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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鸿运大喜道:“那太好了!小人一直想与喀尔喀、科尔沁做生意,只是苦于无人搭桥。既然公子您在那里有关系,可否给小人也牵个线?您尽管放心,凡是您做的生意,小人一律不碰。小人若能做进去,每笔生意公子均可分成,抽多少都好商量!”
朱由检见乔鸿运三句话不离本行,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商人逐利,古今皆然。但凡有一线商机,他们无不像发现了臭鸡蛋的苍蝇,拼了老命也要扑上去。
尤其在这个时代,既没有电话传真,又没有银行打款,更没有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商人要想做成生意,就必须不辞辛苦,带着商队天南海北地跑,一年中总有大半时间在外漂泊。就凭这一点,商人就值得尊敬,实在想不通中国古代为什么总是重农抑商。
想到此处,朱由检笑道:“乔老板太客气了。其实我去那里倒不是做生意,和他们也算不上很熟。帮乔老板搭个桥倒是可以,但生意能不能谈成,主要还是靠你自己。”
乔鸿运赶忙满脸堆笑道:“有公子这一句话,小人就感激不尽啦!”
“却不知乔老板做何种生意?”朱由检信口问道。
乔鸿运赶紧恭谨地道:“小人做的生意颇为庞杂,公子若觉得哪种生意与您有冲突,不妨明言,小人不做便是。您放心,小人经商多年,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朱由检笑道:“乔老板你误会了,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也不必有任何顾忌,哪种生意好做便尽管做。”
乔鸿运闻言更是大喜过望,脸上都快笑成了一朵花:“小人就说尤公子是放眼天下、做大事业的人,哪看得上塞外这种蛮荒之地!其实小人最近是主做茶叶、人参、貂皮生意,本小利薄,让您老见笑了。”
朱由检好奇地道:“茶叶?塞外之人也喜欢喝茶么?”
“怎么不喜欢!”乔鸿运颇有些洋洋得意地道,“塞外天气苦寒,不长作物,人人皆以牛羊肉等荤腥之物为食。肉类最难消化,常年食用难免生病。而茶饮则有助消化、健脾胃、除膻气之功效,像蒙古、女真这些部落,是一天也离不了茶的。但塞外又不产茶叶,所以他们只好从我们手中购买了。”
“茶叶产自江南,运到塞外一定很费力吧?”朱由检惊讶地道。
“可不是!”乔鸿运慨叹道,“路上辛苦就不说了,小人就是干这个的;单是通过关隘,就是个大大的难题。朝廷现在禁止和蒙古人、女真人做生意,私自出关,逮住了是要杀头的。可小人为了糊口,这生意又不能不做,只好给守关的老总们多塞银子,让他们偷着放行。如今这些人胃口越来越大,有时候拿了银子,还翻脸不认人,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只好干瞪眼。”
朱由检听他也和女真人做生意,不由得心生不快,不动声色地道:“乔老板还去过辽东啊?现在朝廷刚刚和鞑子大打一场,这兵荒马乱的,你不害怕么?”
乔鸿运得意地笑道:“不瞒公子,小人这一次正是刚从辽东的辽阳回来。别看两国打仗,这生意该做还得做不是?只要从蓟镇出关,向北绕过前线,一路上遇佛烧香,见鬼拜鬼,倒也出不了太大的岔子。”
朱由检心中已经隐隐动怒,暗想这乔鸿运玩点走私倒也罢了,毕竟朝廷闭关锁国,不走私也做不成生意。可与女真人做生意,这不是私通敌国的资敌行为么!
但他还想套套乔鸿运的话,因此只得强压怒火,故作平淡地道:“却不知乔老板与女真人做些什么生意,利润如何?”
乔鸿运倒没看透朱由检的心思。说到自己的生意,他忍不住眉飞色舞地道:“小人主要是从女真人手里收人参和貂皮。这两样东西只产于辽东的长白山,内地根本没有,因而富豪大户都愿意出千金购买。像这样的货,又好运又不愁销路,只要走上一趟,扣去沿途花费,怎么也能挣个几万银子。”
“如此说来,乔老板是用茶叶去换人参、貂皮了?”朱由检问道。
乔鸿运笑道:“也不拘于茶叶,女真人需要什么,小人便卖什么。像铁器、粮食、盐、马,女真人有多少便收多少,也不怎么还价。其实小人本钱还少,比小人做得好的还大有人在呢!”
朱由检听得勃然大怒,心想这些东西可都是战略物资!这些商人只顾自己挣钱,却变相地帮了女真人的大忙,让他们吃饱喝足、全副武装,然后就倒打一耙!而他们从女真人手里换回来的,却是人参、貂皮这样的奢侈品,仅供少数人享受,对国家和百姓屁用也没有!
他毕竟城府不深,一生气,脸上便带出不愉之色。那乔鸿运何等精明,见话不投机,赶紧见风使舵道:“只是女真人这些年实在过分,屡次大败官军,小人也不敢继续和他们做生意了。这次是最后一次,以后小人再也不去辽东了!若能和蒙古人做生意,也是一样!”
朱由检越看乔鸿运那张恶心的笑脸,越觉得他卑鄙无耻,对他说的话压根就不信,真有心拂袖而去。
可转念一想,毕竟人家算是救了自己一命,也不好撕破脸皮。而且眼下李崇瑶还有伤在身,在这茫茫大草原中,自己要是带着她乱闯,非得活活饿死不可。思来想去,还只能和乔鸿运的商队结伴而行。
因此朱由检强压怒火,勉强对乔鸿运笑道:“乔老板,等到了喀尔喀部,我自会帮你介绍生意,以后还是不要和女真人做生意了。”
乔鸿运忙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小人还从未去过喀尔喀部,就有劳公子带路了!”
朱由检顿时傻眼,心想哥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那喀尔喀部在哪就更不知道了。他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道:“蒙古人以游牧为生,居无定所,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跑哪去了…”
二人正大眼瞪小眼之际,忽听前方平缓的土坡后,传来一阵悠扬甜美的少女歌声:“辽阔的草原,苍茫的大地;不息的生命,美好的青春!
温顺的牛羊,疾驰的骏马;北飞的候鸟,南飞的鸿雁。
金色的阳光,洁白的云霭;弯弯的明月,闪闪的繁星。
娇艳的鲜花,清澈的流水;弹拨的琴弦,嘹亮的歌声!
父母的恩情,兄弟的情义;长者的训导,天下的太平!
这就是草原,我们的家乡!…”
这歌声悠长舒缓,意境开阔,气息绵长,旋律虽简单淳朴,反复只有一段,但每一段却又用不同的装饰音稍作变幻,显得极其华美。
尤其是那高亢的波折音,难度极大,却又浑然天成,让人听得心情激荡,不由自主地想与歌者一起放声歌唱!
“好精彩的长调!”一曲听罢,朱由检忍不住高声赞道。
“前面的汉人,你也懂长调么?”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土坡后转过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马上端坐着一名蒙古族少女,巧笑嫣然地打量着朱由检。
朱由检见这名少女不过十二三岁,脸上还略带稚气,可体态却已是丰满婀娜。可能由于高原上的日晒比较强烈,她的皮肤并不白皙,却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见到陌生人,她并不吓得逃走,反倒大大方方地迎上前来。
“那什么,这位姑娘,你知不知道去喀尔喀部怎么走?我们都是汉人,是去做生意的!”朱由检盯着她呆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道。
“正好我也要去喀尔喀玩,我带你们去吧!”那少女顽皮地眨着大眼睛道。
“多谢姑娘!”朱由检自是心中大乐。
“别总叫‘姑娘’,难道我没有名字么?”那少女娇嗔道。
朱由检只得问道:“请教姑娘的芳名!”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我叫大玉儿!”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玉儿()
“大…大玉儿?”朱由检被眼前这位活泼可爱的蒙古族少女彻底惊呆了。
在前世,清宫辫子戏大行其道,朱由检同学也深受其害。但那些脑残的编剧导演,胡编乱造的水平实在有限,成千上万部电视剧的主角数来数去,其实也就那么几位。除去小玄子、四爷、八阿哥、皇阿玛、老佛爷等人之外,人气最高的,大概也就数得着这位大玉儿、也就是后来的孝庄皇太后了。
在这些垃圾电视剧中,大玉儿原与多尔衮青梅竹马,却被父亲强行许配给皇太极;被皇太极俘虏的明军主帅洪承畴,本来坚决不降,可一见这位大玉儿,顿时浑身酥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皇太极驾崩之后,大玉儿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福临、也就是顺治皇帝能安稳地坐上皇位,又不得不下嫁当时权势滔天的多尔衮;顺治迷恋董小宛,大玉儿又棒打鸳鸯,害得顺治出家五台山,这才引出了下一个狗血男猪脚小玄子。
可是朱由检再怎么看,也无法把那个心机深重的女子,与眼前这位天真烂漫的少女联系起来。莫不是叫大玉儿的女孩子很多,自己是认错人了?
想到此处,朱由检试探着问道:“大…大玉儿姑娘,我有个冒昧的问题想问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大玉儿狡黠地笑道:“你们汉人难道都是这么啰嗦?想问就问嘛,有什么冒昧不冒昧的。不过既然你愿意啰嗦,我就给你出几个小小的题目。你若能答得上来,我才回答你的问题。”
朱由检心中暗忖:这位大玉儿难道还喜欢脑筋急转弯?好在自己在这方面也算是个好手,什么树上骑个猴、地下一个猴;远看是电扇、近看是电扇之类,早就玩得不待玩了,还能怕了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成。想到此处,他便胸有成竹地道:“那就请出题吧!”
“第一个问题:你的名字是什么?”大玉儿微笑着道。
朱由检顿时松了口气,暗想蒙古人可能也就这点智力水平了,这也算题目?当即不假思索地道:“我叫尤俭,记住了么?”
大玉儿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记下了!第二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朱由检一时语塞。他自前世穿越而来,对于“本尊”的年龄还真就不知道。幸亏他在前世不知从哪看到过,说崇祯即位时年仅十七岁,忙在心中推算:崇祯即位那年是天启七年,今年是天启四年,那自己应该是十四岁了。但古人说年龄都是说虚岁,那就得是十五岁。
算清之后,他赶紧道:“十五岁,我十五岁了,嘿嘿嘿嘿。”
“自己的年龄也要想半天么?”大玉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最后一个问题:刚才我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朱由检登时傻眼,心想这位大玉儿也太狡猾了,故意问两个简单的问题,却把最难的问题留在了最后!他只知道这首歌曲属于蒙古族传统的长调,可叫什么名字,他这个现代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大玉儿见朱由检张口结舌,得意地道:“答不上来了吧!告诉你,这首歌叫《六十个美》,是我为了参加今晚的歌会刚刚做的!你若是能答上来,真成了神仙了!”
朱由检哭笑不得地道:“这个问题实在太难了,能不能换一个简单点的?”
“不行!你已经输了,还要耍赖不成!”大玉儿眼珠一转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补救的机会:你也要给我唱一首歌,必须也唱这大草原!”
朱由检愁眉苦脸地想了半天,暗想前世的流行歌曲虽多,但多是“你爱我、我爱你”的情歌。这歌唱草原的曲子虽然也有,但大多是蒙古语的民歌。他又不懂蒙古语,当然是一首也不会唱了。
大玉儿见朱由检唱不上来,顿时兴味索然,嘟着嘴道:“你们汉人真没趣儿,连支歌也不会唱!我走了!”
说着她便要策马离开。朱由检心中大急,暗想你走了我上哪找喀尔喀部去。这一急之下,突然灵机一动,忙拦住她道:“谁说我不会唱,只是我唱得可未必好听。”
大玉儿立刻来了精神,拍手笑道:“唱来听听嘛!肯定很好听的!”
“那我唱了啊!”朱由检只得清了清嗓,开口唱道:“风吹过草低见牛羊,呼伦贝尔泥土都带香;一挥手雄鹰在肩膀,把天地都收进胸膛。
家就在奔驰马背上,游牧民族热爱着远方;被风霜雕刻的脸庞,从出生就有的沧桑。
牧马人还在流浪,他追随着迁徙的草场;寂寞时歌声悠扬,那支长调世代传唱。
牧马人还在流浪,他身后是落下的夕阳;马头琴对这月亮,没人知道他的忧伤…”
“停停停!”朱由检还想再唱下去,大玉儿却赶紧止住他道,“这支歌的歌词倒是挺好,可曲调怎么这么怪?难听死了!”
朱由检老脸一红,暗想这可不能怨我,人家这好歹还是中国好声音呢!仓促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