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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早知道会如此,当初老爷我就应该直接把那个王老二给处理掉。”王登库听了李老二的话也是后悔不已,“当时下面明明跟我说的是他摔倒了沟里,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我就想着让他自生自灭算了,结果没成想这厮反倒活了下来……”
“老爷不必太过紧张,那王老二摔到沟里,当时就昏过去了,对后来的事情并不知情,而且正是因为他后来活了下来,才有了那些传言,咱们处理掉那些人也容易多了。”李老二安慰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王登库摆了摆手说道,“说来这也是造化弄人,你说当时怎么就那么巧?那个王老二的马怎么就受惊了呢?受惊了还不算,还横冲直撞地连带着其他的马也都受了惊。”
王登库越说越觉得运气不好,“老二啊,当时一共三十辆大车,就那么一辆车里面装的是兵器,结果就那么巧地被撞到了,而且还是眼看着就没事了的时候,最后一个翻车的。幸亏当时那辆车还算结实,只是把里面的兵器露了出来,他们那几个看见的人也没敢宣扬。要是让一车的兵器散落了一地,你老爷我怕是都过不了那一关啊。”
“老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也早就被咱们处理掉了。那王老二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他说了些什么跟六狗不一样的,也不会说到兵器的这件事上来,官府的人最多也就怀疑一下后来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而已,他们想从这个事上着手的话,就算是查到猴年马月也查不到老爷您的生意上的。”李老二继续安慰着说道。
“老二啊,不是老爷我胆小怕事,实在是最近的风头正紧,咱们跟范先生谈的这笔大生意实在是招人嫉妒,说不定哪个狼心狗肺的看着眼红就向官府去高告密。老六他落到了官府的手上,也不知道身份有没有暴露,现在城里又来了这么多像是锦衣卫的人,这个节骨眼上,容不得老爷我不担心啊。”王登库“语重心长”地说道,一脸的凝重之色。
王登库的担心当然不无道理,李老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他想着该如何安慰老爷的时候,突然听王登库惊道,“哎呀!老二,你好糊涂啊!”
第二五六章 侥幸()
“看来这座宅子,很可能就是那王登库的老窝!”骆养性听到了宋棋的这个重大发现,此刻也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宋兄这次真是立了大功,等差事办好了,回头我一定面奏皇上,请皇上重重地赏赐与你。”
“赏赐之事还是暂且不提,发现了这座宅子,也不见得差事就能办好。”宋棋一边脱着他那身黑色的夜行衣,一边对骆养性说道。
此时其他的手下都已经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骆养性和宋棋,所以宋棋也终于不用像在人前那样注重礼数,而是可以稍微放松一些。
“怎么办不好?”骆养性倒是十分乐观,“那宅子里说不定藏着好多王登库见不得人的秘密,咱们只要去搜查一番,肯定能有所发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为好?直接去查抄他那座宅子?”宋棋反问道,“我们现在的这些人手,根本没有办法去查抄那么大的一座宅子,就是去了也不过是打草惊蛇,估计等我们在那宅子里查了一圈之后,王登库他们早就收拾好细软,毁了账册,逃之夭夭了。”
“我要是王登库,就不会那么麻烦,直接让家丁护院把咱们几个人给杀了,岂不是轻松省时?”骆养性听了宋棋的说法,也开起了玩笑。
“指挥使大人真是风趣。”宋棋换好了衣服,终于也拿回了他那把纸扇,十分过瘾地扇着风,笑着说道。
骆养性则是由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们的人手不够,但我可以去找宣府总兵侯世禄,让他派兵前来相助,这样一来,就不愁围不住王登库那座宅子,而且可以守住四门,他想逃都逃不掉了。”
“这样或许能抓到王登库,不过卑职并不建议大人这么做。”宋棋对骆养性的这个办法持反对意见,甚至又重新用起了“大人”、“卑职”这样的称呼。
“这是为何?”
宋棋答道,“大人,王登库他们在张家口经商多年,卖了那么多违禁的物资却平安无事,估计着整个宣府的兵将,全都让他们给贿赂了个遍,宣府的兵,不见得就那么可靠。”
“就算是这样,侯世禄可是宣府总兵,他总不会也不可靠吧?”骆养性还是有些不信,开口反问道。
“侯总兵自然不会去帮王登库,但他手下的那些兵将却不好说。”宋棋解释道,“而且,就算是侯总兵派了精锐前来相助,他的手下也没有人暗中给王登库通风报信,卑职也不建议大人这么做。”
“这又是为何?”
“这次的‘大生意’,很有可能就是跟建奴做的,大人试想,任凭王登库有多么腰缠万贯,仅凭他一个人,能喂得饱建奴那么多的军队人口吗?卑职可以肯定,跟建奴做生意的,远不止王登库一家,若是今夜办了王登库,那无疑是给其他的商人们提了醒,这样的话,剩下的那些人可就都别想抓住了。”
“宋兄言之有理,看来我们还是要放长线钓大鱼。”骆养性略带遗憾地说道,“哎,只怕那李老二回去通风报信之后,王登库就会更加谨慎,说不定他这会儿已经在收拾细软、销毁账册了。”
“那倒还不一定。”宋棋答道,“我们问话的时候并未曾直接询问他关于王登库生意之事,我看多半还是三年前那几件杀人的案子当中有问题,不然他也不会急着跑回去报信了。”
“嗯,宋兄所言不错,那些人根本不是王老二杀的,也根本不是因为他们欺负过王老二,估计他们应该是不小心知道了王登库生意上的秘密,被王登库给除掉了,然后为了掩人耳目,才编造了一个王老二是杀人凶手的流言。”骆养性接着宋棋的话分析道,不过他越分析,就越觉得事情不妙,“不对啊,宋兄,若是三年之前的那些案子真的有问题,那王登库肯定还是要收拾细软,毁掉账册,然后逃之夭夭了。”
“指挥使大人看来还是不了解生意人。”宋棋说道,“宋某久居张家口之地,见过的生意人多如牛毛。像他们这样的人,有钱放在面前,是不可能不去赚的,哪怕明知赚这钱有可能会要命,那也是要先把钱赚到手里再说。只要有三倍的赚头,他们便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了。”
“你是说,王登库会心存侥幸,还想着能把他那笔‘大生意’给做成?”骆养性问道。
“正是如此,毕竟现在我们还没有直截了当地去调查他,像他这样的商人肯定是要继续掩耳盗铃的。”宋棋肯定地答道。
“看来对于商人的了解,宋兄真是比我高明多了。”——如果上面的这一套理论不是宋棋,而是随便其他一个普通的手下提出的,那骆养性自然万万不会相信的,不过对于身在商家口多年,老交情的宋棋说的话,骆养性却也没有不去相信的道理。
谦虚了一句之后,骆养性便开口问道,“那依宋兄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当然是要派人悄悄地盯住那座宅子的一举一动。”宋棋理所当然地说道,对于这一点,骆养性当然也是早已想到,“不过,现在我们不妨先来一个守株待兔。”
宋棋又提出了一个新的说法,让骆养性有些没太听懂,“守株待兔,待什么兔?”
“自然是那个跑回去报信的李老二了。”宋棋摇着扇子,一脸自信地说道。
“什么,李老二还会回来?他疯了?”骆养性先是觉得十分惊讶,不过他很清楚,宋棋是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开玩笑的。
于是稍加思索之后,骆养性便明白了宋棋话里的意思,“嗯,宋兄所言不错,王登库既然还抱着侥幸心理,还想着他那笔‘大生意’,那自然要找机会尽可能地维持原样,也就是让李老二再悄悄地溜回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期盼着我们察觉不到他曾经溜走过!”
第二五七章 复返()
但骆养性还是有一些顾虑,“这个李老二看起来应该是王登库的得力手下了,王登库真的就忍心让他来冒这么大的风险,再回到这来?”
“要么怎么说指挥使大人不懂商人呢。”宋棋自信满满地答道,“这便是‘掩耳盗铃’了,那么多的银子摆到面前,一个得力手下又算得了什么?只要王登库还想着这个‘大生意’,他就会让李老二回来的。我们也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让他安心地继续做‘大生意’,这样将来就可以顺藤摸瓜,把和王登库一样,吃里扒外跟建奴做生意的商人全都查出来!”
“宋兄所言极是,那李老二要是还敢回来那自然是极好的。”虽然有些颠覆以往的认知,但骆养性也不得不承认宋棋的话确实有道理,于是便问道,“不过,宋兄在跟踪他的时候,没有让他发现吧?要是李老二发现了宋兄在跟踪他,那他可就绝不会回来的。”
“这个指挥使大人放心,宋某敢担保,那厮绝对没有发现的可能,况且,他要真的发现了宋某,便不会去那座宅子了。”宋棋回答的话中充满了自信。
“嗯,那我们还是先准备一下,免得那李老二真的回来,看到这里灯火通明的,又被咱们给吓跑了。”骆养性说道,“话说回来,就算他不回来,咱们也没什么损失,最多就是让那俩小子睡一晚地板罢了……”
说着骆养性就把手下叫了过来,让他们按照之前的样子,把整个客栈恢复原状,然后安排那两个喝酒高手,又回到了李老二房门前躺好,然后把该熄的灯也全都熄了,静静地玩起了“守株待兔”。
而宋棋则是又带着人悄悄地原路返回,时刻不停地监视新发现的这间宅院去了。
……
“老爷,此话怎讲?”李老二被王登库这声“你好糊涂”给说得真糊涂了起来,一脸疑惑地问道。
“老二啊,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今晚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悄悄地跑出来找我。”王登库说道,“本来问话的时候你应对得不错,不显山不露水地,他们根本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结果你这么跑了回来,这不是主动告诉他们,你这人值得怀疑吗?”
“老爷,小人糊涂!”李老二听了王登库的话,这才如梦方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悔恨之情地说道。
“老二啊,这也不怪你,毕竟你心里想着老爷我,这才着急逃回来的。”王登库宽慰道,“只是这么做实在是不值啊,你要是不回来,他们就算是怀疑三年前的事情,但知道内情的人已经都处理掉了,他们就是查上个三年五载,也不见得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小人糊涂,误了老爷大事。”李老二此刻十分懊恼,为他自己的思虑不周而感到悔恨,嘴里一直念叨着自己糊涂,看起来是难受极了。
“罢了,事已至此,老二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王登库挥了挥手,示意李老二先冷静下来,“这段时间你就先在这里躲上一躲,千万不要出门,等上一段时间,风声过去了,老爷我再安排你到江南区,专门负责办货的事情。”
“老爷,小人肯定会遭到他们重点怀疑,怎么可以继续在老爷这里藏身?若是他们真的找到了这里,岂不是要老爷也受到牵连?”李老二对于王登库的这个安排并不赞同,“小人还是赶快离开,省得牵连到老爷,误了老爷的大事。”
“老二何出此言?”王登库听了李老二这话脸上自然不满,“你老爷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不管?不用说了,我这里还算是一个隐秘之处,你就安心在这躲上一阵子。对了,你来的时候,没有带着尾巴吧?”
“老爷放心,绝对没有,小人来的时候一路小心,特意绕了好几处弯路,不可能有人发现小人的行迹。”李老二答道。
“如此便好。”王登库闻言也是放下了心,“老二你便放宽心,在这住下便是。”
“老爷,小人以为事情还不止于此。”李老二思索了一阵之后说道,“小人回来的时候,看守小人的那两个人全都喝得烂醉如泥,估摸着现在也睡得跟死猪差不多,小人若是赶回去,怕是他们也不会发现。”
“他们很可能是锦衣卫,堂堂天子亲军,怎么会如此不堪?”王登库对李老二的话并不敢相信,开口反问道。
“老爷,这么多年了,那些官府的人是什么德行,咱们心里都有数,就算他们是锦衣卫,是朝廷派来的人,又能强到哪去?”李老二答道,而且他的分析听起来似乎确实没有什么不对的样子,差一点就把王登库给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