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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尚可坚持很长时间。
可是朱昌祚本来就不懂打仗,对明军完全使用火器攻城的战术又一筹莫展,再加上贪生怕死,早已方寸大乱,稀里糊涂地点点头道:“也只得如此了,快从南门撤!”
结果将近三千汉军旗士卒,在明军还没攻上城头的情况下,就争先恐后地从迁安南城门逃出城外,屁滚尿流地败向油榨镇。由于败退得太过匆忙,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在城中纵火搞破坏,把迁安城和粮草物资拱手让给了明军。
这时明军的骑兵终于出动了,他们分出二千人马,追着清军一通掩杀。单从兵力而言,这两千人还不如清军人数多。但清军已是兵败如山倒,哪还有心恋战。尤其是骑兵,仗着自己有马,更是玩命地向前跑,故意把步兵甩在后面。只苦了那些步兵,没跑多远就被明军骑兵追上,抡起长杆大刀,如同割韭菜般收割了一遍。这简直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大屠杀,仅仅顿饭功夫,就有近千清军命丧黄泉,而明军竟是无一伤亡。
而朱昌祚则与残余的清军骑兵趁机逃走,明军也不追赶,简单清理了一下战场之后即返回迁安城。
这时明军已经占领了迁安,先是控制了城门与城墙,把两门元戎炮、八门逍遥炮和二十门轻型火炮架上城头,然后在城中展开地毯式,又揪出数十名拖着难看的辫子、尚未来得及逃走的汉军旗士卒,简单审讯之后一律斩首。
紧接着明军又释放了被清军抓做奴隶的百姓他们不要惊慌,服从官军安排,恢复城内秩序。老百姓们是久旱盼云霓,如今终于盼来了官军,而且一战就打得鞑子抱头鼠窜,自是狂喜不已,争先恐后地帮着官军搬运辎重、抢修城墙、清理废墟,又引着明军将城中储存的钱粮物资一一接收。
而明军很快又转为守城,一方面立即派侦察兵向后方告捷,一方面把大部分火炮都集中在南城墙上,准备迎接清军的大规模反扑。
城头之上,此次行动的主将、刚刚被赐“骁骑将军”印的郝永忠,正拍着参将孟拱的肩头开怀大笑道:“后生可畏!我觉得解胜、李定国、李来亨他们几个就够年轻了,没想到你这个后起之秀也厉害得很嘛!早听说京师保卫战有一大半是你打的,我原来还不大相信,这回可是眼见为实了!”
孟拱则不好意思地笑道:“将军大人过奖了,末将不厉害,是圣上从西洋人手中购得的这批火炮厉害,再有就是将军大人指挥有方,末将只是依令而行,别的就不知道了。”
“嘿嘿,我可不敢居功,这种打法可是圣上亲自布置的!”郝永忠笑道,“你也知道,我是流贼出身,过去也没少攻打城池,可是用火炮攻城还是第一次。这种打法好啊,先远远地用大炮轰你,然后骑兵掩护,步兵跟上,推着炮一点一点往前压。你要是不出来,我就一直轰,把你轰烂为止;你要是敢出来,嘿嘿,那就是往枪口上撞。本来守城有很大的优势,在这种战术下却是全无用处!这一仗打下来,我军歼敌过千,自己无一伤亡,啧啧啧,照这么打下去,平复辽东指日可待!”
二人正兴高采烈地谈着,只听正南方的地平线上响起一阵闷雷般的声音,经验郝永忠立即警觉道:“这必是鞑子的大队人马杀来了。准备战斗!”
果不其然,仿佛是天边压过来大片乌云,贼酋阿敏率领着镶白旗全军弃了油榨镇,直扑迁安而来。
然而就在此时,正东方也蹄声大作,另一支骑兵部队出现在了明军的视野之中。孟拱不禁有些紧张,因为他带来的先头部队只有一千人,郝永忠的部队则全是骑兵,如果清军全力攻城,迁安可不像京师那么容易防守。
郝永忠凝神望了一阵,却是喜上眉梢道:“看见没有?清一色连人带马玄铁重甲、手持狼牙棒,这是关宁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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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关宁铁骑()
阿敏这几天心情极其烦躁。<;>;
对“高尚义”六亲不认的叛逆行为,阿敏暴跳如雷,终于失去了耐心,正准备亲自攻打滦州,却突然接到了迁安传来的急报。
阿敏闻讯大惊,因为迁安控制着清军的退路,一旦退路被断,镶白旗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因此他也顾不上打滦州了,立即命令全军开拔,务要在滦州城下迎头痛击明军。
无奈靳统武给清军的战马下的药实在够劲,好几天过去了,清军的战马还有很多没缓过劲来。镶白旗主力骑兵本来是一万五千骑,现在比较健康的战马只剩一万匹,战斗力自是大打折扣。
油榨镇距迁安城只有不到二十里,明军元戎炮开火的巨大吼声,连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阿敏心急如焚,率领大将尼雅哈、喀珠等人赶紧向北赶路。可是刚走到半路,就迎头撞上了从迁安败下来的朱昌祚等人,这才知道迁安城已经丢了,登时如遭雷击。
朱昌祚见阿敏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狠狠盯着自己,魂飞魄散的同时,也拼命找借口为自己开脱。他添油加醋地道:“明军的红夷大炮不下百门,一次击发即轰倒十余丈城墙,奴才就是想守也守不住哇!”
尼雅哈听了大怒道:“胡说!一门红夷大炮好几千斤,明军难道是神仙,能把这么多大炮变过来?分明是你贪生怕死,不敢与明军作战,导致迁安失守,主子,先杀了这个狗奴才再说!”
说着他就扬起马刀要砍朱昌祚。阿敏却舍不得他这位“账房先生”,嘶哑着嗓子道:“城已经丢了,杀了他也没有用!朱昌祚,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立即返回去攻城,若再敢逡巡避战,本王亲手斩了你!”
朱昌祚只得后队变前队,领着镶白旗大军杀了回来。有他的主子在后面坐镇,这家伙的胆子也大了不少,又开始吆五喝六起来。不过经过刚才那一战,他已经知道明军的大炮最远可轰到三里以外,因此离迁安城还有五里,他就把速度降了下来,生恐明军一炮把他砸成肉饼。
可是出乎清军意料的是,迁安城东方又出现一支骑兵队伍。这支队伍兵力不多,只有五百骑左右,速度也并不快,只能算是小跑,但却径直冲着清军的先头部队开了过来。
朱昌祚初时还以为这也是从永平赶过来的清军,待对方越来越近,才从服饰上分辨出是明军的部队。他在吃惊的同时,心中也有些窃喜。因为不同于刚才的一战,这支明军可全是骑兵,而且兵力不多。如果能把这支明军一口吃掉,便算是立了一功,在他的主子那里也就好交差了。
于是他立即高举马刀,杀气腾腾地大喊道:“给我冲,先放箭再包围他们近战,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朱昌祚手下原来还有二千人马,再加上油榨镇的一部分汉军旗士卒,总兵力达到三千,所以这些士卒也没把对面的五百明军放在眼里,一窝蜂地冲了上去。在双方相距百步左右时,清军骑兵开始在马上放箭。虽然他们的射术比正宗的八旗骑兵差得远,但三千骑兵一齐放箭,还是织成了一张密集的箭网,兜头便向明军罩去。
孰料明军一不躲避,二不还击,甚至连拨打箭支的动作都没有,仍然迎头往前冲。眼见着这数千支铁箭纷纷射入明军阵中,朱昌祚大喜过望,心想这还不得射死对方一大半?
可是还没等把嘴合上,朱昌祚就心惊胆战地发现,明军居然一个中箭落马的都没有,仍然保持着完整的队形,前冲!这时他们可不是小跑了,而是战马放开四蹄狂奔,犹如一道黑压压的铁墙般,排山倒海地拍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军骑兵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这时清军才明白对方为何不怕弓箭,因为他们连人带马都身披重甲。可是现在知道这一点已经太迟了,明军骑兵抡起重达数十斤的狼牙棒,先使出“接敌三式”中的第一式“力劈华山”,狠狠地照着敌人的脑袋向下砸去。
清兵忙举马刀格架,可是轻飘飘的马刀如何能抵得住势大力沉的狼牙棒?只要双方的兵器一磕上,马刀立即被磕飞,甚至被砸为两截。这时明军骑兵顺势使出第二式“斜飞入云”,狼牙棒从下往上斜着兜回来,一棒便把敌人打飞下马去!
而冲在这五百骑兵最前方的,则是两名手持镔铁长矛的将领。那两条重达数十斤的铁矛,在他们掌中犹如两条上下翻动的黑龙,凡是与他们照面的清兵,根本连举刀都来不及,便被一枪挑落马下。杀到性起之处,这两员将领还以矛为棍横扫起来,一抽便抽倒一片敌人!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五百重甲骑兵也和这两员将领一样,使出了接敌三式中的第三式“横扫千军”。这时双方人马已经混战在一起,清军的马刀既是单手,又不够长,可就吃了大亏。明军的狼牙棒一抡就是一大片,清兵想要还击,却根本够不着人家明军杀了个落花流水。
不到盏茶功夫,这五百重甲骑兵已经给朱昌祚的先头部队来了个“大开膛”,从正中间凿穿而过。随即把马头一拨,又向着迁安城的方向凿穿回来,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与此同时,阿敏也率领着镶白旗主力从后面赶了上来。他一见这些身披玄色重甲的骑兵,就倒吸一口冷气道:“是关宁铁骑!”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退入迁安()
关宁铁骑的鼎鼎大名,即使是桀骜不驯的贼酋阿敏,也不禁心中惴惴。<;>;
关宁铁骑的兵力并不多,只有一千左右。而且因为在辽东战场上,明军一直处于守势,尽量避免与清军野战,所以关宁铁骑也很少参战。
但是在屈指可数的两次战役中,关宁铁骑都发挥了至关的作用。先是在宁远之战中与清军白甲兵正面对撼,继而在大凌河突围之战中担任中坚力量。
自认为骑射天下无敌的清军,在这两次战斗中却没从关宁铁骑身上占到便宜。因为关宁铁骑是重甲骑兵,射箭对他们基本无效,因而在短兵相接的战场上,关宁铁骑可以说是以骑射为主要作战方式的游牧民族轻骑兵的克星。对这样一支强悍的部队,满清贵族是既恨又馋,很想纳为己用,此前派李永芳诱降李氏第二任家主李成用,目的即在于此。
但是李崇瑶遇难后,祖大寿继任家主,大肆任用亲信,关宁铁骑也未能幸免,被他的族侄祖宽划走一半,又被调到洪承畴帐下对付流贼,如今只剩下五百骑。然而就是这五百骑,就在眨眼之间彻底击垮了汉军旗的三千轻骑,阿敏焉能不惊!
尤其要命的是,现在战场上的局势对镶白旗极为不利。如果是在辽东战场上与关宁铁骑野战,即使没有白甲兵,阿敏也不害怕。因为重装骑兵的优势在于近战,而劣势则是长途奔袭。只要把战场扩大一些,实行远程机动,关宁铁骑是追不上清军的。而明军骑兵本来就少,关宁铁骑兵力更少,在方圆数十里乃至上百里的战场上完全展开以后,清军总能找到明军的薄弱之处予以毁灭性的打击,单凭几百关宁铁骑也于事无补。
可是现在不同,清军是想尽快夺回迁安城,打通出关的道路,再向别处迂回根本没有意义;而关宁铁骑的任务则很简单,只要像一堵墙一样挡在清军前面就行了。如果镶白旗硬攻关宁铁骑,那就等于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虽然凭借着兵力的绝对优势,也未必不能歼灭对方,但必然会付出惨重代价。
但是阿敏权衡再三,还是下定决心,即使把老本亏了,也非得把关宁铁骑吃掉不可。因为迁安城突然被占,以及关宁铁骑的出现,说明明军已从东西两路包抄过来。本来阿敏是希望这种局面出现的,那样他就可以趁明军攻城时,在侧翼发动野战。实在不行,还可以从迁安以北的白羊峪撤回关外。
可是让阿敏始料未及的是,仗还没打,滦州城的“高尚义”就自己反了。囤积了粮草军需的迁安城,更是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明军攻占。本来迁安、永平、滦州三城呈鼎足之形,现在三条腿已经断了两条,野战根本打不成了,要打就只能打攻城战。
所以阿敏无论如何也要赶在明军大部队到来之前,把迁安城夺回来,重新掌握主动。他当即扬起马刀厉声吼道:“给本王全军突击,包围这支明军,一个也不能留!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满清镶白旗可不同于汉军旗,在下五旗中战斗力首屈一指,比起上三旗亦不遑多让,真到了拼命的时候,那是绝对不含糊的。随着阿敏一声令下,全军一万五千骑兵立即分为左中右三路,左路由大将尼雅哈率领,右路由大将喀珠率领,最精锐的中路则由阿敏亲自统率,如同一大波乌黑色的海浪般,汹涌地向关宁铁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