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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哑巴了?怎么不吱声了?往日一个个猫叫狗命鸣,怎么现在没动静了?”
夏武帝龙威斥候,阶下勋贵、官员纷纷跪地。
“吾皇息怒…”
拖腔刺耳,怯弱燥人,此时外城东城前的战况越发紧急,可眼下这些官员却一个个安稳似老钟,让夏武帝恨不得全都碎其骨,吞其肉。
面对朝官的无声,夏武帝龙目精光四射,他环顾四周,开始罪下点将,同时,已位进殿中卫的尹仲带甲入殿,身后,百名金甲士卫好似屠夫猎隼,把刀锋瞄向了殿中人。
“邵安府卿副阁之位,统掌朝中才者将人,此时燕贼兵临城外,你有何退敌之策!”
冷不丁被夏武帝点到名,邵安一颤身,跪地道:“老臣无能,但只要陛下一声令,老臣自当领着家奴府兵奔往外城,与那燕贼搏命,誓死不归!”
“哼!”
夏武帝冷声,邵安不知其意,后脊唰的湿透,但是夏武帝并没有就此罪降。
“你个无能的老东西,就你那身板,能拎的起刀?休要在此卖老,滚回去!”
闻此,邵安如临大赦,赶紧退回官列。
“鞠辅,你呢?整日操笔评定,眼下中都将才能者何在?与朕言说出几个?”
邵安脱险,其手下鞠辅一口心气未出,便颤了个满魂,他哆嗦一怔,急急出列跪地:“陛下,燕贼临首,微臣随是操笔评定的文官,可仍有提三尺青锋上沙场的胆气…”
“混账…你从邵安那老种身上就学到这些托辞…来人,将这怯弱妄言者拖出去,立刻…”
夏武帝声威刚烈,而鞠辅想走邵安老一套自然行不通,一时无知便把自己送上死路,只是他心思敏锐,也算有几分胆气,在夏武帝斩字出口前,鞠辅急声:“陛下,兵部下辖骁武将系,有多名善战者,皆可出城迎敌,微臣无能,但微臣也愿意与这些将者搏命燕贼,请求陛下恩准!”
急言转风,鞠辅把夏武帝的怒火抛向兵部,只把兵部官吏将领气的不轻,况且兵部自田櫆死后,在诸部中一直处于弱势,此番得夏武帝注意,这些官吏将领恐怕不死不安了。
但兵部到底归统调遣兵将上阶,其中也有不少骁勇果敢之辈,只因无人支撑,才一直默默无闻,此番燕贼来攻,这些人知道机会来了,故而不待夏武帝再开口,三名甲将出列。
“陛下,末将吕霸愿为陛下前卒,持刀杀贼!”
“末将周护同愿请战!”
“末将刘略同源请战!”
三声粗喝放在往日,辅以三人卑微的兵部吏门将之职,根本不会有人把他们三人看在眼里,但是现在朝臣百人无声,勋贵暗藏自躲,他们三人就似出头鸟,虽然有出门见光死的九悲之路,可还有一线生机搏功绩。
“好,好,好!”
怯弱映衬之骁勇,只把三人顶在将台之位,夏武帝更是三连好字,以彰显其心,于后,夏武帝下令朝中五品之上的官员勋贵,家资出奴,以编整军,不出隐瞒者,立斩,闻此,永亲王皇甫崧、恭亲王赫连熙立刻贡献家奴五百人,出资十万两,起了带头作用,有几个朝臣稍微犹豫,被夏武帝瞄到,不待几人出声自辩,尹仲便将几人拖出殿门,就地正法,跟着由龙目司、监察司派人抄其家,连罪刑罚,真可谓战时风云起,帝皇枭龙怒。
半个时辰后,在皇城东门道,吕霸三人领家奴军五千人向外城赶去,其它朝臣则胆战心惊的各回其府,准备钱粮资财。
第五百一十四章乱中乱4()
“陛下,您这么做恐怕会适得其反!”杜如庭、郑乾等人忧心夏武帝的作为。
可是夏武帝心中有数,当前境况中,这些朝臣、勋贵个个如老龟,危到临头缩壳收手,以图自保,与其在突变时被他们冷不丁的反起揪扰,不如提前除去大半羽翼,尽可能免除自己的后顾之忧。
况且夏武帝这般作为也是有深意的,他想用强行旨令逼迫那些心怀不轨的朝臣勋贵,只要他们犹豫拖延,暗谋来动,夏武帝自有余长海的三万内城禁军料理他们,可是这些人让夏武帝失望了,他们就像狗一样听话,根本不给夏武帝任何机会。
“陛下,末将已经三度派人巡防内城皇宫十二门,末将敢言,只要末将不死,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夏武帝焦虑中,余长海急来覆命,有他这话,夏武帝才敢深深长出一口气,也就同时,夏武帝眼前明光一闪,疑声道:“黎军自北而来驰援,那北安军何在?”
中亭山,张祁得中都飞书传告,心中暗笑。
“景允兄,这燕军已经大举进攻了,咱们的机会来了!”
面对张祁笑声,李天毫无触动,他背靠竹椅,静静擦着横刀:“俞至,数万燕军,强势如雷,中都如虎,却内分无聚,相较之下,这趟浑水,触之难已!”
“景允,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忧心什么?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倘若你真的不随我一起那你自己回去吧,回到源镇那边陲之地,守着你父兄的余威过活”
张祁这话言中其心,让李天眉目一紧,心中异动,须臾后,张祁起身,收回横刀:“出击吧!”
听此,张祁笑笑,不多时黎军精骑集结整备,向中都城奔去。
与此同时,在平槐县,林秀得哨骑来报,燕军大举进攻中都,黎军趁势奔至中都东城五里外,瞧样子应该是在寻机接战,而这也正好符合张祁的为人。
“将军,前军已经到达中亭山南向十里处!”
林怀平急急进来禀告,林秀点头:“既然李虎他们都已到达防御出击的位置,某也在该动了!”
林秀出帐,冲刘磐道:“立刻召集中军、后军所有将领!”
不多时,后军程达、陈官、万俟良、苏文,中军裴长风、焦褚、林胜、林怀平集结将帐前。
“战事至此,已到生死之地,本将奉皇恩,受义旗,乃天之大道!”
林秀沉声,诸将静寂细听,末了林秀斥吼:“此战有胜无败,败之必死,尔等北疆骁勇,可否畏惧”
声威涌动,林胜扯呼:“北人悍勇,誓死无退!”
“北人悍勇,誓死无退”
三声过后,林秀目视陈官:“你部压阵东北方向,但凡我部中军接战燕军,尔等突袭绕击,直奔燕军将旗本阵!”
“末将得令!”
话落,陈官等人快速离开,不多时,后军五千人马开拔南进,约有半刻功夫,林秀自领中军万人奔赴中都城,其以林怀平的鹰鸠士为前哨营,林胜义鳞骑为侧翼游骑军,随行的秦宇至看着林秀的军略部署,心中颇为震撼,可以说,林秀虽然只有两万兵马,但是此般燕飞满天行的军略将北安军的兵势发挥出数倍之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林秀有五六万人马。
“世子,咱们呢?咱们随林秀中军一起作战?”
秦三低问,秦宇至应道:“且看情况如何,倘若林秀不敌燕军,你我就要率领本部这数百骑借机奔进中都,那时本世子自有办法入城,从庆帅手里借兵,为爹爹报仇!”
“杀杀杀”
“咚咚咚咚咚咚”
沙哑的吼叫,沉闷的鼓点,在这乱轰的黑夜中,整个中都东外城地界变成炼狱,数不清的羽箭呼啸入肉,谁人倒地,谁人亡命,仅在顷刻间的生死相错。
城墙东南断,庆格尔泰已经完被陆言的攻势压制,十数个城垛被攻破近半,成群的燕兵不断从城垛当间的云梯爬上来。
“他娘的不准退!不准退!”
眼看燕军强压接战,驻守此处的内宫禁军俨然生出撤退的态势,庆格尔泰挥刀砍番数名带头的小校,让后虎吼咆哮,这才勉强压制下自家阵脚。
只是内宫禁军常年疏于战事,一时间面对燕军的力强攻,这些禁军心底胆气不足,往往数人硬拼一名燕军都不稳固,故而随着时间拖延,也就天际露出鱼肚白时,东南墙城段几乎归于陆言的左翼掌控。
在城道相连的垛口,庆格尔泰血染甲胄,手持宣纹长刀挺立不退,在他面前,已经倒下数不清的燕兵,但是于大局战势转变毫无作用。
噗
槊锋横扫,削去一名禁军的脑袋,待这禁军尸倒落身,丁辽越过城垛,向庆格尔泰所坚守的垛口奔来。
“狗日的贼种来啊老子要杀光你们!”
庆格尔泰咆哮,可是丁辽根本不把这些中都将放在眼里,他一个箭步冲上,槊锋如流光砍下,庆格尔泰强行抵挡,却被迫退数步,其余燕兵瞧见缺口疏漏,立刻威压上来,眼看所受城城墙失守,庆格尔泰心恨不已,目瞪欲裂,他想要为夏武帝守住城墙,尽忠奉恩,可是势力相差悬殊,他只能以死相搏。
嗖嗖嗖
又是一阵急音从后面传来,几欲败亡的庆格尔泰心魂一怔,余光看去,乃九门禁军营的后备队顺着城阶杀奔上来,瞧此,丁辽急声:“快,顶住那些中都狗!”
呼喝中,数百燕兵化作一团泥流冲向庆格尔泰所在的垛口,瞬间后,双方兵士相互抵杀,只见人头攒动,血溅四洒,却没有任何一方后撤一步。
城墙西南段,张温面对辛訾的右翼冲击,虽然压力不如庆格尔泰的大,可是辛訾为人粗狂骁勇,所部燕兵的杀势也像浪潮一般,一股接一股,只把张温防御列冲的摇摇欲坠。混战中,辛訾借由一股兵势强压,攀上城头。
第五百一十五章乱中乱5()
乱战中,辛訾瞄见敌军阵列中的将领,顿时冷笑,跟着辛訾探臂发力,一记甩枪出去,那满是鲜血的枪锋透过黑幕,直指张温。
“稳住…务必给本将稳住!”
张温长刀抡圆,大开大合的杀势只把冲到近前的燕兵接连砍翻,但是由于夜幕未散,视野昏暗,张温并未注意到暗处的偷袭,待张温回身斩劈一名燕兵营尉时,自己的后腰如雷重击,猛然一冷,旋即就是湿热。
“混账畜生…”
张温被短枪射中后腰,怒啸一声,便后撤退步缓息,也亏得张温内着软鳞甲,外套明光铠,才让他保住一命,即便如此,突如其来的伤痛也让张温难以忍受,不消两合搏杀,张温摇晃后退,险有泄力瘫倒之意。
“将军…快…快护送将军后撤!”
亲兵小校瞧到张温处境危险,立刻急声呼呵,如此一来更是招惹不少燕兵的注意,且辛訾也是乘势搏杀的主,他是不会放过敌军将领落危的机会。
“燕军将士,擒杀敌将者,重赏!”
一声威赏,数百名燕兵向张温所在冲去,张温见状面色煞白,其亲兵队立刻扯呼大吼,想要求援其它队的弟兄,可是昏暗的城头乱遭一片,自深夜搏杀到此时,中都兵早就疲惫昏头,哪里分的清方向,就算听到呼呵令声,想要奔到张温近前救助也非易事。
眼看殊死搏斗将到,张温惊畏的心也逐渐释然了。他以横刀斩断短枪枪柄,让后用腰带死死缠绕住伤口,便提起长刀冲向奔来的燕兵,亲兵队及其它兵士看到自家将军拼命,一时间中都兵的声威反倒高涨三分,大有将燕兵逼退的态势。
可是辛訾骁勇,张温就算无伤也是三七机会,现在受伤,根本就是有死无生,那辛訾瞧准机会,箭步冲杀来,张温抵刀横斩,却被辛訾一槊大飞,下一秒,张温被辛訾槊锋中胸,沉闷中,张温一口鲜血喷出,继而仰面倒地,辛訾见状兴悦大嚎。
“燕军骁勇…杀…杀…杀…”
可世事难料,眼下辛訾就要全面夺战张温驻守的城段,结果一阵箭雨从城墙内射来,辛訾这千余攀上城头的燕兵立刻成为靶子。
‘噗噗噗…’
冷风袭身,黑幕揪魂,当锋利的箭簇撕裂甲胄,没入燕兵的体躯后,哀声惨叫此起彼伏,俨然成为黑幕之下的追魂曲。
“该死的中都狗…”
辛訾叫嚣,步槊横转劈砍,去挡箭雨,奈何箭雨密集,不消须臾之刻,辛訾肩头、前胸、臂膀全都被箭簇咬住,他踉跄后退,强撑不倒,所部亲兵队挺盾奔来,护卫住辛訾。
“辛将军,咱们撤吧…强战至此,弟兄们已经力竭,后劲不足,再打下去,咱们可都得搁在这!”
“住嘴!”
辛訾粗气如牛,他憋着伤口疼痛,以腰刀斩断箭柄,让后道:“传命各校,加快攻占速度,务必守住此处城垛!”
亲兵无法,只能拿出号角,拼了命的吹起来,当‘呜呜呜’的急音四散传开,燕军右翼如吞吃鸡血,拼命顺着云梯冲来,反观中都兵,残余的兵士拖起张温的尸首向后退去,不过几十步,在数个城阶处,一队队九门禁军兵士杀奔上来,旋即,中营骑尉谢景出现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