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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阔一脸铁青的走过来道:“让他进去!”
“是!”
看守的蛮子当即挑开帐帘,林秀立即闻到那股子腥骚的羊粪味,只是他没有犹豫,直接抬步进去,结果窝阔冲他道:“软骨头的杂碎,等你伤好那一日,就是你我死斗的时刻,我一定会亲手扭断你的脖子!”
“那就等到那一刻再说,别忘了…你欠我一条命!”林秀应声,随即进入,留下怒气满腔的窝阔伫立在原地。
“林秀,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
看到林秀,何老九、大胡子这些人当即围簇过来,林秀张目四看,还未出声,何老九先言一语:“林秀,放心,你爹没事!”
话落,大胡子几个刀客闪开,让后林秀看到角落里盖着羊皮袄靠在围栏上的林懋,大胡子顿了顿开口:“你拼命拿回来的羊、马奶酒、药物救了你爹,只是我们没敢告诉他你的事!”
眼下父子再见,旁人的话已经入不了林秀的耳,他来到林懋身前,细眼看去,林懋本就苍老的模样此时更显出几分憔悴,由于背后刀伤过深,林懋损了脊柱,保住命已经是万幸,至于直立行走,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林懋颤音连连,双目红肿,他抬起脏黑粗糙的大手想要拭去林秀脸颊的血迹,可是手到半空却呆住了,他害怕这是梦,一旦碰到,梦也就醒了,林秀就没了。
自数日前林懋醒来,何老九等人都不敢告诉他林秀与蛮子搏命的事,万一老家伙伤心惊惧,一口气背过气就造孽了,可是林懋走商一辈子,也是人精一个,看到药物、马奶酒、和羊肉,他就知道林秀一定做了什么,否则本就缺少食物的蛮子如何会给他们这些奴隶供给这些东西。
“秀儿,爹错了,爹若是听你的话不走这趟商,你也不会受此要命的罪…”林懋孥动着嘴,只是话未言进,他已经老泪纵横,面前,林秀哽咽的摇摇头,强声道:“爹,您老没错,错的是世风,错的是老天,您是儿的老子,您永远不会错,现在您老放心,儿要带你回家…儿一定能做到…”
野狐首领大帐内,拓牙达埃斤急的坐立不安,不久前,他的那可儿依扎兰回来禀告,窝阔带着所属部众在两牙湖东侧的深草区进行狩猎,结果与青狼部牧奴们相撞,一番突袭后,抢了他们五百多头牛,可是还没等离开,就被青狼崽子察台喇缠住,恶战一场后,已经撤向西北的干涸区。
眼下,青狼部已经派出大量部族勇士分两部袭来,一部由察台统率向西北追击窝阔,试图断了野狐埃斤的血脉,一部由青狼部柞木合埃斤的那可儿图布率领,向野狐老营袭来,由此看来,青狼崽子们这次是要下血本,将野狐部从草原上消灭掉,完全独占水洼子和两牙湖。
听到这个消息后,拓牙达埃斤接连怒骂窝阔行事如此鲁莽,只是骂完他就要想法应对危机,他当即命依扎兰集合部族勇士,准备应战,虽然青狼实力远远大于野狐,可是事关血脉延续,拓牙达埃斤必须奋起一搏,以此求得部族生机。
除此之外,拓牙达埃斤又大喝一声:“来人,立刻把王芐给我找来!”
帐外的勇士当即冲向王芐的木棚,须臾之后,勇士们将王芐带来,路上,王芐早已从野狐营地上空的号角声听出异样,在首领大帐前,拓牙达埃斤急奔至身前,焦躁急怒道:“立刻把连击弩给我的勇士配上!”
王芐看着四周神情一个比一个严峻的野狐勇士,沉声道:“不可能!”
“什么?”拓牙达埃斤闻言一惊,跟着就像一头发狂的老狼一样扑上来,他一手卡主王芐的脖颈,一手拔出弯刀顶在王芐的胸膛上:“老畜生,你什么意思?你敢骗我!”
“我没有骗你,拓牙达埃斤,连击弩,你给的材料只够造出八十余张,弩矢不过一千,你觉得它能给你的勇士带来什么助力?再者,他们会用么?你会用么?”
“你…”拓牙达埃斤气怒却无法应声,王芐说的不错,连日来他只顾筹划如何防卫青狼崽子的偷袭,倒是把王芐给抛到一边,现在危机了,急手就用根本行不通,毕竟这等利器并不像骑弓骑射那般是个人就会用,它需要技巧,会用了威力无穷,不会用连个木杖都顶不了。
可是眼下青狼崽子们的已经快扑到家门口了,窝阔也被逼到西北方向的干涸区,他哪有功夫在让部族勇士去练习使用?真要那样,他们野狐部就要去见苏门达圣了!
第59章 风起战号2()
“你这个夏人,当初我救你一命,不是让你在这安然避祸的,现在我的部族陷入危机,若是我的儿子和部众被青狼崽子的铁蹄踏下,我会在那之前先杀了你,让后杀了那些夏人,让你们这些杂碎混账在天魂路上做我们的奴隶!”
说到这,拓牙达埃斤冲身旁的依扎兰怒喝:“立刻把那帮夏人带到这里,立刻处死他们,既然我们活不了,就让这帮贱骨头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
听着拓牙达埃斤的咆哮,依扎兰立即带着三十来名精壮勇士奔向何老九、鲁震等人所在的羔羊圈大帐,在此期间,王芐一直平静的看着暴躁如雷的拓牙达埃斤,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无所触动。
大约片刻之后,林秀、何老九、大胡子、鲁震这些人被野狐勇士粗暴的带到拓牙达埃斤面前,那林懋更是被两个蛮子拖在地上走,林秀冲上前去,企图阻止,可是他伤痛加身,根本没有抗拒余地,依扎兰粗壮的臂膀横扫一拳,他便摔倒在地。
“杀了他们!”
拓牙达埃斤盯着眼前的王芐狠声一语。在他眼里,草原上的唯一法则就是弱肉强食,那些狼崽子比狐狸更强壮,他无法改变,但是他可以在死亡降临前把眼前惹人心烦的夏人贱骨头轻易捏死。
依扎兰得令上前,他抄起弯刀就向几步外躺在地上的林懋冲去,林秀摇晃着晕乎的脑袋,爬起奋力扑挡,依扎兰怒骂,可是林秀丝毫不退让,他抽身以棍子当做武器,斜砍劈挑,一个长蛇探洞就将依扎兰的弯刀打落,一时的疏忽让依扎兰脸面全无,这个壮硕的野狐勇士当即从身旁勇士手中夺过一杆长刃的钉锤帮,挥手携风打来,林秀持棍抵挡,却被打的棍断人飞。
看着眼前夏人遭罪,拓牙达埃斤心里生出无比的舒坦,这或许就是弱肉强食下的暴虐心理,自己就算遭受厄运,也要别人死亡的痛快。
只是依扎兰还没打上去,一根木杖从他身后袭来,这木杖轻佻如风,却力势重如山,‘嗖’的一记横扫,木杖狠狠打在依扎兰的腰肋上,依扎兰身躯壮硕,却也不由得生疼怒骂回身,结果看到王芐沉眉冷目,将木杖舞转的似那风火轮,瞬间从下反抽至上,一棍三形打在依扎兰脸上,依扎兰当即止声后退两步,险些倒地,拓牙达埃斤看到这,怒喝:“老畜生,你想干什么?来人,立刻把他给我砍了!”
十多个蛮子勇士呼呵着冲上来,结果王芐横杖迎上,刀光冲袭,四尺木杖如囚龙破天般横砍突进,‘噹噹’数声,几把弯刀脱手飞出,几个蛮子或抱腿哀嚎倒下,或捂着面颊飞起离地。
目观此景,拓牙达埃斤恨得牙根生疼,他凸步上前,结果王芐却将手杖奋力掷来,狠狠插在拓牙达埃斤的脚下:“杀了我,就没有人帮你打败青狼部!”
闻此,拓牙达埃斤微眯眼睛,那股子精光就像利剑一般射向王芐的心底,可是除了沉入深潭的迷障,他什么也看不到,且此时的号角声愈发急促,老营西面,数千野狐勇士已经集结完毕,只等他的一声令下。
“老混账,你当初兵败如狗般逃到草原,是本埃斤救了你,现在你不过是个老朽的夏人,你有何能耐替我战胜青狼崽子?难不成你一个人配上那些连击弩就能击败青狼上万的勇士?”
拓牙达埃斤说着,抽出弯刀,压在王芐脖子上,他在等回答,等他期盼的话。
王芐目不转睛、神思不动的凝视拓牙达:“以你现在的实力,想打败青狼,除非他们的埃斤瞎了眼,他们的勇士断了手脚,他们的战马脱了缰,不然你绝无可能!”
王芐的沉声让拓牙达埃斤摸不清虚实,在此之前,他不敢拿数万野狐族人的性命去赌,可是不赌,数万野狐族人也无法抵挡青狼的利齿,最终他狠下心来,咬牙切齿道:“我想知道你凭什么可以打败那些狼崽子!”
“凭我是个夏人,凭我的曾经!”王芐说这话时,透漏出无比的坚定,拓牙达埃斤胸冲如鼓,但是一息之后,他回身冲依扎兰道:“带上这个老畜生,我们出征!”
“是!”
“还有,把这些夏人杀掉,免得勇士离开后,他们在老营里生事!”
“慢着!”王芐听到这话,当即呵声,林秀、何老九这些人也都激动起来,只是他们伤病在身,根本挡不住蛮子的弯刀,眼看死亡袭来,王芐再度急声:“他们对我有用!杀了,就没有配合我为你们赢得敌战先机,难不成你手下的这些蛮子可以领会我的策略!”
拓牙达埃斤再度憋气,可如此境地,他真是进退不得,从内心而言,他之所以对王芐容忍,全因青狼的存在,否则他早就杀了这个夏朝将领。
王芐来到林秀身前,那双牟子盯着林秀,看得他心里发慌。
“那夜你的话给我一种感觉,你是学子?”
林秀点点头。
“如此,武师堂,行军武策,你学到什么层次?”
“疑兵袭敌章!”
“对付蛮子,够用了!”
简短的对话,困顿的眼神,林秀似乎从王芐话里摸到了一丝头绪,可它转瞬即逝。
黑压压的天际积满了厚重的乌云,那远处轰轰隆隆的雷鸣接连传来,远远的看去,拓牙达埃斤正率领野狐部的七千勇士直奔两牙湖,随着面前的坡梁消失,拓牙达埃斤看到松坡岭前青狼崽子的旗帜。
拓牙达埃斤止住队伍,回头看向王芐,他沉声道:“老东西,我死了,你必然活不了!”
“我知道!”
王芐望着远处的游骑,冲身旁的马上的林秀道:“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林秀望着那些远远警惕的游骑,点点头。
“害怕么?”
“害怕有用么?”说这话时,林秀竟然彰显出超越年龄的沉冷,他伸手摸了摸肩头的伤口,哪里涂抹了一些毒蝎草,加上羊皮囊子紧紧勒住,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骑马。
第60章 风起战号3()
沉重的喘息后,林秀应声:“自始至终那些蛮子就没想让我们活下去,是你看在我们同根血脉的份上,救了我们一次又一次,所以这次,我会还你的恩情!说吧,你需要做什么,我都会去!”
“我需要你去送死!”
听到这话,林秀一愣,似乎不信,他转头看去,王芐沉眉冷目,面颊几乎能够滴下寒冰,那般冷峻威严丝毫不像说闹。
“置死地而后生,你和窝阔生死斗时已经用过一次,以无势的猿击接连损毁窝阔双臂筋骨,待他双臂泄力,就和废物无恙,你,做的很对!现在,我需要你要再做一次!”
“你到底是谁?你是边军?”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只要活下去,才有资格说其他的!”王芐勒紧缰绳,冲林秀道:“疑兵袭敌,分上中下三术,上术攻心,中术攻势,下术攻兵!眼下野狐劣势,攻心不可能,攻势欠三分火候,唯有攻兵,但攻兵无异于自找死路,他若兵败,野狐必亡,介时我们全都会死,所以我需要你配合我以攻兵进而夺势,一战破了敌军胆!”
随后王芐纵马来至拓牙达埃斤身前:“我需要两千名野狐勇士,你若给我,野狐还有存活的机会,否则,大家一起死!”
“埃斤大人,杀了他,他是夏人,不可信!”依扎兰怒声。
“两千名勇士,他想干什么?埃斤大人,不能答应他,否则我们野狐就完了!”这是拓牙达的另一名那可儿呼兰的声音。
“不给我,你以为凭借你们这七千勇士硬抗就能打败青狼的上万勇骑?”王芐怒言威喝,那模样一瞬间宛若暴怒的狮子,让依扎兰和呼兰顿时一怔。
他回头望了一下远处,那些青狼游骑已经消失不见,王芐再道:“快点,没时间考虑,如果现在给我两千游骑,我还有挽回的能力!”
拓牙达埃斤被王芐的话逼的要疯,他很清楚青狼与野狐的实力差距,甚至他已经做好最后死搏的准备,可若是有机会能够挽救野狐,他也不愿意这么直来硬碰,在周围勇士的吵闹下,拓牙达埃斤红着眼睛,怒喝一声:“都给老子闭嘴,否则老子割了他的舌头!”
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