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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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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张家早就接到了消息,一个两个差点儿吓尿了。

    要是县令弱的一笔,他们毫不介意搞点儿非法上访之类的,把县令坑的服服帖帖的,但是一旦县令露出了尖牙利爪,舞动着刀枪棍棒,甚至带着一伙儿卫所士卒上门,那就必须高举起“民不与官斗”的大旗。

    等杨尚荆和邢宏放带着人来到张家庄的时候,隔老远就看见那边儿灯火辉煌,杨尚荆眯了眯眼睛,就看见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带着一帮男女等在门口,虽然看不清脸色,但杨尚荆依旧能感觉到那种叫做恐慌的情绪。

    “老朽张同和,拜见千户、县尊。”

    那老头看到杨尚荆等人来到近前,咕咚一声就跪下了,什么秀才的特权见官不跪、什么大堂之上不能屈打成招,在杨尚荆举起帝国主义专制铁拳之后,都是扯淡,而他后面儿的男女老少也没敢迟疑,扑通扑通跪倒了一片,口中高喊:“拜见千户、县尊”。

    张家做主的这个张同和刚刚可是听说了,这帮官军到了黄家外面,根本连话都没说一句,直接就冲进去把人砍了,这要是不出来先跪上一溜儿,保不齐也得被弄死,虽然之前就没双管齐下,让这看起来有些不合常理,不过给黄家灭门了本身就不合常理,所以这张家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杨尚荆打马向前,停在了张同和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也不下马,只是沉声说道:“本县虽然上任不久,却听说了,这黄岩县之中,张、黄两家乃是姻亲,如今黄家殴打官府差役、目无法纪、鱼肉乡里、藏匿丁口……”

    杨尚荆每说一个罪名,这张同和就哆嗦一下,前面这几个,基本上是个乡贤,不用基本了,只要能走到乡贤这一步的,都是曾经犯过的和正在犯的,而且以后还要继续犯,变着花样犯的,如果只是这些罪名就把黄家灭门了,他们张家肯定也好不了,他现在甚至有点儿后悔了,没提前让家中嫡子嫡孙跑出去几个,现在海禁虽然还在,但逃出中原亡命天涯的路子,只要有钱还是有的。

    一边儿念着罪状,杨尚荆一边儿观察着这老头儿的反应,心里就是嗤笑,乡贤这种生物就和资本家一样,哪怕外面包装的再好,里面也是乌漆墨黑的,毕竟两者都需要血腥的原始积累,乡贤压迫的是普通的农户,资本家们剥削的是工人,赚的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要说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也只能说资本家是乡贤的进化版,剥削的手法更花哨、更隐蔽,哪怕每一个毛孔里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拿钱也能砸出来一个比乡贤更高级,更加难以找到漏洞的名声做外套。

    “……勾结倭寇,私藏甲胄、阴谋造反,故此本县请了邢千户,为本县扫平了叛乱,这才来看看,你们张家有没有参与其中。”杨尚荆慢条斯理地说完,看着张同和脸上的表情。

    听见最后这三个罪名张同和瞬间是磕头如同捣蒜:“县尊明察,明察啊,我张家虽然和那黄家是姻亲关系,平日里往来也算频繁,但对于他家的事情,却并不过问,有道是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便是他们阴谋造反,也不会牵扯到我们张家啊……”

    就在这时候,后院传来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声音:“老太爷,不好了,不好了,三少奶奶悬梁自尽了!”

    老头儿听见这话,身子连颤都没颤,反而抬起头来,偷偷地打量了杨尚荆一眼,没想到杨尚荆也在看着他,于是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低下头来继续说道:“我们张家平时也是恪守本分的,这些年来在咱们这黄岩县也算是有口皆碑……”

    杨尚荆冷笑了一声,直接打断了他:“沽名钓誉的本事,只要想花钱、舍得花钱,谁都会摆弄几下的,黄家事发之前的名声还比你们张家差了不成?我来问你,刚刚那个死了的人,到底是谁?”

    张同和没有一点儿迟疑,面带悲痛地回答道:“便是那黄家的女儿,想是听说了自家事发,畏惧朝廷天威,悬梁自尽了罢。”

    这特么……这演技……

    杨尚荆心脏就是一抽,知道这张家能在这黄岩县安安稳稳地存在这么多年,显然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单单这么一个心狠手辣,就可以让杨尚荆有种窥一斑而见全豹的感觉——什么畏罪自杀,十成十是这个张同和逼死的,或者是直接下令弄死的,而里面家丁报信儿的这个时机,想必也是特意选出来的,就是在告诉自己,张家已经和黄家一刀两断。

    然而杨尚荆怎么可能就这么把张家放下?

    要知道,哪怕张家、黄家两家之前是姻亲,私底下的利益也不可能完全一致,摩擦也是有的,如今黄家没了,张家作为黄岩县仅存的大家族,肯定是会全力出手,接下黄家留下来的真空的,真要是让他们得手了,到时候黄岩县上下铁板一块,杨尚荆的日子过得肯定比现在还差。

    所以杨尚荆冷笑了一声:“张同和,张家是不是恪守本分,可不是靠你一张嘴说出来的,当然,也不是靠本官的想法,而是要看证据。”

    说完这话,也不等张同和回答,扭过头来喊道:“来人呐,给本县搜!将张家男丁尽数拿下,投入牢中,明日开堂审问!”

    在张同和惊恐的叫声中,大队的官军冲进了院子,杨尚荆则慢慢抬起头,看着天空,叹息了一声,这还是无奈之举,不能让张家一家独大,也不能让黄岩县的灰色势力群龙无首,那就只能搞出个一超多强的局面来,这样自己才好上下其手,从乡贤的手里抠出来一点儿人力资源。

    “权谋……唉。”仰望天空的杨尚荆没有低头,只是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理解官僚主义和使用官僚主义,其中的差距还是太大,太大。

第九十章 大家都凭演技吃饭() 
第九十章

    形容一个家族富裕,在小说里经常会用到的词汇,就是“半城”,不过黄岩县县城虽然不是很大,但除了黄、张两家之外,还是有那么几家能上得了台面的小家族的,所以黄家占不上半城,顶多三分之一。

    不过无论是四分之一,还是三分之一,在这个时候都没有任何影响了,第二天一大早,黄家覆灭的事儿连同罪状就被衙役们的吆喝声、官府的告示传遍了全县,随着驿卒的公文发往了台州府、杭州府,整个黄岩县都是一片风声鹤唳。

    因为黄家的大门外,还站着卫所的士卒,因为黄家的姻亲张家,全家的男丁都被拉下去下了大狱,因为今天的码头上,除了巡检司的弓手之外,还多了卫所的士卒。

    相比于巡检司的那些弓手,这些顶盔掼甲的卫所士卒显然更有震慑力,码头上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漕帮,在见到这些卫所士卒之后,瞬间就安分了下来,巡检司的那位正九品的巡检,也哆哆嗦嗦地给领兵的总旗行礼之后,跑去给杨尚荆跪舔了——上面有人的县令不可怕,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他这个巡检也是在台州府有门路的,可是这能调动卫所士卒的县令,就太可怕了一些。

    强龙不压地头蛇是不假,但如果这条龙强过头了,哪怕不压他,地头蛇也得老老实实盘着。

    “近来码头上来往人员着实太多,巡检司公务繁忙,下官着实脱不开身,还望县尊恕罪。”

    这巡检姓冯,叫冯毅,字乐安,今年也有四十多了,虽然是弯着腰说话的,但实际上精神已经跪下了,说话的时候那叫一个小心谨慎,同时还把一本账册放在了杨尚荆身前的桌案上:“这是巡检司最近两个月的公文、账簿,来往人员、船只、所运货物、所收税款一笔笔都记载了上面,还请县尊过目。”

    杨尚荆看着这个巡检,整个人都惊了,他知道有种态度较前倨后恭,他知道有种人特不要脸,但能特不要脸到把前倨后恭表现到这个境界上,也算是人才了啊,要知道,他刚刚上任的时候,这个巡检司的巡检可是鸟都没鸟,就是派人来搭个话的意思都欠奉,现在可好了,别说人来了,账册都带来了。

    不过伸手不打笑面人,杨尚荆也不可能把这个跪的五体投地的巡检直接打出去,毕竟人情是一方面,上面的评价也是一方面,现在他已经干掉了本地的一个大户、搞掉了一个正九品的主簿,再弄下去一个巡检,就太不要脸了,所以他拿起账册一边儿翻看,一遍说道:“巡检司的担子,也的确重了些,来往的官民船只、路过的黔首,多要注意一些,咱们浙江临海,近来又是倭寇横行,我等戍守一方,自然是要为圣上分忧,保本地一个太平。”

    顿了顿,杨尚荆叹了口气:“在县衙里,我也曾听胥吏说过,冯巡检戍守码头,盘查过往行人,也是极为辛苦的,本县能够如此安稳,不见流民作乱、奸商逃税,也多亏了冯巡检的恪尽职守,如今冯巡检年不过四旬,便已是两鬓斑白,本县看在眼中,也是颇为钦佩。”

    花花轿子人抬人嘛,他夸上两句又不花钱,当然啦,现在杨尚荆的心里还在盘算着一些事儿呢,比如怎么让整个巡检司上下彻底给自己跪下,这可是一个正九品的官帽子还带着上百的弓手,同时兼具收取商业税、缉捕盗贼、平息流民作乱等等一系列重要职能的衙门,真的掌握在他的手里,可以发挥出三班衙役所不具备的很多功效来。

    冯毅一听杨尚荆的话,就知道这个县令还没想着直接把他也整下去,整个人就松了一口气:“下官也是受了皇命,保一方平安的,怎敢不兢兢业业?都是分内之事,却是县尊谬赞了。”

    杨尚荆笑了笑,说道:“不过今时不比往日,这黄岩县之中刚刚出了逆贼,证据确凿,事实清楚,冯巡检已经是知道了吧?”

    冯毅连忙点头,大街小巷上全是议论的不说,卫所士卒还进了城,这么大的事儿,他肯定知道了,不知道也不能一大早就跑过来跪舔不是?所以他弓着身子回话:“县尊刚毅果决,一夜之间缉拿了反贼,还我黄岩县一个太平,下官今早便有耳闻。”

    杨尚荆点点头,叹了口气:“是啊,本县也想不出,这一县的乡贤怎么就成了通倭、谋反的贼人,不过这县里的治安,还是需要加强的,否则难免有宵小之辈乘机而入,冯巡检麾下的弓手,这几日也要勤快着些。”

    说着话,杨尚荆站起身来,想着前衙走去:“冯巡检还是早些回巡检司罢,多多安排人手,仔细巡查,现在本县还要去提审张家的人犯,这黄、张两家互为姻亲,本县又非嗜杀之人,总要厘清其中关系,不放过一个叛逆,也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啊。”

    这话说的全是感慨,然而冯毅听完了满心全是佩服,这黄岩县里的关系,他可是很清楚的,黄家有没有造反的动机和理由,他同样清楚得很,而杨尚荆能抓着一点儿小事儿给黄家扣上造反的帽子,顺带着将张家一起下了狱,这操作就不一般,再加上现在这个表现,他也只能感慨,这县令做的是真合格,而且很有可能会前途无量。

    所以他咬咬牙,向前一步,从怀里摸出一张礼单来,双手奉上:“得知县尊不畏艰险,连夜缉拿了反贼,让黄岩县免遭兵灾,故此码头上许多商户深感县尊高义,今日一早便定下礼单,托下官献与县尊,以表敬意。”

    杨尚荆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转过身来,结果这份礼单,就看见上面第一行字就是“纹银千两”,第二行就是“东珠五壶”,第三行是“苏丝十丈”……林林总总,从日常用度到收藏把玩,无所不包,于是杨尚荆就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将礼单慢慢放在桌案上,叹了口气:“只怕本县……受之有愧啊。”

    “县尊不辞劳苦,不畏艰险,保一县黎民免遭兵灾,何愧之有?”冯毅上前一步,弓着身子说道,话语之中全是诚恳。

第九十一章 杭州来信() 
第九十一章

    什么商户进献,什么不畏艰险,这也就是明面上的说辞,实际上用四个字就可以全部概括——不存在的。

    说白了,这就是下属给上司行贿,用上一个很好的借口,就和杨尚荆为了灭黄家满门,直接给黄家扣上谋反的帽子一样,求得就是一个好听,实际上两人都不傻,谁能不理解?

    不过这些都是细节,细节是官场上最不需要注意的,反正经历了这么一节,以后冯毅就算是绑在了杨尚荆的这条船上,极大地增强了这条船的安全性。

    就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是现在杨尚荆把本县的主簿玩废了,县丞、巡检、主簿绑在了自己的船上,全县上下众口一词,再加上千户邢宏收了实惠,在一边儿擂鼓助威,原本杨尚荆的船哪怕是一条满是漏洞的破船,这会儿也摇身一变成了快艇,那小马达一突突,稳得很,随时可以赛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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