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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车鸣正在出神之际,突闻背后一声轻微的冷笑,骤觉一股掌风,袭到后背,心下一惊,回过神来,右掌疾驰一招‘回风拂柳’,一转身猛地平扫出去,出手奇快,劲力十足。
白遗风侧身避开,接着平胸推出一掌‘石破天惊’,他这一招含忿出手,用上了十成劲力,威势之猛,直若洪流溃堤,罡风猛卷,人随掌势一齐向子车鸣直撞过去,心道:“受死吧。”
子车鸣心道不好,此刻已无时间还击,只得运起真气护住全身,只听‘嘭’的一声,子车鸣凝立未动,但是嘴角流出血来,而白遗风倒退了三步,心口血气翻涌,右手不停的颤抖。
遗音的歌声还在继续,子车鸣回首望了她一眼,说道:“我要感谢你,你让我想起了一些美好的回忆,这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件坏事,因为这一瞬间的快乐,我要付出万倍的痛苦。”
说话间,他已经扬起了右手,手心不断冒出黑气,道:“所以我不稀罕这瞬间的快乐,我要你死,那么在这世间,就没有人能勾起我的回忆,令我痛苦啦。”手臂一推,黑气疾扑而去。
遗音听到白芷庸的死讯,愧疚之情折磨得她生不如死,但见那黑气犹如一条黑龙一般张牙舞爪的飞扑过来,嘴角却蕴起了一抹微笑,将全身真气集中于无心琴上,立下同归于尽之心。
靳无颜见她眼神视死如归,心中一痛,飞扑上去,口中喝道:“呆子,你死了,我怎么办?”她话音落下,人已来到遗音身后,但此刻,子车鸣手掌发出的黑气不断扩大,弥漫大厅。
群豪被黑气笼罩,只觉得冷冽刺骨,似乎有无数恶魂厉鬼在啃噬自己的身体一般,痛苦的哀嚎起来,而遗音的神智也受到影响,产生幻觉,眼前出现了白芷庸惨死的模样和怨恨的指责。
只听‘哐当’一声,遗音怀里的无心琴被击飞,琴弦急颤,发出一阵嗡鸣,而那黑气像遭遇旋涡一般,急速朝遗音身后卷去,待黑气敛消,遗音才发现,原来是靳无颜将黑气吸收了。
靳无颜试图用神魔重心**将吸纳入身体的黑气炼化,化为己用,但她修炼时日尚短,强行而为,浑身筋骨、脉络难以承受,她此刻的情况就如一个膨胀的布袋,稍有不慎,便会爆裂。
遗音抬眼望去,只见她满脸黑气,面目扭曲,模样十分痛苦,当下靠了上去,叫道:“无颜,你这个大傻瓜,怎么能这样。”靳无颜一把将她推开,冷冷的喝道:“别过来,别看我。”
遗音心疼的要死,又靠了上去,说道:“你是我心中挚爱,不看你,看谁?”靳无颜又退了几步,说道:“正因如此,但我才不愿让你看到我如此丑陋的模样,你别过来,别过来。”
遗音口中喝道:“不行。”身子一闪,将她搂进怀里:“无颜,我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说话间,双臂一收,紧紧的将靳无颜抱在怀中。
靳无颜挣扎着想要将她推开,又怕伤到她,只得竭尽全力强忍着痛楚,将脸埋在她的颈窝。
子车鸣冷冷的瞧着二人道:“真是自不量力。”遗音双目炯炯看着他,忽然大笑道:“自不量力又如何,这种你情我愿,生死相许之情,对你来说是一种奢望,你永生永世也体会不到。”
子车鸣愣了一下,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看着遗音,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无颜修炼了神魔重心,总有一天会像我一样,心中除了野心、埋怨之外,再无其他。”
遗音道:“你错了,她不是你,她比你幸运,我会守……”话还未说完,只觉得肩膀一痛,闷哼一声,才继续说道:“我会守护她,她若变得冷漠,我便用热情温暖她,她若变得无情了,我便用痴情感动她……所以她绝不会变成你这副模样。”
子车鸣见她肩膀上浸出一大片血泽,笑道:“她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若不放开她,只怕命不久矣啦。”遗音反而将靳无颜抱得更紧,双目中闪着坚定之色,说道:“虽死不悔。”
子车鸣大摇大摆的走到主家席,毫不客气的落座,说道:“那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然后悠然饮酒,而群豪经过怨气侵蚀,犹如被地狱之火焚烧过一般,身心俱惫,趁机调息。
片刻过后,群豪陆续睁开眼来,只见遗音脸色发白,鲜血浸湿整个衣袖,却在咬牙坚持。
好在靳无颜筋骨极佳,天赋极高,慢慢的将吸收的怨气化为己用,但她恢复神智的时候,眼泪霎时流了下来,说道:“我再也不叫你呆子了,哪里有人被咬成这样,还不反抗。”
遗音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笑容,说道:“我不呆,若换成别人,你瞧我会不会反抗?”靳无颜替她封住穴道,扯下衣袂,替她包扎,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么心疼?”
遗音凑嘴上去,亲了她脸颊一口,说道:“这样很好,你会心疼,证明你很爱我,只要你爱着我,就不会迷失自己。”靳无颜又好气又好笑,正要说话,却闻子车鸣冷哼一声:“够了!”
靳无颜转身望去,问道:“爷爷为何这样生气,难道是妒忌了不成?”子车鸣衣袖一甩,喝道:“胡说八道。”他口中虽不承认,但心中却闪过一丝渴望,只是这丝渴望犹如沧海一粟,根本敌不过那强大的怨念。
靳无颜见他杀心大起,连忙说道:“爷爷且慢。”子车鸣轻笑一声,说道:“你有何话说?”
靳无颜道:“爷爷,你想杀遗音是吗?但是别忘了,您还有一个心腹大患未除,得靠遗音帮忙。”子车鸣微微沉吟,笑道:“无颜你多心了,她是我未来孙女婿,我怎么会杀她,还是那一句老话,她将知更和矢志带来,我便让你们成亲。”
靳无颜柔情似水的瞧了遗音一眼,回眸看着子车鸣,说道:“我相信遗音不会让你失望。”遗音暗中反驳道:“无颜,我们不能这样,我宁肯与你共赴黄泉,也不要为虎作伥。”
靳无颜暗中回答道:“不是为虎作伥,只是权宜之计,在场之人大多被爷爷控制了,而他们又是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你得想办法救他们,让他们恢复神智,共同御敌,其次,这场浩劫,归根结底是因知更婆婆而起,她站出来化解,责无旁贷。”
遗音并非死脑筋,不懂变通,心中虽然不愿,但也不得不答应,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放过在场之人。”子车鸣哈哈大笑道:“待你做了我的孙女婿,自然会放了他们。”
遗音瞧了白遗风一眼,白遗风对她点了点头,暗中传音道:“不用管我,你离开之后,想办法去一趟仙侠绝崖,里面有一种植物名叫条草,可以解玲珑公子等人身上的毒血,你记住了。”
遗音暗中答了一句好,对着子车鸣抱拳说道:“在座之人,晚辈记住了,请爷爷好生对待他们,否则……”子车鸣冷冷的打断她道:“否则怎样?别忘了你已是砧板上的肉,任我宰割!”
遗音高举右掌,说道:“你若不答应,我立刻死在你面前,你休想报那夺妻之仇。”子车鸣双目森森,冷冷的锁住遗音,道:“好!我答应你,限期一个月,一个月内你无法将知更、矢志二人带来,逾期一天,我就杀一人。”
遗音双目圆睁,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子车鸣迎上她的目光,道:“我虽非君子,但这件事上,我绝不食言,但知更性格乖张,只怕难以信任你,因此不得不委屈你一下了。”
遗音柳眉一皱,问道:“委屈我什么?”子车鸣提起酒壶,痛饮一口,说道:“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败局已定,所以从今以后,你将成为朝廷、正道追杀的对象,你可要小心啦。”
遗音冷哼一声,转身看着靳无颜,重重的握了握靳无颜的手,含情脉脉的说道:“等我回来。”岂料靳无颜竟板起脸来,说道:“哼,不准拈花惹草。”然后将那无心琴拾回,交到遗音手中。
遗音离开腾龙帮,立刻往出城方向赶去,心中暗道:“天地茫茫,我该到何处寻人。”不多时,她就来到城门口,此刻天还未亮,城门紧闭,无奈之下,只得在旁边的大树下调息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她立刻睁开眼来,喝道:“什么人?”来人答道:“是我,骆娇雪。”
遗音抬眼望去,只见来人发挽宫眷,眉目如画,确是骆娇雪无疑,问道:“你来干什么?”骆娇雪两道朗如秋水的眼神,一眼不瞬的盯在遗音脸上,道:“告诉我,箫大哥究竟怎么了?”
遗音双目突然一冷,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出事了?”骆娇雪道:“今夜大宴,我本想参加,可是他不允许,我只好守在门外,后来淮南王带领军队过来,我心知不妙,却不敢轻举妄动。”
遗音将信将疑,问道:“后来呢?”骆娇雪道:“后来我听到里面打斗的甚是激烈,本想冲进去,但我势单力薄,只得强行忍住这念头,再后来便看见你满身伤痕,垂头丧气的走出来。”
遗音长叹一声,道:“还好你没进去。”骆娇雪继续道:“你走之后,淮南王等人也撤退了,我找准时机潜了进去,好不容易找到箫哥哥,岂料他竟似不认识我一样,对我痛下杀手。”
遗音道:“那日我们去淮南王府救人,被迫吃喝毒肴毒酒,他被毒物控制,失去神智了。”骆娇雪双目神光如电,扫掠了遗音一眼,问道:“为何你没事,莫非那日是你故意而为?”
遗音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说道:“你仔细瞧一瞧,可看到什么?”骆娇雪凑近一瞧,只觉得她眉心之中似有一点针眼,大吃一惊,说道:“你眉心之中,似有一眼细如毛发的细缝。”
遗音退了一步,与骆娇雪保持礼貌距离,说道:“我的眉心之中被打入一根银针,阻断体力毒血与脑中神经的连接,我才得保清醒,只是你当知道,眉心乃人体第一大死穴,一触必死。”
骆娇雪心头泛上来一股寒意,问道:“既是如此,你为何没事?”遗音道:“我之所以没事,一来是因为我体质特殊,二来是无颜施针之术高超绝伦,刺针下去,分毫不差,恰到好处。”
这次轮到骆娇雪将信将疑了,只见她沉吟半响,说道:“群豪被困,为何你能出来?”遗音将事情说了一遍,叹息道:“自我踏入江湖以来,奇幻际遇,诡异凶险,你又如何体会得到。”
骆娇雪瞧着她悲凉的神情,心中莫名的生出怜惜之情,说道:“我陪你去找人好吗?”
遗音断然摇头,说道:“不行。”骆娇雪苦笑一声,说道:“你方才所言为真的话,这滁州城乃至淮南地区都被子车鸣控制,我那书屋又岂能保全,你此刻让我回去,岂非推我去死?”
遗音想了一想,无奈之下,只由着她跟随在侧。
第149章()
第149章:三人起身,直奔宝灵
天快亮的时候,街道上出现两名老大爷,拿着扫帚清扫卫生,遗音望着他们,呆呆出神,直到城门打开,她才黯然叹息一声,缓缓转过身子,说道:“五更了,她不会来了,咱们走吧。”
骆娇雪瞧着她,心中一奇,问道:“谁会来?”遗音打起精神,举步朝城门行去:“没有人会来,走吧。”原来靳无颜将无心琴交给遗音的时候,暗中在她手心写下‘五’字,遗音推测为五更见面。
骆娇雪道:“咱们要去哪里?”遗音记得白遗风的嘱咐,苦笑一声,说道:“仙侠绝崖。”
骆娇雪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摇头摆手的说道:“不行,不行,此地到函谷关大概两千五百里路,如果依仗轻功的话,日夜兼程也得十天半个月,为了节约体力和时间,得以马代步。”
遗音心中早有计划,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忘了吗,我现在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女,等你准备好马匹,咱们就不用走了。”骆娇雪自作聪明道:“你错了,子车鸣既然让你去找人,就不会困住你。”
遗音脚步不停,边走边道:“他们是困不住我,但刀剑无眼……”骆娇雪从怀里摸出钱袋,扔给遗音,说道:“快别找借口啦,你落荒而逃,定然是囊中羞涩,缺乏盘缠,无钱买马。”
遗音右手往后一扬,钱袋立刻飞了回去,只听她冷冷的说道:“你娇生惯养,吃不了苦,趁早别跟着我。”追兵杀到,遗音要突围而出,难免产生伤亡,这正是子车鸣借刀杀人之计。
要知道苍岩、琅琊、缙云三大门派并未参宴,江湖中仍有一些正义、明理之人,遗音若杀了追杀之人,那她魔女的名头便做实了,便更难团结这一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