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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主难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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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棠这才抬起小脸,右边鼻孔还挂着一条鼻涕,一点头便要滑下来了,滑稽得很,逗得她忍俊不禁:“快洗把脸,脏兮兮的。”

    “嗯!”

    小孩便是小孩,一见着想见的人,之前苦等不来的孤单和委屈便全抛之脑后了,一蹦一跳往屋里去,阮娘无奈摇了摇头,也跟在后头走了进去。

    回来前料到来不及做饭,她直接买了几块烧饼和两样小菜,阿棠看了欢喜得很,吧唧吧唧啃得高兴,她累了半日,胃口不大好,草草吃了七八分饱,便离桌到屋后烧水去了。

    待浴桶的水倒得差不多了,她从后窗往屋内望了一眼,见阿棠正低头不知做什么,便扬声道:“阿棠,莫要玩了,快过来洗身子。”

    阿棠很是听话,立刻应了一声,将手中物放在桌上,便小跑过来,脱了衣服递给她,然后光溜溜地跳进浴桶里,开始自己擦洗。他动作麻利,洗好后又自己爬出浴桶,取毛巾擦干水,换了干净衣裳便乖乖回床榻躺好,等娘来陪他睡。

    阮娘将今日买回来的东西整理清点一番,记下未买齐的,又将吃剩的烧饼和小菜收起来,才得空去沐浴更衣。

    已近亥时,阿棠趴在榻上翻来覆去,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儿,看起来心情甚好,她手执针袋走近,轻轻坐在榻沿,拍了拍他撅起的小屁股,笑意温柔:“阿棠碰上什么好事儿了?”

    他猛地一个翻身转过来,双手却背在身后,笑得贼兮兮地看着她:“娘,我有东西想送给你。”

    “嗯?是什么呀?”阮娘眨眨眼,好奇道。

    “……嘿!这个!”

    一个绿色的环状物飞快伸到她的眼前,一晃眼,果然是她在他沐浴时进屋看见的那个草编手镯,配合地露出惊喜的神情,接过来:“好漂亮!是你自己编的吗?”

    “那当然。”阿棠得到了期待中的反应,颇有些自得,“我看隔壁屋的蒋婆婆编,看着看着就会了。”

    “阿棠真厉害,我都不会编呢,有空教教我可好?”她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将手镯收进怀里,“来,先躺好。”

    “没问题。”他摆好平躺的姿势,双眼直直看着屋顶,不一会儿便觉眉心传来熟悉的刺痛感,依旧一动不动,嘴巴却闲不下来,“娘记得要戴在手上,一定很好看。”

    “好,我一会儿便戴。闭上眼,莫要说话了。”

    短短一刻钟,孩子的白嫩小脸上竖着几根细细银针,双眼附近尤为多,阮娘落下最后一针,收回手。

    阿棠的亲娘在怀他时,曾大病一场,故孩子一生下来便落了病根,眼力较常人要差一些,无法看清稍远的事物。阮娘的祖父是个郎中,虽然她爹不学无术,她却跟着祖父学了几手,略通医术,得知他的病后,每晚都会为他针灸一回,虽见效甚微,但不曾放弃。

    许是真累了,阿棠很快便寐过去了,连她收针都毫无所觉。她将针袋放回原位,吹了灯,和衣躺下。未几,又掏出那个编得并不精致的手镯,借着月光看了半晌,戴在左手上,才终于合眼睡去。

    ******

    翌日一早,阿棠醒来,不见娘亲的身影,便自个儿下床洗漱完,熟门熟路到灶房放吃食的地方,找到昨晚吃剩的两张烧饼,回到桌前就着水吃了,然后又到屋门口去守着,等娘亲回来。

    市镇上,行人寥寥,店铺伙计们忙着开铺做生意,并无人注意某个立于巷口树下发呆的姑娘。

    阮墨甫一睁眼,看见周遭陌生的景象,便知晓自己已入第四场梦,这会儿愣愣站着不动,是因为正在消化突然涌入脑海的记忆。

    当……当寡妇?

    日子过得忒苦啊,还带着一个小包子……

    嗯?小包子呢?

    她转头看了看身边,没发现小孩儿的身影,一拍脑袋,想起自己将他留在家中看门了,出来这趟是为了购置昨日未买到的食材,也不再多想,依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目的地走。

    不一会儿,阮墨来到一家味料铺子,原主是这里的熟客,老板娘一见她便笑着迎了出来,叫得十分亲切:“墨妹子,今儿可是回来买芝麻的?”

    她微微一顿,惊讶她为何会晓得,但很快又从记忆里寻到个中缘由——昨日原主已来过一回,岂料后来发现银子不够,只好先放着不买,与老板娘说明日再来,于是点头道:“是,劳烦老板娘称二两。”

    “好的。”

    老板娘回头喊了伙计干活,阮墨就站在铺子门口,往里头看了一眼,便从宽袖里掏出钱袋子,正低头数着铜板,忽而被人狠狠一撞,力道大得她身子一歪,直接摔倒在地。

    “哎呀,妹子你无事吧?”

    见状,老板娘连忙过来扶她站起来,所幸只是擦伤了手肘,她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示意自己无碍。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老板娘把包装好的芝麻递过来,说了价格,阮墨伸手去取钱袋,却发现袖袋空空如也,心下一凉,顾不得还在等着她付账的老板娘,登时大喊了一声“有贼”,拔腿往外追去。

    她如今的身份可算是一穷二白,钱袋子那点儿银子虽不多,但若没了,她与阿棠下一月都不用指望吃上一顿荤了。

    那偷钱贼似乎是个瘸腿的,跑得不远,加上她方才一声喊吓了吓,瘸得更厉害了,她提着裙摆奋力追赶,终于看见他拐入一方胡同。

    哈——

    这可是个死胡同,看他还往哪儿逃!

    阮墨几步跑到拐弯处,一转进去,果然看见了偷钱贼,铁定是被吓懵了,正定定站在里面,一动不动,手里还拽着她的钱袋子,晃悠个不停。

    “哼,偷钱贼,快把钱袋子还……”

    然而,“来”未说出口,她却突然双眸圆睁,下意识倒退了半步,只觉浑身汗毛全竖起来了。

    她看见,那个偷钱贼的腰腹处……穿出一截明晃晃的长剑,正汩汩滴着血。

第35章 杀手与小寡妇(二)() 
周遭静得可怕,连鲜血滴落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这……杀人了?

    阮墨活了十数年,当真头一回撞上如此血腥的画面,心头剧震,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死死掐住了脖子,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长剑倏地抽回,快得悄无声息。

    腰腹的伤口缺了剑身的阻隔,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早已毙命的偷钱贼软软倒地,发出一记沉重的闷响,终于将她飞离的神思硬扯了回来。

    然而她看清里面那人之后,宁可继续神游天外,也不愿面对他。

    太……可怕了。

    他穿着一身漆黑的夜行服,全身却无一处是干的,衣角缓缓滴着血,已然在脚下汇成了一小摊,还有不断扩张的势头,更别提那张包着蒙面巾,发间却流下几道细长血痕的脸了。

    明明身上的伤口比偷钱贼更多,伤势也更严重,此刻竟还能保持直立的姿势,手中沾血的长剑握得极稳,全然看不出是伤重之人。

    更可怕的是,他一双幽暗的黑眸,此刻正沉沉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盯着猎物。

    阮墨咽了咽口水,极其后悔自己方才没有多喊几声,要是能引来多几人,想必他也不敢当着众人之面对她如何如何了……

    “过来。”

    正犹豫是继续坐以待毙抑或是寻机逃之夭夭时,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缓缓响起,惊得她瞬间回神,抬头看向男人所站的方向。

    他、他开口说话了?

    要她过去做什么?

    该不会,是因为她看见了他杀人,所以要灭口吧……

    男人似是不耐烦了,一挥长剑猛地劈在身后,半边剑身顿时深陷于厚重的墙壁内,看得阮墨心惊胆跳,双腿发软,差点儿要喊出声来。

    “过来。”他的声音更低更沉了,双眸半眯,危险地盯着她欲退的脚。

    ……好好好,她过去,过去总可以了吧?

    阮墨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不过是一场梦,要是一会儿真被这位蒙面侠杀了,下回绝对不追什么该死的偷钱贼了,没肉吃也比被人捅一剑好啊……

    她捂着心口,双眼发直往男人那儿一步步挪动,没敢往地上那具尸体瞄一眼,以至于途中踢了他好几脚,还险些把自己绊倒在地,滑稽又狼狈,倘若换个人在胡同里看着,铁定要捧腹大笑一番。

    可他没那个心思,因失血过多而逐渐模糊的视线也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觉这人的动作实在磨蹭得令人火大。于是,在她尚有三步之遥时,以剑支地,突然迈出一步,伸臂拽住她的肩一把扯过来,牢牢扣在怀里。

    阮墨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勉力站稳后,发现自己被人抱着,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推。还未使力,却感觉身子猛然一沉,这男人竟直接靠在了她的身上。

    ……晕过去了?

    她试探地动了动身子,发现他似乎毫无反应,心下一喜。

    对啊,流了那般多的血,早该不省人事了,她得趁此机会,赶紧脱身。

    “谢谢你……教训了偷钱贼啊,照理说我应该救你的,只是你伤势过重,恕我无能为力……好了,我就先走……”

    然后她便说不下去了。

    颈间一抹凉意直逼喉咙,阮墨倏地一僵,登时将迈出去的左脚收了回来,嘴角抽搐道:“大、大侠,有话好好说,莫要、莫要这样……”

    男人将锋利的短刃抵在她颈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一字一句低缓道:“不想死,就听话。”

    “好好,有什么话你说,我听。”

    “带我回家,治伤。”

    “好……那你家在何处?”

    “……你的家。”

    “……”阮墨欲哭无泪。

    若非脖子上的匕首紧紧相逼,她必定立刻拒绝这种无理的要求,莫说她的安危了,家里还有个半大的孩子,万一他好了以后,兽性大发,将她俩都杀了,那还得了?

    “快。”

    刀刃又陷入了几分,微微的刺痛让她不敢再迟疑,又惊又怕地答应了他,半扶半背着人往胡同外走。

    男人浑身是血,这般走出去必然会引起行人注目,阮墨带着他在巷道里左拐右拐,挑了条不打眼的小路走,终于离开了城镇,沿山路回落云村去,虽累极却不敢停下半步,生怕他真昏死过去时,没抓稳短刃,把她的脖子给抹了。

    好不容易将人拖回落云村里,已至未时,村民大多吃过午饭,又下地干活去了,道上倒是不见什么人,阮墨咬紧牙关加快步子往自己屋走,到门口时恰撞见出来的阿棠,手里还拿着一张烧饼。

    “啊……”

    “嘘!”她立刻止住他要大喊的动作,示意他让开些,守在门口莫要声张。

    阿棠从未见过人流血流得这样厉害,也不知娘为何要将他带回家,但他最听娘的话了,忍住心里的害怕,走到门外,关上门,坐下啃烧饼,仿佛娘亲不曾回来似的。

    ******

    屋内。

    阮墨撑着一口气将男人扶到床榻前,放他下去时,才察觉威胁她的短刃早已放下了,他双目紧闭,呼吸急促,显然失去了意识。

    没时间慢慢解开衣物了,她取来医箱,在床沿点起蜡烛,将一柄二指宽的小刀穿过火焰来回两趟,然后倾身凑近他,开始撕开他身上粘稠得不成样子的夜行服。

    待那件破了大小洞眼无数的衣物彻底变成一堆碎布,她才执起用火烤过的小刀,将他各处伤口上的腐肉割去。手边并无可用的麻沸散,她深知这是何等剧痛,男人却一声未吭,甚至连眉心都不曾皱,若非她看得到他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腹,还以为他已是一个死人。

    伤口出血的量比她想象中要少,想来是他受伤后给自己点了几处穴位,稍稍止过了血。

    身上伤虽多,却都是皮外伤,并无脱臼骨折,处理起来也省事不少。她手法利落地上药包扎好,而后又到柜里翻了一条阿棠他爹的旧裤子,给他套上。他上身几乎缠满白布条,便打着赤膊,没穿衣裳。

    处理完这一切,阮墨终于得以坐在床沿休息片刻,回头发现他脸上的一片脏污未及清理,伸手便扯下了他的蒙面巾丢在一边,拧了湿帕给他净脸。

    越擦越眼熟,越擦越像……

    等等,这张脸……不就是单逸尘吗?

    阮墨愣了一会儿,失笑想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下好了,她也不必为如何打发他而犯难了,最好是能留多久留多久吧。

    “阿棠!”

    木门开了一道缝,一个小小的脑袋探进来:“娘,什么事?”

    “来,你在这儿看着他。”她招招手让他搬着小木凳过来,坐在床榻下,温声道,“娘要去煎药。”

    阿棠虽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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