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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这么奇怪的事情。现在美军方面的人正在银狼米歇尔的办公室谈这件事。他一定是想请你们务必帮忙。”阿拉丁低声道。
“这太奇怪了。”林锐依然难以相信，他摇头道。
“想穿了就不奇怪了。”阿拉丁笑着道，“宣传舆论是现代战争的一部分，通过这件事他们能得到各自想要的效果。战争的本质就是利益，只要有利可图，任何事情都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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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第1924章 欲罢不能（）
“所以这只是一场表演赛？”林锐皱眉道。
“可以这样理解。具体的情况，你回去就知道了。”阿拉丁看着林锐道，“这次任务没有风险，利润却很高，就算是我对你放了李斯特的报答。我说过，我这个人有恩必偿，有债必还。”
林锐迟疑了一下转身离开，这个阿拉丁身上充满了疑问，他是个军火贩子，但却也是秘社的元老之一。他曾是美国人要追捕的排名最靠前的通缉犯之一，但似乎又和美国军方以及情报部门都有联系。真是处处矛盾，但这些矛盾却又能和谐地存在一个人的身上。
回到了驻地之后，将岸立刻叫住了他，低声道，“银狼刚刚送来的任务，你猜要我们做什么？”
“炸毁美军的梅森号驱逐舰。”林锐缓缓地道，“而且是美国军方委托的脏活儿，要求绝对保密。”
“你都知道了？”将岸愕然道。
“是的。”林锐点点头。“这事的一切都是内定的，一场自导自演的袭击。区别在于我们两边都能收到报酬。”
他把自己掌握的这些情报说了出来之后，将岸也忍不住苦笑。“这么说，还是阿拉丁给了我们这个美差？”
“是的，不过这事为我们A组没有必要出马。让林肯的B组上吧。林肯曾经一度是海军陆战队的直属侦察连，而且多次执行过海军基地的护卫任务，所以他对这些军舰非常了解。”林锐点头道，“他们这一次正好能够一展所长。”
“老大，难道我们不去么？”谢尔盖皱眉道。“也许他们会需要后援呢？”
“放心吧，这次的任务就是一个设计好的局，没有什么危险。”林锐摇头道，“而且他们闲了一段日子了，正好需要这个机会来练练手，保持状态。我们就留在圣凯泽岛，休息几天。”
“唉，真可惜。”谢尔盖叹了一口气道，“我正想去中东玩玩。”
林锐转身坐下，问将岸道，“林肯他们人呢？”
“可能已经去做准备了。他们确实休息了好一段时间，还是很期待这次任务的。”疯马一边跟身边的枪炮玩着扑克牌，一边回答道。
“那就行，告诉他，这次交给他全部负责了。”林锐转身走出去道，“你们也别玩得太疯，早点休息。”佣兵们一阵大笑。
林锐从桌上捡起一罐啤酒，一边喝着，一边走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倒在床上。
“怎么了？”叶莲娜从外面进来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无聊。”林锐躺在床上，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是感觉不太好。”
“是你的伤口感染了么？”叶莲娜低声道。
“没有，我很好。”林锐坐起身，将手里的啤酒喝完了。“只是有些烦。”
叶莲娜有些难以理解地皱眉道，“你不是已经把这个任务给了林肯么？还有什么值得你烦的？”
“因为你。”林锐看着她道，“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高加索死神已经死了。本来你应该可以抽身而去了，但是你没有。我感觉到是自己影响了你的决定。但是我不想这样，我并不想影响任何人，尤其是你。”
“你没有影响我，是我自己愿意留下的。”叶莲娜摇头道。
“但以后会越来越危险。公司的生意越来越大，我们接触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我突然有了一种恐惧。”林锐低声道，“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也许继续下去，就将永远无法回头了。也许我们会失去最好脱身的机会。”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叶莲娜皱眉道。
“你还记得在德班机场么？”林锐低声道，“策略家没打算杀死我们，他打算绑架我们。这就说明他认为我们活着的价值比死了更大。他想以我们为要挟，逼迫银狼米歇尔向阿拉丁动手。”
“但他不是没有成功么。再说银狼也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叶莲娜低声道。
“你错了，通过几次的行动，我越来越了解策略家马克洛夫斯基了。他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林锐低声道。
“我了解银狼米歇尔，我父亲和叔叔死后，他一直是我的监护人。”叶莲娜摇头道，“虽然他很在乎o2小队，但是他不回为此改变原则。他是不会向马克洛夫斯基屈服的。”
“问题就在这里。银狼做不出这种事，而马克洛夫斯基却认定他会做。这说明了一定还有什么外部力量，在影响着他的决定。”林锐皱眉道。
“有什么外部力量，你想多了吧？”叶莲娜摇头道。
“我原来也没有仔细想，但是直到前天，那个科瑞公司的老家伙跟我提前灭口的要求之后，我才悚然一惊。”林锐低声道，“我们做过太多不能见光的脏活儿，其中涉及的一些事情，是非常机密的。
所以，对那些雇主们来说，我们绝对不能落入其他人的手中。我们可以战死，也可以一直待在黑岛公司。但恐怕再这样下去，我们将很难退出，再做一个普通人了。”
“不会的，以前也有很多人安全结束了佣兵生涯，从公司离职而去的么？”叶莲娜低声道。
“那是普通的佣兵队员，而不是我们o2。相对而言，他们接触的秘密任务比较少，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而我们……”林锐低声道，“我们知道的太多了。这和银狼无关，而是我们的那些雇主，他们应该很忌惮我们这样离开吧？”
“所以你这样心事重重？”叶莲娜看着他道。
“是的，我突然觉得你本来应该离开的，而我却害你留下了。我对此很愧疚，但我也知道我无法离开这里。”林锐低声道，“刚开始，我只是为了赚钱而已，想的就是辛苦几年，赚点钱就跑路。
但是当钱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问题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已经离不开了。我觉得我整个人像是被彻底的激活了。我就属于战场，我就属于战争和冲突。因为离开了这里，我像是一无所有。”林锐只能苦笑。
“那就留下，我和你在一起。如果哪一天你准备好离开了，我也会跟你在一起。”叶莲娜扶着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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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第1925章 带血的风铃（）
在圣凯泽岛的酒吧里，依然是一阵闹哄哄的，没有任务的佣兵大部分时间是一群醉汉，而另外一部分时间花在赌钱和女人的身上。通常来讲，林锐都不沾这三样，但今天是个例外。
他坐在酒吧最里面的一个小包间里，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但眼睛依然很亮，没有丝毫的醉意。而坐在他对面的安吉尔却已经有些反应迟钝了，他摇着头道，“小伙子，你很少这样大方请我喝酒。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林锐沉默着喝了一杯酒，笑了笑，“天使，你这一大把年纪了，钱也赚足了。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安分度日？”
安吉尔笑着道，“我很早之前有个想法，那就是狠赚一票，然后退休。去太平洋上买个小岛，养上一大群穿比基尼的美女。可你看，我现在都做到了。”
“我是说，你为什么不彻底离开？”林锐转身看着他道，“或许你已经彻底无法离开了，我说得对么？”
“什么意思？”安吉尔笑着道，“什么叫彻底离开？”
“意思是离开所有的一切，和佣兵有关的所有事情。就像龙胖子那样。”林锐看着他。
“为什么这样问？”安吉尔犹豫了一下道。
林锐耸耸肩，“只是有点担忧。我们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任务，也许有一天我想抽身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无法离开。我听说以前有过这样的事。雇主担心秘密被泄露出去，而追杀佣兵。”
安吉尔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担心，但这不是问题。为我们的身份对外事绝对保密的，你应该明白，没有人知道你是谁。在你踏进这个圈子之后，你就已经登记为死亡了，你还记得吗？我们有一大堆用于任务的假身份，但没有一个是真的。没有人会追杀一个不存在的人。”
“也许对外人来说我们是不存在的，那么内部呢？”林锐看着他道，“公司内部会不会有人认为，一些了解太多内情的人退出，会影响到公司的利益。从而设定一些限制呢？”
安吉尔沉默了，他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你提起了很沉重的话题。”
“那就是有了？”林锐皱眉道。
“以前确实有过这样的事。有佣兵会试图脱离公司，然后加入其他有竞争关系的对手。那么他的原本公司会尽力确保这类事情不发生。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安吉尔低声道。
“他们的结果会怎么样？”林锐低声道。
“有些人会妥协，而有些人会遭到清除……但现在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小规模的非正式团体。银狼和龙胖子当年加入晨星公司的时候，就是为了让一切都正规起来。以商业化的运作，代替原本那些血腥和黑暗的历史。”安吉尔摇头道，“除了管理层会有一定的限制，也主要是针对竞争对手的。我可以保证，现在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以前确实有人遇到过这种事情。想离开而不能，如果强行离开将受到清除，对么？”林锐没有看安吉尔，只是看着手里的酒杯道。
“是的。但事情在发展，一切都在变得更好。这是历史的必然。就像十九世纪的美国，到处都是童工和血汗工厂。而现在呢？如果有哪个老板准备这样干，工会将会告到他破产坐牢为止。
我当佣兵的时候，手里就一杆破枪，整天钻在山沟里。可是现在呢，你们有直升机支援都还不满足。我们现在有合同保障，如果合同期满可以续约，也可以马上走人。你担忧的情况，不会存在的。”安吉尔低声道。
“那你为什么留下，到现在都没有离开？如果不是受到什么限制的话，你为什么会一直留下。”林锐看着他道。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问这些？”安吉尔摇摇头。
“因为这对我很重要。”林锐看着他。
安吉尔皱眉道，“怎么了。你想离开公司么？”
“没有，我是只想知道，如果到了我想离开的那一天。我是否还能够离开。”林锐低声道。
安吉尔看着他道，“你担心的不是自己，对么？”
林锐没有说话，安吉尔点点头，“那么好吧，我告诉你。如果是在以前，佣兵如果想要离队，如果何种理由都将被视作背叛。尤其是掌握那些重要信息的人，他会受到同伴的追杀。银狼和龙正午当初离开他们原本的小团队，进入晨星公司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但现在时代不同了，残酷野蛮的佣兵法则已经被更加现代的企业管理制度所取代。至少在黑岛，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至于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离开，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什么理由呢？”林锐皱眉道。
安吉尔站起身，“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跟我来吧，年轻人。”他转身走到了一旁的窗前，打开了窗户。窗口悬挂着一串风铃，在风中发出悦耳的声音。
安吉尔指着那串风铃，低声道，“那就是我的理由。”
林锐看着那串风铃，微微皱眉。这是一串金属身份牌串成的风铃，在风声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金属撞击声。有些陈旧，有些还带着血迹发黑的痕迹。
“身份牌？”林锐皱眉道。
“这些就是我无法离开的原因。”安吉尔低声道，“他们都曾是我的战友，我活了下来，而他们都死了。最初的时候这串风铃只有二十多片，后来增加到了六十多。我依然记得身份牌的每一个名字，很多年以来，我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听到他们的声音。”
林锐沉默了，他看着窗口的这串风铃有些出神。
“你问我为什么不离开，那么我告诉你，是因为我已经不想离开。我杀了很多人，欠了很多债，一个人若是背负得太多了，就无法回到正常的生活之中了。”安吉尔的眼中满是回忆，他低声道。“不是我不能离开，而是我已经不想离开了。”
林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强笑了笑，“窗口风太大，我们再喝一杯吧。我并不是时常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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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第19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