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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拡,休得乱言!”陈官叱声,饶是赵拡并不辩解,反倒一脸哀伤,直到他深呼数口气,稳下心劲,才道:“大都督,是…是真的…方才令兵回报,卞明将军攻占余家堡,受到北安军援兵突袭,先损其将朴靳,乱了轻骑,导致步骑相冲,乱了将旗阵脚,在乱军中,被北安骁将斩落马下,除却战死被缚的兵士,余下四千败军已经撤回,就在营门外!”
心哀怒烧之下,卞明部的都伯小校被找来面见卞安成,当这些疲惫不堪的兵士一五一十说清状况后,卞安成才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命丧余家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遭天杀的北安畜生…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卞安成情绪激动,怒腔连连,可在心火之下,却是割心之痛,在他眼里,北安军是有几分能耐,可真算起来,区区几千青俊兵崽子如何是东州军的对手?顶多是瘦狼比之猛虎罢了。
大约半刻功夫的怒火激荡,卞安成才稍稳心绪,末了他目布血丝,叱声呵令:“立刻传令各部军,向淮村发起进攻,明日,力战南安县…所见北安军…生口不留,违者,立斩!”
听此,赵拡急声:“将军,走河路的军列还未到达指定位置,若是此时进攻,那于达拼死反抗…会给我军造成巨大伤亡!”
“你给我住口!”卞安成怒喝咆哮:“东州军,本都督说了算,立刻奉命!”
一刻后,东州军中军列在黑幕遮蔽中向淮村发起进攻,而于达才与林秀会面完回营数息功夫,当斥候传来东州军进攻消息,于达心燥,正要率部迎击,谢桥急急奔来。
“将军,情况如何?”
“那林秀可真打的一手好算盘,把老子当做他的恶犬疯狼来咬卞安成!”于达窝火憋气,可是情况变化太快,若不与林秀合作,他还真没有其它路可走。
“将军,东州军中军三万人强攻而来,顶多一炷香的功夫就会杀来,在此属下有个建议…或许可行,只是危险太大…”谢桥犹豫不定,饶是于达火大:“有何建议军略,速速说来,否则待会儿搏命战场,你说什么都晚了!”
“将军,属下这几日一直思量。。大都督为何这么急切要夺回你的权,不就是为了统一东州军,立下卞氏当权的大旗,可他以前怎么不立?全因夏安帝健在,现在新皇继位,龙威不足,河西兵祸,秦王自立,江淮燕王反旗已出,他东州军就是中都以北最大的军行…”
“你到底想说什么?”于达心急难耐,谢桥拱手:“将军,卞安成想要仗权邀功,封王拜相,做那万人之上的权臣,可夏武帝下诏调令,必然给的有期限,他卞安成这般攻占夺势行为持续不了多久,只要您能拖住,待其心燥疲惫之时,暗中刺杀之…东州军群龙无首,凭借您多年的副将身份,稍稍推波,东州军必将重回您手,介时你率军南进勤王,并将卞安成暗藏的祸心大白于告书之上,如此你不就是新的东州王?”
谢桥一席话说的很中肯,但是情况逼迫,以于达现在的实力去刺杀卞安成,进而夺取东州军权?实在难于登天。
“此话荒谬,荒谬啊…就算…就算本将侥幸宰了卞安成,那推波风潮何往?总不能让本将来背…”
“将军,不是荒谬,是险路罢了…至于推波背负者,就在咱们跟前!”谢桥非常肯定的道:“林仲毅想用您抵挡卞安成,可您为何不用他来抵挡卞安成,让他做那阵前犬狼?”
“参军…你这意思?”于达嗅到其中味道,谢桥近前低言数语,于达眉目转瞬数息,最终他狠咬牙关:“该死的功勋将王途…这次…老子拼了!”
当卞安成的中军列攻向淮村,本来可以依托地势防御的于达竟然不战而退,径直撤向南安县西北方向,这让卞安成火大心怒,换成往常,他会思量,可卞明的死让他急切速战,故而卞安成派杨雄率兵五千继续追击,自己则沿着临东道直逼南安县。
南安县中,林秀听闻淮村被破,顿时火大:“这个于达竟然擅自妄为…”
“将军,属下觉得于达此行有怪!”庄非、韩墨二人同时请声。
“此话怎讲?”
“将军,斥候来报,于达兵撤西北方向,那是南安县和余家堡的交界点,在咱们临东地界内,若是任由他们撤退,卞安成的大军必然压进临东地界,介时咱们的村县被袭破坏,余家堡和南安县的防线被切断,将士必将乱心,于士气非常不利!”韩墨言中其行,让李虎怒声。
“秀哥,这个老小子竟然把祸水东引,实在该死,秀哥,容您下个令,我这就带弟兄追杀上前,弄死这些混账!”
“不可!”庄非断然拒绝,李虎粗气挑目,一脸不悦:“为何不可?这群东州崽子都闹到咱们的地界了,若是任由他们作乱,临东百姓会怎么看北安军,看我们?”
第三百五十一章驱狼搏虎4()
“阿秀,庄士郎,虎子说的在理!”赵源出声,他恭敬的冲林秀请命:“末将赵源请命出战!”
“将军,不能这么做!”庄非再度决声:“将军,当前的军略计划…是咱们把于达当做饿狼,驱之斗卞安成这头猛虎,让后缓解压力,求胜安界,也就是说敌手主要为卞安成,而非于达,若您刻意出兵攻杀他,岂不是因小失大?”
“那士郎意欲如何?”
“反其道行之!”庄非沉声:“属下断定于达当前古怪的军略方式是谢桥出的招,那老小子十足的险计家,阳谋没有,阴招无数,况且弱势搏命卞安成,于达也只能以险计求胜算,至于险计如何,暂且可以不顾,那需要时机,而时机应该在咱们,属下估测,卞安成尾随追来,除却追杀于达部,还会强攻南安县,以报余家堡其子亡命之仇,在这之前,咱们必须坚守不退,保临东地界在手,而于达就会借此观望缓进,此时咱们不要漏出嫉恨憎恶的态势,要让于达放松对我们的警惕,行他的险计,待卞安成与咱们僵持不下,疲于双方时,你前去求援,于达肯定会明面应允,暗下推脱缓战,但实际上他背地里就会暗击卞安成,具体如何,那时将军只要盯紧他的行径,必然可以知晓,同时以后军之力全部出击,那此战胜利便可落定!”
“说的轻巧,殊不知东州军可有四五万人,咱们呢?”李虎嘀咕不认,却无人理会。
林秀独身来到城垛后,看着淮村方向,他思忖须臾,待眉目神色稳固,已然应允庄非计策,同时他招来方化,暗声几句,方化面色无变,拱手得令,独骑出城离开。
“杀…”
夜火四燃,无数刀光剑影在怒吼中碰撞,于达率部且战且退,从淮村一直退到南安县北丘,这里荒芜人烟,村落稀少,也算没有给临东百姓造成太多伤亡,同时山坳林子连布,让于达暗设伏兵节节抵抗,那杨雄率部追杀至此,碍于地势不熟,被于达伏兵连击,拿下一筹,无奈中,杨雄只能暂缓追杀,后退五里,暂歇待劳。
林子中,于达望着远处的杨雄部,道:“参军,你觉得林秀那厮会出兵抵挡卞安成?”
“将军,此时的情况,不是他林秀会不会出兵,而是必须抵挡,咱们一路撤来,途径南安县北县道,卞安成及水路军列加起来足足数万人,若是林秀不在南安县抵挡,就凭他那点人,还真不够野战搏杀,一旦余家堡、南安县失守,整个临东可就进入卞安成的囊中,继而就是临城,属下觉得…那林仲毅肯定不愿意见到这个结果!”
“说的是,只不过我心下不安,以弱势之敌迎击,但愿他能挡下卞安成,就咱们的情况考虑,以卞安成的急战军略暗作,只要五日僵持,必然疲惫,那时本将才能将险招胜算最大化!”说到这里,于达牟子燃烧起将王权势的欲火,其凶狠贪婪之意几乎吞噬掉人的理智肉躯。
临城,于海龙府邸。
“不好了,快来人啊,老爷又不见了!”
随着丫鬟急声呼叫,于海龙的儿子于承匆匆奔来,他一把拦下丫鬟,怒问:“我爹怎么又不见了?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小公爷,奴婢给老爷端汤,仅仅半杯茶的功夫,回来后便发现老爷不在,四面寻找后,奴婢看到府院后门开着…”说到这里,丫鬟已然哭啼起来。
于承气的咬牙目瞪:“今日谁在后院做事…为何后门开着?”
“少公子,今儿是…是灶房贡菜的日子…”管家急言禀告,于承唾骂:“你个没用的老东西,这么重要的日子为何不亲自盯着?定然是菜贩搬运间隙,放我爹出了门,一帮无用的废物,立刻把灶房的人给抓起,杖刑二十,赶出于府!”
西门街上,在一处布偶戏摊子前,人头攒动,里外三层,瞧其态势,几乎能把人挤的裆裂。
“唉…世道乱回,真应了人在做天在看的理,当初那么威风的人,现在竟然疯了…”
“你不要命了,乱说什么…这于家虽败,可到底是骆驼,尸骨架子还在,让于府人听到,小心打断你的狗腿,绞了你的舌头!”
街边行人相顾低言,指指点点,在布偶戏摊子旁,疯癫的于海龙抱着摊主的布偶死不丢手,嘴里还嘟嘟说个不停:“本官是…临城郡守…你…你们为何不下跪…敢不敬官家…本官把你们统统抓紧牢里…”
布偶摊主是个老汉,他知道于海龙的身份,虽然眼前之人已疯,可他依旧不敢冒犯。
“于老爷…小民小本生意…您就别为难小民了…小民给你磕头了!”摊主咣咣就是几下,旁边的几个泼皮见了,笑道:“你这老汉也是怂蛋种,一个疯子而已,你布偶夺走,直接收摊回家去就成,何需在这跪地求人,不对,是求疯子!哈哈!”
“没错,这于海龙已经不是当初的官老爷,不信你瞧瞧!”
一泼皮无赖趁机捯饬过来,结果于海龙哇哇大叫,直憋的面红耳赤,慌乱之余,他的口水止不住往下流,只把上好的衣裳给淌湿大片,再混上污迹泥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只把泼皮无赖逗得哈哈大笑。
但乐不过寸息,命中有天数,待一声怒斥威吼袭来,围观的街面行人纷纷惊神逃离,几个泼皮无赖听之觉察不妙,趁乱要跑,却不知,那于府家丁早已远远盯住几人,哪怕乱中人多,几个泼皮无赖还是被抓住。
看着这些窝贱种戏耍爹爹,于承气的钢牙欲裂,他抄起哨棍上前,对着戏弄于海龙的泼皮砸上,只听咣的一声,哨棍断裂,而那泼皮面目崩裂,血溅三尺,其它几人立刻求饶。
“于小公爷饶命…于小公爷饶命,这都是他挑的事,不干我们丝毫关系啊!”
“窝杂种,住嘴!”于承唾骂:“一个个活贱如畜生,敢戏耍我于府,全都杖刑打死!”
第三百五十二章驱狼搏虎5()
话落,于府家丁蜂拥冲上,一通乱棍上去,几个泼皮无赖全都吐了沫子,翻了白眼,而几步外就是赶来维持秩序的衙差,只是衙差看到行凶者乃于府家丁,立刻背身走开。
于承发泄一通后,奔到于海龙面前,一旁的布偶摊主赶紧跪着退后:“于小公爷,不干小的事,于老爷突然来此,小的劝不动啊!”
只是于承看都不看布偶摊主一眼,他梗着嗓音冲于海龙道:“爹…咱不闹了…咱们回家…不要让那些狗玩意儿笑话咱们…”
但于海龙疯癫严重,根本不认识于承,面对劝声,他哭笑混杂,嘴里还叫嚣不断:“我是…我是临城郡守…谁敢笑我…你是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听着这些话,于承恨的心火裂腔,末了他强行把于海龙背起,向府邸走去,待于府家丁跟随离开,远处寻摸游逛的衙差才过来收拾尾巴,一衙差看着地上倒进气的泼皮无赖,道:“大人,咱们刚才怎么不上来?这些就家伙忒狠了,人都打断气了!”
衙差头目瞪了他一眼:“啰嗦什么?你知道那人是谁么?前任郡守府丞,临城二老爷,你敢得罪他?简直不知道怎么死了!”
唾骂之下,衙差缩手缩脚,将几个泼皮无赖抬上驴车后,一群人大摇大摆离开,似乎这里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命案,不远处,耿廖、曹纯把整件事看的清清楚楚,那曹纯不明境况,道:“将军…这临城的风气也太过彪悍了,当街杀人就和杀鸡差不多,简直…”
谁成想耿廖回手就是一巴掌:“将军个屁…”
“是…属下嘴拙…”得到巴掌提醒,曹纯赶紧改口:“耿老爷,这是怎么个情况,当街杀人,衙差却视若无睹…简直就是蛮人行径…”
“老子也想知道!”
耿廖走到旁边的茶摊坐下,摊主赶紧上前:“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