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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你们这些遭天杀的狗杂种,活该老天爷降灾弄死你们,敢来我们林家地头上劫掠,当真忘记怎么死了…”
林怀安怒斥大吼,那股子声威比之贼吼相差不二,贼众队伍中,由于林怀安的强劲抵杀,百十号村汉也都抄着木盾长刀冲上来,一时间让贼人的攻势滞待三分有余,后面,洪成定发现前队贼人不进,顿时气得大怒,但见他的抄刀奔来,冲至前列一看,乃是百十号人的人墙,洪成定目瞪溜圆,血冲满头,只把额头青筋暴凸胀裂。
“临水的狗崽子,当真自己是悍兵勇将?我呸!”洪成定怒声唾口,满是鲜血的长刀横甩一挥,道:“弟兄们,这些家伙都是官种走狗,他们欺男霸女,强占田地,杀了他们,抢了他们的钱粮,不然你们都得饿死!”
洪成定叫嚣怒声,直接挑起贼众的怒火,旋即,这密密麻麻的贼人呼啸冲上。
村东东岗坡,独眼已经把自己的本部骑队给撤回来,望着临水村方向,他心里有些不安,这时,一喽啰纵马奔来,瞧着模样,像是见了鬼了!
“老大,不好了,村南、村西、村北都发现骑兵的身影,离此就剩二里地不到!”
听到这话,独眼的老脸瞬间煞白。
“该死的,那些官家种当真回来了,快,快急穿洪成定撤退!”
村南林道,赵源面色阴沉的可怕,不知为何,他听到黎城那官家种的屁话狗,心里着实不安,此番仅率前军轻骑营奔回,几乎把马腿跑断,总算一日夜星驰电掣的赶回来,同时那袁弘也急声请柬,为保万全,直接将轻骑营一分四队,四向急奔,确保临水村就算遭受贼袭,也能够从各个方向最快的支援到。
现在赵源已经从南路林道奔至临水村的地界,远远望去,赵源已经望到临水村那紧密相连的村落影子,只是晨雾未散中的血腥味让赵源头皮发麻,后脊发冷。
“将军,将军,前哨小骑队已经和贼人交手!”
忽听哨骑飞报,积压在赵源心底的恐惧瞬间爆发,有那么一瞬间,赵源险些瘫软身子,想他随林秀南征北战,西杀东拼,不管是北蛮疯人,还是东州骁勇,江淮燕军,赵源自问从未怕过,哪怕在中都西河谷地界遭遇洪水敌袭,险些亡命,他依旧中气十足,可是现在,临水村出事了,他那根支撑心底的柱子瞬间崩裂。
“快…快…”慌神中,赵源语不连珠,只是身后的骑兵大多都是临水人氏,此番自己的家被贼人掠夺,他们个个如狼如虎,不待赵源令毕,四五十轻骑军已经飞奔冲出。
“杀…”
怒啸如雷,声威天下,当临水村四向中攻的贼人只顾冲入村中劫掠时,背后的突兀惊变让他们纷纷愣住,回身看去,那漆黑的甲胄,森白的横刀,嘶鸣的战马,这一切都说明…临水村的根,北疆的魂回来了。
“北…北…北安军…”
不知是谁吼了一声,瞬间,那股子发自心底的恐惧化作呼嚎从贼群中扩散开来,而在数百步之位,从西道方向冲来的周长禄贴身压马,所领几十骑北安悍兵个个如狼似虎,面对数倍于己的贼人毫无怯怕之意,也就一通鼓的急息,周长禄这四五十骑悍兵以尖锥势扎进贼群,其凌厉凶狠的杀势直接将贼人杀的人仰马翻。
与此同时,村北的毛云,村东的柏世仁均率部赶到,只是相较于西、北、南三向,从村东东岗坡溪道赶来的柏世仁迎头撞上独眼的贼骑,那独眼一面派人传命洪成定快速撤退,一面亲率贼骑抵挡柏世仁。
柏世仁杀意凛然,手中宣花斧挥劲斩石,大有把独眼一击下马的态势,可独眼出身于东林,有着东林武士长刀的技艺,柏世仁不知,相较一合,柏世仁大意中被独眼一记横斩反击于腰肋,柏世仁当即吃痛,翻身落马,生死不明,在此突变中,余下北安骑个个恼怒冲杀,独眼虽然占据优势,可是他很清楚情况如何,这些北安骑一旦出现,足以证明后面还有大军跟进,若是被纠缠在此,只怕要把命丢在此处。
于是乎独眼借着一时之利,冲开几十骑北安悍兵的搏杀,也顾不得洪成定,直接从东岗坡沿着山坡荒道逃去。
第六百零五章决根长生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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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安骑…是北安骑…是大兄的人回来了!”
当林怀安拼杀至力疲之际,北安骑从四面八方冲入杀来,只把洪成定的贼众给冲散,在形势陡转变化之际,独眼的喽啰总算于乱中找到洪成定,一声急言后,洪成定恨得牙根崩裂。
“北安军…又是北安军…老子若是不死,必要报仇!”
怒嚎立誓,可洪成定率领的王观部众当真抵不过北安骑,眼看生路将封,洪成定仅带着自己的亲信喽啰百人从东坡逃离。
半阁时辰后,临水村方圆五里范围内的长生军贼兵被清理干净,除了柏世仁残造独眼落败亡命,大体损失不过十几骑,由此可见北安军已经在征伐中成长起来,只是望着临水村破败的模样,赵源的心仍在泣血。
“赵大哥…你们再晚些时日,咱们这村子怕是没了!”林怀安泣声:“咱们的十余个佃户庄子十日前就被贼人给毁了,外逃百姓数万,就连这一秋季的收成也糟蹋没了。还有好些乡亲们都被贼人杀了…”
听着林怀安的哭诉,赵源擦去眼泪,道:“长生军…这些打着狗日的天谴幌子作乱于世的种,老子必定把他们连根绝掉!只是…”
赵源顿声,对于眼下的情况,赵源知道瞒不下林秀,于是乎他只能派人去传告,另着轻骑营的弟兄整备追踪,为接下来的复仇磨利刀剑。
入夜,林秀随中军归来,当他得知村落发生的事后,林秀险些心痛昏死,也亏得陈姝灵细心照料劝慰,林秀才算稳下心绪。
“将军,此贼可恨,不绝其根,难以为死难的乡亲报仇!”李虎粗声,林秀不应。
一时间,林氏宅院前庭静谧无声,这时,几声哭泣从外传来,林秀抬头看去,乃林海等几位青辈小族弟。
“大兄,你要我们做主…我等爹爹均被贼人所杀…”
听此哀声,林秀急喘数息,唐传文赶紧令郎中近前察看,饶是林秀推开诸人,起身来至族弟身前。
“诸位叔叔之仇,仲毅必定血屠贼首,为其告慰天灵!”
闻此,林怀安等人青辈族人纷纷跪地叩首,旋即,林秀看向唐传文、庄非二人:“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把临水村及周边各县乡的贼风肆虐情况查清楚!”
对于这话,唐传文、庄非二人心里一怔,他们看向林秀,虽然林秀并无怒啸狂声,可是那股子杀意让二人后脊发冷,故而二人不敢拖沓丝毫,由林怀安鹰鸠士飞骑助力五百余,星夜奔驰方圆几十里,去弄清各县乡受袭击后的情况。
辰时,天色苍茫,临水村外,北安军前、中、后三军整备待命,放眼望去,两万余人声势浩大,比之天兵都不为过,当然林秀不会派出所有人去剿贼,他愤怒,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他要把北安军的根扎实扎牢,彻彻底底的把北安军的大旗给立起来。
“前军骁将赵源听令!”
林秀呼声,赵源出列。
“着你领军三千,北进杀贼,逢挡必破,如有阻扰,我大军将其挫骨扬灰,抛之北疆风尘!”
“末将领命!”
赵源闻此,心中悍然,身后,黄齐、李虎、花铁梨、韩墨等将参候命,待其令过退身,林秀再道。
“后军程达、苏文、万俟良听令,着你们各校十人为队,散往临水县及周边各县乡传令,本将要行军农一政,如有阻挠,杀无赦!”
此言落地,唐传文、庄非二人皆是面色一变,这个令与命赵源前去剿贼不一样,行军农一政,明显就是林秀心中厌恶临城官家了,他要以自己之位来抗官家之威,换言之,日后这临水村只怕要成城镇之位,来行北安军行道途了。
在唐传文、庄非二人思忖中,程达、苏文、万俟良等后军将领已经率部分队离去,至于中军,则入驻北安军营盘,以作中援之力。
当林秀回到府邸宅院歇息,庄非、唐传文二人奔来。
“将军,你当真要行军农一政?”
“有何不可?”
面对林秀的反声,二人稍有惊诧,不知怎地,他们发现林秀有些变了,尤其是对待将来路途选择上,林秀之前的刚毅忠为中更多了几分狠厉和果断。
“你二人是我的心眼,有话直言,无需遮掩!”
林秀发话,庄非点头:“将军,你这么做,只怕要把临城乃至其它诸城官家得罪到底了!”
“他们?哼哼!”林秀虽然疲惫面白,可是不屑中依然彰显几分怒然:“贼风肆虐,这些狗畜生只顾保着自己,根本不管各县乡民,某辛辛苦苦建立的佃户庄子毁于殆尽,就算程达、苏文分力去寻,也不知能复回几成,这个罪,某给那些官家种记着,日后,这临水方圆诸县,某说了算,他们若是再玩什么花花肠子,某以将刃宰了他们!”
言辞犀利,二人无声可对,末了唐传文跪地:“将军,此虽有不尊之意,可是于大夏当前乃独身立旗义之根本,您这么做,或许罪己一人,但可造福临水方圆十几万百姓,属下愿意为您前驱,同担其责!誓死无悔!”
“杀…杀…杀…”
晨雾散去,前军出击,后军行令,唯有中军驻营,为了尽快壮起北安军军威,驱散贼风下的民殇哀气,林秀下令中军操演,行巡防护卫之责,这么一来,临水村的生机就似涓涓细水,缓缓集聚起来,虽然荒野天地还有人尸残躯未清理,孩童妇孺依旧畏惧贼杀,可是那一声声悍兵的呼嚎就像房梁柱子,撑顶立地,让人心安。
“哥…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入了北安军!”
村中谷场,林怀安等人少年军的人与林怀平所部部分兵士一同出力,为村人搬运方木土块,准备再造房舍,面对弟弟的问话,林怀平沉声:“等到你可以扛起肩头的那份担子时,你等自然可以入了!”闻此,林怀安若有所思。
村东施舍粥棚子,陈姝灵带着林氏家仆和一些郎中于此接济遭灾的百姓,在药草和热汤的滋润下,那些造袭的百姓逐渐有了血色生机。
第六百零六章决根长生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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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姐,您就放心吧,赵源现在是阿秀的副将,厉害的很,现在北安军回来了,就冲贼人对咱们临水村做的恶行,他们总要给死难的乡亲百姓出口气,最多一两日,赵源就会功成归来!”
赵源府上,张氏、元氏等人安尉赵源老娘赵氏,此间赵氏遭受贼人惊吓,一时下不了床,好不容易听到儿子回来的消息,可还没有见着一面,就被林秀派出去剿灭贼人,她这当娘的心里实在不安。
只是在张氏、元氏等人的安慰下,赵氏才算慢慢止住啜泣,安神入睡,对此,张氏转身来到门庭处才自抹眼泪,元氏见了,安声道:“三嫂子,您这是怎么了?”
“赵氏虽然忧虑,可是他的儿子无事,但俺儿林秀呢?好端端的出去了,这一回来…怎么就疲惫气血虚弱异常,而我还不敢多问,生怕搅扰秀儿的大事…”
“三嫂子,您多虑了,怀平都给我说了,若不是仲毅独身犯险,朝堂告之,这北安军估计还回不来呢!”元氏絮絮叨叨:“现在仲毅把军务交给赵源和他的属下,有灵儿这孩子在一旁照料,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
听着这些话,张氏只能点头,可从心底而言,她有时幻想着林秀还是当初那个菁菁学子,一心只读圣贤书,让后不如县府做个小吏,继承林懋的皮货生意,归那一世安乐翁,但世上没有幻想,有的只是现实世道的风啸凛冽。
临水县府,当陈玉知晓北安军归来,贼人溃败逃离的消息后,整个人如负重释。
“北安军回来就好了,要不了多久,整个临城地界的贼风就会被杀住!”
陈玉自言安声,可常发接下来的消息让陈玉再度吊起胆子。
“大人,那林仲毅知晓临水村的遭际后,怒火异常,他一面下令部将追击剿贼,一面让部将四向县镇巡查境况,下放北安军军农一政令…”
“那仲毅当真这般下令?”
面对这般言说,陈玉当即木然,在官场摸爬滚打十余年来,陈玉很清楚军农一政令的深意。
瞧着陈玉焦躁的模样,常发强挺着伤躯,道:“大人,当是属下就在村外,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很震惊,不过细细想来,也在常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