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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做为军人，我们首先效忠的是德意志这个国家，然后是民族，再其次才是政府和皇帝，我们不会为了效忠某个人而擅自动用武力。”舍尔上将解释道。
“但是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您却服从了鲁普雷希特王储的命令，无论是拒绝皇帝陛下要求出击的命令，还是随后秉承中立，这其中都有王储殿下的影响。”马肯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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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8章 舍尔和马肯森 2（）
“因为王储殿下的决定是正确的！海军以中立的身份保证了北部港口地区的稳定，如果我们选择倾向于任何一方，北部的港口地区都会面临一场血雨腥风！这对于帝国的供给来说非常的致命，您应该知道，即使在国内形势最乱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停止对西线的物资和食品供应。海军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一点私心！”舍尔上将说道。
“而且说实话，我对德皇陛下的一些做法非常厌恶，比如说波兰人！就在不久之前，波兰人的武装居然进入了普鲁士的固有领土！而德皇对此不闻不问，这简直就是帝国的耻辱！而最后，居然是巴伐利亚军团把波兰武装解决掉了，那么我想问一下，马肯森将军，做为东普鲁士集团军的总司令，您难道不羞愧吗？”舍尔上将不满的说道。
“我。。。。。。。我当时没有力量解决这个问题。”马肯森将军脸色一红，非常难堪的说道。实际上，波兰军团的战斗力比艾伯特的议会军都要差很多，别看有2万多的武装人员，但是实际上，一个德国旅都可以轻易把对手摁地上摩擦。虽然马肯森没法把大量的部队调回来，但是弄回来一个旅还是没问题的，然而就在马肯森想要行动的时候，德皇的一份密电让他中止了行动。
虽然马肯森遵照了命令，但是从内心中来说，他对于这个命令还是非常反感的，对于德皇也有意见。而这一次当舍尔将军提出的时候，马肯森也不好反驳。
“而最关键的是，德皇之前默许让波兰人成立独立国家的态度给整个帝国开了一个非常恶劣的先例，马肯森将军，您是一直在东线战斗的，您应该知道，在我们新占领的那些土地上，有多少外族，那里有上千万俄国人、大量的波罗的海人、波兰人、乌克兰人和哥萨克！你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波兰人通过闹事获得了相对独立的地位，那么其它人呢？难道，我们浴血奋战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帮助他们独立吗？”
“德皇过于醉心于权谋了，为了自己心中所谓的安全以及优势地位，他不惜损害整个帝国的行为，遇上大事或者冲动或者犹豫不决，就从来没有做出过正确的选择。议会派的家伙不是好东西，但是同时，德皇的能力我认为也不适合统治未来的德意志帝国，因为这场战争之后，帝国将变成一个面积超过100万平凡公里以上的大国，我们在收获了足够的战争红利的同时，也会让国内的问题更加复杂，如果这个时候帝国还是内斗不断的话，那么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舍尔上将痛心疾首的说道。
政治正确这个名词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思，比如说对于德皇来说，压制巴伐利亚保证普鲁士的绝对优势就是政治正确，但是对于舍尔上将以及马肯森来说，德皇这种打压行为就是政治错误，因为舍尔上将效忠的是整个帝国，而不是普鲁士王室，而马肯森将军虽然是普鲁士人，但是也同样认为在战争时期搞出这些事情是不对的。所谓气味相投，正因为，舍尔上将和马肯森将军对于这些事情有最基本的共识，双方才可能坐下来谈判。
“所以，上将阁下，您的意思就是坐看帝国内乱下去？”马肯森有些不满的说道。“这是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其实，皇帝陛下已经可以和柏林议会进行和谈了。议会派无法获胜，而如果军队想要镇压议会派的话，怕不是要毁掉十几座城市？想想看，马肯森将军，整个社会民主党有近百万的党员，如果要用暴力惩处的话，那么你告诉我，您打算杀多少社会民主党人员？而又有多少无辜的人会陪葬？而您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向一个并不适合的领导人表明自己的忠诚。”
“我很想知道，这种忠诚到底有多廉价、多么的血腥！”舍尔上将说完，紧盯着对面的马肯森。期待他的回答。
“也许我们可以镇压一部分死硬分子，剩余的人抓起来就好了。”马肯森有些为难的说道，西线的克鲁克等人不想让自己手上沾上太多本国人的鲜血，而马肯森同样如此啊，做为一个有良知的人，谁都不想干这种事，他现在，只能一次次的催眠自己，说这样的事情闹不大。不过是惩治几个首恶而已。
“您不是皇帝陛下，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人会卷入其中都很难说，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艾伯特等人已经没有退路了，数万和他一起的社会民主党人和依附于他们的二线军团同样没有退路了，如果选择镇压的话，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进入巴黎先不说，我们恐怕首先要打一场柏林围城战了！”舍尔上将厉声说道。
“而从更深层次来说，即使德皇剿灭了议会派又如何？社会民主党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基础了，纵然上层建筑被摧毁，他们的成员以及受其影响的民众，这些人怕不是有上千万人！而上千万人对于帝国政府存在仇恨，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看着目瞪口呆的马肯森，舍尔上将继续说道。
“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看似血腥彻底的清理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你真认为社会民主党就是叛乱的最大黑手吗？你错了！没有那些大资本家和银行家的支持，他们从哪搞到足够的资金、装备来武装自己？如何可以和容克贵族高层搭上线，甚至连兴登堡都可以收买？他们才是这次政变最大的幕后推手！”
“但是对于这些人，德皇没有办法！因为这些人已经把自己的触手渗透到了帝国的各个重要部门，而德皇也和这些人关系密切，看看德皇的资产和股份吧，您应该明白，这些人已经尾大不掉了，整治一两个还可以，想要彻底清除是不可能的，这次失败了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也许某一天这一幕还会重演。直到他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个世界上，金钱的威力在某些时候甚至比枪炮都要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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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9章 舍尔和马肯森 3（）
虽然马肯森对于政治不是很关心，但是做为普鲁士军队的高层，对于这种事情还真是见的太多了，内部裙带关系升迁还算干净的，普鲁士内部军购采买才是让上将最窝火的，同样一把MG机枪，普鲁士这边的造价至少比巴伐利亚那边高3成！而且这还算好的，一些巴伐利亚明明十分好用的武器，普鲁士这边却不生产。而且就算生产，普鲁士的工厂在一些零件方面也不通用。。。。。。。（想想2战德国虎式、虎王和豹子三个零件系统就明白了。）整个后勤系统被人为的弄的一片混乱，这种情况，德国军方不是没有反应过，只不过根本没人去解决。
总之，马肯森也非常明白，赚钱的是政府高层和那些资本家，造成的麻烦都是自己这些军人来承担。郁闷的时候，马肯森也会吼两嗓子敌在普鲁士。而今天，当舍尔把一切挑明之后，淤积在胸口的一切终于爆发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行为是否真的正确，是否真的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道德上的风险和挫败感让马肯森变的犹豫，他开始动摇，而马肯森上将的一切变化都落在了舍尔眼中。
“所以，马肯森将军，在您做出决定之前，为什么不和西线的将军们讨论一下呢？看看他们的看法？而且，做为东线的主力军团之一，当鲁普雷希特王储的巴伐利亚军团已经被战线推到了伏尔加河地区的时候，当帝国的旗帜已经插在了巴库油田的时候，您难道不应该趁着今年春天的时候把帝国的领土再扩大一些吗？”舍尔上将说道。
当马肯森陷入了困惑之中的时候，舍尔上将又给了后者一条出路，现在你不是很难做决定吗？那好吧，我给你想一个办法，既可以让暂时规避这个难以抉择的事情，又可以继续发挥你的作用，当一家人闹矛盾的时候，在不知道对错的情况下，那么，攻击外面的敌人肯定是正确的！俄国人还没有彻底屈服！揍他们啊！
“要是这样的话，皇帝陛下将没有任何一支可以依靠的力量来保卫他了。我虽然不希望出现炮口对准柏林的那一幕，但是，皇帝陛下必须有人守卫！你说过的，艾伯特也不是好东西，纵然要和谈，也不能让他们如愿以偿。这种在帝国的关键时刻捣乱扯后腿的事情也开了一个非常糟糕的先例！我们必须予以惩戒！”马肯森也不傻，活学活用。指出了打压议会派的必要性。
“这个事情，你不必和我说，这是你们陆军军官团的事情，你可以和西线的将军们就这件事情进行协商，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海军将继续保持中立，如果你们进攻俄国人需要物资或者帮助的话，那么我们可以提供海上运输和护航。”舍尔上将说道。
“那么如果有一天，当冰雪消融之后，我们准备通过陆上交通回到柏林解决那些麻烦的话，海军会怎么做？”马肯森话锋一转问道。
“我们将秉承中立，我们忠于帝国、忠于民族！如果有一天，德皇回到了柏林，并且命令你来逮捕我的话，那么我也会坦然接受。生于这个时代，处于我们的位置上，这是我的责任，更是我的荣耀。”舍尔上将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您的想法我非常理解，虽然无法赞同，但是也不会反对。圣米勒伽会保佑所有忠于帝国的人。即使我们政见不同。”马肯森认真的说道。虽然这一次会面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总体来说也算解决了他的一些困惑。现在，他犹豫了，即使勤王的机会还在，他也不会立即行动。也许和西线的那些老家伙们谈谈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走出会场的时候，马肯森这样想到。
“希望，我们的努力可以消弭一场兵祸。”在马肯森离开的时候，舍尔上将对后者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在这段时间里，表面上海军不过是维持治安和保证训练，对了，还有对英国人的潜艇战，但是实际上，舍尔一刻远没有放弃对未来的思索，他非常明白，无论德皇还是议会派，任何一方获得了完胜对于他和海军来说都不会是好事，因为，历史经验告诉我们，面对两大势力的殊死搏斗，中立派一般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无论是德皇，还是议会派，他们都有在彻底胜利后对海军下手的理由，德皇可以以海军作壁上观，拒绝命令为由下达清洗的命令，至于艾伯特等人吗？别忘了，当时内乱爆发的时候，海军首先镇压的就是议会派的武装人员！
虽然鲁普雷希特王储保证会尽量帮助自己，但是凡事都要多做一些准备，所以，最终，舍尔上将在和海军高层讨论之后得出了这样一个办法——让双方都无法掌握完整的权柄！而只要还有争斗，那么以海军的体量和王储殿下的保证，海军就可以确保自己不会被清算！
而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也为了更早的让国内事态平息，提出让双方接触，进行谈判就变的顺理成章了，而实际上，德皇和议会派已经通过中间人进行过接触了，只不过双方开始因为差距太大，而没有谈拢。
然而就在马肯森前脚刚走，后脚，一封经过加密的电报就通过无线电迅速扩散开来，半个小时之后，准备结束一天工作的鲁普雷希特王储收到了侍从送来的电报，电报非常短：”我已经向马肯森提出了谈判的建议，后者比较认同。”短短的电报中包含了大量的模糊的意思，这让一名军人感到非常的不爽，毕竟，模糊代表着意外，代表前途扑朔迷离，但是对于鲁普雷希特来说，这封电报已经足够了，因为，王储殿下并不在意马肯森现在是否接收这个说法，他在意的是，谈判已经进入了各方势力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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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0章 只能别人提出的要求（）
巴伐利亚在国内问题上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德皇派和议会派相持不下，从而最终分裂普鲁士吗？而这种情况只有双方谁都无法搞定对手的时候才能实现，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议会派表面实力比较弱处于劣势，而德皇呢？虽然明面实力更强，但是军队内部不稳定因素太多，德军高层多半不想打，所以总体优势有限，王储殿下在前半段平衡的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