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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儿:“这岛离着陆上有些距离,本官先前观看海图之时,见这是个荒岛,如今正好用作练兵之所,茫茫大海,万顷碧波,有舟船颠簸之苦;荒岛滩涂,骄阳高照,又有抢滩登陆之艰。”
看着这个小岛,周乐展的眉头就是一阵狂跳,作为一个在台州水军千户所混了将近二十年的老油条,他当然对沿海的一些见的人、见不得人的勾当又个了解了,那个小岛上有一处水寨,却不是什么倭寇的盘踞之所,而是浙江某个大户豢养的打手。
打手,那自然是非法武装了,要是按照法理,他周乐展就应该带着人直接过去灭了丫的,然而这是个人情社会,这个大户虽然没给李信打招呼,却是给台州卫、海门卫等卫所关照过的,一般而言,只要他们不上岸劫掠,在海上做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没人报官的话,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如今,杨尚荆要带人过去演习,那岂不是瞬间就演习变成了实战?自己还能把私底下的烂事儿翻到台面上,和眼前的钦差对个话什么的?别看都是特么的正五品官儿,杨尚荆一掀桌,他周乐展立马就成了死螃蟹一只。
杨尚荆看了周乐展一眼,就知道这里面又门道,不过他也没点破,笑着说道:“水军近来受本官新式操练法操练,虽是时日不多,却也要验证一番,此事周千户心中有数也便是了,待到了那岛上,随机应变,本官也好看看效果,及时调整一番。”
周乐展咬了咬牙,摇摇头:“钦差明鉴,今次出征者,多有新兵,不宜太远,正所谓循序渐进,方是良方,不若便在此处”
说着话,他在海图上一指,选了个离着新河守御千户所不远的小岛。
杨尚荆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若是一味贪图安逸,如何让我大明海晏河清?况且,这岛本官是路过过的,上面还有我大明的渔民,本官练兵备倭,为的是保境安民,却不敢有扰民之举,此事休要再提。”
眼看着杨尚荆直接拍了板,周乐展也只能一抖手,将这事儿答应了下来,没奈何,那家人付出来的银钱虽然不少,可也不多,最起码不够让他直接和杨尚荆刚正面的,再者,这人头剁下来,可都是军工,哪怕杨尚荆拿了大头,剩下的汤汤水水也够他吃上一顿了。
第三五一章 妙人()
第三五一章
从杨尚荆接到的线报上来看,大明朝陆军的卫所官军剿闽地的矿贼,也就是和菜鸡互啄差不多,哪怕有丰城侯李贤这种算得上名将的勋贵压阵,可是“将熊熊一窝”的反向证明“将能能一营”并不成立,毕竟李贤再指挥若定,再运筹帷幄,下面这帮平时做农夫的也做不到令行禁止,再加上本地的土财主们拖拖后腿,使点儿坏,李贤十二分的能耐能发挥出来三分都算厉害了。
所以杨尚荆自然而然地觉得,这海上剿倭,大抵也就是和菜鸡互啄差不多,毕竟这台州卫水军千户所的兵丁是个啥样,他也是见识过的,就算比起寻常的卫所士卒强了不少,可别说离着杨尚荆想象中的强军有多少距离了,就是和倭寇里面的那帮子精锐比,都是要被甩出去几条街的。
毕竟倭寇再特么穷,贵族阶级也要比大明这边的泥腿子过得好,识字率、饮食条件之类的,跟着就甩出去了。
结果到了海上,杨尚荆就知道自己错了。
这是个比**下限的社会是不假,然而也要看烂的到底有多烂,相比于明军的“艨艟巨舰”,什么真假倭寇、方国珍残部之类的,那都是独木舟了,杨尚荆是眼看着周乐展指挥着一艘战船,直接把一条倒霉的真倭寇的小舢板撞沉,然后生生俘获了一艘。
“科学技术果然才是第一生产力啊。”杨尚荆摸着下巴,看着穿上的兵丁射下箭矢,水里翻出一朵朵血花来,不由得一脸的感慨,“而且这科学技术还是第一战斗力,很好,等老子以后有了钱,可了劲儿地砸海军,省着他娘的以后海军拍个电影都是哭穷。”
心里正寻思着呢,就看见周乐展收了脸上严肃的表情,一转身的功夫,就是满脸的笑意,到底是老油条,认清了形式之后,这脸变得比川剧演员都快:“钦差,这股倭寇业已伏法,末将估计,这两艘船上……”
这是在请功啊,不过杨尚荆现在这个状况,也不会和他争功,毕竟杨尚荆是他的上司,就像信基督那帮人念叨的“一切荣耀归于我主”一样,周乐展这个水军千户现在的一切功劳,大头都会算在他的头上。
这是行规,而且是谁碰谁死的潜规则。
杨尚荆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周乐展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台州卫水军千户所周乐展,临危不惧,指挥若定,击沉倭寇舰船三艘,生俘一艘,阵斩倭寇七十三人……”
就倭寇那个小舢板,一个上面坐十五六人都算是超载了,杨尚荆可好,直接把沉船的数量涨了一倍,杀敌数也涨了一倍。
不过周乐展高兴啊,因为杨尚荆提了他的名字,这年月的东南,最值钱的就是倭寇脑袋,就算这功劳自己拿着没什么用,到时候给哪个勋贵子弟分去几个,也能平白落下不少的人情。
至于谎报军功时候这可是在海上,尸体都喂了鱼嘛,带几柄倭刀回去,那就是明证,别说什么谎报军功之类的废话了,特么沿海的卫所士卒疯起来,都拿着老乡的脑袋换军功。
总的来说,一本万利。
所以周乐展脸上的笑容就变得真诚了起来,他四下瞄了几眼,低声说道:“备倭衙门巡防千户所百户徐尚庸、总旗杨勤等人身先士卒,跳帮夺船,阵斩倭寇四人,我军声威大振。”
这就是在卖人情,整个浙江军队里,但凡有点儿根底儿的,谁不知道徐尚庸是魏国公家的公子?整个台州府,谁不知道杨勤是他杨尚荆的心腹?把这两个人的名字随便提出来,那就是送一份大礼上去,水军跳帮夺船可是高危的行动,身先士卒,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杨尚荆给了他一个“你很知趣”的眼神,随即悠悠说道:“我等水军将士顺藤摸瓜,在新河守御千户所以东的海面上,找寻到倭寇的窝点,将其一举端掉。”
周乐展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就是一滞,眼睛瞬间睁圆了,他抬起头来看了杨尚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钦差的意思是……”
杨尚荆哈哈一笑,就摇了摇头,转身向着船舱里面走去,一脸的神秘莫测:“你我此次出海,没过多久,便以遇见了一队真倭寇,此处又离那海岛不远,想必那边就有倭寇的巢穴罢?”
周乐展的眉头狠狠地跳了跳,恭声说道:“钦差所言极是,末将这边传令下去,做好攻岛的准备。”
徐尚庸眼看着周乐展退了下去,就跟在了杨尚荆的身后,笑着说道:“这位周千户,却也是个妙人。”
“能做水军千户的,有几个不是妙人的?”杨尚荆哈哈一笑,“妙人才好啊,省却了本官多少的口舌?”
顿了顿,杨尚荆转过身来,看着海面上的波涛:“如今看来,也不需从别处寻觅甚么情报了,只消传出风声去,这岛是这周千户带着你我众人找到的,自然可以从他的口中套出其余的情报来。”
徐尚庸的眉头狠狠地一跳,显然被杨尚荆这一手吓到了,这尼玛……绝户啊。
想想吧,沿海这些大户豢养的假倭寇,基本上为了避免误伤,摆在明面上的那些基本都会给各个水施衙门点儿暗示,然后送上一笔银子,这种东西大家心知肚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可是周乐展带着水师直接平了人家的一个水寨,以后不就和那帮世家大户放对儿了么?
这些个大户不计较还好,要是计较了……到时候,周乐展为了避祸,就只能被绑在杨尚荆的战车上,可以说,到时候他知道什么消息,都会竹筒倒豆子一样说给杨尚荆,然后大家出兵平倭赚军功。
总的来说,杨尚荆是不亏的,毕竟无论如何,他都得把这沿海的倭寇剿除了,“不能不剿,不能尽剿”这种说法,套不到他杨某人的身上,毕竟他想要搞事儿的话,东南沿海必须有一个足够安定的环境。
第三五二章 祸事了()
第三五二章
“大当家的,北边儿出事儿了。”
一个穿着短打、身材短小、皮肤黝黑,却是浑身腱子肉,一脸杀气的汉子站在水寨的大堂上,大声说道。
主位上坐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和寻常的海盗一样,常年跑海造就了一身黝黑的皮肤,健康得很,身高足有一米八,一身的肌肉感觉能破下面那喽啰俩,在海上混日子,除了威望之外,你还得能打。
“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儿?”这大当家的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耐烦。
“台州卫水军千户所,连同新设立的那个什么备倭衙门巡防千户所的兵丁,全都出了海了,下面的人在永宁江入海口上看着他们进了大海的。”这汉子大声回答,“不过他们船快,下面的人不敢使劲儿追,这会儿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大当家的当即就瞪了他一眼:“那衙门新建的,带头儿的又是个年轻的,鼓捣出来一点儿动静也是正常,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你没看过他们那个练兵?简直就是他娘的胡闹嘛!”
使劲儿地挥了挥手,这大当家的一脸的不耐烦:“滚滚滚,耽误了老子的酒兴。”
下面这喽啰一脸的纠结,想了很久,这才大声说道:“会大当家的话,那备倭衙门的官儿,姓杨啊。咱们年前刚刚扣了杨家的一批货,谁知道是不是巡咱们的晦气来了?”
大当家的愣了一下,举到了一半儿的就被就是一顿,旋即一杯酒泼出来,全都倒在了这喽啰的脸上:“还找咱们晦气?他姓杨的几把刷子老子还不知道了?他能指挥的了水军千户所的那帮大爷?”
顿了顿,这大当家的干脆就把就被都摔在了喽啰的脸上,砸了个血花四溅:“那姓周的平日里吃了家里多少的孝敬,要是真有什么事儿,还能不提前知会咱们一声?杞人……杞人啥来着?”
旁边坐着的一个青布长衫的老头就笑着接过来一句:“杞人忧天啊大当家的。”
这大当家的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抄起一个就被来:“我就喜欢你们这帮舞文弄墨的,有学问啊,来来来,邹师爷,咱们喝几杯,这下面的小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后日回岸上记得和主家提一提,别总派这吵吵嚷嚷的货色来烦老子。”
邹师爷哈哈一笑,也跟着端起一杯酒来,两人一饮而尽,那个被砸了的喽啰也不敢吱声,捂着脸悄默声地退了下去。
大当家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一口吐沫就啐在了地上:“这他妈废物,要不是他老子是家里的四管家,老子早就把他扔海里喂鲨鱼了。”
“小孩子不听话嘛,大当家的忍一忍,忍一忍,和气生财嘛,大当家的就算给我老邹头一个薄面,他老子可是走了我的关系才把他调到这海上的。”邹师爷好言劝慰,“来来来,喝酒,喝酒。”
这大当家的嘿了一声,摇了摇头:“也就是你,换个人,老子连他一起喂鲨鱼!”第三五二章
“大当家的,北边儿出事儿了。”
一个穿着短打、身材短小、皮肤黝黑,却是浑身腱子肉,一脸杀气的汉子站在水寨的大堂上,大声说道。
主位上坐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和寻常的海盗一样,常年跑海造就了一身黝黑的皮肤,健康得很,身高足有一米八,一身的肌肉感觉能破下面那喽啰俩,在海上混日子,除了威望之外,你还得能打。
“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儿?”这大当家的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耐烦。
“台州卫水军千户所,连同新设立的那个什么备倭衙门巡防千户所的兵丁,全都出了海了,下面的人在永宁江入海口上看着他们进了大海的。”这汉子大声回答,“不过他们船快,下面的人不敢使劲儿追,这会儿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大当家的当即就瞪了他一眼:“那衙门新建的,带头儿的又是个年轻的,鼓捣出来一点儿动静也是正常,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你没看过他们那个练兵?简直就是他娘的胡闹嘛!”
使劲儿地挥了挥手,这大当家的一脸的不耐烦:“滚滚滚,耽误了老子的酒兴。”
下面这喽啰一脸的纠结,想了很久,这才大声说道:“会大当家的话,那备倭衙门的官儿,姓杨啊。咱们年前刚刚扣了杨家的一批货,谁知道是不是巡咱们的晦气来了?”
大当家的愣了一下,举到了一半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