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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琴遗音-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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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将军身形一缓,寻声望去,只觉得一张绝世无伦的娇美面孔,拦在身前,神色忽然一呆,问道:“姑娘要说什么,王明洗耳恭听。”

    原来王明乃是玲珑公子的生死之交,在宴会之前,玲珑公子就告诉过他,宴会之中,恐有变故,让他静待时机,所以宴会之初,王明没有插言岔语,此刻听到玲珑公子指正,又担心自己真的中毒了,变成行尸走肉,情急之下,才扑了出去。

    靳无颜目光一转,和王明投注过来的眼光相触,轻声细语说道:“王将军,小女子这厢有礼啦。” 王明只觉靳无颜深邃明亮眼睛,充满魔力,令他心波荡漾,难以自禁,说道:“有礼,有礼。”

    靳无颜道:“敢问王将军,是否记得宴会之初,乌公子的指责?”王明只觉得她的声音比灵鸟还动听,百脉亢奋,当下点头说道:“当然记得,乌公子指责眼前之人,不是玲珑公子不是本人,乃是他人假冒。”

    靳无颜哀叹一声,说道:“其实乌公子的指责没有错,咱们眼前这位玲珑公子的确是他人假冒的,只是小女子想瞧一瞧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所以在乌公子站出来的时候,没有配合。”

    此刻,乌梦白已经恢复神智,冷笑一声,说道:“你此刻揭穿,恐怕太迟啦?”靳无颜避而不答,不紧不慢的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玉瓶,说道:“我这里有一种药,涂在他脸上,能让一切易容术现形。”

    王明已经被她的摄魂术迷得晕头转向,接口问道:“敢问姑娘,你的药,当真有这般厉害?”靳无颜点了点头,如白雪般的玉手,优美的伸了出去,说道:“这是自然,你若不信,何不拿去试试。”

    王明上前一步,伸手去接玉瓶,与靳无颜的玉手相触,只觉得那柔滑的手掌似是带着强烈的电流,让他心跳加速,神色更显痴迷,说道:“多谢姑娘赠药,我这就将他,打回原形。”

    待王明取走玉瓶,靳无颜暗中瞥了遗音一眼,只见她面色冷漠,显然心中压抑着怒气,无奈一叹,暗道:“呆子,不是我想用摄魂术控制他,只是眼下形势,我唯有如此才能扳回一成。”

    群豪见王明将玉瓶中的液体倒了出来,往玲珑公子脸上涂去,均觉得此举甚为不妥,但他乃是朝廷大员的身份,也不好出手阻拦,但奇怪的是,那玲珑公子竟然呆呆的站着,仍由他胡来。

    靳无颜见此,故作惊慌,立时瞧向子车鸣,正巧子车鸣也在看她,眼神之中,尽是讥讽。

    靳无颜见到子车鸣讥讽的神色,心中稍微宽了一宽,但面上神色却更加忐忑,惊慌,似乎在不断的自我质问:“爷爷在笑什么,难道我自作聪明,弄巧成拙了吗,如是如此,我该怎么办?”

    要知道遗音和玲珑公子等人一样,吃了子车鸣的骨血,骨血一旦发作,遗音也将变成行尸走肉,任由子车鸣摆布,而靳无颜早就料到这一点,提前在遗音身上做了手脚,控制其体内骨血发作。

    正在她思付之时,玲珑公子已经大变了模样,众人不禁唏嘘。

    靳无颜瞧了一眼众人,说道:“他既非真正的玲珑公子,他的话自然不足为信,目下仅仅有乌公子一人发生过癫狂,但他究竟是中了蚀魂之毒的缘故,还是走火入魔导致,仍是无据可依。”

    子车鸣双眉一扬,冷冷说道:“无颜孩儿,事到如今,你还是这般倔强。”靳无颜道:“爷爷,不是无颜倔强,只是凡是逃不出一个理字,遗音是我心上之人,遭人诽谤,我怎能坐视不管。”

    子车鸣道:“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别怪爷爷不客气啦。”当下对着遗音暗施传音之术,只听他说道:“快点承认你是妖女,承认是北冥鬼府派来的奸细,想要扰乱中原武林,奴役正道。”

    遗音听到他的说话,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子车前辈,您暗中传音给我做什么?”

    子车鸣微微一惊,瞬间明白定是靳无颜提前做了手脚,防止遗音体内骨血发作,心中怒火高涨,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呼的使出一招‘泰山压顶’,朝遗音劈去,他这一招并非真要置遗音于死地,而是想逼出遗音体内的禁制。

    遗音正准备接招,岂料厅外又射进来一抹人影,只听那人影喝道:“伯父,侄儿来会一会你。”接着右手倏然一拂,一股潜力推了过去,竟然把子车鸣那挟带啸风之声的势头封了开去。

    待那人影站定,群豪抬眼望去,不由的呆了一呆,只见薛涛迎了上去,毕恭毕敬的叫道:“师父。”群豪这才回过神来,齐声叫道:“白楼主。”

    白遗风抱拳回礼,然后目光落在遗音身上,说道:“遗音孩儿,别来无恙?”遗音想起与白芷庸成亲之时,白遗风曾力挺于她,心中愧疚,抬起头来,叫道:“白伯父。”接着又将头埋了下去。

    白遗风见她愧疚的样子,心中暗道:“可怜的庸儿,痴心错付了。”目光一转,落在靳无颜身上,说道:“无颜侄女的气色与以往比起来,似乎好了许多,不知有何际遇,伯父我愿闻其详。”

    靳无颜欠身请安,坦然说道:“回禀白伯父,无颜只是练了一种强身健体的武功而已,并非有什么奇遇。哎,眼下情势,已到剑拔弩张的地步,还好您老及时赶到,那就请您主持公道。”

    白遗风与子车鸣交手,便感觉其功力之深,心中已是震骇不已,但话既出口,骑虎难下,只好拱手说道:“伯父,侄儿领教高招。”腕势突一转动,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平击过去。

    子车鸣哈哈一笑,右手大袖拂出,封住攻来之势,身子陡然向前欺进,左手迎面扫出,白遗风感觉强大的劲力排山倒海般涌来,心知不能硬拼,挫腕回手,人也疾快的向后退了三步。

    岂料那子车鸣艺高人胆大,竟然举步欺进,宽大的衣袖,连环劈击,不过是一刹工夫,竟然劈出五六掌来,心中大是得意,哈哈一笑,说道:“遗风世侄,听闻你醉心武学,却……”

    他‘不过如此’四个字尚未出口,突然冷哼一声,疾向后面退去,双袖疾舞,呼呼风响,原来白遗风连连退却,乃是诱敌之计,只见他双掌翻飞,掌影如山,又夺回了主动权。

    两人你来我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恶战了二三十个照面,但那子车鸣的武功何等了得,双袖、双掌连环使出,迫得白遗风应接不暇,成为强弩之末,只怕再有十招,必败无疑。

    遗音瞧得场中搏斗,心底泛起一阵凉意,暗道:“白伯父带我不薄,我得出手相助才行。”当即跃到场中,呼呼两拳,打出两拳,口中说道:“子车前辈,晚辈也想领教高招。”

    子车鸣双袖浮动,封住遗音攻势,接着腰杆一挫,犹如离弦之箭,飞身退后,一脸嘲讽的道:“你这般焦急讨教于我,到底是何用心?难道是怕你们的武林至尊白楼主吃了败仗,颜面扫地?”

    遗音暗地里瞧了白遗风一眼,说道:“晚辈只想领教高招,别无他意。”子车鸣摆了摆手,道:“你们两个一起攻击又如何,老夫不怕,只是老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遗音心神震动,生出不好的预感,暗道:“莫非白姐姐被他生擒了不成?”但双方对阵,讲究阵势气魄,所以她极力掩饰着悲伤之情,冷冷的问道:“子车前辈,您老想说什么?”

    子车鸣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声,说道:“我与钟离兄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仔细算来,庸儿也是我的孙女,怪只怪她多情铸恨,竟然想不开,跳入那万丈深谷之中,粉身碎骨了。”

    这消息有如巨锤击胸,令遗音心弦大震,急急接道:“此话当真吗?”白遗风中年丧女,早已控制不住满腔悲忿之情,脸色铁青,炫然欲泣,喝道:“芷庸绝不会轻生,定是你将她逼下悬崖。”

    子车鸣目光流动,打量了遗音一阵,笑道:“老夫字字句句,都可指日为誓。”目光一转,望向白遗风,接着说道:“老夫没有逼她,反而助了她一臂之力,白世侄该感谢我才对呀。”

    听到此处,遗音只觉一股悲忿之气,直冲脑际,右手凌空一抓,将那桌案上的无心琴隔空抓了过来,大声说道:“子车前辈,你说的若是真话,今天就别想生离此处!”

    子车鸣哈哈大笑,道:“无知小儿,不知天好地厚,就凭你那点微未武功,也敢说这等放肆言。”遗音手抱弦琴,沉声接道:“晚辈拼死也要为白姐姐报仇。”五指一拨,弹出一股劲力,直击过去。

    哪知子车鸣竟然不躲不闪,左手探出,竟向遗音肩膀抓去,直到此刻,他仍想逼出遗音体内禁制,让她承认自己是妖女,否则他逼死白芷庸之事,恐怕要引起武林公愤,而且后续的阴谋计划,也无法实施。

    遗音未料到他竟然会铤而走险,微一怔神间,除了躲避,已无法还击,当下猛吸了一口真气,让到一旁,但子车鸣变招奇快,迅如电火,眼看她避了开去,立时伸出右手,向她怀中弦琴抓去。

第148章() 
第148章:离开滁州,寻找知更

    子车鸣反守为攻,遗音微一怔神,眼前形势,除了躲避,已无法还击,当下猛吸了一口真气,让到一旁,子车鸣见她避了开去,招式跟着一变,迅如电火,伸出右手,向她怀中弦琴抓去。

    遗音急急后退,子车鸣紧追不舍,右臂一抬,手指闪电般指向遗音“肩井穴”,左掌由外向内圈攻打,两股力道同时向遗音攻击,且这两种力道竟然各有不同,左柔右刚,变幻莫测。

    遗音吃了一惊,左掌急急拍出一招‘赤手擒虎’,翻腕去抓子车鸣伸来的右手脉门,右手中食二指一拨,射出一道冷光,直向子车鸣左手柔力撞去,她这两招,一巧一猛,柔刚并济。

    子车鸣心高气傲,未料到遗音的内力比那日在客栈时更加精进,左掌圈打力道,竟被遗音化解开去,右手略慢一着,脉门被控,但他究竟是绝顶高手,内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即便一着失机,也能仗深厚功力,借势反击。

    遗音右手虽触及子车鸣左腕,但未料到子车鸣竟能乘她手指尚未合扣之际,右腕一弹一震,变点为打,接着欺身而前,右腕一转,内劲突发,拨出一道凌厉无比的掌风,直逼遗音前胸。

    遗音微一错愕,百忙中随着打来的掌力向后倒翻,退出去一丈多远,饶是她应变够快,仍被掌力击中,几乎站不住脚,幸好白遗风拍出一掌,消除子车鸣大部分掌力,才保她五脏不损。

    子车鸣轻蔑一笑,喝道:“你们配合得不错,再打一回合试试。”右袖一翻,使出一招‘投石问路’,白遗风站在遗音身前,右手一兜,将攻势接过去,以一招‘釜底抽薪’相对。

    子车鸣冷哼一声,当下一阵急打,一掌猛烈过一张,一拳迅辣过一拳,一口气连攻了十招,只闻得他双袖划起一片啸风,周遭的杯盏碗筷激荡而起,或相撞,或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那白遗风却从容不迫的躲闪,待子车鸣十招施完,从地上捡起一根筷子,以筷作剑,当胸刺出,与此同时,左手往外一翻,斜里划出了一股劲风,剑刺掌封,相辅相成,攻守兼具。

    遗音欲上前掠阵,突闻靳无颜说道:“呆子,抚琴一曲,以为白姐姐在天之灵好吗?”遗音怔了一下,明白她的用意,立刻盘膝而坐,弹唱起来:“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

    她唱的乃是《诗经式微》,只是诗中的‘君’并非指君主,而是她自己,意思是天黑了,天黑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家如果不是为了我,何以困在露水中、何以困在泥浆中!”

    她一唱三叹,悲痛之情从歌声中完全流露出来,感染全场,胡不归?白芷庸再也回不来了。

    白遗风心中悲痛更甚,招式越发凌厉,但闻呼呼风声,震得衣袂飘动,即便面对子车鸣犹如山倒海崩的攻势,也毫不惧怕,只见他施出一招‘云龙喷雾’,猛攻而去,他这一招用尽了全力,力道很大,竟逼得子车鸣退了两步。

    子车鸣被遗音的琴声所误,脑中浮现出矢志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一荡,才让白遗风有机可乘,迫得后退,不由大怒,杀心大起,厉喝一声,双袖连环劈出,两股极强劲风,随袖而出。

    白遗风一击得逞,暗道:“今日要想取胜,当与遗音相互配合才行。”当下运用迷踪**,人影一闪,便失去踪迹,子车鸣神情一怔,遗音的歌声随即钻入他耳朵,勾起他尘封的回忆。

    子车鸣正在出神之际,突闻背后一声轻微的冷笑,骤觉一股掌风,袭到后背,心下一惊,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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