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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鸡这种活儿,用牛刀能杀,菜刀当然也没问题。
看着杨尚荆讲完了前半段的安排,忠叔慢慢皱起了眉头:“少爷,却不知,那处州、金华、严州、衢州四府,当如何?”
第一个就提处州府的原因很简单,不单单是杨尚荆在那边遇刺,也不单单是李信在那边殒命,更重要的是,处州的复杂让正在那片继续清剿矿贼的丰城侯李贤很容易介入其中。
当然,丰城侯这个刚刚打了大胜仗的侯爷,是不可能看中剿匪这点儿小功劳的,但是丰城侯的儿子李勇,却必须要看重这点儿功劳,因为这是“经验”,和剿灭矿贼一事完全不同的经验。
简单来说,就是大规模集团化兵团作战,和小规模治安战之间的区别。
没有这个治安战的经验,或者说没有这一层镀金,他李勇想要到巡防千户所管事儿,就会给内廷一个插手掣肘的机会,这是不符合杨尚荆好利益的,也是不符合李贤利益的。
所以杨尚荆的脸上就带上了笑容,很人畜无害的那种:“巡防千户所千户徐尚庸带领二百精锐,并台州卫两千兵丁西进处州,沿途清剿流匪,但有抵抗者,杀无赦!”
巡防千户所算是个独特的单位,在外朝的争取下,或者说为了力压内廷彰显肌肉的强势之下,它的编制足有普通三个千户所的大小,接近一个卫的编制,虽然大部分稀释了出去,但还是要留下一个千户所的兵力干正事儿,也就是“巡防”,而这个防的,就是倭寇。
剩下的两千多人直接留下了十分之一给徐尚庸带着,还有台州卫的两千兵丁,这是高配置中的高配了,看看当时南下的时候,杨勤才带了几个人就能血洗几个山寨,就知道现在什么叫做杀鸡用牛刀了。
而徐尚庸这个高配的千户亲自带兵,也能从侧面证明杨尚荆的杀心到底是有多重。
所以不光是徐尚庸这个领兵的,剩下的备倭衙门官吏齐齐打了个寒颤,几个从杨尚荆任职黄岩县开始就一直观察着的,似乎又看到了城北的血火。
“本官也将发公文给丰城侯,请丰城侯调兵北上,务必将处州匪患绝于一役!”
杨尚荆最后的话可以说是掷地有声,他没提丰城侯会让谁北上,但谁都知道,北上的人一定回事李勇,他急需用人头换取治安战的经验。
第五九八章 前路()
嘛,二十分钟之后更新,这章比较重要,细节部分在修改,多包涵哈
那边杨尚荆在给老蔡面授机宜,这边轩輗也算是正式等到了钦差的仪仗,所以他也不得不联合三法司的人,给钦差大臣上眼药。
法医这个职业源远流长,在大明朝的时候叫仵作,宋朝著名的验尸官宋慈在五百多年之后还拍了个电视剧叫《大宋提刑官》。
换句话说,虽然现在没有显微镜之类的高科技仪器,但是尸首只要没有被彻底烧化,还是能判断身上哪儿受了致命伤了。
刑部跟着下来的老仵作叫白晓,在刑部衙门混迹了小三十年了,过手的死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今天这验尸的事儿,就是这个老仵作在做。
“死者身上伤口两处,腰间一刀,脖颈一刀……”
老仵伸手扒拉着都快烂了的尸体,对着旁边的人说道,他的徒弟就在一边做着记录,而轩輗这些人则站在一旁,看着老仵作的操作。
“腰间刀口虽然开口大,易失血,但并不致命,真正要命的是脖颈上的这一刀……”
摇了摇头,老仵作掰开了李信的嘴:“口鼻之中干净无灰,显然是在起火之前就被杀死了,最后烧成了这般模样……”
老仵作检查尸首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定下了结论:“从刀口的角度、力度来看,必然不是自杀,只不过这伤口形状很怪,显然用力不甚均匀,门外的侍卫在看见起火之后曾经进来查验过,下走也不清楚这尸体是不是摆出来的,想要看看尸体有没有动过,总要还原一番现场。”
轩輗点点头,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要能看清死者死之前的体态,就能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先把人弄死再搬到这边来的了。
老仵作吩咐了一是永恒,自然有人把干草递了过来,就在这驿站里面,直接点了一堆火,烧的位置就是原本李信死的那一小块。
也是老经验,还是宋慈那本《洗冤录》里面的老法子,高温之下油脂上浮,就能勾勒出李信死之前的体态。
然后地上烧出来两个人影,或者说,一个半人影。
三法司跟过来的人又不是吃干饭的,之所以让一个老仵作在这边摆弄,实际上他们是想要撇开一些干系,毕竟他们是外朝的官,旁边站着看验尸的,就是内廷的中官。
可是看见这个,三法司的人再不说话,那就是不知好歹了,别说轩輗要弄他们,回到京师,他们上面的大佬也要训斥他们。
就看刑部的一个主事站了出来,低下头来,仔细对比了一下地上的人形,再看了看李信的尸体,点点头,说道:“地上的印记,的确是李都司留下来的,只是这剩下的人形,却是很让本官疑惑。”
直起身子,这个主事转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站着的李信亲兵:“当夜还有谁在李都督的房中?”
那个亲兵本来就是来走过场的,哪里有这个准备?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当晚老爷找了一个妾室侍寝,小的们当时急于救出老爷,也没管太多,直接将这妾室的尸首挪开……”
大理寺的人听到这里,眉毛就是一竖:“那这个妾室的尸首现在何处?”
…………
轩輗站在一旁,脸上带笑,到底李信是怎么个死法,他这个刑狱口的老油条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他找杨尚荆聊天,主要还是确定是不是杨尚荆派出来的死士干的,特意给地上留下两个人影来,让人抓不出破绽。
只要洗清了杨尚荆的罪名,剩下的就都好说了。
毕竟嘛,“家贼难防”。
就在处州府的衙役陪着三法司的差役去找那个小妾的棺椁的功夫,一个臬司衙门的差役走了过来,双手呈上一封信来:“臬台,台州府黄岩县来信,说是急信,请臬台过目。”
轩輗挑了挑眉毛,心说难不成这么快杨尚荆就备好了剿匪所需的物资了?那杨尚荆手下这个动员力,可就有点儿太过恐怖了。
结果撕开信封看了看内容,轩輗的眉毛就竖了起来,处州府田家被杨尚荆列为了必杀目标,根本没有和他商量的语气,而且里面的强硬态势,也有点儿让轩輗不敢想象,写这封信给他的居然是杨尚荆。
他转身对着处州知府招招手,这个他的“自己人”当即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就听轩輗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和本地的田家,可有甚么太深的瓜葛么?”
这处州知府愣了一下,摇摇头:“也不过是逢年过节的,去那边转转,收受些寻常的礼物,大家图个开心安心罢了,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的交际。”
似乎是害怕轩輗不信,他又加了一句:“这田家如今仅有两个举人,并无进士出身的在朝中做官。”
皇权不下县的另一层含义,就是和地方豪族打交道的,主要还是县令,能够上档次直接和正四品知府谈笑风生的乡贤,总体而言还是不多的。
而田家作为一个没有人入朝为官的普通乡贤,自然是没有资格和这位处州知府谈笑风生了,圈子不一样,再有钱没卵用,搭不上话,人家不陪你玩的。
轩輗低着头思考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对他说道:“这样最好,老夫有几句话要说与你,你且挺好了,勿要外传。”
处州知府连连点头,自己的大靠山给自己训话,不听那不是找死了?
“即刻斩断和田家的一切联系,仔细搜寻田家不法之罪状,这处州的剿匪,第一刀就得砍在田家头上。”
听着轩輗的话,处州知府眼睛就是一睁,这年月大家都在犯规,说白了下面养几个人,有活儿干做农夫马夫,没活干劫道劫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是出了北京城没多远,那一样是乱糟糟的,锦衣卫东厂再牛,这种没油水榨的地方也不会有人去不是?
所以,想要找这样的大家族的麻烦,渠道多了去了。
所以,这处州知府轻声问了一句:“却不知,要找何种罪状?”
“越重越好。”
轩輗如此回答道。
第五九九章 求神拜佛()
第五九九章
扩军这种事儿,可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从兵员来源到扩编方法,都是需要考虑的。
所以杨尚荆才没有窝在黄岩县做甩手掌柜,他要深入基层,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好好看看在十五世纪的大明朝,到底怎样的扩编方式才是合适的。
要知道,搁在五百年后,红军长征胜利开始扩编的时候,都经历过这种阵痛,那就是兵员素质下降,导致整体战斗力下降,而当时经历过长征的百战之师的做法,就是将原本的百战老兵分到基层连队上去,强化训练的同时,也加强了新兵的思想教育工作,提高了新兵的科学文化素养。
但是杨尚荆把不准的是,自己手底下的兵,也就是巡防千户所的这些人,在真正打入基层之后,会有怎样的变化,毕竟他现在靠的可不是什么政治主张引导全军,能有现在这个模样,都是老蔡在后面搅风搅雨的功劳。
而这种不确定性,要在第一时间做一个汇总,然后根据具体情况调整方案。
这是他迈出握紧枪杆子的第一步,由不得他不慎重。
要知道,从文化水平、身体素质等,现在的军户和五百多年之后的农夫没差太多,最多强上那么一丢丢,毕竟现在大明下面的卫所还没有烂到根儿上,当兵的好歹还有点儿祖业,不至于流离失所直接饿死。
但是吧,哪怕稍好一点儿,那个加起来大约等于八个圣人的团队都没有搞好的事儿,他杨尚荆就是再自负,甚至自恋,也没有办法一拍桌子直接说“照着老子的套路走,肯定没问题”呀——如果他有这个能耐,就不是高考最后半个月只提了壹佰贰拾分,上了个辣鸡大学的结果了。
如果放在五百多年后的工作报告里,大概就会这么写了:
“少詹事杨尚荆多次奔赴一线战场,检阅部队,慰问官兵,着戎装、骑军马、下基层、身先士卒,一声声亲切的问候温暖着全军将士的新天,一次次身先士卒的冲锋凝聚起了大明新时代的强军伟力……”
只可惜现在没人会这种官八股,就是有人想写,杨尚荆也能把他的脑袋摁进茅厕里面好好冷静一下,特么的整合军队,统一思想这种大事儿,正统皇帝朱祁镇一天没作死,他杨尚荆是一天都不敢说出来的。
“大义”这俩字儿,在这个时代,是不是重逾千钧不清楚,但是如果不按照这个套路来耍,他杨尚荆是绝对会被这俩字儿压死的。
然而看着又出去办正事儿的杨尚荆,他的正房大老婆徐芷柔已经快抑郁了,因为杨尚荆居然还没有碰她,虽然在面对她的时候,杨尚荆的表现无时无刻都像一个暖男,嗯,甚至某些时候都开始向着舔狗靠拢了,但是吧,作为一个有原则的人,杨尚荆还真就没有碰她。
作为一个勋贵家出身的子女,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个废人。
哪怕杨尚荆对她再好,没有一点儿不耐烦,但是在她的教育里面,女人就是要生孩子巩固家庭地位的,杨尚荆对她再好,她连个孩子都不生,肯定会被喷“不会下蛋的鸡”的,要是知道杨尚荆根本没碰她……
那画面会更美。
听说委羽山上面那个贼拉灵的道观里面还有自家夫君的塑像,徐芷柔就带着一票家丁去山上上香了,寻思着在神仙面前求个签什么的,问问自己这个姻缘到底是个咋回事儿。
这边徐芷柔在求神,想问问自家夫君为嘛不碰她,自己到底在哪儿做的不够好,京师里面金英也在拜佛,想问问自己到底哪儿做的不够好,让尊贵的大明大皇帝陛下有了心思,借着前一阵积累出来的威势,要把王振重新启用了。
这个消息无论是对外朝还是内廷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皇上和王振之间的关系大家有目共睹,王振之前的专横跋扈,大家还是有目共睹。
更重要的是,王振上台之后,内廷的大洗牌必然会导致外朝的大洗牌,且不说外朝那些个零件齐全的文臣武将了吧,内廷之中他现在那么多的徒子徒孙,等着王振上台能活下来几个?
在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再次转换阵营,开始和外朝进行勾勾搭搭。
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