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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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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茗烟一眼就看出两人额头、眼睛上的不妥了,一颗心就是一跳,再回味了一下两人之前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当下也不敢撩拨杨尚荆,就那么安安生生地开始了正经的按摩。

    一个呵欠打醒了的杨尚荆,已经是乏得够呛了,昏沉之间也没感觉到茗烟手法上的些微不同,只是说了声舒服,就爬起身来,在三个侍女的伺候下换好了衣服,往正房走去。

    再困再累,在某些细节方面,他也得保持脑子清醒,比如这如果刚回来就不回正房,猫在知琴明棋或者是茗烟的屋子里,那肯定要出事儿。

    等着伺候着杨尚荆和徐芷柔躺下了,三女这才退出去,茗烟左右瞅了瞅,这才低声问道:“二位姐姐,却不知出了甚么事情?”

    知琴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也不敢多说,只是朝着杨尚荆的正房努努嘴,茗烟这人精当即就明白了过来:“奴家多谢二位姐姐提醒。”

    其实吧,知琴和明棋还真不大想提醒她,只不过这刚刚被忠叔训诫了,不过去提醒一下,肯定自己也是要吃挂落的,整不好还得送回老家去做苦力,忠叔这个档次的人发了脾气,可不是她们这个档次的小丫头能承受的。

    三人各怀心事地回了房,杨尚荆也是倒头就睡,躺在他旁边的徐芷柔虽然有千般的话儿要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跟着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杨尚荆洗漱的时候,忠叔如同鬼魅一样飘了过来,站在杨尚荆的身后,看了看一边没甚么异样的徐芷柔,又看了看也没什么异样的杨尚荆,脸色有点儿难看。

    不过他还是问道:“少爷,杨一星自京师抵黄岩县,少爷要不要去看看?”

    听了杨一星这个名字,徐芷柔的脸色就有点儿不太对劲了,大户人家的小姐,对于防女人的同时还要防男人这一套,那叫一个十分熟练,她看了看忠叔,又瞅了瞅杨尚荆,暗自捏拳头。

    “杨一星?”杨尚荆转过头,瞅着忠叔,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充满了疑惑的神色,“那是谁?”

    杨尚荆的神色别说什么不似作伪了,根本就没有作伪的成分,很显然,他这个正四品的少詹事是真的不记得这么个人了,那个杨家给他配的有事书童干,没事干书童的杨一星压根儿就没存在于杨尚荆的脑海之中。

    忠叔松了口气,旁边的徐芷柔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要是年纪轻轻爱上了男风,那可怎么收拾啊。

    “哦,是家中给少爷配的书童。”忠叔连忙回答,只是眼角眉梢的喜意那是根本遮掩不住。

    杨尚荆这回算是想起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书童了,嘴角扯了扯,当即摆了摆手:“现在戬这差事,一个书童可插不上手,就将他送给老蔡,做个童子吧。”

    接过徐芷柔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迹,杨尚荆晃了晃头,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儿:“告诉老蔡,这人之前是我的书童,好歹是跟了我一场,总不能亏待了些许。我记得台州府那边有土豪给他捐了个藏经阁,就让他在那里整理经书罢。”

    这个时代的药娘嘛,活过三十的都很少,一部分是被暴虐的主子早早虐死,剩下的都是身体不支,杨尚荆把他支到道观上修身养性,或许还能给他续续命。

    毕竟是那个杨戬的身边伺候过的人。

    忠叔和徐芷柔都是喜上眉梢,忠叔干脆先鞠了个躬,先行告退了:“那老仆这边就去安排。”

    这时候,在忠叔看来,杨一星还留在府上,那就是个大祸害,赶紧送走了算求,少爷想着照顾一下,那就弄一顶软轿送到山上算了。

    杨尚荆哪儿知道忠叔心里这些个弯弯绕,将毛巾还给徐芷柔,换了一身正四品的袍服,直接奔着前衙就去了。

    刚刚进了二堂,就看见本县的典史刘启道早就站在台下,双手呈上一份奏疏:“少詹事,这是黄县丞乞骸骨的文书。”

    杨尚荆点了点头,接过来翻了翻,上面的台阁体倒也算工整,用词显然是字斟句酌,慢慢弄出来的,没有任何的抱怨,也没有任何的隐喻,仿佛是这黄成真的老了一般。

    “这文书,是甚么时候交给你的。”杨尚荆合上奏疏,抬起头来,看着刘启道。

    刘启道连忙欠了欠身子:“方才下官来衙门的时候,他在衙门口交给下官的,身上穿的是便服,神情憔悴,说自己已经告老,再穿官服、进县衙,不甚方便。”

    杨尚荆的眉头顿时紧蹙了起来,伸手敲了敲桌面,沉声问道:“本官南下之时,他都和谁见过,你知道么?”

    今天早晨交上来的,穿着便服,神情憔悴,也就意味着他一晚上都在那边写写改改,才能弄出这么一篇毫无感情的玩意来;身穿便服,就意味着他很可能要直接离开黄岩县。

    可是杨尚荆想要扒了他的官服,并不像让他就这么跑路了啊,他要是跑路了,他身后的那些人,杨尚荆不是要费更大的力气挖出来?

    现在他又要扫除建安杨氏内部的反对声浪,又要调兵南下剿匪,把手伸进内陆去,又要撺掇内廷外朝借着开海的事儿做一场,哪儿有那个功夫去深挖这个?

    刘启道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回禀少詹事,此事,下官属实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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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零章 收拾首尾(中)() 
    “去,把本县消息最灵通的那几个衙役叫过来。”

    杨尚荆恨不得戳自己的牙花子,自己特么的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监视一下黄成的动静?作为县衙里面唯一一个前任县令留下的老人,这肯定是外面人的突破口啊。

    虽说他身为正四品的少詹事,手底下现在管着一个巡防千户所,十九个普通的卫所,这一个小小的黄岩县不算什么,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杨尚荆真正的根基,说白了还是在黄岩县这一亩三分地。

    只要将这黄岩县搅乱了,他杨尚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难以翻天的。

    刘启道看着杨尚荆的脸色不太对,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就跑了下去,不多时候,就看见几个衙役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本官且问你们,本官南下之时,黄县丞和谁见过面,你们可曾知晓?”杨尚荆眯缝着眼睛,阴着脸,看着下面的衙役。

    几个跪在地上的衙役相视一眼,都有点儿哆嗦,一个两个都不太敢说话。

    杨尚荆眉头一皱,“嗯”了一声,就见一个衙役打着哆嗦,先是磕了个头,然后才答道:“回……回县尊,小的听说黄县丞和一个富商在迎贤居喝过酒,好像说过什么县尊定下的规矩太过严苛之类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杨尚荆右拳轻轻敲在了桌面上,却如同直接砸在了这个衙役的心窝上。

    这衙役又是一个响头磕了下去:“回……回县尊的话,小人有个远房的侄儿,在那迎贤居做个跑堂的,回家和小的说了那么一句。”

    “甚么时间,可还记得?”杨尚荆眯着眼睛,沉声问道。

    “也就十多天前罢,具体的日子,小的记不得了。只记得那顿酒宴之后,城中的一些商户就不交治安司衙门的钱了。”衙役将自己的脑门死死地顶在地上,反正黄成都滚犊子了,还能给他小鞋穿不成?

    “那富商是个甚么跟脚,你可曾查过?”杨尚荆靠在了椅背上,语气放缓。

    这衙役摇了摇头:“县尊南下之后,这城中的风言风语便不曾少过,小的不过是听在耳中罢了,若不是县尊提起,那里想的起来。”

    杨尚荆眯了眯眼睛,点点头。

    这衙役说的很有道理,他一走,县里要是没有一星半点的风言风语,那才叫咄咄怪事,毕竟县里嗓门最大的那一帮人,就是被他压制的最惨的那一帮人,他一离开要是没嚷嚷几句,他杨尚荆就该封圣了。

    不过话说回来,能和黄成搭上关系,然后影响他干涉治安司衙门的人,总也不会是小人物。

    “这样吧,你回去,问问你侄儿,那富商到底是个甚么来头……”杨尚荆说着,突然自己摇了摇头,“也罢,你便去将你那侄儿带来此处罢,到时候顺便在县衙里,给他寻个差事。”

    卧槽,有编制?!

    这衙役当即满脸欢喜地磕了三个头,这才爬起来,直接往外就跑。

    虽说在衙门里担了差事,按照大明律就算是操贱业了,以后三代不能参加科举,然而这终归是个体面差事不是?在外面做跑堂的,倒是能让子弟科举,可是攒几辈子钱能供出来一个秀才?“去,把本县消息最灵通的那几个衙役叫过来。”

    杨尚荆恨不得戳自己的牙花子,自己特么的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监视一下黄成的动静?作为县衙里面唯一一个前任县令留下的老人,这肯定是外面人的突破口啊。

    虽说他身为正四品的少詹事,手底下现在管着一个巡防千户所,十九个普通的卫所,这一个小小的黄岩县不算什么,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杨尚荆真正的根基,说白了还是在黄岩县这一亩三分地。

    只要将这黄岩县搅乱了,他杨尚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难以翻天的。

    刘启道看着杨尚荆的脸色不太对,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就跑了下去,不多时候,就看见几个衙役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本官且问你们,本官南下之时,黄县丞和谁见过面,你们可曾知晓?”杨尚荆眯缝着眼睛,阴着脸,看着下面的衙役。

    几个跪在地上的衙役相视一眼,都有点儿哆嗦,一个两个都不太敢说话。

    杨尚荆眉头一皱,“嗯”了一声,就见一个衙役打着哆嗦,先是磕了个头,然后才答道:“回……回县尊,小的听说黄县丞和一个富商在迎贤居喝过酒,好像说过什么县尊定下的规矩太过严苛之类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杨尚荆右拳轻轻敲在了桌面上,却如同直接砸在了这个衙役的心窝上。

    这衙役又是一个响头磕了下去:“回……回县尊的话,小人有个远房的侄儿,在那迎贤居做个跑堂的,回家和小的说了那么一句。”

    “甚么时间,可还记得?”杨尚荆眯着眼睛,沉声问道。

    “也就十多天前罢,具体的日子,小的记不得了。只记得那顿酒宴之后,城中的一些商户就不交治安司衙门的钱了。”衙役将自己的脑门死死地顶在地上,反正黄成都滚犊子了,还能给他小鞋穿不成?

    “那富商是个甚么跟脚,你可曾查过?”杨尚荆靠在了椅背上,语气放缓。

    这衙役摇了摇头:“县尊南下之后,这城中的风言风语便不曾少过,小的不过是听在耳中罢了,若不是县尊提起,那里想的起来。”

    杨尚荆眯了眯眼睛,点点头。

    这衙役说的很有道理,他一走,县里要是没有一星半点的风言风语,那才叫咄咄怪事,毕竟县里嗓门最大的那一帮人,就是被他压制的最惨的那一帮人,他一离开要是没嚷嚷几句,他杨尚荆就该封圣了。

    不过话说回来,能和黄成搭上关系,然后影响他干涉治安司衙门的人,总也不会是小人物。

    “这样吧,你回去,问问你侄儿,那富商到底是个甚么来头……”杨尚荆说着,突然自己摇了摇头,“也罢,你便去将你那侄儿带来此处罢,到时候顺便在县衙里,给他寻个差事。”

    卧槽,有编制?!

    这衙役当即满脸欢喜地磕了三个头,这才爬起来,直接往外就跑。

    虽说在衙门里担了差事,按照大明律就算是操贱业了,以后三代不能参加科举,然而这终归是个体面差事不是?在外面做跑堂的,倒是能让子弟科举,可是攒几辈子钱能供出来一个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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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一章 收拾首尾(下)() 
搁在五百多年之后,地方上的恶霸都能无法无天,这搁在大明正统年间,杨尚荆这个档次的官僚,在面对一个被自己亲手革职查办了的县丞的门子的时候,眼里还能有了王法?

    醒醒吧,南柯一梦也好,黄粱一梦也罢,就是最有神话性质的吕洞宾和钟离权的故事里,也只是涉及到个人的前途,没敢说上一句时代整体如何如何。

    所以当杨尚荆的脸上露出笑容,打算就在这里给他上个大刑的时候,门子当时就尿了:“回……回大人的话,我家老爷说是要……要去北门外走走,不让……不让小的跟着。”

    忠叔挑了挑眉毛,沉声问道:“你家老爷出门时,穿的是甚么衣服?”

    “青色的长衫……”这门子哪里敢怠慢,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忠叔眯着眼睛点点头,结果杨尚荆一脚就踹了过去,骂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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