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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
“罢了…”拓牙达疲惫的出声,他招手唤过窝阔:“我儿,你是野狐最勇悍的人,现在我要给你最后一个命令!”
“父亲,你…”
窝阔心底慌乱起来,只是拓牙达埃斤心意已定,他止住窝阔,道:“留下三百本部马奴和我在一起,其余人归你带领,向东北逃,找到你妹妹脱雅,让后继续向东,寻求札答兰人的庇护,札答兰人的祖先脱离海与我们的祖先力毋斥有兄弟血缘,当初他们被青狼驱逐,是我们给他们一条后路活命,现在是时候奉还了,到了哪里,你要保住野狐的旗帜,终有一日,为我报仇,为野狐报仇!”
“可是…您呢?”
“没有可是!我已经老了,苏门达圣在梦里给了我很多次暗示,现在我要带着最后一丝荣誉前往老营地,哪里,才是我的归宿!”
看着四周疲惫零散的族人,拓牙达疲惫的喘息,他知道,在这么下去,不等察台喇深入进来屠杀他们,他们自己就溃亡了。
半刻之后,拓牙达埃斤带着三百余野狐马奴组成的骑队向西南方向行去,那里就是原先的老营方向,只要他出现,察台喇和柞木合都会前来追击他,而这足以让窝阔带着剩余勇士逃出水洼子,前往札答兰人的草原。
当拓牙达下令逼迫窝阔南撤时,脱雅已经与王芐、林秀带着近两千的野狐勇士和马奴组成的骑队向野狐老营奔去,那里柞木合埃斤正在新的大帐里等待荣耀战报。
“脱雅,现在野狐的唯一生机就是拖,谁能拖到最后,谁就可以占据主动!”
奔袭中,王芐再次说道:“你集合一千名最强劲的勇士留于己手,林秀与我各带领五百马奴前去袭扰,我们要让柞木合坐立不安,把他逼到精神狂躁,如此你借势一击,便可缓和野狐的处境!”
“野狐老营被占,柞木合在那至少有一万骑队,你们这么做能行么…”
脱雅无法理解王芐的计策,但王芐并未过多解释,在野狐老营东面的三丘坡处,众人分散各自行动,林秀再次成为王芐的命令的执行人,否则以蔑儿这些马奴执拗蛮横的性子,只要他们敢与青狼照面,定然刀光四溅,亡命其中。
林秀带着蔑儿等五百余名马奴汉子奔袭疾驰,即便他们腹中饥饿,可是为了部族,没有人会退却,同样的,林秀也是为了离开这里,才像个蛮人一样为那些家伙的部族拼命。
时至晨曦,远远的,林秀看到了野狐老营,只是那里却扬着青狼的旗帜。
“该死的狼崽子们!”蔑儿看到往日的家园大帐成为别人的寄所,顿时怒的咬牙切齿,林秀回头沉声一句:“闭嘴!”蔑儿不服林秀,可是脱雅有命在前,他不敢反抗,只能背过脸去。
大约一息过后,林秀看到一只百余人的骑队从北面奔来,见此,林秀道:“看到那只骑队没?现在,你们分为三列直奔那骑队,务必在号角三声之内解决掉,即便解决不掉,也不要恋战,跟随我离开!”
话落,蔑儿等马奴汉子纷纷上马,当那骑队距林秀等人不过一里时,借着晨曦的薄雾,林秀突然挥刀执缰,带着五百马奴汉子纵马奔上去。那百人的青狼骑队是奉察台喇的命令回来禀告拓牙达等人追捕的消息,眼看就要回到自家老营,他们在疲惫饥饿的折磨下早已松懈警惕,故而猛然出现一支骑队杀来,这些人根本反应不过。
“狐狸崽子,是狐狸崽子,敌袭,敌袭…”骑队小百户首领浑然惊醒,高声呼嚎,身旁的角手当即拿出号角呜呜吹起来,只是一音刚出,一支羽箭划破晨雾直冲他的咽喉,瞬间,呜呜声变成丝丝的喉管破裂。
第76章 夺营2()
“杀,杀光这些混账狼崽子!”
蔑儿怒喝执刀,转眼间就冲到骑队首列,盯准慌乱应敌的青狼小百户首领,这个马奴小首咬牙拍马再度加速冲上,不等那青狼混账抽刀应敌,蔑儿已经挥臂袭来,弯刀如流光,携风扫落叶般直接把青狼小百户首领的脑袋削去半拉,瞬间,没了脑壳的伤口好似地泉一般喷洒鲜血,那腥涩的刺激让其它的青狼勇士如惊弓之鸟,惊嚎四散。
在此番突袭斩杀之下,蔑儿这五百马奴个个化作苏门达圣的轮回牵引人,在呼啸中手起刀落,将眼前的青狼崽子送去往生,只是若细讲来,这些青狼勇士的能耐并不会比马奴们差到哪去,甚至还要强于放牧服侍主人的奴隶。
之所以这样,全因他们是一支疲惫的骑队,在西北干涸区追着拓牙达跑了数个日夜,早已劳累过度,当林秀、蔑儿这些野狐杂种们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老营附近时,除了在慌乱中抬刀躲闪四散,根本做不了什么。
混乱中,这些野狐马奴们冲击凭着狠毒暴虐把眼前的百人骑队屠戮溃散,而林秀纵马转向,四目扫视,浑然发现占据了野狐老营的青狼部竟然没有在四周散放任何的游骑,这种肃杀冷寂的感觉让他心底发憷,但是问题在哪?林秀却摸不着头绪。
不过这三丘坡距离野狐老营实在位置太近,即便没有号角声,单就他们的呼嚎和砍杀声,穿个四五里根本没问题,随着一声浑厚的角声从野狐老营方向传来,林秀当即大喝:“撤,快跟我撤!”
只是蔑儿这些人已经杀红眼了,惨叫落马的青狼崽子们极大的刺激了他们早已压抑狂躁的心灵,毕竟老营被占,部族子民被杀,赖以活命的牛羊牲畜被抢的一干二净,换做任何一人,都要用弯刀和怒吼来释放出胸腔中的愤怒。
野狐老营内,埃斤大帐,刚刚昏睡不过一刻的柞木合埃斤顿时被迷神中的嘶吼惊醒,跟着巴托急匆匆冲进来:“主人,不好了,有狐狸崽子袭来,我已经派出千户首领追击他们!”
“狐狸崽子?拓牙达?他竟然敢回来!”
“不,不是拓牙达和他儿子的骑队,这些狐狸崽子没有穿皮甲,应该是一群卑贱的马奴!”
听到这话,柞木合埃斤顿时暴怒起身,一脚将面前的胡桌踹翻,浓香的马奶酒当即洒落一地,这要是让脱雅见了,必定心疼的落泪,在食物短缺的此刻,那一壶马奶就足以让数十人活命数日,可在柞木合埃斤这里,已经随着他的愤怒毁于牛皮毡子上。
“卑贱的奴隶都敢挑衅青狼的荣耀,难道他们饥饿的都没有脑子了?一群肮脏的畜生,立刻出击,将他们的脑袋砍掉,挂满整个野狐老营!”
柞木合埃斤咆哮的犹如狮子,巴托不敢拖沓,只是出帐前,他才想起一事,当即转身:“主人,那集结两牙湖老营的骑队还派回去?”
想到这,柞木合埃斤简直恨得牙根疼,自曦月部和勃利部传来南部草原会盟的消息,柞木合埃斤简直坐立不安,若是不尽快处理掉野狐部,安定下水洼子草原和两牙湖的牧区,一旦被曦月部和勃利部知晓青狼的境况,搞不好那两个部族就会群起攻之,瓜分青狼。
昨夜,柞木合埃斤本已打算让巴托带着五千青狼勇骑回驻两牙湖,以防不备,毕竟那里只剩下三千青狼骑和十数万老弱,万一出事,自己的可就进退两难了。
只是野狐部的肮脏行径实在让柞木合埃斤憎恨不已,先是图布稀里糊涂的损失八千多勇士,自己也掉了脑袋,现在野狐老营的卧榻还没坐热,一群马奴便来捋他的狼毫,这种土鼠一样的做法实在让人恶心。
随着老营外的号角飘荡,柞木合埃斤重喝一声:“全部出击,另派人告知察台喇,让他立刻解决拓牙达,回返野狐老营,此地由他驻守,你随我宰干净这些不知死活的贱种奴隶,便即刻赶回两牙湖!”
“呜呜…呜呜…呜呜…”
越来越多的号角声从野狐老营方向传来,隐约中已经看到灰色骑队身影透过晨雾晃动着向三丘坡赶来,这让林秀焦躁不已。
回头看去,蔑儿这帮马奴汉子竟然还在屠杀那些青狼崽子,有些人竟然下马去死尸上找食物,如此的行径让林秀怒喝拨马冲去,待马身错过那野狐汉子,林秀抽弓打来,干硬的弓颈直接抽在这马奴的脸上,给他打的满脸鲜血。
“混账东西,立刻撤退,立刻撤退!”
林秀奔过马奴,收弓执刀,将背对逃离的青狼崽子一刀斩落马下。
面对林秀呼嚎,蔑儿满脸鲜血的从狂躁中醒来,放眼看去,四周已经零零散散躺了不少人尸马尸,忽的一阵疾驰响嘀从晨雾中传来,不待他反应出声,一些正在挥砍青狼崽子尸体的马奴直接从马背上摔下,这一刻,蔑儿内心的愤怒狂躁瞬间变成阴冷的寒息。
一阵箭雨袭来,林秀躬身紧贴马背,持刀挡落两支羽箭,冲至蔑儿身前,用刀背狠狠抽在蔑儿的脸上:“发什么愣,立刻吹角撤,快撤!”
从心寒魂颤中回神,蔑儿这才抱起号角呜呜紧吹两声,让后这些马奴们纷纷调拨马头,向三丘坡方向逃去,只是从野狐老营里冲出来的青狼百户骑队已经咬住了他们的尾巴。
看着满地的族人尸体,青狼小百户气的嗷嗷直叫,他们想过会死在弯刀之下,可从没想到会死在马奴的脏刀中,那是对青狼旗帜的侮辱。
听着身后传来的咒骂和接连飞过耳边的羽箭,林秀只恨这些蛮子愚蠢如猪,若论勇悍,他们是绝对的勇士,可若论智谋,却实在让人唾弃,不过若细想下去,要是这些蛮子个个如夏境边军那般令行禁止,以草原上几十万来去如风勇骑,夏境可就危已…
第77章 夺营3()
“危已…”
当脑海不觉然之下浮现这二个字,奔逃诱敌中的林秀心神顿时一乱,也就这瞬息的失神,一根三棱倒刺的羽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随即一股子火辣辣的痛楚从脸部散开。
吃痛收回神思,林秀扫了身后一眼,在马奴们尾巴处,数只青狼百人骑队仍旧死死咬着不放,再往后面,便是一片黑压压的潮水在快速汇集着,那急促的号角声就像波涛一般冲击着众马奴的胆气。
三丘坡南面的石梁丘,脱雅与近千名野狐勇骑正在这里等待着,望着远处移动的黑色潮水,她的心莫名揪了一下。
“主人,我们…能…能够夺回老营么?”
女奴力古娜紧紧拉着缰绳,有些怯声问道。
“不知道!”脱雅随着心揪阻塞,她竟然恍惚起来,隐约中她产生了怯意,害怕那森白发亮的弯刀,害怕那倒刺林立的羽箭,更害怕拓牙达父亲时时刻刻挂在嘴边的旗帜,荣耀,和苏门达圣…他们所崇尚的一切在天灾兵难面前,并未给予什么,反倒是她眼中的夏人软骨头为了自己的性命,而纵马飞奔,予以奸诈之机。
“啪”的一声清脆,脱雅抽了自己一巴掌,试图让躁乱的心绪稳定下来,这让身边的小百户首领们惊诧不已,力古娜更是胆怯,她诺声道:“主人,您…您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奴说错话了,要是生气您…就鞭打奴吧,千万别打自己,枯树林的兄弟姐妹还等着您回去呢?”
脱雅将心底的杂乱一股脑压下去,冲力古娜摇摇头:“你没说错话!”
脱雅顿了顿,继续道:“力古娜,这次…如果赶走青狼,夺回老营,我会下令免去你和蔑儿的奴隶身份…”
听到这话,力古娜先是一愣,跟着惊喜若狂,当即翻身下马冲脱雅磕头告谢:“谢主人,谢主人,苏门达圣会保佑主人大获全胜,会保佑野狐的永远衍生…”
对于这话,脱雅心底却飘出另一个声音:“苏门达圣,草原人敬你是神灵,可你何时将草原人当做你的子民,你若保佑野狐,为何还要将这灾难降临到我们头上…”
“王芐头领,青狼骑来了!”
在林秀东向狂奔的必经之处,有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灌木丛低坡,这黄漆漆、枯败约半人高的灌木丛远远看去,就像一片草沫地,王芐这些人身着灰衣窝马于此,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什么。
在干硬的灌木丛里,王芐细细感受着地面传来的震撼,他微眯眼睛,那股子精光透过面前的枯黄灌木枝杈,望向越发逼近的烟尘。
“头领,我们出击么?”一名马奴小首领卧在王芐身后低言,只是王芐根本不应声。
在脱雅的叱令下,这些马奴们已经把王芐当做暂时的骑队头领,只是王芐在忍耐,他知道草原人的秉性,那种对荣誉的痴狂,对奴隶的蔑视,对鲜血的向往,这都是他可利用的,大约三息过后,一匹黑棕马越过三丘坡,出现在王芐的视野里。
那些马奴瞧见后,当即一阵躁动,结果王芐沉声怒斥:“谁敢坏了老子的计划,老子活剥了他!”
此番斥言狠毒无比,那些马奴天生的卑贱命,顿时被震住,不敢再骚动一丝一毫。
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