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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落音,一支弩矢袭来,正中队正前胸,闷声之下,队正直接栽倒,如此让其它哨骑立刻惊声大变:“敌军…是敌军,发号示警…快发号示警…”
胖脸燕骑大声呼喝中,昏暗的视野中,他只觉的一道寒光快速袭来,不待他抽刀抵挡,那寒光自身前划过,胖脸燕骑只觉得腰腹一冷,旋即湿热泄力,下一秒,他半身歪道,坠下马去。
“燕贼杂碎…大半夜折腾扯蛋,不让人歇息,真他娘的该死…”
崔成浩手持弓月刀,唾骂砍杀而来,身后,数名义鳞骑的弟兄犹如凶狼,直扑这些哨骑,也就两通鼓的时间,整支哨骑队,连带队正在内的十几名燕军哨骑被崔成浩等人解决掉。
雨幕中,林胜看着地上的尸首,唾骂道:“这些混账…好端端的给老子添麻烦!”
相比林胜的凶悍,唐传文却忧心思量:“这么一来,咱们想要进邺城怕是更难了!”
“唐兄,车到山前必有路,放心,咱们必然能够进入邺城!”
话落,林胜、唐传文等人快马离开,只是他们不知道,胖脸燕骑的那声示警响嘀箭已经在死前射出,而不远处的隔村燕骑很快就赶来,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这些燕骑不做任何犹豫向邺城奔去。
第三百九十七章兵临城下5()
晨曦,黑幕褪去,可阴云依旧密布整个邺城地界,破旧荒芜的洪家庄内,李虎等人整装完毕,准备离开时,亲兵来报:“虎哥,西面奔来数骑,蔡都队带人前去察看了!”
李虎道:“可是燕军?”
“不像!”
“那不管他们,告诉蔡桥,咱们走咱们的,若是他们揪扰咱们,杀无赦!”
只是负责夜守的蔡桥却不知李虎躲事的心思,他带着本队弟兄隐秘在村口东面的草林中,正好对着庄道,瞧着那些骑人,蔡桥眉头一皱:“这些燕骑怎么换衣服了?”
“蔡哥,啥意思?”
“你看这那些骑人,外表和普通行人马客没什么区别,可是从奔跑态势看去,绝对的老兵悍卒,不行,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进村,虎哥还没带人离开,若他们是燕骑,一个不慎纠缠上咱们,那可就不妙了”说罢,蔡桥叱骂本队弟兄绕行暗出,准备伺机拿下来骑。
林胜、唐传文等人夜半奔此,为了避开燕军哨骑,他们绕了一大圈,才来到洪家庄,望着破败的村落,林胜原以为能够松口气,不成想四下草林中有人影闪过,林胜余光扫见,顿时警惕暗怒:“他娘的…这些燕贼畜生是不打算让老子歇口气了…”
闻此,崔成浩立刻明白林胜言语何意,旋即崔成浩带着三个弟兄转向奔去,唐传文道:“此番不宜再战,若是惹来燕贼注意,会误将军大事的…”
“唐兄无忧!”林胜自信满满:“些许小杂碎,误不了事!顶多一杯茶的功夫,我必定拿下那些杂碎!”
草林中,蔡桥猫头细看,待来骑奔至村前四五十步的距离,他当即道:“放箭!”
‘嗖嗖嗖’急音袭出,林胜不看便知音为弩箭袭杀,受伏之际,林胜躬身贴马背,全速急奔,直奔草林蔡桥所在方向。
“该死的…这家伙竟然仅凭弩矢袭射就察觉我们藏在何处…非一般的燕贼哨骑…”
蔡桥怒骂,索性直身上马,抄起臂弩就是三连珠射,奈何林胜胯下坐骑乃东林狮子骢,马力强劲十足,眨眼之间就冲到近前,蔡桥一时慌张,可情况远非他可以想象,林胜银枪横刺,蔡桥挺刀抵挡,却被林胜轻易打落,危机中,一柄短枪袭来,林胜眉头紧皱,当即勒马后撤,短枪侧着狮子骢的颈项飞过,蔡桥进而得以活命,只是他胯下坐骑受杀气惊扰,将蔡桥掀翻在地,其余弟兄一轰冲上,可崔成浩已经从侧翼杀来。
眼看搏杀将起,唐传文瞧着对方甲胄,立刻高呼一喝,林胜闻之力止,而匆匆奔来的李虎看到钩银枪将后,惊声一息:“林胜…”
待双方歇战,蔡桥这些人才从危杀中捡回一条命。
“虎哥,这厮着实凶猛,必定是燕军哨骑探子…决不能放跑他…”
蔡桥不曾见过林胜,因而不识,可唐传文已经完全认出李虎,加之方才呼啸,反观李虎,这位胖将已经下马请。
“长史大人,林胜,你们怎么在这里?”
瞧着眼前的胖将,林胜眉头一挑,枪锋收手,道:“虎子,你这弟兄颇为胆大,竟然敢暗作与我,若非长史急声令止,你出现及时,他已经亡命我的枪下!”
“胜哥说的是!”
李虎人精,知晓林胜与林怀平一样乃林秀宗族将领,此番突然出现在这,必然有要务,便恭敬有加,随后双方合为一处,入村歇息。
半刻后,李虎经唐传文言说,大致明白北疆现状,只是他不明白,为何秀哥放着好端端的修养整军机会不用,反倒以疲惫之兵南进驰援,这简直就是昏头脑的做法,可此番想法李虎不敢说出来,不然眼前的林胜定然大怒。
“长史大人,照您这么说,接下来你要和胜哥进入邺城行事?这危险可大的很。。。万一。。。”
李虎话没有说完,林胜目瞪瞧来:“胖子,数月不见,你怎地还这般说话,难不成…”
听出林胜不悦,李虎赶紧笑道:“胜哥勿怒,我这不是刚送郡主回来么,对现状不清楚嘛,不过既然碰到,眼看战事正悍,我就随胜哥和长史大人行事,一切由您二人吩咐。”
“如此也好!”
时至晌午,林胜、唐传文、李虎来至邺城南城门方向,远远看去,稀松的城门前甲士林立。
“这些家伙防范如此之严…”唐传文低声细想:“李虎,我需要你做件事!”
“长史敬请吩咐!”
唐传文交代后,李虎倒吸一口冷气,随即他道:“我这就去,只是您二位要小心!”
李虎离开后,唐传文冲林胜交代:“待乱起之后,咱们借机入城,记着,无论城门小吏如何刁难,你都不能有所反抗!”
半刻之后,南城门二里处的城道驿站方向火光冲天,在城门附近巡哨的燕军甲士立刻赶去,不过眨眼功夫,城门守卫少了半数之多,唐传文冲林胜几人点头,旋即,唐传文十数人与过往的贫民百姓合队,向城门走去。
“尔等慢着!想要入城,需在此登记户籍所在,里正官哨,此是为了尔等日后回村,切莫胡乱不应!”
城门校不厌其烦的呼喝,至于入城避难的百姓,无一不听,可是唐传文这些人却一时呆愣,眼看队列快自己,林胜扯了扯唐传文的破衣角:“还要填写户籍…咱们怎么办?”
“别慌!我有办法!”唐传文稳下林胜等人,他紧随身前的五旬老汉,待老汉登记户籍录时,唐传文瞟眼,快速记下,而后示意林胜等人照他填写,轮到他时,三笔下去,那些甲士并未阻拦他,可一连写了四五个人,到崔成浩时,甲士疑声:“我说…你们怎地都是洪家庄…那洪家庄三个月前都撤完人了…你们这些人怎地在哪?”
此言一出,崔成浩几人心愣,眼看数个甲士围过来,唐传文赶紧示意林胜离去,自己回到登记案前,他先是重重咳嗽几声,只把甲士恶心的后退一步:“我说你这家伙…莫不是有什么重病…起开!”
第三百九十八章兵临城下6()
唐传文佝偻着身躯,跪地哑音,配上他脏兮不堪的模样,那城门甲士满脸憎恶,不由的后退一步:“有话你尽管说,莫要往前凑!”
“官爷说的是…咳咳咳…官爷,这几个人是俺们的远房堂弟兄,乃河中人氏,由于战事兴起,他们的家业田地被毁,只能前来投靠我,不成想咱们这里也爆发战火,俺的薄田也没了,月余前,俺们就想着来邺城,可俺们实在害怕路上碰到乱兵,就在路过村镇的乡绅庄园里藏了一个多月,现在庄园没有粮食吃了,俺们被逼无奈,才偷摸黑赶来,官爷,求您老开开面…可怜可怜俺们…放俺们进去…咳咳咳…俺们给你磕头了!”
唐传文声泪俱下,模样颇为凄惨,过往者全都为之动容,一些贫人甚至随之低声啜泣起来,崔成浩几人也算激灵,在唐传文跪地哀声那一刻,他们也躬身跪地抱头哀嚎起来。
一时间,原本井然有序的城门突然变成难民贫人的哭嚎窝,当值小校快步走来,冲着盘问的甲士就是一脚:“你他娘的吃饱没事干了?招惹这些人作甚,别给老子找事,若让知道将军你刁难贫人百姓,小心你的脑袋…”
“我…我…我…”甲士被小校骂的无言以对,末了小校冲唐传文这些人贫人道:“行了,都别废话,你们家业被毁,要怪就怪中都皇帝老儿不作为,我们江淮军奉燕王令来此清君侧,还大夏一个辉煌,此乃天道,现在让你们进入邺城避祸,也是燕王殿下命令我家将军善待百姓的恩令,你们要记着燕王和我家将军的好,现在赶紧进入城,让后直接前往南校场,那里有施粥棚,足够你们避祸期间吃饱活命!”
听此,一众贫人百姓叩头告谢,至于唐传文、林胜这些人,也随着这群满身恶臭的贫人进入城内。
行往南校场途中,唐传文、林胜等人借着四下无人之际,快速脱离贫人队,来至空巷子,林胜、崔成浩等弟兄早已忍耐不下身上的恶臭麻衣破布服饰,赶紧脱个精光,只留内衬的束衣,至于其它衣物所需,大可由城中取来。
林胜与崔成浩等人换装完毕后,转身一看,唐传文竟然蹲在地上细看夹带的地图,林胜使劲憋了口气,道:“唐兄,你怎地不脱这贫人糙服,那股子恶臭实在刺人心肺…”
“区区恶臭有何难忍!”唐传文将地图收好重新装入怀里,一个转身,那股恶臭顺风飘来冲到林胜、崔成浩几人面前,以至于几人转身作呕,瞧着他们的模样,唐传文面沉无动:“想要成事者,必须忍常人不可忍,受常人不可受…”
“可是这臭鸡蛋加上臭豆的味实在刺鼻…”崔成浩多嘴,结果林胜以肘顶了他一下:“休要多嘴!”
话落,唐传文示意林胜与他来至旁边,崔成浩几人则很有眼色的前往巷口处警惕。
“胜校尉,我方才细细看过,这邺城地势分内外两城,就算将军率军渡过辽河,若是硬战搏之,想要战胜邺城守将陆言,怕是万万不可能,所以…”
说到这,唐传文面色沉中阴毒,冷如坚冰,有那么一瞬间,林胜对唐传文生出了陌生的感觉。
“必须以毒计暗行,毁了邺城燕军,让他们内中混乱,如此将军才可一战速成!”
林胜听之,缓息稳神,道:“长史大人之前说…需要某行些卑贱龌龊事…不知是…”
“方才我已说过,毒计…于以用毒!”唐传文冷声无动:“邺城分内外城郭,城坚无比,可它的城内水道和其它大郡城一样,外流充内池,内池环城渠,我已探清,邺城分四池十二水道,就是东南西北四向各一个蓄水循环暗池,只要投以剧毒,其余水道必受感染,就算有水道循环稀释的影响,也足以侵害…”
“慢着!”唐传文话未落地,林胜额头生寒,截声止道:“长史,此计是否太过…”
“太过狠毒?”唐传文似笑非笑,林胜语断无应,唐传文长喘一息:“林胜,世间之道,唯有天定,但凡人定的…何有善者为?没有,就像俗语所言,慈不掌兵,义不养财,只要搏战,必有死亡,可若胜之,还有谁会记得他的错?”
“此理林胜明白,可长史大人…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阿秀他知道你这么做…后果…”
林胜知晓林秀忠义立威,仲毅立旗,这种伤天害理的贼种事比之屠戮还狠,屠戮不过是杀败兵俘虏,可毒计杀的却是整个邺城内的人,其中还有不少贫民百姓。
“林胜,此事休要多言,某的事…唯有忠义者可以不畏上威搏得明示,所以…我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让林秀位进将途至高,封顶北安王…”
一时激动,唐传文语寸过底,林胜愣神须臾,唐传文赶紧转口话风:“胜兄弟,此事我知道伤天害理,可为今之计也只能暗作狠招,以求速胜,不然…咱们北安军万余弟兄面对邺城的坚墙器刃悍兵勇将要死多少?况且我行事之前已经请赦将军,在此战结束前,他不得过问、插手、掌管寸毫,也就是说这事他完全不知,所有罪责由我一人承担,至于为何要你来了,而非李虎、赵源那些人,只因你是林秀族将,为其心腹中的心腹,外姓者可能会一时晃动惊惧,恐有退缩…但你不会!”
话挑明至,林胜目视唐传文那双刚毅无动的黑目,心魂颤栗不安,似乎他已经想象到邺城尸横片野的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