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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骑队,惊慌的哀嚎,数千人的青狼骑此时就像一盘散沙,面对只有寥寥千人的野狐勇士,他们的兵力数量已经没有用处,他们强大的压迫兵势也即将消耗殆尽。
面对稀疏的箭雨,胡乱呼嚎的青狼勇士纷纷跌落下马,图布和他本部的数百勇士用血淋淋的弯刀和热乎的头颅一连两番威压,才勉强将骑队整合。
但是,这最后一丝胆气还未与血水交融,为他们最后的死战夺来荣誉,野狐老营的东、北、南三个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号角声,那声音快速传递在整个战场上空,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布幕,将青狼骑牢牢包在中央。
望着远处出现的骑队身影,青狼勇士们发出绝望的哀嚎!
“怎么可能?那些狐狸崽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勇士?”
“苏门达圣,难道你要抛弃你的狼王子孙了…”
“拼了,阴险狡诈的狐狸崽子…”
“一支…两支…三支…四支…五支…天啊…他们到底什么隐藏了多少兵力…”
杂乱的惊恐,无知的咆哮,当三个方向密密麻麻出现数不清的野狐骑队时,被包围在中央的青狼勇士们的胆气彻底崩溃,若说拓牙达埃斤的旗帜还能勾起他们残留在胸腔内的血性,可是当无数的野狐勇士纵马踏声从四周出现后,他们就从狼的子孙蜕变为羔羊,除了惊恐哀嚎,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远处,撤离战场的林秀看着陡转急下的战局,内心满是惊愕,野狐,这个总共只有七千勇士的部族竟然将青狼部的万余勇士打成这般模样,即便此时此刻野狐骑队完全在兵迫威压的气势上占据了无可动摇的地位,但他知道,那些出现的野狐勇士也不过寥寥五千余人,而被包围的图布至少还有六千靠上的青狼勇士,可看到如此景象,傻子都知道,那些青狼崽子们已经放弃反抗了。
威压四溢,羽箭飞窜,图布挽缰纵马看着四周的人海,他愤恨狂暴,原本是为青狼旗帜挥洒鲜血搏取荣耀的胜利硬生生在瞬间变成绝境,他作为青狼柞木合埃斤的那可儿,除了最后拼死一战,根本毫无生机可言,就算拓牙达埃斤不杀他,柞木合埃斤把他斥为奴隶,可是身为勇士的荣耀,苏门达圣的抛弃,这一切都让他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第65章 风起战号8()
当四个方向的野狐骑队压上来后,密布遮天的箭雨,明亮锋利的弯刀,还有四尺长的投枪,这接连的屠戮将一半以上的青狼崽子坠下战马,剩余的则在战马遮挡下哭嚎求饶。
当战况逐渐缓慢下来,原本六千有余的青狼勇士此时不过剩下两千左右,看着两千多名畏缩胆怯的蛮子,林秀很想知道野狐的家伙会如何对待这些弱兵俘虏。
“伤势如何?”
不知何时,王芐来的林秀身旁,听到这话,林秀才感受到麻木如坚石般的肩膀竟然已经震裂伤口,渗出大量的血迹。
“无碍,还撑得住!”林秀使劲喘了口气,回头看向淡然如水的王芐,道:“你到底是谁?你懂得统兵搏战,你是边军?还是什么人?”
“是谁不重要,活下去才重要!”王芐再次说出这话。
远处,自知生路被断的残余青狼勇士纷纷安静下来,草原上的规矩,部族冲杀,毁其根基老营,若战胜方损失过大,就会屠营,将高于车轮的男子斩落干净,女子为奴为部族同化,繁衍后代。
可是眼下,野狐部并未受到太大的损失,且拓牙达埃斤也想借此收编残余的青狼勇士,同化以后壮大部族,故而他上前高呼:“苏门达圣的眷顾,让野狐在劫难中重生,你们已经在荣耀的争斗中败落,按照苏门达圣的规矩,弱者顺从强者,为之附庸,与其同食一馕饼,饮一壶水,带着野狐的荣耀,冲向英魂途…”
听这话,残余的青狼勇士纷纷下马,他们将弯刀抛掷于地,面朝两牙湖的青狼老营叩拜三伏,这是青狼顺从苏门达圣的意志,归顺野狐,告别曾经的根基,而非自我背叛。
再者言,青狼已优势兵力攻击野狐,却依然败落,这只能说明苏门达圣不再眷顾青狼,如此野狐强大必成定局,跟着强者同行是草原的法则,所以这些勇士们才会如此淡然的放弃曾经的旗帜。
当大多数残余的青狼勇士拜服在野狐埃斤的旗帜下后,图布与其所部的几十名勇士依然驻马而立,不为所动,见此,依扎兰眉头怒皱,纵马上前,长锥横直呼喝:“可悲的失败者,还不下马拜服野狐的旗帜!”
图布大口喘着粗气,怒目回视,弯刀紧握斜指大喝:“野狐那可儿,你也是埃斤的利爪,你若战败,可会抛弃主人,拜服其它旗帜之下!”
“不知死活的狼崽子!”
依扎兰怒喝挽缰,战马前蹄高扬落下,随着战马奔冲向前,依扎兰手执长锥冲向图布,图布当即拍马迎上,看到这里,拓牙达埃斤斥退身旁的野狐勇士,任由依扎兰与图布两名勇士进行生死斗。
王芐看到这里,不由的笑起来,林秀不明所以,低声询问:“您老笑什么?”
“从古至今,蛮子在夏人眼中都是粗鄙的野兽,可是有谁会相信他们即便如何刀戈相向,却自始至终都忠于着自己的神灵,自己的旗帜。与此相比,夏境子民的信仰神灵可就悲惨太多了,上面的皇帝老儿,中间的边将军镇,基石的世家大族,说到底,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到底是忠于自己的皇帝,还是忠于自己的家族,没有人说的清,甚至于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林秀从话里嗅到了其它的意思,只是以他现在的位置完全琢磨不透,林秀略有所思的看着身旁的王芐,末了,林秀再次道出一句:“夏人,自然忠于夏的旗帜,尔等边军用将,自然忠于天下万千的子民,而非您老说的生命边将军镇,世家大族,学院夫子授教的策论义理就是如此撰记!”
王芐没有应声,他摇头叹息,那神色似乎在说林秀太过稚嫩。
“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不对,你自己日后会知道的,此番我说再多,也等同于废话,不过…”话音至此,王芐顿了顿继续:“没看出来,你这个商贾小儿竟然还有几分资质,不过你的出身太过可惜了!”道完这一句,王芐拨马向野狐老营驶去,留下林秀一人若有所思。
再回头看向那骑队方向时,方才的生死拼斗已经结束,图布本部的几十名勇士已经下马跪地,他们面朝两牙湖方向呼呵了一阵草原吟唱之后,便持刀抹了脖子,而图布的战马孤零零立在一旁,马蹄下,图布早已在了依扎兰的长锥下消散所有生息,看着狼崽子的尸体,依扎兰亢奋不已,他嚎叫着冲到图布的尸首前,挥刀斩下图布斗大的头颅,让后用长锥锥刃挑在半空,在拓牙达埃斤面前呼呵狂啸,以彰显自己的勇悍,跟着,数千野狐勇士齐声威吓起来:“野狐…野狐…野狐…”
两牙湖西北方向的草原干涸区,由于气候影响,这里的草场经历春夏两季,依旧比水洼子草原其它地方贫瘠数倍,窝阔带着百余名野狐勇士在贫瘠的土地上来回奔逃,随着夜幕降临,那些尾随在后的青狼崽子们已经消失,这让窝阔深深松了口气。
只是他十分心疼那几百头刚刚抢来的瘦牛,若不是察台喇这个狼崽子带兵出现,他定然能够把牛群带回野狐老营,给饥饿的族人报餐一顿。
“主人,游骑刚刚斥查回来,察台喇已经退回两牙湖了!”
乌突突纵马来到窝阔近前告知。
“退了?你确定那个狼崽子退回去了?”窝阔似有不信,就在两个时辰前,察台喇带着三千多青狼骑将他们逼到这个贫瘠区,如此下去,他们必定得死在这,可是在这优势压迫下,察台喇那个家伙竟然退了。
“主人,估计是图布攻击老营失败!”木铁丹沉声一句。
“失败?你觉得可能么?”窝阔不信,青狼部有两万勇士,在察台喇追击他们时,已经有近万的青狼勇士冲向野狐老营,就算野狐勇士再怎么勇猛善战,可是劣势终究是劣势,自保已经勉强,如何还能打败图布那个人熊狼崽子。
第66章 风起战号9()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能!”木铁丹一根筋,硬声说着,看到这个执拗汉又要惹火窝阔,乌突突插话道:“主人,我们携带的食物已经严重不足,在这么下去,就算察台喇不追击我们,我们也要活活饿死,既然他们退了,我们不如趁夜色向老营行进!”
“万一那个狼崽子设伏怎么办?”
“我已经将游骑散到五十里外,就算打不过,一旦发现危机,我们再退回来就是了!”
事已至此,与其饿死在这贫瘠地方,窝阔更愿意死在冲杀的英魂途上,当下他叱令马蹄裹布,口衔弯刀向野狐老营行去。
两牙湖的青狼老营中,埃斤大帐内,咆哮不断,那股子愤怒几乎能把大帐掀翻。
当溃拜逃脱的青狼勇士回来后,柞木合埃斤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无法想象,那个拓牙达埃斤是如何凭借数千野狐崽子击败他近万的青狼勇士,连带他的那可儿图布都被斩了脑袋,挂在野狐大旗的旗杆下。
“察台喇,图布冲击野狐老营时,你带着你的人干什么去了?”柞木合埃斤冲坐在牛皮毡子上的察台喇怒声呵斥。
“我去追击窝阔,把牛群带回来了!”
柞木合埃斤抬手就是一鞭子,直接甩到察台喇的脸上,察台喇粗糙的脸颊随即出现一道殷红。
“蠢货,牛群有什么用,我们青狼部缺少牛群么?我缺的是可以放牧的草场,既然你追击窝阔,那结果如何?你把他宰了?”
“他们逃进了西北面的贫瘠地,估计会饿死在里面!”
“估计…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这么蠢,你撤兵回来,他就不会逃回老营,该死的蠢货!”
柞木合此番损失近万的勇士,这让他的部族元气大伤,如此一来,他们青狼部在南方草原部落中的狼王之位将会受到动摇。
此前不久,他已经听闻西面的曦月部吞并数个小部落,发展成拥有十几万部民、两三万勇骑的大部落,而北面的勃利部也壮大了数分,几乎和青狼部持平,如此下一步的草场争夺,将会在这几个人口过十万的部落间进行。
除此之外,北面曳落河草原上,被誉为苏门达圣的王庭之子,黄金家族中的主儿乞部已经接连平定主儿多部和主儿克部,介时北方黄金家族的铁骑就会南下,若是南方草原的这些部落没有一个公推的首领,他们全会被黄金家族的铁骑踩在脚下。
想到这里,札木合埃斤怒喝:“我青狼部才是此地的主人,自苏门达圣归天后,安巴汉部溃灭消散,草原上已经没有共主的可汗,即便是黄金家族的铁骑,也休想将我们托窝林巴汉的子孙踩在脚下,巴托,马上召集老营所有勇士,我要立刻共击野狐,三天内,我要把他们碾碎,让野狐的旗帜从草原上消失!”
巴托是札木合的另一名那可儿,他虽然与图布同为棕皮肤色的人熊蛮子,可是在一定程度上巴托还是有点脑子,他粗声粗气道:“首领,若是全部出击,老营可就空虚了,那曦月部和勃利部可都不是善茬,此时的南部草原境况恶劣,万一被他们发现我们青狼虚弱,定然会趁势打劫,介时青狼部可就完了!”
“所以我要在他们发现之前除掉野狐,只要砍了拓牙达老狐狸,他的子民就会失去旗帜,要想在草原上活下去,就必须尽心依靠我们!不要多言,立刻集结勇士,出击!”
柞木合埃斤决定之后不过半刻功夫,青狼老营上空响起了‘呜呜’的号角声。
与青狼部的萧瑟阴冷不同,今夜的野狐部一片欢呼,在苏门达圣老人降罪水洼子草原凄寒下,野狐在白日里用弯刀和勇气迎来了今年的第一件盛事,此番,野狐部在拓牙达埃斤的带领下,以区区六千余的勇士击溃青狼部万余勇士,还俘获了两千多青狼族人,在野狐的旗帜下,这些青狼族人向苏门大圣起誓,从今往后,誓死追随拓牙达埃斤的旗帜,这让气息尚弱的野狐部瞬间提升数个层次,更让拓牙达埃斤欢喜的是窝阔甩开察台喇回来了。
老营空地上,篝火接连映红了半边黑夜,火架上,烤的焦香流油的瘦羊、瘦牛依旧散发出犹如的香味。
王芐被拓牙达埃斤邀请在主帐前的牛皮毡子上,对于如此的庆贺,拓牙达埃斤笑着道:“王芐,此番我部大胜,你功不可没,这只羊腿是赏给你的,且我拓牙达对苏门达圣起誓,从今日起,你将是我拓牙达最尊贵的客人,可享有我野狐旗帜下的荣耀!”
王芐笑了笑,摇头道:“埃斤大人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