿,你是说皇宫内四门巡防有变?是何人调令?又从何处出令?”
南宫保理了理思绪,道:“旨令是从禁军阁发来的!”
“单单禁军阁?”南宫保疑神:“难道没有九门督司和宫卫所的合调令?”
“没有!”南宫保看着庆亲王的面色,有些怵怵的:“爹,怎么了?难道宫卫所的调动…不正常?”
“没…没什么…”庆亲王摆手,看着手中的功绩录,半晌,他起身道:“保儿,你这就回宫卫所!”
“为什么?爹,调令下放,左卫兵止,右卫巡防,我这回去…可就违背了宫卫律…”
闻此,庆亲王起身来回踱了数步:“既然回不来了宫卫所,你就去禁军阁,找中朗将余长海,就说与他喝茶,看去是不去?”
随后父子二人又细细低叹数刻,南宫保便急急出府,直奔皇城禁军阁,而庆亲王也备好车架,入宫请见去了。
西山大营,中营校场。
放眼望去,骁武皇数万将士分列各校,共聚于此,一丈将台之上,耿廖傲然挺立,身后参军、先锋分列两边。
“骁武将士,初夏之际,北蛮南下,杀我子民,掠我山河,经过半年搏战,血杀冲天,无数英魂飘散荒野,但北蛮已退,大夏已安,此皆是陛下天恩降临…”
此言即出,众骁武皇将士已经高呼‘天恩护佑…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耿廖身旁,内务总管黄安挺身直立,看着呼喝皇恩的骁武将士,这个年近六旬的老太监面色傲然威放,身旁,随奉太监手捧银盘,上面置放着银锡卷旨,待将士高呼音散,耿廖回身冲黄安躬身一拜:“总管大人此番前来亲下旨令,骁武将士感激涕零,上感皇恩眷顾,下感大人劳神!”
“将军哪里的话,咱家身为陛下的奴才,不能像众将士般执刀杀敌,已然心中愧疚,现能为陛下跑腿,便是福恩一件,再者言,北疆大捷,举国大事,让下面那些小奴们来,咱家也放心!”黄安言礼回声,从银盘上拿起银锡卷旨:“骁武皇接旨!”
第十三章禁军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骁武皇血战北疆,斩敌卫国,功勋卓著,论赐功赏,人各大钱百贯,绢三匹,免其家课税十年,钦此!”
“吾等叩谢陛下天恩…”圣旨完,各营校将士前去领取所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