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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先来些饭食,还有,给我的马喂些草料。”
不多时,一碟素菜,一盘牛肉,一碗面被端了上来,林秀大口吃着,这吃相让其他桌的客人看的笑话:“瞧这家伙吃饭的样,活像饿死鬼投胎,我真怀疑他身上的学子服是不是偷来的。”
“世风日下,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
对于耳边的风言碎语,林秀毫不在乎,人心公德自在天,何须为这些琐事烦心?因而林秀继续大口吃面,毕竟接下来行程还多着,没有充足的体力可不成。
这时,一句轻柔宛若蜜饯甜美的话语飘入自己的耳廓,这让林秀端着面碗的臂膀稍微一顿:“公子,我们可以坐在这里么?”
听闻声音,林秀抬起头,面前,一位气质不凡、头戴面纱、身着洁白如雪华丽衣饰的女子站在自己的桌前,身后还有一男一女,两人腰间都挂着佩剑,应该是世家护卫。
“小姐请便。”
林秀应了一句,便不再言语,继续埋头大吃,三人坐下,店小二急急跑来,冲三人问道:“三位客官吃些什么?我们这有……”
不等店小二说下去,冷漠如冰、没有表情的男护卫墨清直接拿出一锭足量的银锭,沉闷开口:“少废话,捡最好的上!”
看到银子,店小二就像见了祖宗一样点头哈腰:“明白,大爷稍等!”
只是三人坐下不过片刻,旁边一桌的汉子们已经讥笑起来,碎言中的苗头直指本桌的两位女子。
“瞧小娘子俊俏玲珑,她那身段可真诱人啊,要是能把她骑在身下一晚,老子少活几年都成。”旁边的壮硕汉子戏虐妄言起来。
如此下流的话让面纱女坐不住了,林秀微微抬头,余光看去,面纱女的身子在抖动着,估计气的不轻。
反观那几人,一个个身体强健,应该是江湖上干些见不得勾当的游侠,相较之下,林秀感觉要出事,三两口扒拉完饭食,当即起身离开这是非之地,结果一声纤细却不乏威慑的呵斥传来,让他不由的停下脚步侧目望去。
只见面纱女的女护卫墨莉当即挺身,抬臂怒指游侠:“阿杂碎,下流坯子的种,说这不着脸皮的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想活命就滚,不然姑奶奶取了你们的狗命。”
说实话,林秀很难相信,这个年纪不比自己大不到哪去的小侍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气势。
“哈哈哈,小蹄子还挺来劲,老子就喜欢辣的,不知道在床还能这么来劲么?哈哈哈!”几个游侠肆无忌惮的回应着,这下驿站大堂里的其他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胚子……”
或许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江湖人氏,墨莉气的满脸通红,却无法反驳游侠们的话语。同样的,面纱女也没受到过这种轻薄,她双手紧紧抓着衣襟,纤细滑嫩的手背竟然凸显出一根根青筋。
“混账,不得放肆!”
突然,一直默不作声的男护卫墨清大呵一声,但见他气势凛凛,迅速拔出佩剑,一个凌空飞跃,冲着游侠刺去。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见状,墨莉对着墨清大喊一声:“我来助你。”随即拔剑跟上,誓要教训这些下流混账。
“混账东西!”
墨清冷面阴沉,杀意四现,眨眼功夫以逼至游侠近前,探身抽臂,一个白蛇探洞,剑锋直指游侠的心窝,这是奔着要命去的。
“他娘的西痞子,老子的命没那么容易拿!”
游侠平日里过得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根本不惧这种搏命之事,但见这游侠怒呵,后仰以手撑地,用力一脚将身旁短椅踢起,挡了墨清一剑,墨清手舞剑花,短椅被打的四散分离。
“弟兄们,抄家伙。”
游侠的同伴对于这护卫的狂妄也是恼火不已,纷纷抽出靠在脚边的环刀,冲二人攻来。
客栈的老板、店小二看到这情况早吓得逃出店外,找救兵去了,其他看客倒是饶有兴致,远远站着观望,毕竟平日里可见不到这景象。
虽说墨清、墨莉二人先手为攻,但是四个游侠过得是死里找食的日子,勇悍至极,且这地方桌椅相近,空间狭小,一时打的霹雳啪啦,难分上下。
忽听一声怒吼,一条长椅被暴怒的游侠单手抓起,猛地发力冲着墨清甩来,右手环刀携风跟上,墨清反手抽出腰间的另一柄短剑,双剑其出,长椅被劈成两段,同时交合一个劈斩,挡下环刀。
数步之外外,墨莉身轻如燕,借机突进,剑锋虚晃,刺向眼前的阿杂碎,或许力道不够,攻击皆被游侠的环刀挡下。
不过墨清、墨莉二人还是在拼斗中占据上风,眼看情势愈发不妙,两名游侠大呵一声,合力冲着墨莉攻来,墨莉压力骤增,招架不住,被一脚踹在肩头,墨清见状,心中焦急万分,手中长剑瞬间舞出多个剑影,面前的游侠一时慌乱,环刀脱手,被一剑刺中肩头,仰面倒地,惨叫响起。
舍了受伤的游侠,墨清轻轻一跃,闪过两名游侠,而后对着墨莉身前的游侠就是一脚,紧接着双剑齐上,几道白光闪过,游侠胸前出现数道血痕,随即惨叫着滚到一旁。
被墨清弃到一旁的游侠虽然肩头受伤,可他气急交加,眼睁如牛,无意中看到独在角落的面纱女,顿时歹意大发,他奋力唾出一口血水,恶声道:“小娘子,你的手下可把老子害苦了,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第6章 临水()
墨清听到这声,顿时乱了方寸,自己死了无所谓,但是小姐绝对不能有事。
“混账,住手!”墨清大呵一声,冲小姐跃去,可是却被面前两个游侠缠住,且他心思慌乱,一时勉强招架。
几步外的柱子旁,林秀虽然看不清面纱女的容貌,但是看她连连后退,双手护在胸前的模样,林秀也知道这位身份不明的小姐惊恐了。
眼看游侠就要逼近小姐,墨清墨莉又被名游侠缠着,无助时,一个身影闪过来,挡在面纱女身前。
但见林秀突步上前,一个龙爪锁住游侠的臂膀,而后脚根稳如磐石,借力用力,内力秉足,直直将游侠从肩上摔了过去,此番技艺名为虎背,也是林秀最常用的招式。
“扑通”一声,游侠飞落将身下的桌椅砸个粉碎,连带胳膊也随着咔嚓一声清脆,让后以怪异的姿势撇到一旁。
闻听同伴惨叫,其余两个游侠怒意飙升,弃了墨莉,冲林秀砍来,林秀随手捡起一根断裂的桌子腿作为短刀抵挡游侠,游侠一时竟然占不到便宜。
就在这时,驿站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一大群披甲执枪的士兵涌入。
“敢在这里撒野,都活腻了,通通给老子拿下。”领头的巡防卫怒喝,而他身后的士兵早已蜂拥而来。
“娘的西痞子,弟兄们,撤!”
见势不妙,一名游侠大骂一声,撞开几名看客,从窗户逃走,但是其他三名有伤在身的则被结结实实拿下。
“大人…大人…就是这些混蛋在这里大闹。”驿站老板对着巡防卫大声呼喊,只是巡防卫看都不看他一眼。
危机消除,墨清松了一口气,转身扶起墨莉,径直来到小姐身边,无视旁边的林秀,直接单膝跪下,将头颅深深埋下请罪:“墨清无能,让小姐受惊了,请小姐责罚。”
“墨莉一同请罚!”。
林秀见状,心知面纱女无事,便赶紧开溜,不然被官家缠住,那可就麻烦了。
结果身后再度一阵轻语拦下林秀的脚步:“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心表感激,不知公子贵姓?”
“哪里的话,一群放荡子如此轻薄小姐,士可忍孰不可忍,在下急着赶路,就此告辞。”林秀心急,害怕惹上官家,说话功夫已经到门边处。
只是几名士兵早已看到他,故而上前挺枪拦下林秀:“你也随我们一同回去!”
林秀一听,顿时苦闷至极。
“还有你们三人,通通不许走!”巡防卫对着墨清三人低吼。
闻此,墨清面色骤变,低沉呵斥:“放肆,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说着,他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在巡防卫眼前一晃而过,巡防卫顿时脸色大变,当即要俯身跪拜:“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让…”巡防卫还未说完,墨清冷冷的回应:“知道就好,起来吧!”
“是。”巡防卫稍加思索,心中已然明白,故而恭恭敬敬起身立于一旁,这么一来就只有林秀被带走。
不过面纱女冲墨清细语几句,墨清点头,走到巡防卫身边,一句话,巡防卫快步走到林秀身前,驱散几名押送士兵:“没你的事了,走吧。”
抱着疑问,林秀回过身,冲着面纱女施礼抱拳,让后赶紧离开,生怕再出什么变故。月亮已经高挂,但是事出意外,林秀不得不趁夜赶路。
在客栈前往黎城的路上,面纱女坐在马车内缓慢前行,而巡防卫则率领士兵护卫左右。
“小姐,你看,这是我捡到的,应该是刚才那个家伙的。”墨莉将拣到的玉佩递给了面纱女,拿在手中细看,翠绿色的玉佩没什么姿色,一面刻着鱼跃龙门,一面刻着秀字。
“原来他的名字叫做秀。”面纱女喃喃自语着,末了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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滦水河畔,入春以来,河水解冻,顺南而北,连接辽河缓缓流着。
河边,林秀正给马匹梳洗着。
“好伙计,一路上辛苦了,多亏有你,我才能走得这么快,这里的草很嫩,多吃点,吃完了咱们继续赶路。”
骏马好似听懂了林秀的话,冲林秀打起响鼻,并时不时用硕大的马头蹭蹭林秀的身子。
距滦河百十里便是临城,临城往东不远就是林秀的家乡临水村,全村三四百户,虽然地处偏僻,方圆百里内马贼强盗众多,但是由于临城和镇堡的存在,此地还算安定。
村西头一户人家,屋子三进三出,一厅三堂舍,还算大气,屋子的主人林懋抱着酒壶坐在自家门口咂吧着,忽听屋里传来一阵呵斥:“老东西,喝什么喝,赶紧去李家铺子把定好的猪肋骨拿回来,晚了没你吃食。”
对于婆娘的呵斥,林懋也不应答,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向李家肉铺走去。
赶着晌午,肉铺没几个人,只有一个大胖子在照看肉铺,离老远,胖子就热情招呼:“林伯,您来了,这是婶子订下的肉,上好的猪肋骨,我可给您留着呢。”
林懋朝铺里瞄了瞄:“虎子,你爹呢?”
“我爹他去旁村杀猪,估摸后半晌才能回来!林伯,我秀哥他啥时候学完回来,这都好久不见了,怪念想的。”
胖子笑呵呵的,为人精明,肥壮如猪,却油滑如猴,他名为李虎,村里屠户李胜的独子,与林秀是穿开裆裤的好友,只是林秀出乎意料的在县学中拔了头筹,以四城二十八县小状元的名次进入数百里外的黎城圣德书院求学,细算起来,二人已有两年多没见了。
“他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林懋应了李虎一句:“肉我拿走了,回来给你爹说一声,还是老价格,改天去家拿皮子。”
“好嘞,晚会儿我爹回来了给他说,您老慢走啊!”
李虎一番话说的林懋心里很舒坦,不过看着李虎,林懋也有些想念自己家那个小子。
“阿嚏。”
滦河边,林秀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面前的火堆上,几条肥嫩的黑鱼正在烈火的拥抱下散发焦香,林秀揉着发痒的鼻子,伸手取下烤成焦黑色的河鱼,大口吃起来,不多时,几条肥嫩的河鱼消失在林秀的唇齿间,只有地上那一串串鱼骨诉说着它们曾经存在过。
第7章 借宿()
歇息完,林秀穿好衣靴,骑上马向最近的村子跑去。
牛家庄,太阳西下,村口的夜灯笼已经挂了起来。
“牛大,快点,你娘喊你回家吃饭。”路过的乡亲冲着还在挂灯笼的汉子喊道。
“婶子,俺晓得了,我这马上就忙完了。”
牛大应声,他是村里的哨夫,长得粗壮有力,便挑起了这苦差事。挂好灯笼后,牛大扛起木梯向家中走去,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牛大没走几步,一声马匹嘶鸣从身后传来。牛大放下梯子,张大眼睛向身后张望,要知道马可是金贵牲口,村上没几家有。
林秀紧赶慢赶可算到村里了,北方天,妗子脸,说黑就黑,这才喘口气功夫,天已黑的如瞎子看路,远远看去,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着。
“你谁啊?干什么来了?”
猛地一句话把林秀吓了一跳,定睛看去,面前十步左右的地方,一汉子正在警惕的看着自己。
“大叔,在下林秀,是一学子,赶着回家,路过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