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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某宁可为皇尽忠战死,也不会被卧榻旁的狐狸阴害亡命!”
说这话时,田櫆眼中杀意四散,殊不知濮阳军行暗流下,一把锋利的毒刀已经悬在田櫆首级上,只待他近前那一刻,狠狠落下。
中都,乾清宫,夏武帝看着东界传来的战报,半晌,这位大夏至尊无声言出,以至于殿内气温骤降,恍如寒冬。半晌,重重的喘息才从夏武帝胸腔内压出,闻此,跪在龙案前的郑乾赶紧躬身前拜:“陛下…臣在…”
“陈城有失,濮阳防御线被破…田櫆部现今如何?还可以坚守几日?”
“战报来之,田将军说十日…臣等按照军力估测,大体不差…”
‘啪’的一声,夏武帝将军报折子摔到郑乾面前,吓的郑乾一哆嗦,叩首贴地,随后龙颜怒声好似轰雷冲耳:“事到如今尔等还敢虚做谎报军令…难不成尔等以为自己的项上人头是用铜水浇筑而成的,劈不开,斩不断…”
龙威下,郑乾吓的后脊冷汗直彪,连带声腔都颤栗不止:“陛下息怒,陛下息怒…罪臣所言全为实话…绝无丝毫虚假…”
眼看郑乾招架不住,一旁的总司郎兼副阁之位的邵安跪地俯声:“陛下,郑首府所言千真万确,此军告昨夜子时从东武门传来,臣等知晓陛下近来体态欠佳,便不敢深夜搅扰,才拖到今日此时…”
“好一个为朕着想…”夏武帝心怒压声:“是不是等到燕军打到中都城下,尔等才来告知军战失败?”
“陛下恕罪,臣等不敢!”
看着郑乾、邵安跪地颤栗的模样,夏武帝虽怒,可也不能把这些人真的下罪处死,不然朝臣中那些畏首畏尾的墙头草们指不定要如何作妖呢!
夏武帝还未缓息舒畅,杜如庭急匆匆奔来,由于慌张,在过门庭时,险些被门槛绊倒,瞧此,夏武帝心火刚要再起,不成想杜如庭面色大喜,高声道:“陛下,捷报…邺城捷报啊…”
闻此,夏武帝一愣,旋即探臂:“可是东州军来援?破了邺城燕军?”
“非也…”杜如庭粗息不断,一时忽及礼节,道:“陛下,东州军行令暗作,欲行扩充军力之为,被北安军剿灭,于后,北安军急军南进,奉诏驰援,日前,已经大破邺城燕将陆言三万大军,不日将兵赶中都,拱卫龙庭…”
“北安军?”夏武帝目然瞬间,似乎不解,杜如庭赶紧道:“陛下忘了,北安军就是之前辽源军中的轻骑营,那青将在中都演武赛上三战三捷,受先皇敕封,名北安将,调北疆,立北安军,实至名归的龙驹啊…”
“是他?”
在杜如庭的提点下,夏武帝眼前才浮现出那名青嫩二旬不过般的小将,也就瞬息后,夏武帝的兴悦之情已经减退大半,杜如庭不明,轻言低语:“陛下,您怎么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忠将名扬()
“竟然是无名小将奉诏前来…可笑的是朕还以为东州军会不远千里奔援…”
夏武帝愤懑哀叹,言辞之间全是对卞安成的憎恨:“想那卞安成乃先皇老将,朕以为他会像秦懿、南宫庆宇一样,心奉皇恩,谁成想这老匹夫竟然借令暗作,自充军力…若真是让他率部南下…那时他是驰援抵御燕军?还是仗势为权,向朕讨要封赏…”
看着夏武帝心燥不平的模样,杜如庭跪请宽其心:“陛下,贼者非正途,老天庇护皇威龙运,才让卞安成那老匹夫败于北安将之手…在此老臣不得不为北安将请功,此子虽然年岁青嫩,更出身贫贱商道,可其子忠厚奉上,在那邺城战报中,北安将林仲毅已经罪言自责,请之陛下降其罪罚,以示皇威至上…”
“当真有此言?”
夏武帝一时不信,试想,大夏皇权不稳,秦王虎傲河西、河中,手下雄狮数万,此为一条深水蛟龙,随时可跃苍穹,燕王率二十万大军已从江淮杀来,兵锋强劲,也有着苍龙之志,两向威压,中都说岌岌可危恐有言过,但根基撼动已成必然,连永亲王、恭亲王这等勋贵老将王爷们都行道貌岸然之为,北安将,这名安驻北疆贫瘠之地的小人物却始终遵循天道皇途,不忘先皇之恩,千里驰援而来,更在功劳薄上先言己身之过,如此清明理义之人,夏武帝如何不欣赏?
“传旨!”
一息过后,夏武帝沉声:“邺城战果,辉然傲胜,北安将恭杯自谦,心意佳上,其前北安军与东州军的搏乱不过皓月下的余辉,晃之无见,罪罚可免!”
“臣遵旨!”杜如庭听之,心下开悦,知道夏武帝明白自己来此深意,且诏令不止如此,夏武帝缓息须臾,二下封赏诏:“北安将尊卑奉礼,曾…”
话到这里,夏武帝略微迟疑,旋即低声杜如庭、郑乾二人。
“关于北安将,尔等可有何知?先皇曾授予何职何勋?”
“回陛下!”郑乾此时已经稳下心神,恭敬道:“先皇曾在皇城操演中,于龙台召见北安将,仅赐御名北英,领北安将职,实际官职为六品衔的骁骑尉,另下调令备进的都府衙千牛备身!”
闻此,夏武帝稍愣瞬息:“这是何等封赏?赐御名,却无勋爵之位,领将职,却虚名不实…”
听出夏武帝的不解,杜如庭赶紧道:“陛下,此乃先帝养将之为!”
“哦?”
“陛下,先帝军途出身,有养将之好,其乃从将武之才、心性义理、出身家世三项为参,这北安将林仲毅不过是辽源军的小卒,偶得连亲王秦懿赏识,在几次受罚诋毁中立名脱身,也是秦懿数次暗请先帝,先帝才在皇城操演中接见此人,既然养将,就只能虚名下,若是能者,就如林仲毅这般会自行得机见空,鱼跃龙门入青天,若只是虚才,也就像敕封的虚名一样,无声消沉…不过先帝慧眼识人,秦懿老帅忠心为国,果真埋下了一颗可长出参天大树的将种,此时他以忠心彰显其志,陛下一封立名,那时他将会成为陛下座前的龙驹…”
“好…好…好!”
夏武帝心悦畅快,连带兖州战事带来的躁烦也消减不少:“既然是先皇和秦懿的将种暗养,此番种已成树,那朕必然要浇上恩赐雨露,使其威然,传旨,北安将攻克邺城,功勋之至,着封忠武将军,赐独军行权之利,其麾下诸将校,由功断职内之衔,钦此!”
但事情到这还未结束,夏武帝赏完北军,看着杜如庭等人:“兖州战况愈发危机,朕欲以秦懿率军出征,灭敌于濮阳线!”
“陛下,何不等北安军驰援到来后,再同出秦帅?”
郑乾心思稍顿,由心此话,谁成想夏武帝傲首给了他一个冷眼,瞬间,冷风背生只把郑乾激的心魂再颤,待杜如庭告声离去,郑乾才脱口与之随行,出了殿门,郑乾恍如卸下肩头千斤重担一般长出一口气。
杜如庭看了郑乾一眼,道:“战况危机怎可再拖,中都城内已经暗流风起,我之所以把邺城大胜放至陛下面前,不过是为了震慑那些心思不轨的宵小,且陛下也心中明白,顺风行事,想那一支成军不过两年的军行,可以壮其声威,却不能倾身依靠,真正退燕贼的…还是先帝老将秦懿,往后你言说时动动脑子,这次是有老夫从旁胜战缓陛下心绪,下次再这样…陛下怒火不下,可没谁能救的了你!”
“多谢杜大人提点!”郑乾恭敬告谢,杜如庭领情急去。
一个时辰后,加盖皇玺封印的封赏诏书由皇家旗门兵快马加鞭,背插皇恩龙旗,好似风雷般奔袭冲出中都,顺着北官道奔去,在此期间,北安军破燕军收邺城的消息也随着一书圣旨在中都散开。
连亲王府。秦懿看着手中的封赏抄录,整个人木然半晌,身前,秦宇至急声道:“爹,抄录上都说了什么?果真是秀弟封赏进高将位么?”
“仲毅…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
良久,一声叹息自秦懿口中呼出,他放下封书抄录,起身来至门庭前:“宇至,此番老夫出征后,你想法亲去邺城一趟,与仲毅见一面!”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宇至喜意瞬无:“大战在即,兖州战危,儿去什么邺城面见仲毅,儿要与你出征…以作先锋!”
“放肆!”秦懿叱声,惊的秦宇至后退一步:“你给老夫听着,老夫出征…是为了国基大业,,你去见仲毅,乃避战图后…同样是为了国基大业!”
“爹…”秦宇至浑然不解,秦懿稍缓心绪,道:“仲毅能奉诏前来,此为忠义之为,老夫倍感欣慰,也不枉老夫当初费心护佑与他…只是中都水深,仲毅奉恩的背后,老夫恐宵小妒忌,在暗处作祟,所以…你要去警醒仲毅,与之同行…给老夫守住北安大旗,保大夏北疆!”
第四百二十六章西风再起()
恭亲王王府。赫连熙知晓夏武帝封赏贫贱青将之后,暗笑不已:“区区商贾贱儿,走了狗屎运进入将途…现在竟然被皇上敕封高将位,可笑…实在可笑…简直就是天之谬事…不过由此也可看出,燕军看似势大勇悍,实则战力不过尔尔,连贱儿之兵都敌不过,如此还争什么皇统大位…”
永亲王王府。皇甫崧将宫内送出的封书抄录扔进火盆,让后唤来家将随春,道:“兖州战事浑浑不清,邺城燕军又生变故,老天可真是开了个大玩笑!”
随春不解:“王爷,那咱们要准备么…”
“还不到时候!”皇甫崧摇头,他来回踱步数息,待其大致捋清当前形势后,吩咐道:“去弄清这个林仲毅的底细,老夫要清楚的知道他的一切,尤其是这个小子与秦懿之间的干系,老夫不会允许贫瘠之地的浪荡贱种为乱眼下,也不会允许秦懿这个老骨头暗中埋根!”
“属下遵命!”随春正欲离开,不成想皇甫崧再度唤住他:“另派人赶往濮阳,把秦懿出军的诏令告知昊儿…他知道该怎么做!”
河中,西宁地界,数月的休战使得此地生息再起,远远看去,百姓劳作地头,哪怕已经仲夏将末,可在河中百姓眼里,有秦王殿下分发的谷种农耕器具,这些勤劳的百姓坚信秋霜到来前,还能够在枯败的土地上收回一岁吃食,只是这般宁静不过顷刻便被一队骑兵到来所打破。
“找…给老子睁大眼睛找…每条村道、河口、驿站,全都不能放过!”
原西宁城守将傅仝急的满头大汗,嘶声咆哮,身后百余骑兵立刻分散,只把地头的百姓吓的一颤。
自河中常玉川败战秦王兵锋后,自常玉川起,麾下所有将士皆以归降秦王,傅仝虽然还任西宁守将,可在身位名分上终归低秦王府麾下诸将一等,此前接秦王旨令,严加防范南宫保过境逃离,谁成想命令下来不过一天,南宫世子好像出现在西宁云县出现告令便传入傅仝耳中,听到这话,只把傅仝吓的心神出窍。
斥命麾下亲骑四处寻找中,又有令兵来告,乃秦王府幕僚金静水先生已至西宁城将府庭,闻此,傅仝不敢拖沓丝毫,一面命亲骑传令西宁城防军四下堵截,一面亲回西宁城面见金静水。
当傅仝匆匆奔至城中将府庭,老远就看到金静水坐于中堂内。
“先生劳躯至此,罪将有失远迎,请先生恕罪!”
金静水放下茶盏,道:“傅将军,听说南宫世子昨日在西宁城出现了?”
“这…”
一言惊心,傅仝不知如何作答,僵在半当,饶是金静水并不为难这名降将,他起身道:“傅将军勿忧,殿下知道尔等近来颇受委屈,所以特命某前来查看清楚!”
“多谢殿下恩顾,多谢先生助力!”
有了这话,傅仝才稍缓心神,起身小声:“先生,恕罪将言辞不恭之罪,南宫世子不是一直在河西月城修养,怎么突然就会来罪将治下,昨日罪将在校场练兵,忽听城门校来报,说有一骑将着装行过西宁城南道,走宁云县东去,只把罪将吓破了胆,若真是南宫世子,以他的情况,要是伤发于此,罪将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赔啊…”
“傅将军,某不瞒您说,南宫世子在五日前逃出月城,你虽然言辞不准,但某可以断定,那必然是南宫世子!”
“啊?真是他?”傅仝此刻有种叫苦不出的倒霉感,饶是金静水看出他的忧虑,道:“傅将军,某此刻前来领率百骑风翎卫,已经寻摸定南宫世子的东逃情况,你只需与某做场戏…”
傅仝木然不明,好一会儿才点头:“全凭先生吩咐!”
宁云县南的村道客栈,破旧的笊篱上刻着酒肆二字,在公厅墙角,一布衣常服裹身的汉子点了盘卤肉,一碗面,独自大口吞吃,绕过背影正面看去,赫然发现此人正是南宫保。
自死里得生,南宫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