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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城商行市面东北角,数家刀客馆接连临立,其中一家灰木门漆装饰的简陋刀客门前,三两个大汉胡乱扯着闲话,在他们脚边,明晃晃的腰刀就那么摆着,凄冷的寒光让人瞩目远离。
馆内,林懋正与一牛目环须大汉交谈,这大汉正是本馆馆主,林懋多年搭档何鬼刀何老九。
只见何老九端起酒碗牛饮一气,抹了一把沾满酒渍的下巴,道:“林老哥,小老弟要没猜错,你可五旬靠上,眼瞅着要奔花甲之年,你那把老骨头还能蹦跶几年?这几年你都没有北上贩货,怎么今年想起去哪鬼地方?”
“何老弟,帮帮忙,老哥我这要是在不动弹动弹,怕是再没机会了,这次我找了个好货源,不光贩皮子,还有马,那利润可是大的很!”
“林老哥,别的不说,这去年草原寒流格外严重,现在那些蛮子们可正在为活命相争,你这时候去,危险可不小!”
“所以才来找老弟你,整个北地,有谁不知道刀客何鬼刀的名声,再有就是这次生意,我给老弟你这个抽成!绝对亏待不了你和你手下的弟兄!”
何老九看到林懋伸出三根指头,着实心动,何老九手指搭在桌子上不住的敲打,林懋也不吱声,大约半刻功夫,何老九一咬牙,道!“老哥,这生意,我接了,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老弟但说无妨!”
“除了抽成之外,你还得给我这些弟兄独自一成抽头,今时不比往日,北面,乱的很,鬼知道这次去了以后能回来几个!”
“成交!”林懋当即拍板,让后他道:“三天后,你带人前往临城北镇堡,我们在那出发!”
林秀被人押解出校治营后直接被带到襄城府丞监下的戒律司,虽然换了地方,可是监牢内的阴冷腐臭味道却是一样的。
林秀躺在冰冷的石板床上,看着墙角的蛛网思绪万千,经过辰时主云道的事,余氏定然怀恨在心,这次怕是她暗中使坏了,随着思绪变幻,姝灵那泪痕斑斑的模样出现在眼前,让他心如刀绞。
“灵儿,原来我是那么的不堪,那么的卑微,你还能与我厮守么?……”
何季府中,何氏看着面前的丫鬟,深深叹了一息,自何季怒火那刻起,何瞳到现在滴水不进,任何给她送饭的丫鬟无一例外被打出来,这般情况把她刁蛮无礼的性格给发挥到极致,当然这也有何季曾经过度宠爱何瞳的因由。
“夫人,奴婢不敢去了,小姐现在见人打人,见物摔物……”
“唉……”何氏叹了一息:“你去吧。”
让后何氏让贴身侍女从膳房重新做了饭食,自己与何瞳送去。
第33章 官家4()
推门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何瞳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胡乱翻腾,嘴里还不住的叫骂“出去,都出去,都是混账,我不想看见你们。”
何氏怒怜交加,往日从未发火的她此时也重喝一声:“瞳儿,你再这般取闹,我就把你送到你爹的军营,让军规管你!”
听到此声,何瞳一骨碌从床上起来,奔到何氏身前,一脸可怜的哀求:“娘,让我出去吧,我已经知道错了,在这么下去,我要憋疯了!”
“早知如此,为何还惹你父生气,甚至不顾后果在后元街前发生那种事?你知不知道那些名望官吏会如何看待你爹,那个凌将军又会如何寻你爹的疏漏!”
说到这,何氏想起那刁民之人,她伸手示意侍女出门,拉过何瞳坐下,亲声低问:“瞳儿,你告诉娘亲,那刁民到底是谁?你与他是何关系?”
“娘,我和他没关系!”
“胡说,没关系你会命令元成那些亲兵与巡防卫冲突?你真当娘亲傻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我们何氏带来什么影响?将军之女放荡蛮横,视法度于无物,一旦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拿此做文章,保不齐你爹就受到什么抵触黑手。”
何氏这番话着实吓住了何瞳,她行事从未考虑什么后果,总以为有爹在,有大伯在,一切无忧。
何瞳诺诺低沉,半晌才道:“那还不是有大伯在,他是襄城郡守,应该不会……”
“别提你大伯!”何氏怒言止住何瞳,再次问道:“说,那人和你到底什么关系?不然等你爹查清,以你爹的脾气,我可护不了你……”
“娘,别,我说…”
何瞳泪眼朦胧,说真的,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为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穷酸秀上心!
在这种心思下,何瞳好半天才低声言语,将数月前去何晴私自外出莽撞的抗婚行径以及后来遇到歹人,林秀路过出手相助的事一一说出来。
“娘,他救了我和晴姐,现在他不知因何事被那些兵混欺负,我如何不管?”
何氏皱眉沉思,随后起身离开,何瞳见状想要跟出,却再次被元成等亲卫拦下。
一刻之后,何府下人来到城外行军都营告知何季府中有事,何季当即交代安置好军务,便回城入府。
何府何季书房内,何氏将担忧仔细诉说,何季看着手中亲兵们查到的关于林秀的消息,心中着实像吃了一只苍蝇让人恶心。
“如此混账害得瞳儿险些犯下大错!”
“老爷,话不能这么说,那林秀也算有恩与我们女儿,无非就是出身贱了些,以瞳儿的执拗性子,当然是有恩必报!”说到这,余氏面容略有担忧:“老爷,我是怕瞳儿与那学子有什么心思,若是这样,对我们可大大不利,毕竟瞳儿已经年近出阁,我们要留心啊!”
“若那贱儿不知深浅,搅扰我儿,我定派人把他捏碎扔进辽河!”
何季怒声,余氏当即拦下:“不可,若真这么做,你与恶匪还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你还是咱们襄城大将军,可不能以权压理,照我说,咱不妨顺着瞳儿还恩的路子,细查这林秀到底为何事那样做,老爷随意一句话帮他解决,既还了咱们瞳儿欠的情分,也让瞳儿从心底感激你这个老子,不要总用粗暴的方法宠瞳儿,她不似其它娴熟乖巧的女儿家,心思野,感受不到!”
“夫人说的是,是我操劳军务,忽略咱们女儿了,既然这样,我这就让元成他们放瞳儿出来。”
来到何瞳的院落,元成等十余名亲卫当即恭敬:“将军。”
“怎么这么安静?瞳儿她没有闹么?”
“回将军的话,不久前小姐婢女送来一些安魂汤,小姐喝了就睡下了,因此不曾耍闹!”
“如此甚好!”何季止住脚步对何氏道:“那我们稍候再来,也让瞳儿好好休息一番”
直至夕阳落山,晚饭前夕,何季差元成去叫小姐,结果何瞳没出来,那个给她送安魂汤的婢女却穿着何瞳的服饰一脸害怕的出来了,见此元成只感觉头大,回禀何季,何季骤然像头狮子咆哮起来。
原来不久前,瞳儿婢女从外回来,在后府门前碰到一人,那人将一蜡丸递与婢女,嘱咐婢女一定要交给何瞳,婢女当即借着给何瞳送安魂汤的机会将蜡丸交给何瞳后,何瞳看了一眼就急了,随即与婢女互换衣服,逃出门去。
郡守府后府清心院里,何瞳急的像一只猴子来回走动,面前何晴皱眉沉思,她在考虑到底是何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何瞳,蜡丸上说,林秀那穷酸秀又被抓了,现在已经关进郡守府丞戒律司的监牢,就这一点,何晴感觉有人刻意把何瞳卷进来,但原因何在,她一个女流却猜不出。
只是何瞳心急,她可不如何晴坐的住。
“姐,怎么办,那穷酸秀怎么这么不长眼啊,前面把他捞出来,这一眨眼功夫就又被抓了,气死我了!”
何晴皱了皱眉,道:“妹妹,你给姐姐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偷跑出来的?你为什么这般焦急?你是不是对那人有什么想法?”
何瞳一愣,当即都否认,可她燥乱微红的脸鬓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妹妹,不知你听说没,那林秀出身商贾,现在想来,他说自己是国子学士,真不知道有几分真点,且昨日府中仆人说,那林秀当街纠缠一官家夫人,似人搅扰人家女儿,如此浪荡之行,绝非学士之为啊!”
对于这些消息,何瞳沉默半晌,方才回声:“我不信,若他是这样的人,你赌气抗婚那次我们所生的遭遇他就不会出手帮忙了!”
何瞳来到何晴身旁,拽着她的手臂哀求:“姐,你帮帮我吧,咱们去找凌天,他最听你的话,你让他干嘛他就干嘛,把这个穷酸秀救出来后,我一定狠狠教训他一顿,让后把他赶出襄城,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第34章 官家5()
在何瞳的百般劝慰下,何晴到底心软了,只是何晴心中的苦楚又该向谁倾诉?对凌天?她真的爱他?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因为何瞳的事,她已经无形中欠下凌天好多了。
校治营中营大帐,凌天来回踱步,每隔半刻他都会问身旁的亲兵,那个蜡丸送到没?亲兵便头如捣蒜,使劲点头,如此何晴姐妹还没来,那可就不正常了,难道爹爹的猜测错了?何瞳与那学子真的是一般关系?
这时一门哨进来,抱拳禀告:“将军,有人求见,是两个女的”
闻言凌天大喜,不过他很快按奈住心底的兴奋,当下凌天快步出营,看到何晴何瞳二人,他当先进开口;“晴儿,你怎么来了?”
何晴迟疑片刻,道:“前两****从司吏府带出的人,到底因何事又被抓了?”
“唉……此事难说啊!”
凌天故作深沉,可是何晴就那么静静盯着他,直把凌天看得浑身不自在,如此一来,凌仝交代的话就被凌天抛到脑后,凌天注视着何晴那双妙美乌黑宛若清泉的牟子,只觉得心海翻滚,波涛汹涌,不过二息,他便低头了。
“晴儿,那小子着实是个不长眼的贱儿,出身商贾,使钱买了个书院学子名分,以此搅扰官家千金,当街拦车,辱人名声,恐怕现在这小子已经在府丞戒律司里吃了数通水火棍了。”
“你可记得数月前,我怒气之下离家出走,与瞳儿险些被贼人欺侮的事?”
凌天不明此话何意,点点头:“我当然记得,那事因我而起,我不该那般……”
何晴抬手止住凌天:“你无需说那些,我只想告诉你,那日将我与瞳儿救出贼人之手的正是你口中的商贾贱儿,虚假学士!”
“啊……”
凌天略有不信,满脸都是惊讶,不过他再度细想,当日那学子大致面貌与这林秀着实很像,只是自己未加注意罢了。
且一直未开口的何瞳也质声问出:“你口口生生说他如何卑贱低劣,这些可都是你自己查出来了的?”
“二小姐勿怒,这些是我听来的!”话到这里,凌天已经隐约猜测,何林秀这样一个学士去拦那位夫人的车架,定然有缘故,由此联系,怕是前些日子后元街的事,也是因这缘故。
“晴儿,我明白了。”短暂之后,凌天面色一沉,且他已经将凌仝的交代全都挥之脑后:“我会妥善处置此事,现在,我立刻派人去司吏府,让他们前往府丞,协同戒律司查清状况,尽可能保全他!”
府丞戒律司的监牢内,林秀被绑在刑架上,浸没膝盖的冷水冻得他两腿发麻,刑架前的高台上,两名戒律司司吏静静地盯着林秀,此番他们得到府丞大人的指令,在不动刑的情况下,逼迫林秀认罪,潜在之下,他们计划以林秀当街冲撞官家、辱人名声的罪名,来剥了他的学子之名,让后再进一步以刁民位置治罪,介时会把他关多久,就得看上头的意思了。
眼下,这两个人畜无害的司吏已经以灌辣椒水,钉刺皮肉等看不到伤痕的招好好招待了林秀一般,可林秀却不招,这让司吏头大,看着林秀苍白汉蒙疲倦的模样,年少的司吏小声道:“不如咱们造一份罪历,让后强行让他按印画押…”
“不可!”年长司吏皱眉道:“这小子我查了,黎城书院弟子,虽然那些小民不懂乱说,咱们可得小心点,万一过火了,让黎城学府的人知道他的弟子遭受如此行径,府丞大人哈哈一过,咱们可就得当替罪羊。”
年长司吏话落,监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他当即起身道:“瞧瞧去,看是谁来了!”
监门外,两名司吏府的司吏带着几个差人正立于门外。为首的八字胡道:“奉司吏府携校治营令,林秀当街冲撞行夷官邸车架,又以下犯上,污蔑官家夫人,为肃清城法纪,此人需由我等联同戒律司细查严惩!”
年长司吏随即暗思起来,这林秀明明是从校治营带回来,怎么现在又要协同,难道是哪位将军的人?
“怎么?戒律司不愿?”八字胡皱了皱眉。
年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