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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主难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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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她想明白,对方又似闲不住口般发问了:“你到王府的这些时日,还习惯吗?有没有被人欺负过?”

    阮墨想了想,觉得这问题没什么可隐瞒的,便照着记忆里看到的答:“不习惯,姑姑交代的事儿做不完,老挨训,可能我做事不够利落吧。欺负倒是没有,是因我初来乍到,原先的人又相互熟悉,对我排外也属正常。”

    “哦,那你倒是比我好。我刚来的时候,没少被年长些的欺负,干的活儿多还被抢饭吃,顶嘴就被打……哎,不堪回首。”

    那人嘴角的苦笑若有似无,说得跟真似的,若非她相信自己记忆绝无差错,怕是要信了他的。

    略一思量,阮墨还是顺着他的话,带了几分关心问道:“那现在呢?还有人欺负你吗?”

    “没,后来他们都不敢了。”

    她作好奇状:“为何不敢?”

    “因为我偷学了一身功夫,把他们里面最猖狂的那个打趴下了,踩着他的头问还有谁想与我打,然后他们便吓得不敢吭一声了。”他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似是回忆起当时年少轻狂的模样,颇有几分怀念,“所以啊,人要活得好,还得有仇必报,别人才会惧你避你,不敢再来招惹。”

    “可这样活着,不会孤独吗?”她顺口便搭了一句,察觉他的目光转过来,才不好意思地摆摆手道,“我并非说你不好,只是觉得若凡事皆眦睚必报,活着太累,最后可能无人再愿与之为伴……”

    “所以你宁愿忍着也不作声?”他不敢苟同地瞪大眼,停住扬衣裳的手,“那些对付你的人,难道你一点儿不想报复回去?”

    阮墨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世上不公平之事何其之多,一生里遭遇的又是何其之多,若一件件报复回去,恐怕根本没有时间做旁的事了。

    而且,有能力绝地反击的人,又有多少。她的师父手段何等了得,还不是教魔教护法抓回了魔教,她再不愿,还不是被师父送入梦来?难不成她以后还得将师父也送入梦一回?可就是想,她也没那个功力啊……

    等等,打住!

    终于意识到自己想得有些远了,她立刻回过神来,抬头对上他的双眼,捕捉到几分探究之意时,才忽而想起了什么。

    是了,他若确然存了试探之心,那么方才这话,必然是在问:她身为国公府大小姐,国公府落得如此田地,难道面对有份参与的瑞王,没有丝毫报复之心吗?

    这个问题……当然要回答没有!

    但国公府的人毕竟是她血脉相连的亲属,直接道自己无异心,只会欲盖弥彰,阮墨犹豫半刻,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而后幽幽叹了口气,道:“曾经有过。可终究还是作罢了。”

    他不瞪眼了,却皱了皱眉,继续晾衣:“为何?”

    “往事不可追,即便报复了,又能如何?若事败,害人不成反累己;若事成,害人不利己。我自知无力改变,便安安分分地活着。孤勇也好懦弱也罢,不皆是一种活法吗?”

    她垂下脸,仿佛在自言自语,余光却一直留意他的变化。

    那人似是微微一愣,很快便轻松笑了两声,中肯道:“你想得倒是透彻。”

    阮墨已心下了然,只轻应了一声,没有回答。

    待晾好了衣裳,他称有事需先行一步,她便与他道了别,将一地大小木盆收回浣衣房内,才急匆匆奔往下人们聚居之处。

    ******

    天已微微暗下来了,阮墨从自己屋里寻出碗筷,刚走出门,却见院里分饭的大姐丢下饭勺,瞧得锅底一声脆响,暗道不妙,忙上前一看——果然没饭了。

    饭都没了,菜就更加不会有了。

    她回身看了眼四周或蹲或坐的下人,很快见到了与她同屋的几个婢女,正围坐在一块儿,边吃边聊天,便捏着碗筷往她们那儿走。

    “不好意思……那边饭没了,你们能分我一点吗?”

    阮墨站在她们面前,低着头,说得低声下气,她们似乎有些讶异,但随即又转回去继续聊着,仿佛没看见她这人一般。她咬咬牙,又将话重复了一遍,这回她们愈加冷漠了,连回眼都不曾给一个。

    几人明显不愿救济她,她也不再自讨没趣,捏紧了碗筷,一步步走回歇息的屋里。

    其实她们的不理不睬并非不可理喻,她晓得之前原主待她们的态度如何恶劣,换作她自己,怕也难以给出好脸色来。

    只是……好饿啊。

    阮墨倒在硬邦邦的榻上,突然忆起入红鸾门前流浪的日子。

    那时,她为了吃上一口饭,四处乞讨,受尽白眼,用一身伤换一个馒头的事儿,多了去了,还不是照样熬过来了。

    没事,饿一顿便饿一顿吧,明儿起得早些,总该能吃上早饭的。

    她拉紧了衣襟,蜷着身子侧躺在自己的床位上,静静闭上了眼。

    ******

    岂料翌日一早,早饭未来得及用,阮墨便被兰芝姑姑拉到一边,无头无尾叮嘱了一大堆事儿,什么这不能做那不能犯的,听得她一头雾水:“姑姑,您说的什么话啊?”

    兰芝姑姑一巴掌拍上她的脑门,神色颇为恨铁不成钢:“打今日起,你便调到王爷跟前伺候。王爷可从未让婢女近过身,你得处处留个心眼儿,更不可起歪心思,否则被打了、被撵出门了,莫提是我教的你。”

    咦?

    真调过去了?!

    阮墨立时高兴得连肚子饿都忘了,赶紧回屋收拾了东西,便跟着兰芝姑姑往王府最大的主屋去了。

    是因王爷不喜女人近身,这儿服侍的人多是太监,突然多了一个婢女,连住处都需另外分开。兰芝姑姑将她带到主屋西面的偏房内,指了一个单间给她,示意她将东西放下,再到主屋给王爷问安,然后便离开了此地。

    偏房独此一个单间,阮墨进去前往隔壁瞄了一眼,瞧见墙上挂着深蓝的太监服饰,心道当是近身伺候的太监们的住处了,收回视线,走入自己的房间。

    说的好听,实际只有一张恰能容下她的床榻,和一张靠墙横放的长方桌,都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她一打开木窗,便看见光线中星点飞舞的灰粒,该是许久未有人进来过了。

    可惜没时间慢慢清理了,她将包袱随意放下,走出偏房,直奔主屋而去,好巧不巧竟在门口撞见了熟悉的面孔。

    是昨日在浣衣房帮了她的男子。

    他显然也认出她了,但除了目光微微一顿,并没有任何表示,更不见分毫意外,说明昨日的遇见不是巧合,他该是早已知晓她的身份。

    如此则更加印证了她心中所想,自己确实是顺利通过了试探,才得以出现在此处。

    礼貌性地冲他点点头后,阮墨提起裙角,抬脚跨入门槛。

    绕过横亘屋前的巨大屏风,她终于再次望见了,那张已然十分熟悉的冷漠俊脸。男人高坐于书案之后,执笔书写,虽看似对她的到来毫无反应,但她知晓,以他极其敏锐的觉察力,在她走入屋内的一瞬,必然已有所觉。

    无声行至案前三步开外,阮墨屈膝跪地,垂首恭敬道:“奴婢阮墨,参见瑞王殿下。”

    单逸尘恍若未闻,笔下未停,连眉心都不曾动一下。

    做下人的,主子不让起来,便只能一直跪着。她心道这单王爷又不是聋子,如此作态不过是佯装听不见,有意扫她的脸面。但她又非真的国公府千金,并不觉难堪,便心安理得地乖乖跪在原地,跪到他满意为止。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跪得双腿几乎完全麻痹了,单逸尘才将笔往旁边一搁,缓缓抬头,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清清冷冷地开口:“倒茶。”

    “……”阮墨跪在那儿无事可做,无聊得正发呆呢,听见他大发慈悲不再罚跪了,忙应声,“是。”

    结果刚一站起来就不好了,双腿麻得直发软,她硬是踉跄了两下才勉强站稳,险些在王爷面前摔个狗啃屎……当然,也没敢看单逸尘是什么脸色,反正听他那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便知他心里铁定在嫌弃她娇弱,只等缓过来便立刻朝外面走了。

第26章 王爷与婢女(四)() 
外间的圆桌上摆着茶具,阮墨探了探茶壶,水还温着,料着不久前刚换过一回,便直接将茶壶与茶杯一同放入托盘,双手端着回到内间。

    缓步转入屏风,她规规矩矩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登上几级台阶,将托盘放于书案左端的空处,翻起空杯开始倒茶。她的动作轻而又轻,除了水流落入杯底的汩汩清音外,并未发出半点儿杂声,故而座上的男人虽一直留意她的动静,却仅以余光窥测,不曾出言挑刺。

    茶满,收壶。

    阮墨双手捧起茶杯,朝单逸尘的方向递了递,轻唤了一声:“王爷,请用茶。”

    他手里还握着书卷,闻声也不抬头看她半眼,单手接过,放唇边抿了一口,眉头便微微皱了,将杯盏往她面前重重一放,冷声道:“凉了,重沏。”

    凉?

    方才她探到的……明明是温的啊?

    阮墨不解。

    过去的单逸尘喝茶总是冰凉冰凉地灌下去,何曾嫌过冷了?莫非是当王爷的他养尊处优久了,身子娇贵,连茶也只爱喝热的了?

    这般想着,她只好乖乖应了声是,端着托盘匆匆离开,到外间去寻热水重新沏茶。

    然而第二回进来,同样的事儿再做了一遍后,他竟又是将茶杯重重一放,依旧冷然地丢出四字:“烫了,重沏。”

    烫什么?!

    她怕刚烧开的水过热,还特地在外间放得凉些了,才拿进来给他的,顶多比前一回的水温稍高一点,绝不至于到“烫”的地步。

    阮墨掀眸瞄了他一眼,心道这人该不会是刻意找茬吧?可瞧他放下茶杯后,又执起书卷继续翻阅,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的模样,又不似要做作弄人之事那么无聊,撇了撇嘴,依旧恭敬应是,退下去重新沏茶。

    然而当她第五回端着只喝过一口的茶,从内间往外走时,终于相信这位王爷确然是那么无聊的人。

    反正她端过去的茶,不是嫌冷便是嫌热,不是嫌浓便是嫌淡,更甚的竟是嫌她手不稳,让茶水溅上了杯沿,湿了他的手。

    笑话,要换谁试试,壶起壶落地沏茶、倒茶一连二十数回,用的还是专为彰显皇家尊贵的那只死沉死沉的上等茶壶,手能不酸软不抖两下的?

    这下阮墨算弄清楚他的意图了,顿时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两记大大的白眼。

    好啊,既然他喜欢拿她当消遣,对她沏的茶挑三拣四折腾她,那她便陪他玩下去,正巧能在他面前多晃悠两圈,也不愁没机会在他跟前露脸了。

    而且单逸尘此人,她还不了解吗,那点儿耐心简直比针眼儿还小。若她一直不急不躁,对他的挑剔全盘接受,那么用不了多久,首先厌倦这种把戏的人,必然是他自己。况且,这活计是沉闷了些,但总比日日蹲在浣衣房里,洗着一盆盆数不清的衣裳好吧?

    于是阮墨又重新沏了茶,面不改色端进了内间,继续为高座上的王爷上茶。

    她心宽想得开,坐在书案后的单逸尘默默看着她几番进出,心里却不如表面上的平静无波了。

    依他的了解,这位阮大小姐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坏,加上自视甚高,从来不屑于为他人做什么事,一朝为奴已足够令她屈辱欲死了,更别提如今还要服侍自己的仇人。他如此无端找错,便是想逼她发作,逼她原形毕露,看看她过去总隐藏于精致虚伪的面容下,那颗极其跋扈无耻的内心。

    然而她被他这般作弄,却仍维持一脸毕恭毕敬的神情,没有一丝不耐之色,他暗中细细观察,也看出她并非假装。尤其是倒茶时,她低眉顺目的模样,仿佛他再让她继续沏一个时辰,她也会依言照做,绝无半句怨言。

    莫非确如许晁所言,她已然认命,决定安分老实地过日子,也不再打着报仇的主意?

    他心中有了一丝动摇,但毕竟自小身处风雨诡谲、暗潮涌动的后宫,刻入骨子里的警觉和防备让他暂时无法对她全然放心。

    就如,他方才根本未曾饮下一口她沏的茶——每每皆是以唇一碰,仅此而已。

    是以,在她不知第几回端着茶过来时,单逸尘终于不再重复那二字,而是让她到后院领活儿干。

    既然她面上功夫做得滴水不漏,那便看看她有没有扛住苦累的能耐。

    ******

    夜深人静,阮墨抚着微湿的长发走过偏房,看了眼隔壁早早灭灯的太监那屋,也快步推门入房,反手插上了门闩。

    虽说是太监,但她也曾听闻,他们中有些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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