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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员们说:“太便宜他门了。骗吃骗喝!”
马骁说:“大队长,这个头不能开啊!”
猴子说:“这样的人留在竹青小队能打鬼子吗?”
猴子转向大家说:“我决定放了他们。现在还有要走的,可以和他们一起走,我们绝不为难。如果想走现在不走,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以后再走,作为逃兵处置,枪毙!”
黄二林说:“我不走,我没有退路了,我死也死在抗日战场上!”
队员们喊道:“我们不走,我们死也要拉几个小鬼垫背!”
“我们不走!”
“我们跟着猴子竹青打鬼子!”
竹青说:“你们两个还不快滚!”
那两个逃跑者看着马骁。马骁说:“孙大奎,派两只船送他们出湖荡。”
孙大奎说“是!”
第四百三十四章 风雪之夜()
话说竹青小队通过整顿,加上两三个月的强化训练,队员们心里素质有了很大提高。以前沾染上的匪气已经完全消失。还有那种农民的懒散习性,也有很大改观。
队员们的武功枪法都有神速提高。他们举行了一次实弹打靶比赛。二百米靶标,三颗子弹,竟然有八个人打出十环的成绩,二十五环以上二十多人,还有几个是二十五环以下,没有脱靶的。
这是很好的成绩了。
队员们等着猴子和竹青的表扬。马骁说:“大队长,你总结一下。”
猴子说:“大家的成绩摆在这儿,好和不好,你们自己回答。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会有一个鬼子站在那里不动,等着你瞄准了开枪吗?”
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大队长为什么要问这个。
猴子说:“回答呀?有这样的鬼在子吗?”
大家摇摇头。有个队员说:“大队长,我们知道你的意思了。没有这样等着我们去打的鬼子。”
一个队员说:“大队长是说,我们的枪法还不能完全适应作战需要。”
另一个队员说:“大队长你就不能表扬我们一句吗?”
大家都笑起来。
有个队员说:“大队长,你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枪法。”
猴子说:“我也应该接受检验的。”他对一个队员说,你去拿着靶子,到那站战壕里。马大哥喊你跑,你就跑。那个队员拿着靶子向战壕跑去。
猴子从一个队员手里拿过一支步枪,放下标尺,说:“如果有两个鬼子,一个相距一百米,一个相距二百米,难道打倒了一个鬼子,还要去调整标尺,然后再开第二枪吗?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不但要准,还要快。所以标尺是没有的东西。”
这时候,猴子面对着队员们,背对着战壕。他对马骁说:“可开始了。”
马骁喊道:“跑!”,那队员弯着腰,举着靶子,在战壕里奔跑起来。
猴子突然一个转身,举枪便射,“啪!”枪响了。
马骁喊道:“报靶!”
“十环!”
队员们一愣一愣的。“大队长,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练出这样的枪法的?”
猴子说:“真的想知道?”
队员们喊道:“真的想知道。”
猴子说:“我把诀窍告诉大家,不要外传啊。”
队员们说:“我们绝不外传。”
猴子说:“竹青妹妹,你告诉他们。”
队员们看向竹青。竹青笑着说:“猴子哥故意买关子,你们都听不出来呀。练枪法最大诀窍,就是没有诀窍。如果一定要会答我们是怎么练成这枪法的,其实就是两个字:“苦练!”
猴子说:“各位大哥很失望是吧?事实就是这样,苦练!”他讲了和竹青在深山里跟随猎人大哥练枪的那些事。他说:“我们都是当兵的,是要和鬼子打仗的,这是关系到我们性命的事。所以,大家还要吃苦,还要苦练。”
有的队员疑惑道:“大队长,真的能打断风筝线吗?”
猴子说:“竹青妹妹,你打一枪给大家看看。”
竹青说:“这里没有风筝线,怎么打?要不这样,我打一根芦苇吧。”她从身上掏出一根红布条,对孙大奎说:“那边有一丛芦苇,你把这根布条随便拴在一根芦苇上。”
孙大奎跑过去,把红布条拴在一根芦苇上。
这时五六级的北风,一阵阵吹来,那丛芦苇在风中颤抖摇摆,被风压下去,又直起来。队员们只看到红布条,根本看不出那布条拴在哪根芦苇上。
竹青暗暗吸一口气,把内力用到眼上,立刻就锁定了那根芦苇,略一瞄准,就扣动了扳机。
“啪!”,那根芦苇在红布条以下一尺的地方被子弹切断,落在地上。
马骁说:“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训练目标。我们要对得起竹青小队这名字。想活命的就苦练。”
猴子说:“我们下一步的训练计划,就是在运动中打活动目标。今天下午,我就给大家讲一讲,怎么练手线,怎么在复杂的情况下,打准活动的目标。”
晚上二更天景,猴子和竹青才回到住处,大家都睡了之后,他们才能开始自己练功。猴子胸口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但流失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猴子说:“妹妹,在狼女箫箫的帮助下,我体内的毒王之毒已经完全消除了。”
竹青说:“猴子哥,我也感觉到你的内功纯正多了。”
猴子说:“狼女在深山被野狼喂养,吃狼奶,她便产生了特殊的体质,白衣婆婆又传授给她祛毒的方法,所以她把我体内的毒素消除了,她自己一点事没有。”
竹青说:“你遇到鬼子放毒,会不会中毒?”
猴子说:“不会,我的体质也发生了变化,任何毒素还是伤害不到我。”
竹青说:“我们练功的时候,我特别注意管控体内毒素,生怕伤害到你。”
猴子说:“没事的。等我内功恢复了,我就帮助你把体内的毒素消除。白衣婆婆和狼女都说,练习毒功的人,老了的时候,气血衰败,内力流失,体内的毒素无法管控,就会把自己毒死。”
竹青说:“我曾经发誓,终身不用毒功。”
猴子说:“妹妹,白衣婆婆让狼女把祛毒方法教给我了,过些日子我们就可以为你解毒了。”
竹青忽然说:“猴子哥,你喜欢狼女箫箫吗?”
猴子说:“喜欢呀。”
竹青沉默了。
猴子说:“妹妹,狼女那么单纯,心地那么纯洁,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喜欢她了。不过妹妹,喜欢狼女和喜欢你是不一样的。”
竹青说:“有什么不一样?”
猴子说:“喜欢你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而喜欢狼女是大哥哥喜欢小妹妹的那种。我知道妹妹误会了我,我很早就想对你解释,但是怕解释不清,一直不敢说。”
竹青说:“我是误会了你,但我后来还是选择了相信你。朱杨大哥对我说过一句话,对我的帮助很大。”
猴子说:“朱大哥对你说了什么话?”
竹青说:“朱大哥说,世上那些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的感情,都是建立在互相的绝对信任的基础之上的。哥,竹青太世俗,还没有做到对你的绝对信任。”
猴子拉着竹青的手,轻轻一带,就拥住了竹青:“妹妹你能原谅我就好。猴子今晚才真正的开心。”
竹青的眼泪就下来了。她从猴子的环抱中挣脱出来,来到门外。东北风刮得正紧,天空飘起了小雪花。
猴子也出了门。在竹青的身边:“妹妹,你怎么啦?”
竹青说:“哥,我在军区见到了白衣婆婆,我们聊了很久,我知道失散之后,你吃了很多苦。我也要把分别之后的情况对你说。因为我也遇到了一个小弟弟,他就是陈辉!”
第四百三十五章 冰上飞车()
话说那湿冷的东北风终于催生了一场大雪。那雪先是一些细小的颗粒,漫天撒落,然后变成一些小小的花片儿,飘飘悠悠,纷纷扬扬地飘下来。
风停了,那雪花变成一大朵一大朵的棉絮状,铺天盖地扑落下来,转眼之间,竹青岛一片洁白。
那大雪落到湖水里,湖水似乎怕疼,发出轻微的“嗤嗤”之声。
竹青站在雪地里,一瞬间,头上身上全是雪花,猴子走过去,把竹青揽在胸前,为她遮蔽雪花。
竹青在流泪。她说:“猴子哥是我害了你。其实你那天夜里离开沂水县城时,最后去翠云阁看那一眼,我就在翠云阁……”
她缓缓地讲述着失散之后,她经历的每一件小事,讲述她愁苦凄凉的心境。
雪花在飘,泪水在流。当她昏倒在深山小道上时,她已经没有一点生还的希望。这时,他遇见了陈辉……
她说:“陈辉是个优秀的青年,他经历过南京大屠杀,他为了抗日,毅然放弃了优裕闲适的生活,而去做一个搬运工。
“他对我的情意,我岂能不知?但我不得不伤他的心,我告诉他,我的心已经全部交给了猴子哥……”
猴子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竹青头上,那衣服里带着猴子哥的气息,带着猴子哥的体温。
猴子说:“妹妹,你不说,我永远不会问,今晚上你说了,你那么我就要告诉你,别人喜欢你,那不是你的错。你无法阻止别人喜欢你。但我相信你始终是我的,是我的小竹青!”
竹青说:“哥,竹青没有你这样的大度。当我看到狼女抱住你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我用尽全力奔跑了十几个小时,最后倒在深山里,只剩下一口气……”
猴子抱紧了竹青:“妹妹,猴子心疼你,猴子心里又很温暖。如果你看到别的女孩子抱住我,无动于衷,甚至无所谓,那你还是真心喜欢猴子吗?”
竹青说:“我要你做一个永远只属于小竹青一个人的猴子哥。”
猴子说:“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疼你爱你……”
大雪越下越大,积雪已经盖没了脚踝,雪花堆积在他们都身上,二人便成了一尊拥抱着的雪人……
大雪一夜没停,第二天接着下。竹青小队,并没有因为下雪而停止训练,他们按时起床,把平时的训练科目,改为打扫积雪。他们清理操场上的积雪,打扫环岛路上的积雪。早饭后,每人冒着飞雪练枪法。
在运动中打活动目标,是他们的训练目标。他们按照猴子的训练方法,冒着大雪,刻苦练习。
有三个人没有参加训练。这就是木匠卜耀贤和他的两个助手。他们正在做一件奇怪的东西,那东西是猴子提出的设想,然后和竹青马骁卜耀贤一起确定下来的。
这样的东西他们要做十二件。
那其实就是一个放大了的犁拖子。老农下田耕地,把犁耙放在犁拖上,让牛拉着下田。那犁拖子没有轮子,就是两块硬木着地,让牛拖拽。
卜耀贤做的这东西长六尺,宽三尺五寸。底面铺上木板,四面有框架,人在上面,可立,可坐,可卧。可载三个人,前后两个人,掌握方向和用力推进,中间一人战斗,也可三个人同时参加战斗。
前后两个人,手拿锥枪,那锥枪是一根木棍,一端安上锋利的铁锥,既是推进器,也是肉搏时的武器。
这玩意儿两块着地的硬木上,嵌进指头大小的四枚钢珠,在冰上行驶的时候,只有这四枚钢珠接触冰面。把摩擦减少到最小。
猴子为这东西起名叫冰上战车。简称冰车。
有的队员见卜耀贤忙得不亦乐乎,忍不住问:“木匠大哥,你这做的是什么呢?”
卜耀贤说:“做好了,你就看见了。”
“嘿!军事秘密呀?”
“那当然。”
大雪下了两天两夜,终于停止了。东北风变成西北风,凌冽的寒风吹散了乌云。天气放晴了。
猛烈的西北风刮了一天一夜才停下。那大风带来了西伯利亚的酷烈的寒流,气温急剧下降。一夜过来,湖面上全部被冰层覆盖。封湖了!
又过了一夜,队员们凿开冰层一看,那冰层将近一尺厚。
这时候,第一辆冰车完工了。
大家把冰车抬到冰面上,手指轻轻一抵,那冰车就滑出老远。猴子和竹青来了,马骁带着队员们都来了,他们都感觉这东西挺新鲜。
卜耀贤说:“大队长,竹青妹子,完全按照你们说的尺寸做出来的。”
猴子说:“我最怕下面的钢珠脱落。”
卜耀贤说:“报告大队长,别的地方我还不敢保证,就是这四枚钢珠我敢打包票。那钢珠嵌进去之后,用我们家祖传的铁木胶封死,就是这冰车全部坏了,那钢珠也不会脱落。”
猴子说:“那好。马大哥,这就叫一号冰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