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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蒙古人诱入重围,那可就太危险了。
不过蒙古人虽然跑了,但那些商队的伙计可就跑不了了。虽然蒙古人扔下了骡车,但在混战之中,想把骡子从车上解下来再骑着逃走,显然是来不及的;而且骡子的奔跑速度也远逊于战马,就逃也逃不远。他们惟一的生路,就只能是从山口原路返回,钻进山中逃命。
可是这时石春虎等锦衣卫也看清了形势,发一声喊,将山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别说手无寸铁的商队伙计,就是千军万马,想从这么狭窄的山口仰攻上去也是千难万难。
很快,明军的轻骑兵就杀了回来,将几百名商队伙计团团包围。这些人走投无路,又早被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吓破了胆,至此只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明军当即跳下马来,将这些人用绳索牢牢地绑了。经过清点,这场短兵相接的战斗,共杀死蒙古骑兵三十六人,俘虏走私粮食的商队伙计五百零七人,另有十三人死于乱军之中,无一走脱。缴获骡车五百辆,粮食五千石,蒙古人遗留的战马三十一匹,用于买粮的白银十万两!而明军这边,仅有三人受了箭伤,可谓大获全胜。
这时几十名锦衣卫也赶下山来与明军会师。石春虎定睛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地高声叫道:“郝总兵!”
原来率领这支轻骑兵的将领,正是秦兵大将、三千营主将、总兵官郝永忠。他大踏步迎上来朗声笑道:“春虎,好小子,后生可畏!一年多以前,你还只是圣上身边一个小兵,现在也当上了锦衣卫千户,能独当一面了!”
石春虎不好意思地答道:“关键时刻还得郝总兵出马,不然我们几十个锦衣卫,怎么也斗不过蒙古人两千骑兵啊!对了,您怎么会来得这么巧?”
“你可不要谦虚,这一战的功劳大半是你们锦衣卫的!”郝永忠拍着石春虎的肩头笑道,“你以为我是乱撞到这里的?这几天正好我领兵在赤城堡一带训练,离这里只有五十里路。你昨夜给圣上飞鸽传书以后,圣上马上给我飞鸽传书,要不草原这么大,我哪能知道蒙古人在哪出现。现在仗打完了,后面就是我配合你,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如何使得,末将自然是遵郝总兵令。”石春虎赶紧道。
郝永忠却摆手道:“那不一样。行军作战当然我说了算,但是缉捕审讯,这就是锦衣卫的事了。这不是抓了不少走私的么,你看怎么处置?”
石春虎也就不再谦让,先到俘虏中巡视一圈,很快就把商队行首乔志发给揪了出来。这家伙现在已经吓得拉了一裤子,一见锦衣卫把自己揪出来,还道是要当场斩杀,哭声都变了味。
“这时候知道害怕了,违犯国法的时候你怎么胆那么肥呢?”石春虎鄙夷地喝道,“别他娘的哭了,我问你,昨天你和谁在雁来楼喝酒?那个‘守备大人’到底是谁?”
乔志发略一犹豫,石春虎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一柄特制的小匕首,抓起乔志发的左手,二话不说便把匕首钉入乔志发的食指指甲盖中。
“啊!…”乔志发登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半晌才嚎啕大哭着道,“大人饶…饶了小人吧,小人全…全招!昨天小人是和蒙古人色勒莫,还有宣府北上路守备郑…郑明德喝酒…”
“郑明德?刚才护送你们过来的是不是他?”石春虎厉声问道。
“是…就是他!大人饶命啊…”
这时郝永忠也走了过来,石春虎对他低声道:“这起走私案件是边军串通走私商和蒙古人,涉案的是守备郑明德,也许还有品级更高的官员!案情重大,现在趁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应该立即缉拿郑明德。但他身为守备…”
“我明白了。”郝永忠恨恨地道,“你下令吧,我和三千营都暂归你们锦衣卫指挥!贼他妈,还真有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正在这时,锦衣卫百户王国正兴冲冲地跑过来道:“启禀总兵大人、千户大人,发现一个在死尸堆里装死的蒙古人!”
第九百三十四章 不教一人走脱()
一个小腿受了箭伤、根本无法行走的蒙古人,被两名锦衣卫架着来到郝永忠和石春虎面前。此人虽然被俘,但仍是桀骜不驯,用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郝永忠,任凭锦衣卫如何喝斥,就是一言不发。
石春虎却敏锐地观察到,乔志发见到这个蒙古人时,眼神显得更加惊慌,立即断喝一声道:“姓乔的,你认识这个蒙古人么?”
“认识…啊不,不认识…”乔志发语无伦次地道。
石春虎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小匕首扬了扬,乔志发额头冷汗登时涔涔而下,颤声求饶道:“大人别别别!小人认识他,他就是色勒莫!”
“该死的汉人,都是软骨头,没一个是英雄好汉!”色勒莫见自己的身份被拆穿,不禁勃然大怒,对乔志发大声咆哮。
“这么说你这个蒙古人是好汉喽?”石春虎嘲讽地道,“来呀,把这条好汉捆起来,待押回京师后再详细审问。”
几名锦衣卫一拥而上,先是把色勒莫扒了个精光,然后找来一根木杠,将色勒莫四肢向后绕过木杠牢牢地捆绑起来。然后一人乘一匹马,将色勒莫抬在当中,活像一口待宰的肥猪,郝永忠麾下将士见了无不捧腹大笑。
将这些俘虏全都捆起来以后,石春虎沉吟道:“总兵大人,独石口归宣府北上路管辖,那个郑明德是北上路守备,所以这一路走私商队才会走得这么顺利。末将猜测,郑明德很可能是去独石口了。”
“那好办。”郝永忠立即翻身上马,大喝一声道,“全军开拔,赶赴独石口!”
这支精锐骑兵赶着五百多俘虏和骡车,径直从草原的方向赶至独石口关外。守关的边军早就远远地望见,正不知所措之际,郝永忠已经一马当先来到关下,高声叫道:“我乃京师三千营总兵官郝永忠,奉旨巡边到此,快开城门!”
过了半晌,城头才有人颤声喊道:“边关重地,奉守备大人之令,不论谁来也不能开关!”
“放屁!”郝永忠勃然大怒道,“没看见我们是三千营么?你们倒是不开关,那这些走私贩子是怎么出去的?本兵命你立即开关,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话音未落,城头突然射下一支冷箭,直奔郝永忠的咽喉而来!
就在三千营将士及石春虎等锦衣卫一片惊呼之际,郝永忠却伸手一抓,牢牢地将这支冷箭捏在掌心!他真不愧是一员大将,只要领兵在外,那种时时刻刻的警惕已经是完全出自本能,可以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种正面飞来的冷箭如何能伤!
可是这支冷箭也彻底激怒了本来就性如烈火的郝永忠,他二话不说摘下背着的铁弓,反手就把那支箭射还了回去。只听城头一声惨呼,刚才那突施冷箭者已经中箭受伤!
与此同时,郝永忠将手中铁弓向天空一扬,厉声吼道:“独石口守军放纵走私商人,拒绝官军入关,已是反了!若你们中还有人想活命,立即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给我攻城!”
三千营的将士也早被气炸胸膛,终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纷纷下马向关城涌来,同时个个援弓在手,向城头一通猛射。
独石口虽然地形险要,但守军并不太多。定员一百一十二人,倒有一多半是空额,实际驻军只有五十多人。再加上守备郑明德带来的亲兵,也不过三百来人,再加上他们从来没真正打过仗,如何能抵御郝永忠的五千精锐之师?只一轮箭雨,就被射躺下一大片,剩下的无不心惊胆寒,谁还敢傻乎乎地守城,立即抱头鼠窜着逃下城头。
而郝永忠则迅速下马贴上城墙,徒手向上攀援起来。独石口城墙已经多年没有修缮,在塞外寒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侵蚀下,墙面早已是坑坑洼洼,到处都可借力,仅过了片刻郝永忠已经攀上城头。
这时除了被射死的边军,城头已经空无一人。郝永忠立即下城将城门打开,放三千营将士进关,同时怒吼道:“给我追,一个也不能放跑!”
独石口关城内部十分狭小,建得毫无规划的房舍将本已不宽的小巷挤得七扭八拐。边军虽然拼命往南面的城门溃逃,无奈道路太窄,根本跑不了多快。三千营将士很快就追了上来,齐声怒吼道:“马上停下,否则开弓放箭了!”
落在后面的大部分边军情知无路可逃,只得纷纷抛下兵器跪倒在路旁。郝永忠纵马从这些贪生怕死之辈中间疾速穿过,大吼一声:“绑!”
后面的三千营将士一拥而上,将二百多名边军全用绳索捆了。但是还有几十名边军逃得比较快,已经从独石口的南城门逃了出去。
郝永忠率军紧追不舍,这些边军都是步卒,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骑兵?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得连滚带爬地向独石口城关附近的山上攀去,企图翻山逃跑。
郝永忠刚要下马登山,石春虎从后面赶上来道:“总兵大人,溃兵已经不多我们锦衣卫捉拿吧!”
“好好好,骑上驴再送一程,这个功劳让给你,不过回京之后如有时间,你和你叔叔可得好好请我喝一顿酒啊。”郝永忠仰天大笑道。
“遵命!”石春虎大喜过望,伸手一招,“锦衣卫,上山追敌,不可教一人走脱!”
现在的锦衣卫和过去已经完全不同,平时训练都是按照特战队员的标准,登山自是话下。转眼之间,他们与溃兵之间的距离就仅剩下十丈。
溃兵慌不择路之下,竟然逃上一座悬崖。崖顶仅有二丈方圆,三面都是峭壁,后面则是锦衣卫大踏步地赶上来,齐声暴喝道:“立即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溃兵至此终于彻底绝望,纷纷跪倒请降。石春虎刚一个箭步登上崖顶,忽有一人纵身从悬崖边上跳了下去!
由于距离尚有二丈,石春虎实在够不着。他急跑到悬崖边上向下看时,那人已经坠入厉石嶙峋的谷底,摔得粉身碎骨!
第九百三十五章 亲自突审()
锦衣卫很快控制了山崖,将几十名边军全部锁拿。石春虎喝问他们守备郑明德在何处,众人皆答那跳崖的便是。
石春虎心中一紧,忙派人下到谷底,将那具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弄了上来。又押过来商队行首乔志发指认,确认是郑明德无疑。
郝永忠见了鄙夷地道:“这么死真是便宜了他!春虎,你可能不知道,独石口这座山崖很有名,我在榆林做官军的时候就知道,叫舍身崖。土木堡之变时,瓦剌人攻破独石口,守将田坤阵亡,她的女儿率领城中军民浴血奋战,退到这里无路可退,不甘被俘跳崖捐躯,从那以后‘舍身崖’这个名字就传开了。不过那位女豪杰是为国家舍生取义,郑明德这王八蛋却是畏罪自杀,真是玷污了这‘舍身崖’的名头!”
“末将担心他不光是畏自己的罪。”石春虎双眉紧锁道,“走私商队在宣府一路畅行无阻,尤其是半夜还能出城,难道郑明德一个守备就有这么大的权力?恐怕他身后还另有主使,这个主使必然非同小可,以至于郑明德宁肯自杀也要掩护他!”
“好家伙,脑筋满灵光嘛!”郝永忠对石春虎挑起大指称赞道,“我都没想到这一层。死一个郑明德不妨事,这不是还抓了好多人么,你们锦衣卫好好地审,肯定能把那个主使揪出来。”
不过对被抓边军简单审讯的结果,却让锦衣卫们感到有些失望。他们全都是郑明德的手下,郑明德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别的一概不知。石春虎只得与郝永忠商量道:“此案案情太过重大,涉案之人也太多了,末将以为只能先将罪犯押回京师,然后再慢慢详审。”
“没问题,圣上的密旨写得明白,我们三千营就是来配合锦衣卫办案的。”郝永忠略一沉吟便道,“这样吧,我拨出一千轻骑,帮你把人犯押回京师。然后我率军去宣府,知会当地军政官员。毕竟这里是宣府辖地,出了这么大的事,独石口的边军基本上让我端掉了,宣大总督、宣府巡抚肯定要过问的嘛,我也正好借机稳住他们。那些骡车粮食你们押运不便,也暂扣在宣府,以后再奉旨处理也就是了。”
二人计议已定,便各自分头行动。且不提郝永忠如何善后,锦衣卫们在一千轻骑的协助下,押着几百名商队伙计和几百名边军立即上路返回京师。
可来的时候快,回去就快不了了。这些商队伙计和边军一则身体素质和锦衣卫根本没法比,走不了多远就累得气喘如牛;另一方面,他们也自知身犯重罪,回到京师肯定是凶多吉少,在路上多磨蹭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