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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重征天下-第6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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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你奉的是谁的旨!”曹变蛟指着那人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当今圣上毫发未伤,是朱常洵与洪承畴勾结叛乱,现在圣上已经御驾亲征,圣驾就在离此不远的彰德府!”

    众人听了都是目瞪口呆,祖宽顿觉大事不好,边奋力招架边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别听他胡言乱语,朱由检已经死了,我们是奉旨北上,他们才是叛军…”

    可祖宽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出口,反而激起了曹文诏的更大愤怒。他的武功路数本来就是专走刚猛路线,现在索性不再使用花哨招数,直接以枪为棍,一下下砸向祖宽,边砸边骂道:“圣上名讳,岂是你这吃里扒外、卑鄙无耻的逆贼能叫的?我叫你胡说、我叫你胡说、我叫你胡说!!!”

    祖宽一下下承受着曹文诏的重击,每一下都如同大锤直接砸到身上,两臂巨痛不止,终于力气用尽,手中铁枪一下子被砸掉,手腕粗细的镔铁长矛枪杆狠狠地砸到了他的右肩膀上。尽管他身披重甲,但这雷霆般的一击还是把他的锁骨当即砸断。祖宽惨叫一声坠下马去,曹文诏断喝一声道:“绑!”

    几名关宁铁骑立即跳下马来,对着祖宽一通拳打脚踢,然后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祖宽带来的那些人可傻了眼,走也不是,战更不是,一时间尴尬至极。

    这时曹氏叔侄再次向他们强调:所谓“崇祯皇帝已死”完全是叛贼散布的谣言,如果仍执迷不悟,助纣为虐,则将被从李氏家族中永远除名,现在就杀个你死我活。如果确系受蒙蔽,那么迷途知返还不算晚,只需聚拢其余关宁铁骑人马,从现在开始,重新归入曹文诏帐下,便可既往不咎。

    关宁铁骑的将士本来就对祖宽“空降”甚为不满,然而朝廷的调令又不得不遵,这一晃就跟着祖宽东征西战将近两年。这两年时间里,祖宽也没少让他们干类似“筹粮”这种缺德事,众人虽然一一执行,但半夜惊醒时,总觉愧对良心,尤其违背了最初成军之时,当着家主李崇瑶的面发下的“护国卫民”的誓言。

    现在被曹氏叔侄一骂,将士们猛然警醒,先是个别人默默地站到曹文诏身后,随后越来越多的人也纷纷加入,到最后一个不剩,全都重归曹文诏麾下。祖宽见大势已去,只得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曹文诏顺利地把留在镇子中的数百关宁铁骑全部接收,刚才从民间强抢的银两也全部完璧归赵。由于圣命在身,曹文诏不敢在此地久留,只派二十名骑兵押着祖宽返回彰德府,大队人马则向东南疾驰而去。

    一个时辰以后,当祖宽被送回彰德府,朱由检闻讯自是大喜。祖宽这五百关宁铁骑,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这不单是因为关宁铁骑战斗力强悍,如果成了叛军,对付起来非常棘手;更因为这支队伍是他的崇瑶一手带出来的,就算他可以轻松把祖宽部歼灭,又该如何向冥冥之中的崇瑶交待?

    而现在这个结局堪称完美,祖宽被擒,关宁铁骑重归曹文诏,再也不用纠结自相残杀的问题了。朱由检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关宁铁骑发扬光大,一千人的规模还是太少了,以后要至少扩充到一万人他们驰骋在辽东大地和蒙古草原上,狠狠地揍鞑子、揍蒙古人,以此告慰崇瑶的在天之灵!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还是审讯祖宽,从他口中获取叛军的动向。事关重大,朱由检与卢象升一同主审。然而祖宽自知罪不可赦,说不说都难逃一死,索性玩起了肉头阵,任凭卢象升如何喝问,就是一个字也不吐。惹得卢象升勃然大怒道:“圣上,此贼既不肯招,不如立即斩了祭旗!”

    可是朱由检沉思半晌,却摇了摇头道:“还是不杀了吧!”

    。。。

    。。。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决定国运的一战() 
生擒叛将祖宽,将两支关宁铁骑重新合二为一,这算得上是朝廷对叛军的第一个胜仗。±頂點小說,虽然实际上只是曹文诏和祖宽的一场单打独斗,但意义还是很重大的:洪承畴新招募的一万多兵力,由于主将祖宽被擒,立时群龙无首。

    卢象升马上派郝永忠和李来亨率领多支小股骑兵,对跑到黄河北岸的叛军发动短促的突击。叛军一触即溃,很快败回郑州去了,而官军也并未穷追。这一招恰如打草惊蛇,明白无误地告诉叛军:朝廷的主力部队就在黄河以北,你们就集结兵力守好黄河天险吧。

    至于祖宽,朱由检并未把他立即诛杀,而是派锦衣卫押回京师,交刑部依律议处。其实像这样公然叛乱、又毫无悔悟之心的人,朱由检当然想干净利落地一刀杀了。现在送回京师,还要耗费不少,比如日常饮食、沿途护送、关押审讯等等,而且迁延时日,最起码得一两年的时间,细算的话成本还真不低。

    但是朱由检也有苦衷。不为别的,祖宽可是祖大寿的族侄,俗话打狗看主人,最近祖大寿一系日子已经很不好过了。自从败回山海关,朱由检让朱梅、何可纲分了一部分边军,祖大寿难免心怀忐忑。今夏花魁大会时,吴三桂又趁着酒劲调戏陈圆圆,结果没过几天陈圆圆便入宫为妃,吓得吴三桂连夜跑回山海关,从此一蹶不振,连营门都不敢出了。

    如果现在杀了祖宽,恐怕祖大寿等人就会更加惊疑,他手下还有两万多边军,一旦把他迫急了,搞不好他真会投降满清。所以朱由检现在还是只能安抚祖大寿,徐徐削其兵权。与这件大事相比,祖宽浪费的那点粮食就微不足道了。

    又过两天,朱由检估计叛军在郑州应该已经集结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京师的补给源源不断地送来,已经可以一战,便命令大军开拔,从彰德府直抵黄河北岸。

    这段二百多里的路程,大军又走了四天。一方面是给足洪承畴调兵的时间,好尽可能降低叛军在洛阳方面的注意力;另一方面,这段“中间地带”的百姓前段时间惨遭叛军蹂躏,朱由检也不得不沿途安抚。本来通过在各府借粮,卢象升已经筹措到粮食十万石,足可支应两万大军将近一年的消耗;但现在却不得不拿出五万石来赈济难民,军粮又显得紧张起来。

    但是这五万石粮食对平叛起到的作用还是巨大的。黄河北岸各府县百姓现在全都知道了:皇帝并没有死,不但御驾亲征,还惦记着他们的一日三餐,心中也就完全踏实了下来。人心安定,后方安稳,只需对付叛军,这仗就好打多了。

    借着这个机会,朱由检降诏免除河南各府田赋一年,原来负担的徭役一律停止,改为每户出一丁组成后勤团,专为官军后勤保障。河南本就是人丁稠密之地,仅彰德、卫辉二府,几天时间就拉起了一支上万人的后勤队伍。

    朱由检还记得前世的陈毅将军曾经说过一句名言:“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这句话一方面是点出了人心向背,另一方面,则是用朴素的话语道出了后勤对大规模战争的极端性。

    今天的战场态势,与几百年后的淮海战役还真颇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在中原地区作战;都是敌军在兵力上占优;战役的目标,都是要在几个月时间内彻底消灭敌军主力;甚至连季节和气候都差不多,都是在冬季,天气严寒。

    同样,这两场大战也都是决定国运的一战。淮海战役之后,我军渡长江解放全国势不可挡;而眼前的一战就更加,如果能平定叛乱,歼灭流贼主力,朱由检就可以腾出手来专心致志地对付满清,也许历史的走向就真的彻底改变了。当然,如果这一战失败了,或是陷入长期对峙、混战,那大明的亡国就真的不可挽回了,因为脆弱的国力已经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折腾。

    所以朱由检对这一战极为重视,虽然有李定国偷袭洛阳的杀招,但是在正面战场上也必须狠狠打击叛军。而作为攻击主力的是孟拱的五千步军,朱由检想打的是一场用火器彻底压制敌军的“碾压战”,后勤就显得尤其。

    而勤劳、善良、勇敢的百姓们也没有让朱由检失望。他们在自己还吃不饱肚子的情况下,竭尽全力为大军辛勤劳作。用他们的话说,“万岁爷和官军这是救俺们的命来了,俺们不能上阵杀贼,再不出把子力气,那还算是个人么!”

    而在各种劳作中,最、也是最累人的一项就是搬运沙袋。因为步军作战必须要构筑阵地和工事,现在天寒地冻,还要跨越黄河冰面作战,挖战壕显然不可能,那就只有用沙袋硬堆了。这个时代可没有塑料编织袋,百姓们都是从自家拿出面口袋装土,然后用小车推往黄河岸边。

    而且取土本身就是个大问题,因为现在早已上冻,大地都冻得**的,一铁镐下去只能砸个小坑。百姓们便用柴草点火,先把地烤暖烤化了再挖土,工作量可想而知。一时间黄河北岸数十里范围内,到处浓烟滚滚,对岸的叛军望见,不知官军在搞什么名堂,倒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切准备停当以后,朱由检亲率二万大军至黄河北岸安营下寨。又命郝永忠和李来亨各率三千轻骑,每日沿着北岸来回巡视,防止叛军从其他地点偷偷过河,迂回到大军背后。事实证明,这个担心可能有些多余,因为在祖宽一部被打垮以后,洪承畴已经不敢玩分兵偷袭的把戏,只是一门心思守住黄河天险,最好连打都不要打,就这么隔河对峙。只要能坚持到明年春天青黄不接之时,北军无粮,自然不战而走。

    当然朱由检不会让洪承畴的阴谋得逞,刚刚扎住营寨,朱由检就对卢象升道:“走,我们上大堤看”

第一千二百章 悬河水患() 
官军的大营就扎在黄河大堤以北数十丈外,众人在深夜中举目南望,却见一道黑黢黢的山岭横亘在眼前。£∝頂點小說,待走近再看,哪里是什么山岭,原来就是高达数丈的黄河大堤!

    朱由检也早听说过黄河是一条“悬河”,今日才算亲眼得见。在数十名皇城警卫团战士的严密保护下,他与卢象升沿着堤上的一条小土道攀上陡峭的大堤,放眼向南眺望。

    只见此处河面宽约两里,河水早已结冰,正应了老人家在《沁园春??雪》中所描述的:大河上下,顿时滔滔。但冰面却比大堤外的地平面高得多,至少高出两丈。对面大堤上隐约有点点灯火闪动,想是叛军也已站上大堤。在两道高耸的河堤之间,便是冻得坑洼不平的大片冰面。

    朱由检与卢象升便沿着大堤巡视,刚走出没几步,突然脚下一松,哗啦啦一声,一大块堤石瞬间崩落,翻滚着坠下河道,差点没把朱由检也给漏下去。卢象升忙一把拽住朱由检,惊出一身冷汗道:“陛下小心!”

    朱由检也吓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禁双眉紧锁道:“这道堤坝也太不结实了!恐怕夏季洪峰一来,这里就有决口的危险。”

    卢象升听了苦笑道:“何止夏季,这条黄河一年到头皆是水患,两岸百姓深受其苦!”

    正好朱由检也想了解一下黄河在明代的情况,卢象升在任大名知府时,没少率兵河南境内剿贼,对黄河比较熟悉,便请他说一说黄河。

    卢象升慨叹道:“黄河发源自陇西南的崇山峻岭之中,在上游河水还是清的。自从向北宁夏,绕过沙漠复折向南,沿途携带泥沙,谷深流急,浊浪滔滔,黄河故此得名。拐过风陵渡以后,黄河平原地区,流速骤减,泥沙沉积于河床底部,把河床逐年抬高。高到一定程度,自然要漫过河槽,形成洪水。此患自古有之,春秋战国时期,各国就纷纷沿黄河筑堤,其后迭经汉、唐、宋等代修葺,终于连成一体,是为黄河大堤。

    “堤坝固然能阻止河水溢出,但随着河床不断抬高,堤坝亦越筑越高。如今黄河下游河床普遍高出堤外地面一丈以上,有的甚至高出三丈,故而黄河又称‘悬河’。这条河就盘踞在附近百姓头顶上,一旦溃坝决口,人尽成鱼鳖矣。而且春季有桃花汛,夏季有夏汛,秋季有秋汛,到了冬季还有凌汛,每次汛情都来势汹汹,闹得人心惶惶。”

    “那黄河是不是经常决口?”朱由检忧虑地道。

    “回陛下,正是。”卢象升道,“历史上黄河决口无数次,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因下游河道彻底淤塞无法下水,而彻底改道一次,向有‘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之说。尤以周定王五年、西汉元光三年、王莽始建国三年、北宋庆历八年这四次改道时间最为长久,形成了数条黄河古道。

    “南宋建炎二年,为阻挡金人难下,宋军在滑州掘开南大堤,黄河水遂南流夺淮入海。淮水本来水量就大,加上黄河带来的泥沙淤塞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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