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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方化来报:“将军,平校尉率本部已到,只是他…”
“他怎么了?”
“平校尉跪地前来,我等劝不住!”
闻此,林秀起身:“他还知道自罚落罪…只是妄为屠戮,以泄仇怒这个罪可不是他跪地自罚就能免除的…”
来至后军前,远远看去,林怀平本部千余兵士跪地一片,至于林怀平,正手捧鞭条跪地而来,之前在临城,孙奎硬顶驳回马钟、岳长发、徐安民等人落罪林怀平的心思,免除临城与北安军之间的搏乱,可林怀平令罚已定,孙奎也不想让他避掉,谁成想方化带着林秀的将令一路百里奔来,以中都诏令代为东州军南进驰援为借口,救下林怀平,否则林怀平屠戮于海龙一府的罪名坐实上奏,林怀平的脑袋是掉定了。
林秀压着心火来到林怀平身前,林怀平三叩首:“将军在上,罪将林怀平请罚!”
沉寂片刻,林秀没有接林怀平的鞭条,反倒抄起横刀刀鞘,迎面砸去,只听咣的一声,林怀平仰面,跟着脸颊烙下青紫的红印。
“怀平,官家种暗作我林氏,此罪就算挨千刀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可你却怎能当众屠戮其人,这般罪恶仗势的蠢行…你为何不动动脑子…”
听着林秀的训斥,林怀平只担不应,身后,唐传文思忖片刻,已然明了林秀话中意思,便近前道:“将军息怒,平校尉虽然做法粗俗,但一定程度上震慑了临城官家,于此也对林氏颇好,至少将军率部搏战在外时,族中可安,况且大战临前,刑罚伤之将领,恐燥军心,故而请将军三思而行…”
第三百七十八章中都战风4()
“请将军三思而行!”
赵源、黄齐、苏文、韩墨等一众将领同声求情,林秀看着跪地的林怀平,一时沉然无动。
几步外,陈官瞧着此景,稍有思量后近前请声道:“林将军,诸位将领说的对,大战在即,不亦严惩部将,此乃军行大忌,况且临城官家做的事也甚是过分,若不给予刀锋临头的教训,将军此战在外,家中如何安稳?若家都不稳了,将军又如何能够集中精力,御敌奉皇恩,那样的话…这一场强战打的赢希望可就寥寥无存了…”
陈官一番言说重落驰援中都,便跪地叩首,程达见之,一同跪请。那唐传文见此,心中赞叹不已,试想,陈官凭借降将之位,冒着受罚的后果为北安军将领求情,此般心意,以林秀为人,必然可以获得信赖,从而也能借机交好北安诸将。
在唐传文心下自说中,林秀果然松了一口气,末了他俯身搀起陈官、程达二将。
“也罢,大战在即,不易自乱阵脚…!”
“谢将军开恩!”众人听此,全都松了口气。
林秀看着林怀平,二度警醒道:“此罪暂且记下,也算给你长个记性,日后行事多动动脑子,可以暗下解决,就不要明面做之,我北安军的忠与义,仅仅对于大夏皇权,对于大夏子民,其它作贱种,一概不论!”
林怀平听此,叩首谢罪,旋即率部入列。
襄城郡府,自月余前河中难民东逃乱境,何度下令四野巡哨,唯恐那些乱民再度揪扰本地百姓,这一日,何度刚刚与何季、凌仝商议完襄城地界防务,就得哨骑来报,说襄城南道方向发现大量军士,瞧旗号乃北安军。
“北安军?你没有看错?”何季沉问,哨骑头如捣蒜,使劲确定点地:“错不了,放眼北疆,有谁敢打着北安将的林字大旗?”
“北安军过道有多少人?”
凌仝关注点与何季不同,难民事件中,襄城因为驱逐绞杀难民和北安军干了一架,双方之间或多或少有些敌对隔阂,此般北安军出现在南道,万一是寻仇立威而来,他们就要赶紧做准备了。
“小的不敢靠近,远远立在高坡上看去,北安军军列绵延四五里,且旗帜也是多面,有中军旗、义鳞骑、鹰鸠士、飞骑营、重甲营、步槊营、强弩营等十几面将校旗,粗算下来,差不多近两万人!”
“什么?”何度听之大惊:“两万人…你莫不是眼花乱说,小心本官治你的罪!”
哨骑当即吓了一跳,他哀声哭求:“大人,小的怎么敢…真有那么多人…”
到这里,何度、凌仝心下均不安起来,细算估量,北安军的发展态势实在让人惊愕,两年前,那不过是一支虚名小将骑队,谁成想现在已经变成数万人的大军,试想,若林秀真的来此寻仇立威,以襄城当前的军行实力,怕是抵挡不下。
“不对!北安军定然不是来寻仇我等!”忽然,何季眼前明光一闪,撂出这话,何度、凌仝不解:“为何这般肯定?”
“林仲毅此人义正奉上,从我第一次见他到现在,风言传闻…他可做过一件龌龊不忠不义的事?况且当前大夏风起云涌,河中战祸方平,江淮燕王又携二十万大军西进中都,清君侧,夺皇威,在这般乱行之下,林仲毅悄无声息的南进,必然是奉令驰援,拱卫新皇!”
“以雏虎新军去迎击江淮燕王积攒几十年的老卒悍军,岂不是以卵击石?他林仲毅好歹是军行青辈小将,此时若借着乱世风行发展壮大自己才为上策?如何不要命的去驰援那无德新皇?”凌仝无法理解,可何季冥冥中有感觉,林秀就是南进驰援。
一时间,三人商谈无果,未免事况突变,何季道:“既然这样,我就亲自带人前去看看,若他真是南进驰援,我等过地郡城主人,理应奉上粮草,以安其心,若不是…那我等的安稳日子就到头了!”
“报…北向二里外发现轻骑身影…”
北安军列前,林秀听到斥候来报,眉头微挑:“北向?襄城方向?”
“回将军,正是襄城轻骑…约有百骑左右!”
听着这话,赵源疑思:“会不会是襄城的探子?”
“管他是什么?若敢造次,我这就杀光他们!”花铁梨粗声抄刃,全然一副悍者模样,余家堡守城战中,花铁梨火烧东州军,可自己也受到烈火灼烧,他的半拉脸面毁容落疤,好似盘形鬼首,随声动起来,看着颇为吓人,但悍者急躁,参将稳固。
“将军,情况不明,某觉得还是弄清的好,万一打错了,襄城、临城相隔不过百余里,这日后可就难处了!”庄非思绪片刻,缓行建议,林秀应允其言,旋即,他叱令大军继续前行,自己则亲带亲卫骑队前去照面。
何季率亲骑来到北安军后列百步处候等,五十余步外,不少北安斥候骑已近警惕肃立,何季扫目周围,发现自己所队后面也有不少斥候骑,且从那明光一点的反射中可知,这些斥候都配有臂弩,对此,他心下感叹北安军的壮大,可以说一日一变化,一年虫化虎。
不过片刻,一骑队从北安军中奔出,瞧此,何季赶紧下马,那骑队来至近前二十几步时,看到何季下马侯立,便扯缰立身,步行上前。
“何将军,未知到来,有失远迎!”
林秀离的五步外,便抱拳恭敬,这让何季心里很舒服:“不敢,不敢,我等郡城小将,偶然得知北安军南道行军,一时惶恐,故前来瞧瞧…”
“什么来瞧瞧,不就是怕我家将军收拾你们?连难民都能驱逐的家伙,好不到哪去!”刘磐心直,如竹筒倒豆子般撂出这话,何季面色一怔,尴尬哑语。
饶是林秀一鞭子回抽上去:“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滚一边去,告诉那些斥候,可以散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中都战风5()
刘磐挨训,只能老老实实上马,呼喝四周警惕何季的斥候骑离开,林秀冲何季歉意笑笑:“何将军勿往心里去,某麾下的将士连战不断,性子杀气野了点,容某回去教训一番就好!”
看似短短一句话,却让何季听出两个数个暗意,其一,北安军自成军来就一直在搏杀战场,战力可佳,其二,麾下将士勇悍野烈,唯有北安将能压住,其三,就是告诫襄城,不要作祟暗处,不然后自想。
估酿出这些意思,何季恭敬不已,时至此刻,他可不敢在林秀面前托大,毕竟对面小将已经从当初的虚将职位变成悍军统将,一个言锋不对,他此番必然留骨此地,于是何季扯开话题:“林将军年少有为,试想北安军立旗三年不过,便有当前凶悍风范,实在让人可敬!”
双方客套几句,何季才直言:“日前襄城难民的事…郡城与将军发生不快…”
“何将军,过去的事暂且不谈,某当前有紧要的事要做,将军放心,某不会因为些许小事就纠葛襄城,请将军转告郡守,他与我临城乃邻里相交,日后有所需求,某必然尽力!”
林秀言锋锐利,直接看透何季心思,何季听之汗颜,片刻稳神后,何季拱手敬声:“林将军高才,忠义,宽厚,本将佩服,既然这样,本将不再多言,来人,将襄城奉礼送上!”
话落,何季身后亲骑将一本奉礼书递给林秀,林秀瞧之,乃襄城行地主之谊,奉粮草十车三万石。
“那就多谢了!”林秀知道此奉礼何意,故而不做推脱,着方化带人收下,随后率部离去。
望着北安军远去的身影,何季心中颇为感触,试想,一个不过二旬有五的青俊将者都能忠国忠君,奉皇恩,他们这些老将官途者却自私自利,一切所行只为谋己,相较之,简直如蛆虫尔!
邺城,中都北界通北向东的门户此时已经插满燕王大旗,立在三丈高的城头上,陆言远眺依靠城垛,远眺天际,似乎那空茫之景可以缓解他心底的思绪愁虑。
自出兵江淮以来,陆言想过很多推脱的办法,避开这场大夏内斗,可是陆氏家族世代稳居江淮,到他这一代,更是饱受燕王恩赐,可以说他的脑袋上已经烙下了燕王派系的印记,于是乎,当燕王命令落首,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准备的所有托辞在燕王威严面前,不过一缕清风,吹之即散。
加上燕王一番言说,什么新皇无德安天下,秦王反乱不稳,蜀王安居川地,高台坐观,如此境况,燕王必须为大夏进责保基,于是乎陆言授命出征,不过万幸的是燕王派他来守中都北界门户,抵御北疆援军和东来的东州军,倒也让他免去兵锋新皇的罪果。
思绪惆怅中,副将桥帽匆匆奔上城头:“将军,高岚、公孙离率兵从东门杀来!”
听此,陆言颇为烦躁:“这些人如此拼命,不知道是忠心,还是愚蠢?”
“将军,管他们忠心愚蠢,末将已经派人截杀,这次保证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邺城东门三里外,原就、邺城郡守高岚、指挥使公孙离率残兵八千再度袭来,数日前,高岚不慎陆言突袭,丢了邺城,现在他鼓起势头,要以决死之志夺回邺城,以报皇恩,可是还未冲杀到城门前,江淮北路军陆远、丁辽二将已将从西门出,轻骑绕道转至东门,务必要把高岚、公孙离二人削首此地。
公孙离见状,立刻急言:“大人,我等情势堪忧,这邺城怕是拿不回来了,为保战力,咱们暂且撤退,待中都援兵到来…”
“住嘴!”高岚怒声:“老夫身为郡守,本该随城死战,现在活命此刻,若不能夺回邺城,就死在这里,以报忠君之恩!”
吼叫中,高岚长剑一挥,率部冲杀,虽然出身文吏,可他虽爆发出威杀之力颇为强悍,只是两方相差悬殊,且高岚没有一丝一毫的军略计谋,这般贸然攻城,纯属找死!
城头,桥帽叱令弓弩手放箭,一通箭雨落下,高岚所部殒命三分之一,而高岚本人也肩中弩矢,公孙离想要来救,可是侧翼与后路方向烟尘四起,必然是江淮骑兵,无法之下,公孙离只能率数百残兵向北,过河逃离。
半刻后,高岚所部拼杀殆尽,至于这个老郡守也被路远拿下,待路远将他绑缚请上城头,桥帽戏虐:“你这老匹夫,日前留你一命,竟然还敢再来?”
“邺城乃大夏皇土,老夫为邺城郡守,如何不能来?倒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窥视皇权,怂恿燕王作乱,实在该杀!”
“老匹夫,叫嚣什么!”路远怒声,抄起刀鞘打来,高岚五旬过半,臂膀箭伤已经要了他半条老命,如何还能定住陆远这一下子。
只听噗通一声,高岚栽倒于地,陆远还想再打,陆言呼声从后传来:“住手!”
陆远不敢违抗叔父命令,只能束身一旁,陆言来到高岚身前,看着这个血身老匹夫,道:“明知不可为之,还要偏为而为之,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中都城里那个新皇?”
“咳咳!”高岚咳出几口血,让后满脸嘲弄神色,桥帽、陆远等将很是燥火,可碍于陆言将威,倒没有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