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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贤臣。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最经不起检验的,就是人心。
尤其是士大夫们的“人心”。
杨溥笑了笑慢慢转过身来,半张脸沐浴在阳光之中,半张脸隐藏于阴影之下,苍老的声音里全是笑意:“你们所思所虑,老夫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外朝若想获胜,首先求的是稳,这个稳……可不在南边,而是在这朝堂啊!”
听了这话,三个大学士面色都是一凝,旋即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杨溥微笑着摆了摆手:“便听老夫的,着右都御史王文南下。”
第三七六章 古今,古今()
第三七六章
京中的消息传到黄岩县的时间,有长有短,速度有快有慢,不过遵循“人走茶凉”的基本原理,这个时间和速度,不是以消息的重要性为依据的,而是以和杨尚荆之间的相关程度为尺度的。
换而言之,如果是卖杨尚荆的消息,肯定是在杨尚荆从正规渠道接到了消息的前一天送达;如果是和卖杨尚荆没什么关系的,那肯定是尽快送达了。
这给杨尚荆的感觉,就好像是穿越之前等公交车,着急赶车,等了半天没来,想着点一根儿烟舒缓一下神经,结果烟没抽上几口,特么的来车了。
忒特么虐心了。
这会儿杨尚荆正泡在工坊里面,看着一把一把新鲜出炉的明军制式长刀被锻造出来,然后分批装上马车,在备倭衙门的士卒的护送下,向着江边的营寨行去。
恩,为了适应嫡系部队的换装需求,工坊是日夜开炉不说,还新添了两个锻造炉,搭配上流水线工艺,比起人工打造来,这种效率简直甩了它十八条街出去,看的工部来的这位张元浩张主事都有点蒙蔽了。
好在他从懵逼到习以为常,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军队也是有等级的,杨尚荆现在虽然还鼓捣不出来一等的海军、二等的空军、三等的陆战队和四等的陆军,但是从自己麾下这些部队里面划分出一个等级来,然后各种资源优先倾斜过去,还是没问题的。
具体表现为,杨家的家丁和徐家过来的那三十六口子,肯定是第一等的了,他们接受的制式兵器,都是优中选优的,工部主事张元浩曾经测试过,这种精挑细选出来的玩意,和普通的明军刀剑对砍的话,普通的刀剑最次也要蹦出来一个大口子,点儿寸的直接就断了,反正是要回炉的;而这种刀剑,只需要小修小补一下,就能恢复如初。
第二等的,就是那些好学上进,渐渐从体能强人向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有进取心的兵丁了,这也是杨尚荆精挑细选出来的,未来的士官的预备役,他们配发的兵器,比杨、徐两家的稍差,但是也比普通的士卒强上那么一点儿。
第三等的,就是寻常的士卒了,他们的装备本来就不好,杨尚荆这边儿的产能又不能全都拿来铸造刀剑,再加上铁料有限,当然不可能短期内完成全部换装了,所以他们要么捡上面两等人里面稍好的凑合着用,要么还是用自己原来的。
总体而言,很公平,很合理,最起码得了实惠的魏国公家家丁,对着杨尚荆给配发的武器是交口称赞亚克西,然后恨得杨尚荆牙根儿都痒痒,毕竟这魏国公可是差点儿把他给卖了的主儿,现在这婚约还是迟迟未定呢。
所以迫于封建礼教压力,他这个二十来岁正值壮年,有才有钱有权有地位的封建帝国四有青年,还是个名义上的钻石王老五,他特么到现在连个孩子都不敢生,就怕被人抓到把柄批判一番。
最痛苦的是,他杨尚荆是一个被喷文傻的文科生,化学相关姿势还停留在高一的水平上,根本就不会造胶体之类的小玩意儿,他又狠不下心给几个侍女灌汤药之类的玩意,做计生用品全的靠着土办法。
“此间营造之法,切切不可外传。”杨尚荆背着手,看着装车的工匠,脸上全是严肃的表情。
二月份的黄岩县,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然而站在他身后的徐尚庸,却从杨尚荆的口中听到了肃杀之意。
没办法,相比于大明朝军器局那种生产方式和技术水平,杨尚荆拿出来的这套东西有点儿颠覆性了,传出去倒不是怕被偷师,而是害怕直接就被咔嚓了,毕竟……杨尚荆这套东西相当于直接抢了不少人的饭碗,而大明朝做得起军火生意的,能掌控军器局的大拿,又有哪个是他杨尚荆正面刚得过的?
特么的米国总统在枪击案之后他也得推行法案,让教师隐蔽持枪,不敢和全米步枪协会刚正面啊,杨尚荆再牛逼也就是个正四品的少詹士,和川皇唐破陛下还是差了十好几个数量级呢。
所以徐尚庸很理解地点了点头:“除却家中大人,更无其他人知晓此间事体。”
杨尚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反正这年月的信息传播速度和广度都是垃圾,只要他直系的这帮人不往外瞎比比,自然就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两人正说着话呢,就看见一个杨家的家丁从正门跑了进来,来到了杨尚荆的面前,这才停下,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书信:“京中传来消息了,忠叔说此事十万火急,须得少爷过目才是。”
杨尚荆眉头一挑,伸手接过了信件,展开来仔细观瞧,眉头就不由得皱成了一个川字。
都察院的王文南下查案,这可是个出乎预料的决断,原本杨尚荆寻思着,就算不派焦宏下来,也得找个差不多的,比如刑部的某个侍郎,然而却选了王文这么个不靠谱的,难道京中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不成?杨尚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反正这年月的信息传播速度和广度都是垃圾,只要他直系的这帮人不往外瞎比比,自然就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两人正说着话呢,就看见一个杨家的家丁从正门跑了进来,来到了杨尚荆的面前,这才停下,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书信:“京中传来消息了,忠叔说此事十万火急,须得少爷过目才是。”
杨尚荆眉头一挑,伸手接过了信件,展开来仔细观瞧,眉头就不由得皱成了一个川字。
都察院的王文南下查案,这可是个出乎预料的决断,原本杨尚荆寻思着,就算不派焦宏下来,也得找个差不多的,比如刑部的某个侍郎,然而却选了王文这么个不靠谱的,难道京中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不成?杨尚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反正这年月的信息传播速度和广度都是垃圾,只要他直系的这帮人不往外瞎比比,自然就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两人正说着话呢,就看见一个杨家的家丁从正门跑了进来,来到了杨尚荆的面前,这才停下,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书信:“京中传来消息了,忠叔说此事十万火急,须得少爷过目才是。
第三七七章 权谋()
第三七七章
“王文是备过边的文官,说不上甚么晓畅军事,但是军中那些事体,究竟是明白的。”
杨尚荆的不解,最终还是要忠叔来讲解。
然后杨尚荆就明白了。
外朝这套路说白了就是简单粗暴,给官,给钱!
王文是监察御史出身的,清流儿,而且在陕西做过按察使,宁夏备过边,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了,虽然当初帮着王振坑害过薛瑄,给王振“跪门俯首”过,但是放在朝廷大局上,这都是细节,不需要在意的细节。
为了对抗内廷,建立外朝统一战线,就必须忽略这些细节,所以只要给王文许一个兵部尚书的位子,王振也就开不出什么更高的价码了,而且现在外朝是占上风的,王文这个永乐十九年的进士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该怎么选了。
“这徐孟晞,怕是要挂起来喽。”杨尚荆咧了咧嘴,心说这朝堂上还真是他娘的风波诡谲,哪怕是官至正二品的六部尚书,说倒霉还是要倒霉的,前面有一个倒了大霉下狱的户部尚书刘中敷,现在又有了个兵部尚书徐孟晞。
毕竟官位就那么多,徐晞这么个抱着王振大腿爬上来的,肯定是要给好人倒地方的。
“挂起来自是必然,不过终归是要平稳落地的。”忠叔摇了摇头,“兵部尚书做不得,五寺自然也是进不去的,少不得要让陛下加一个资德大夫乃至荣禄大夫的虚衔,放在南京养老。”
没奈何,王振牛逼的时候是真牛逼,给王振跪下的官儿太多了,这要是直接把徐晞这个兵部尚书搞死搞臭了,基本就是人人自危的下场,外朝肯定是要人人自危,乃至离心离德的,哪怕让同样给王振跪过的王文接了兵部尚书的职司都不行。
文人所求的功名,除了生前的官职,可还有一个身后名的问题。
所以把徐晞从兵部尚书上撸下来,肯定是要有补偿的,这个补偿不可能太磕碜,六部尚书正二品,你加个虚衔也不能加个垃圾衔儿吧?三公三孤是别想了,这是内阁辅臣们的待遇,或者是极端牛逼的六部尚书的待遇,他徐孟晞一个小吏出身、抱着王振大腿往上爬的,想都别想,死心比较好,毕竟在正常的士大夫眼中,他徐晞不配。
那么就只能在散官上做文章。
徐孟晞现在爬上兵部尚书的位置没多久,散阶还是个资善大夫,再熬一熬,能得一个资政大夫,不过夺了人家的职司,还要安稳一下朝野的心情,就不能用一个资政大夫简简单单地给打发了,所以最次也要给一个资德大夫,告诉外朝的小瘪三们,“别怕,徐晞这样的人物我们都没收拾,你们只要弃暗投明,倒向了外朝,好处大大的”。
“这王千之,水涨船高喽。”杨尚荆拍着大腿感慨了一声,做官儿真特么不容易,眼光、决断、站队乃至运气,缺一不可,少了一样,都是一个死翘翘的下场,尤其是暴风眼里面的京官儿,他杨尚荆先一步跑出来可以说是非常的明智了。
是,他是掌握了先进的辩证法姿势,然而没长牙的小老虎,累死了也干不动经验丰富的老狗啊。
“只是这徐晞如今还在刑部的天牢之中等候发落,也不知道内阁究竟是如何的决断。”杨尚荆站起身来,自己倒了一杯茶,又优哉游哉地坐了回去。
忠叔那边儿端着茶杯正喝着水呢,听了这话,“啐”一口,就把嘴里的茶沫子吐到了地上:“还能如何决断?丢出去一个兵科给事中,搞出来一个资德大夫,把整个外朝包成了一团,一本万利嘛。”
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忠叔很认真地说道:“若论决断,少爷已有了老太爷的三分火候,老仆也只能从旁提醒一番,可是论起这官场倾轧,少爷要学的还是太多了。”
顿了顿,忠叔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第一条,就是求稳。朝廷关心的是治与乱,不在乎对与错,只要能安定朝堂了,就是好的,法理存乎一心。”
嗯,政府不关乎善与恶,只关乎治与乱,这道理我明白。
忠叔在地上走着,边走边说:“至于第二条,那就是人心。朝堂上做官的,有几个是好心肠的?朝着府库之中伸手的,可不是那么几个,露出来的贪腐也不过是冰山之一角,若是正二品大员因为这个被罢免了职司,这众正盈朝的局势,便和洪武朝有甚区别?”
嗯,这个我也明白得很,人心向恶,哪怕现在屁股干净,也害怕以后犯了事儿被拿出来给一个惩戒,所以算旧账这种事儿,正统朝的先例能不开就不开,毕竟洪武朝那帮老前辈们的苦哈哈,可是深深地埋在了所有文官儿的心里。
千里当官儿只为财啊,为了平头老百姓做主?qnmd,我们信的是孔孟,又不是什么主。
“外朝若是重新控制了局势,只怕便是王振重掌了司礼监,也要消停上一阵子了。”杨尚荆搓了搓手,脸上全是笑容,“既是如此,总要做些什么的。”
说罢,他伸手抓起一根笔,递到了忠叔的手中:“烦请忠叔帮忙,给丰城侯写上一封信,就说那千多套铠甲,全都卖给了矿贼,折成了价值万贯的现银,都在某处发掘了出来,尽数交给朝廷,也好重整旗鼓,再造军备”
忠叔眉头就是一皱,拿着的笔没往下落:“少爷,这千多套甲胄所需的铁料,已经进了工坊之中”
“就是进了工坊之中,才要这般书写。”杨尚荆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很渗人的笑容,“这三万贯,让家中补贴一些,戬再自己拿出来些,将这些甲胄尽数买下。”
顿了顿,杨尚荆沉声说道:“这工坊的效率,比之南京军器局,高上大约一半,也就是说,千多套铠甲的铁料、棉麻进去,能做成千五百套出来,改了形制,送五百套给丰城侯,剩下的,还不都是咱们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