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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鸿也笑了:“既是如此,那师哥便让人提前洒扫,恭候大驾了!”
这不知不觉地,两人竟已经聊到深夜,黄飞鸿才离开了陈沐的房间。
陈沐将他送了出去,却见得黄飞鸿转了个弯,似乎又往吕胜无那边去了,想来有些话到底是要跟吕胜无提前说一番的。
虽不知道他们夜里谈论了些什么,但第二日,陈沐提出要到仁安街宝芝林登门拜访之时,吕胜无不出意外地爽快答应了。
到了广州,若不拜会黄飞鸿,难免是生撼,虽说早先闹了一场,但都是小辈的胡闹,对于雒剑河等人而言,能到宝芝林拜会黄飞鸿,也是莫大的幸事。
虽然都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苦难的经历也都各有各的艰辛,但少有人能够取得黄飞鸿这样的成就,这可是名符其实的岭南大宗师!
四佬是做惯生意的,早早便准备好了礼物,一行人也是大早便来到了仁安里的宝芝林。
黄飞鸿也果真早早做足了准备,亲自到大门前来迎接。
“师叔,师弟……”黄飞鸿先给吕胜无行礼,而后又与陈沐点头致意,许是昨夜里也已经与手下弟子都分晓清楚,无论是黄汉森,还是伍铨荟,都老老实实地躲在后头。
或许他们也没想到,比他们还要年轻的陈沐,竟然真的是洪门中的阿大,而且论起交情来,竟要叫黄飞鸿一声师哥。
如此计较起来,他们都必须要尊称陈沐为师叔,也就是说,昨晚他们挑衅的,是自己的长辈!
今日是来喝和头酒的,陈沐又不是摆架子的人,对他们自是和和气气。
值得一提的是,黄飞鸿的大徒弟梁宽,里里外外方方面面都照顾得极其周到,连见惯了生意人的四佬等人,对这个大弟子也都非常的赏识。
宝芝林大门悬着一块匾额,上书:“医艺精通”四字,看了看落款,竟是两广总督张之洞给题的!
进入客厅之后,又见得一块匾,上书:“技艺皆精”,又是黑旗军首领刘永福的手笔!
对于这些过往荣耀,黄飞鸿只字不提,到得内堂来,墙上挂着一幅字,上书:“宝剑腾霄汉,芝花遍上林”,黄飞鸿却是介绍了起来。
“这是小徒伍铨萃赠的题词,宝芝林的名号,正取自于此,他在官场上有些小作为,也正因此,伍铨荟才有些仗势欺人,倒是给自家兄长抹黑了……”
说到此处,伍铨荟也是无地自容,躲到后面去,不敢再冒头。
听闻此言,陈沐也主动开口道:“都是误会一场,便让他过去吧。”
黄飞鸿也点了点头,朝伍铨荟道:“劣徒,还不过来给你师叔正式赔礼!”
伍铨荟灰头土脸地走出来,端着一碗茶,给陈沐半跪下来道:“师侄儿浪荡无行,冲撞尊长,还请师叔原谅!”
陈沐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却没有接那碗茶,而是朝他说道:“过去就作数,过去就作数。”
紧接着黄汉森等人也一一上前来道歉,轮到陈殿标之时,陈沐却没有等他出面,便扶住了他。
“陈教头调养军中,抵御外虏,是我辈楷模,些许误会,不可再提。”
如此说着,陈沐又取出了吕胜无制作的丹药来,赠予陈殿标道:“这是师尊亲自调配的元气通络丹,教头早晚协黄酒服一丸,手上的伤好得快一些,师尊他出手重,教头委屈了……”
陈殿标本就清楚道理,知道自己理亏,只是迫于道义,无奈护短,陈沐的身份已经坐实,黄飞鸿都要叫吕胜无一声师叔,他又岂敢再有腹诽。
“师叔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都怪师兄弟们有眼无珠,无赖地闹了这一场……”
众人好声好气,场面自是好看,黄飞鸿替徒弟接过了丹药来,也是双眸发亮。
“我宝芝林也有大力丸和通脉丹,如今再看,师叔这元气通络丹却是更胜一筹啊……”
吕胜无的脸色也好看了些,朝黄飞鸿道:“你这宝芝林还是有底气的,别净说客套话了,你若不嫌弃,一会我写下方子送你,算是见面礼了。”
黄飞鸿也是大喜:“那就先谢谢师叔了!”
吕胜无也不含糊,当下便写了丹药的方子,赠予黄飞鸿,后者也是贴身收了起来。
此时,黄飞鸿便朝诸多徒弟说道:“徒弟们也该知道,为师曾跟着一位师傅学艺两年,铁线拳正宗是从他那里学来的,除了梁宽等几个大徒弟,你们都未曾见过这位师公……”
众人也不明白黄飞鸿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一点来,黄飞鸿却是走到了陈沐这边来,朝陈沐道:“师弟,东西该借来开开眼了。”
陈沐也是摇头一笑,从腰间抽出了那杆烟枪来,双手递了过去。
黄飞鸿接了,便朝徒弟们说道:“梁宽,你可认得此物?”
梁宽走到前头来,也是眼色大变,惊喜道:“是,这是师公林福成的烟杆子!”
黄飞鸿也呵呵一笑道:“正是此物!若不是师弟得了林师傅的传赠,我等也见不得这东西,今日也算是聊解思渴了。”
黄飞鸿这么一说,众人对陈沐的身份也就再无疑虑了。
众人正热闹之时,外头有人进来通报:“师父,贵客已经在门外了。”
吕胜无有些不悦道:“你还有客?既是如此,我等不便打扰,先回去了。”
黄飞鸿却摆了摆手道:“师叔,不过是我的几个朋友,今天是十五,过来看我练练狮子,大家都不是外人,一并见一面,或许能交个朋友的。”
陈沐毕竟是逃犯,发了海捕公文的,哪里能如此高张,只是想了想,黄飞鸿该是已经知道这一点,他既说能见,那见见也就无妨了。
黄飞鸿也不再多说,当下便往前门去了,陈沐等人自是跟在后头,只是到了门外,却是一脸的惊愕。
来者只有四人,其中两人,陈沐倒是认得的!
为首乃是一名长须老者,穿着绸缎便服,看着亲善,然则顾盼之间,又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尊严。
身后左右跟着两人,一人是宋家的家长宋政准,另一人则是昨夜里才交锋的付青胤!
早先去宋家给宋真姝践行之时,陈沐便没见到宋政准,没想到他竟然跑到广州来了。
他和付青胤身后还跟着一人,低垂着眉目,看不太清楚脸面,但气息诡异,该是保镖之流。
至于前头的老人,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但见得黄飞鸿迎了上去,朝那老者行礼道:“香帅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有失远迎了!”
果不其然,竟是张之洞亲自上门来了!
难怪黄飞鸿坚持要让陈沐等人今日登门,只怕他早已探听得知陈沐此行的目的,今日是要推陈沐一把,玉成此事了!
早先黄飞鸿不断示好,众人也只以为是场面客套,没想到这位大宗师,是实实在在想结交的!
双方这么一见面,倒也是各自惊愕,宋政准可没想到陈沐会出现在这里,而付青胤就更是惊讶。
至于张之洞,他一直盯着雒剑河,也同样有些不解,但眼中已经有些怒意,想来也该是猜测到一些什么了!
雒剑河潜伏官场,化为巡防营管带何胡勇,如今虽然卸任,但这才刚刚被罢官,就与江湖人士走得这么近,以张之洞的眼力,又如何看不出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造器重臣用心苦()
张之洞到底是气场强大,见得这等氛围,便朝雒剑河道:“何管带,没想到你也在广州,多时不见,眼下可好?”
黄飞鸿等人可没想到雒剑河会是什么何管带,只是他们都是道上的人,也知道规矩,断然不可能当面揭穿。
至于付青胤,他自己都是卧底,更不可能揭穿雒剑河,否则即便不会死在万刀之下,手底下的兄弟们也会弃他而去的。
雒剑河不消担心这个,便朝张之洞道:“香帅哪里话,如今赋闲在家,也是无事可做,年少时学了一些拳脚,趁着这个空闲,便来仁安里,想着向黄师傅讨教讨教。”
张之洞也呵呵一笑道:“我倒是忘了,你是武人出身,有这等兴致也是应该,既然这么巧,也是缘分,一起坐坐吧。”
雒剑河也露出笑容来:“这是何某的荣幸。”
张之洞点了点头,便要走进去,却又停了下来,看了看陈沐,朝黄飞鸿问道。
“达云啊,这位小伙计可是有点面生啊……”
黄飞鸿赶忙要介绍,陈沐却是主动上前来,朝张之洞行礼道:“小可陈有仁,曾得林福成大宗师提点一二,承蒙不弃,厚着脸皮叫了一声师兄……”
虽然陈沐用了化名,但黄飞鸿等人也是懂做,自是不提,张之洞也点头道:“原来是达云的师弟,年少有为啊……”
黄飞鸿生怕他再问起,当即便请了进去:“香帅里面请。”
张之洞这才领着宋政准和付青胤,走进了宝芝林。
这厅子里也不大,除了张之洞和雒剑河黄飞鸿,其他人也就识趣地站在了旁边,倒是宋政准得了个座,可见张之洞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
“达云啊,人我是带过来了,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可就看你了。”张之洞如此一说,他身后一直低着头的那名高手,便站了出来。
黄飞鸿却是摇头苦笑道:“香帅,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手脚早已经不灵便,这些年也只是给乡亲们坐坐堂,看看病,这些事情,还是让徒弟们来做好一些……”
虽然不知道他们约定了些什么,但从气氛来看,似乎并不太友好,该是这高手跟着张之洞来,与黄飞鸿约架之类的事情。
张之洞也不勉强,朝黄飞鸿身后的弟子们扫了一眼,而后朝黄飞鸿问道:“不知道达云看好哪一位弟子?”
黄飞鸿也往后看了一眼,有些为难地朝张之洞道:“香帅或许也知道,陈殿标这小子曾经在广西做过教官,按说他最合适,不过不巧的是,昨夜里他的手断了……”
张之洞微微讶异,陈殿标很快走出来,给他行礼,也有意让他看看吊着手臂。
张之洞也有些惋惜道:“陈教头的本事,本官也是听说过的,倒是可惜了……”
黄飞鸿继而说道:“梁宽这孩子跟着我时间长了,技艺上比较成熟一些,若香帅觉得尚可,便让他试一试吧。”
梁宽作为大弟子,也是大气,当即走到前头来,微微抱拳,不卑不亢。
张之洞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朝那高手投去了眸光,那高手眯起眼睛来,看了看梁宽,到底是点了点头。
“达云,这位是湖北枪炮厂的提调沈长洲,这次就由他来执行。”
黄飞鸿点了点头,那名唤沈长洲的高手便走到前头的桌子来,朝众人道:“今次事涉朝廷机密,无关人等请移步。”
黄飞鸿使了个眼色,徒弟们便纷纷走了出去,陈沐自也想走,黄飞鸿却率先一步,搭着他的肩头,朝张之洞笑道:“香帅,我这位师弟有点本事,我想让他留下看看,若是梁宽不行,师弟可以替补着试一试。”
张之洞也点了点头,见得雒剑河起身要走,也压了压手:“何胡勇你坐下,好歹你也曾是管带,无妨的。”
雒剑河本就担心陈沐独自一人,自是乐意留下。
陈沐直至此时,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仍旧是一头雾水,那个什么沈长洲,已经解开身上的皮包,竟是从里头取出了长短不一大大小小六七样火器枪械来!
“二叔,这是要干嘛?”陈沐忍不住朝雒剑河压低声音问道,雒剑河也是摇了摇头。
“这湖北枪炮厂,是张之洞最得意之作,为朝廷制造各种枪炮,所谓的提调,是枪炮厂里不小的官儿,只是这些火枪都是新鲜玩意儿,我也没见过,那支最长的,应该是汉阳造,因为厂子设在汉阳,长枪里头这支最是有名,所以得了这么个外号……”
这些火枪都是朝廷机密,张之洞却带来黄飞鸿这里,可不仅仅只是开眼界这么简单。
心中还在疑惑,张之洞却是开口道:“达云啊,你该知道,我不是要针对你,你可要明白这一点……”
黄飞鸿摆手笑道:“香帅哪里的话,这世道日新月异,若再不长进,怕是要遭洋人欺负,国家大义在前,些许虚名自是随便抛洒,这是宝芝林的荣幸。”
张之洞轻叹一声:“哎……若是那些打仗的,能有达云一半的觉悟,也不至于如此了……”
两人交谈至此,沈长洲已经将火枪全都取出,而后取出子弹来,朝梁宽道:“梁师傅可看好了,这是子弹,圆弹头已经割下,我们用了软木充当弹头,软木浸泡过,若是击中,会在你身上留下弹痕……”
“虽说如此,但威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