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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3章 会谈 2（）
“是吗？那很好，其实我想说，在厂房中我们一样可以喝下午茶。”马塞尔觉得眼前这名客人很对他的胃口，他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种和自己属于同种属性的理工科人员的气息，也就是说他是一名技术人员，而不是那些外行人。有很多事情，内行之间交流会更顺畅一些。
“说实话，您和您团队在设计方面确实很不错，能用一台马力并不是很大的风冷发动机飞出每小时220千米的速度，这说明这架飞机在气动布局上很有值得研究的地方，如果用夜冷发动机的话会更好一些。”亨克尔说道。
“液冷发动机结构更复杂，造价更高，而且在战斗中很容易损毁，当然了，如果是在和平时期制造一架竞速机的话，使用液冷发动机没有任何问题。”马塞尔想了想说道。
“刚才您说您曾经准备给这架飞机配上液冷引擎？”亨克尔问道。
“是这样的。毕竟风冷引擎的横截面积太大，阻力太大，散热方面也不如液冷，所以在下一款战斗机中我们准备使用液冷发动机，然后换装英国人的胜利型发动机，至少400马力的输出功率可以让这家飞机在性能上超越包括J6在内的各种单发飞机。”马塞尔说道。
“换装戴姆勒奔驰生产的DB系列发动机不行吗？”亨克尔问道。
“也可以啊，技术上没有问题，毕竟两者尺寸和性能其实很接近的，但是这需要另加钱。而且数量会不少，因为我们需要重新设计发动机支架、供油系统以及购买发动机。”马塞尔在这一刻充分体现了一名商人的精明。
“钱不是问题。”亨克尔一边走一遍看着整个工厂的布局。“问题是，马塞尔先生，您还有足够的雄心和毅力在航空业中走得更远吗？”
“自然有，如果仅考虑经济问题的话，我可能在半年就关闭这家工厂了。”马塞尔说道。
“那么您有能力吗？”亨克尔问道。
“我不明白您的话什么意思。”亨克尔的疑问让马塞尔感到十分的不爽，但是没办法，对方是主顾，而主顾等于上帝。
“我是说，如果我下一次来这里，订购的是一架战斗机的话，那么阁下能否拿出足够优秀的设计。”亨克尔问道。
“看来您不仅仅是在一个俱乐部工作。”马塞尔越发觉得眼前这位有些深不可测了。“战争结束了，法兰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不需要战斗机的，而现在依然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研发和发展的只有德奥，而我是一名法国工程师。”马塞尔的话语中有那么一点敌意。
“看来您和巴斯德先生的一些观点很接近。”亨克尔说道。（什么？你问巴斯德是谁？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就是他的名言。）
“所以……。”马塞尔叹了一口气，他能感觉也许下一刻自己这笔生意可能就泡汤了，甚至自己的航空生涯都要完蛋了。什么？你说如果对方毁约的话，那么定金收不回来了？我去了，从对面的架势来看，这位德国来客很显然对那几万马克的订金就不在意啊！
“话不要说死。”亨克尔伸出一根手指在对方眼前摇了摇。
“首先，战争结束了。”亨克尔说道。“一场战争的结束预示着新的开始。我们都知道，一个国家的政策不是一成不变的，而国家之间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或者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不管您愿意不愿意承认，即使未来德国再次和别的国家发生战争了，但是德国和法兰西不会成为敌人。您说是不是？”亨克尔说道。
“是的，然而这不过是在刺刀下的中立而已。”马塞尔叹了口气说道。“停战条约签署后，我们对德国是不设防的。”当然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然而我们未来可以成为朋友。”亨克尔下一句话让马塞尔感到意外。
“仇恨是很难让人忘却的。”马塞尔皱了皱眉头说道。作为历史上一个宁可进监狱也不愿意和维希政府合作的人，马塞尔的骨头可是相当硬的！
“英法百年战争，七年战争，拿破仑皇帝和英国人的战争。”亨克尔笑着说道。“看看拿破仑时代法国的疆域以及现在法国的疆域，看看太阳王时代的美洲，想想现在的加拿大魁北克，如果要说历史上谁对法兰西的伤害最大的话，英国人恐怕是当之无愧吧？”
“我们可以理解贵国对阿尔萨斯和洛林的渴望，但是顺便，希望贵国也能记起来英国人曾经给贵国造成的伤害，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德国和法国有成为朋友的基础，而英国人对贵国的敌对并不会因为战争的结束而消失。您明白我的话吗？”亨克尔说道。
“然而我们和贵国只是经济贸易的往来，就像我们战前也在进口贵国鲁尔区的煤矿一样。当然，现在可能还要加上石油。”马塞尔叹了口气说道。
“然而贵国只是一个中等强国。”
“而作为一个中等强国，却拥有不符合他国力的庞大殖民地！在非洲有超过1000万平方公里的殖民地，在远东还有印度支那，在南美还有法属圭亚那。”亨克尔说道。“你们就像一个并不强壮的人拿着大把的钞票在一条治安并不好的街道上行走。阁下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在没有盟友的情况下面对这个充满了威胁的世界，全盛时期的大英帝国不可以，德意志帝国也不可以，法兰西似乎更不行。”亨克尔说道。
“然而法兰西的安全也不能指望曾经的敌人。”马塞尔说道。
“那你指望谁？俄国已经崩溃了，而且未来俄国的新政府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英国人是你们的敌人，而美国人鞭长莫及。法国和意大利在地中海以及北非地区并非没有冲突。西班牙？他们已经选择了放弃作为一个列强。所以，法国真的没有选择。尤其是在我们表示出足够的诚意的情况下。”亨克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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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4章 智慧的碰撞 1（）
“你不可否认，停战条约虽然有对贵国的限制，但是我们却真的尽最大努力照顾贵国的面子和利益，我们对贵国比对英国、俄国和比利时要仁慈的多！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我们对贵国表现出了善意，那么从现实来看，两国之间曾经的仇恨很重要吗？”
“想必阁下也知道巴伐利亚王国向法国开放了自己的汽车市场。这是一种善意的举动，连法国政府都表示了支持和赞赏。那么阁下还有必要纠结之前的仇恨吗？而且这一次，我来到法国是想进行技术和商贸交流的。我们不谈政治只谈技术和商贸可以吗？”
亨克尔说道，谈话到了最后，亨克尔能够感觉到马塞尔的敌意已经很小了，诚如亨克尔所言，这个位面纵然法国政府和国民在内心中还对德国心有芥蒂，但是未来的环境会迫使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的。法国想要维持自己的地位和经济利益就必须和德奥靠拢，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彼此之间的敌对也会被现实中的利益所冲淡。
“好吧，作为主顾，尤其是这么快就从巴伐利亚来到图卢兹的主顾，就算看在这一点上，我们也应该进行一次技术方面的探讨。如果您有什么想问的，我可以尽量解答。”马塞尔说道。
“好吧，第一个问题，在你设计这款飞机的时候，你给它装备了3挺机枪，其中两挺被布置在了发动机的下部，另外一挺选择了部署在发动机的侧面。那么我想知道，您为何不把其中的13。2MM机枪安装在发动机的主轴中？这样的话，可以减少飞机正面的阻力，而且火力弹道会更好一些。按照你之前的布置方式，子弹的落点会倾向于飞机的一侧。这种感觉很不好。”亨克尔说道。
“因为我不喜欢轴炮布局，虽然从实战来说，贵国J6战斗机的轴炮加上布置在倒V型发动机上部的两挺机枪有非常好的表现，但是我认为这偏离了飞机气动的设计原则。”马塞尔想了想说道。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亨克尔皱了着眉头说道。
“按照流体力学的远离，我们需要把飞机外形做的尽量圆滑一些，各种凸起物应该尽量少，贵国的后期型飞机装备了增压器，而因为轴炮的原因，贵国把增压器放置在了飞机的一侧上，然而这必然会导致机头迎风面积增加，所以，如果是我设计飞机的话，我会取消发动机的轴炮，然后把增压器安装在发动机后面。”马塞尔想了想说道。
（其实轴炮布置武器有利也有弊，从发扬火力来说，轴炮加上机翼火炮形成的火力落点最好。但是因为发动机后部宝贵的位置被机炮占了，所以增压器只能挂载发动机的一侧，如果是小型的机械增压还可以凑合，但是如果是两级增压的话就没法布置，因为两级增压太大，而一般情况下，两级增压是布置在发动机后部的，而且作者君感觉机炮射击的时候产生的热量和震动对于发动机来说也不是一个好消息。）
“你的这种想法很有道理，实际上之前，也有人给我提起过这个问题，但是可惜的是，战争讲究的是实际而不是理想。在某些情况下作为一种妥协还是可以接受的。而如果你不接受，那么就必须解决问题，举个例子，我想在未来一款战斗机上同时装备2门20MM机关炮和2挺12。7MM机枪。那么如果是你的话，火力如何布置？”亨克尔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非常不错，实际上，把武器放入机头中已经是很好的处理了，早期的英法战斗机都只是把机枪放在了机头外面，甚至是上层机翼上。”马塞尔说道。“而对于这种情况下的解决方法，我也是有的。”说着马塞尔带着亨克尔来到了产房的一角，一张巨大的帆布罩子盖住了某个东西。
“我认为现代的飞机设计需要一场变革，双翼机和几块木板拼成的机翼已经发展到了极限，无论是强度还是气动性能都很难再提高了，使用木头制成的机翼强度有限，如果采用双机翼模式的话中间必须需要支撑物，而这些钢索和支架无疑增加了飞机的阻力。所以，我一直在研究使用一种全新的单机翼来取代双翼模式。”马塞尔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然后拉开了被帆布。随后一个巨大的类似后世翼盒的东西出现在了亨克尔面前。
“说简单点就是把现在的木板机翼改成一个盒子，一个精心设计，使用金属制作的机翼盒子，你刚才问我武器装在哪，很简单，直接装在这个盒子里就可以了。这样做可以极大的增强机翼的强度，同时减少了阻力，增加了升力，也更适合高速飞行，当然，这样做也增加了飞机可以利用的空间。”马塞尔说道。
“我们除了可以在这里头装上机枪和弹药之外还可以装上油箱。”随后马塞尔来到了另外一边拿出了一个用橡胶制成的软式油箱说道。
“你就想把这个软式油箱直接装进这里头？然后用支架固定住？”亨克尔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还需要一个加压设备来保证在飞机在进行机动的时候，油箱的油料依然可以进入输油管。”马塞尔说道。
“这就完了？”亨克尔问道。
“这就完了。”马塞尔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疏漏。
“很不错的想法，但是我想说，您肯定没有进行过相关的实验吧？”亨克尔笑着说道。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难道我的想法有问题？”马塞尔问道。
“您的想法很不错，但是可惜的是，就您目前的能力根本无法完善这一构想，因为有很多细节和注意事项只有在实验中才会暴露出来，就比如说您刚才说的软式油箱，实际上在试飞的时候根本不能就这样简单安装，因为在飞机飞行的时候，软式油箱会和机翼内部的支架产生碰撞和摩擦，而您显然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所以，我断定您只是有了想法，但是肯定没有做过实际的实验。”亨克尔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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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5章 智慧的碰撞 2（）
“那么贵方怎么解决的呢？”马塞尔知道这已经涉及到具体的工程制作过程了，这些东西实际比所谓的设计思路还要重要，这就比如说，大家都知道舰载机需要折翼，那么好了，怎么设计折翼呢？日本的零式战斗机的折翼只是折叠机翼尖部，而美国人的飞机甚至可以从机翼根部折叠！这就是差距！毕竟折翼之后你要保证飞机的机翼强度，这在工程学方面的设计对2战前的日本来说真的很困难。（顺便说一下，德国人的BF109和JU87的舰载型也是从机翼根部折叠的。）
“作为对您坦诚的回报，我可以给阁下一些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