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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这这真真是奇了怪了啊!您说,这晚上还好好的在那里的军队,上万人呐!怎么就一夜之间就会就会不见了呢?”孙燧想破头都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以至于琢磨一番之后,他又开始杞人忧天了,“您说,这该不会是该不会是魏水有什么诡计吧?”
王守仁不是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过,而是已经仔细考虑了多方面的可能。那么最后,只剩下那么一个极不可能的可能,也必须是事实的真相!
“不会的。”王守仁摇头道,“魏水他跑了。”
“什么?!”孙燧显然拒绝接受这个解释,“魏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跑啊?”
说出这句话来,王守仁不禁挑眉去看他,孙燧则抿了抿嘴,尴尬地躲过对方的目光。
如果腹背受敌,随时都有生死之忧的魏水,也能够算得上是好端端的。那么,这世上,恐怕也不会有几个人不是好端端的了。
王守仁站起身来,对孙燧笑道:“我早说过了,魏水的性子摇摆不定,就是典型的墙头草。他觉得谁靠得住,谁才是他的主子。不把他惹急了,什么事情都好商量的。就像现在,他在向我们示弱,以寻求在逃跑的路上,不被追击。”
孙燧眼中冒起火苗,兴致勃勃的提议道:“王大人,天赐良机啊!觉对不能轻易他!”
王守仁不认同他的说法,情绪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孙大人,魏水好歹救了你的命,你不要总是这样针对他嘛!如果可以,我还是想把他收回来的,这样的人,大本事有没有不好说,但小聪明如果能妥善利用,也会为黎民造福。”
“为黎民造福?就凭他?”孙燧不屑地嗤笑着摇头。
王守仁猜得没错,在左右摇摆,倒向正德,倒向宁王,最终发现好像谁都靠不住之后,他毫不犹豫的躲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放下家仇,更不代表他会放弃掺和这场已经开始的夺权闹剧。
“呼——总算是逃出来了!”张仕安笑着,呼出一口浊气。眉眼带笑,看着身边面色依旧沉静的魏水。
这个家伙,年纪不大,但看上去,比起喜欢折腾的朱宸濠来讲,还是要让人更喜欢一点儿的。起码,他会带着自己活,而不是让自己跟着他去死啊!
魏水无暇理会张仕安的心态。
如今,他们身边,以伍亩的人最多,其次是如墨的外围人员和几个墨字开头的核心人物。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才是愿意跟着张仕安走或者也说不准是愿意跟着魏水走的原张仕安部的参将和守备。
每隔一段时间,魏水就会和张阳交头接耳。
每次交头接耳过后,他的脸色就放松一分。
跑路,这是意外而成的想法,而并不是有着事先周全的计划。他人是跑了,可是冯捷等人,包括他的侄子魏十五,都在南昌城内。
可能被朱宸濠报复到的,都是他不能轻易放弃的人。
张阳一边派人去南昌,找机会将他们带出城来;又一边派人去绍兴,给墨二、墨三下达新的指令。另外,还派出了一些人手,继续去寻找失踪不见的魏初一。
每每都有好消息传来,魏水心情当然越来越好。
又走了半晌,张仕安看着身后近百人的队伍,又看了看身旁的高耸入云的密林。面露疑惑,忍不住拉着魏水的衣袖,问道:“魏先生,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自从脱离了军队,魏水对张仕安就不需要伪装了,目视前方,不假辞色的敷衍道:“知道那么多干嘛?跟着走就是喽!”
似乎对魏水这样的语气和说话方式不太习惯,张仕安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在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也很快便认清楚了事情的情况。
他现在是彻底没有什么筹码跟魏水平起平坐了,周围都是魏水的人,随手弄死他,他绝对连句遗言都留不下。
搞清楚状况,张仕安换了一副面孔,比刚刚谄媚了很多。他凑到近前,追着魏水,磨着他问道:“魏二爷,二爷!别走那么快嘛。您怎么也得告诉告诉小的,到底咱们这是去干嘛啊?”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对于张仕安的突然变化,魏水只小小的愣怔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也冲他和善的一笑说道:“张将军没必要自称小的”
“不不不,要的,要的!”张仕安说道,“现如今不是在军营了,也没有什么将军、监军之分,您叫我名字就是了。”
“这可不行啊!”魏水摇头道,“不然,我就称呼你为张兄吧?”
“这”张仕安犹豫了一下,便决定从善如流,“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嗯。”魏水点点头,很满意的样子,说道,“张兄,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确实与从前不太一样,但也有相似之处。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你今后自会明白。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的是,我们暂时要去落草为寇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06 大乱之世·有麻烦的正德()
张仕安现在可以确定两点了,其一,是魏水确实不是开玩笑的,他就是要去落草为寇;其二,是魏水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做大旗,当军师什么的,对于他来说,更有诱惑力。
“大当家,二爷,南昌城破了。”
张阳如是汇报。
坐在虎皮椅上的张仕安歪过头,看了眼台阶下闭着眼袖手侧坐的魏水。心道:虽然没有主事之实,但好歹有个称呼好听啊?
大当家,二爷
虽然被张阳放在前面的自己实际上没有半点儿实权,但有名无实怕什么?有名就比那些没名的强,有名起码听着舒服!
不过,其实,也不能说他完全没有实权的。
比方说现在,当魏水不愿意说话的时候,他就要替人家开口问话了。
张仕安对张阳问道:“南昌城破,王守仁进了城没有?朱宸濠现在如何了?”
张阳看了眼魏水,方才回答说:“回大当家,回二爷的话,九江等地的援军被王守仁一网打尽,光黄家渡一战,就损兵两万余。南昌城破后,一直是孙燧在城中主持抓捕,王守仁尚未进城。但朱宸濠及李士实、刘养正、王纶等人,已经全都被大军抓住了。同时被捕的,还有他们几人的家人。”
“哦,这样啊。”张仕安看向魏水,希望看出他的意思。
张阳当然并不例外,同时也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魏水。
“孙燧进城?”魏水半闭着眼睛,手指轻轻叩击着扶手,说道,“孙燧进城,南昌可有不少人要遭殃了。”
有不少人要遭殃?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打仗嘛,一方胜,就有一方败,有人欢喜,自然会有人忧。而不管哪一方胜利,哪一方失败,都总有无数的贫苦百姓是要遭殃的。
张阳并不觉得魏水有什么同情心犯懒的毛病,所以,这遭殃的指向,也就十分的明确了!
“二爷放心,我们在南昌的人已经全部撤出来了,正由如墨护送,相信不日就会到达。而且,派去寻找大少爷的人手也已经传了消息回来,说是在湖广布政使司衙门辖境之内的汉阳府找到了大少爷。”
“嗯,不错。”魏水点点头,看着张阳,鼓励地笑了笑,道,“如墨办事果然雷厉风行,绍兴那边怎么样了?”
“回二爷的话,绍兴那里,有墨二、墨三监督着查达磊办事,他必定不敢轻举妄动。有他们在,您放心就是了。”
魏水再一次点头,嘱咐道:“要抓紧了,时间不多了。”
留给魏水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南昌大捷,叛乱已经平定的消息传到京城。正德皇帝的心情,却不能被普通人所理解。
他一方面觉得王守仁平定叛乱给朝廷增光,也免去了一大祸患。但另一方面,却也觉得王守仁太不给他面子,叛军也太不争气了。
想想看啊,朕都没有亲征,没有用皇威震慑,叛军就被打得丢盔卸甲,狼狈逃窜。连他的皇叔宁王朱宸濠一家子,都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其实,这事情也怪不到别人。
自从朱宸濠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正德皇帝就已经有了想要南巡去亲征平定叛乱的想法。
只不过,明代的皇帝没有前朝那么大的权力。皇权与相权的拉锯争夺,在丞相这一官职被太祖洪武皇帝废除掉之后,反而由于内阁的逐渐演变夺权,而达到了顶峰。
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皇帝下达的旨意如果没有内阁的支持,行使起应有的权力,那真是千难万难。
而且,这人就是奇怪。
历数古今中外,从来没有哪一个朝代,哪一个统治者下面,有那么多的疯子!
虽然从小学的是刑不上大夫,宁死不受辱,等等古时圣贤传下来的价值观念。但这些寒窗十载、细皮嫩肉的文人,却是一个拼一个的疯狂。
为了心中的正义而触怒龙颜,这是应当应份的,是臣子的本分。而如果龙颜大怒之下,皇帝失去理智,对士大夫用刑!那就真是太好了,残废算什么?只要挨了打之后,人还活着,那日后肯定是仕林先锋,朝臣领袖。即便当不了先锋、当不了领袖的,也肯定会被众人膜拜,博一个青史留名。
在朝臣们夜以继日,前仆后继的反对声中,正德皇帝的出行计划被一拖再拖。
钱宁那一伙的人,在叛乱之初就被干掉了。江彬因为迟迟不能搞定朝臣,不能让这自己伺候的老板如愿以偿,经常惨遭白眼。
一边要应付朝臣,一边要给皇帝当出气筒,两边受气,真是太不舒服了。
等着盼着,终于叛乱是平定了。
就在朝臣们要大松一口气,为胜利而欢呼的时候。正德皇帝彻底黑脸了!
什么鬼啊?朕都还没动,那叛乱怎么可能平定呢?肯定是有诈,肯定是谎报军情,朕一定要亲自去江西看一看!否则,绝对不可能放心。
叛乱既然已经平定,正德皇帝要胡闹什么的,朝臣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嘛,他又不是第一次御驾亲征,从前那么多次,比这凶险的有的是,不是也没出什么事情吗?
所以,在这年的八月二十二日,正德皇帝御驾亲征,直奔江西。
魏水的匪巢选的地方特别的好,靠近一条官道,来往的人数众多。而且,地理位置险要,自上而下,易守难攻。
更兼这里只有一条路,不想翻山,不想走小路,那就只能这么走!
天知道魏水做了多少准备,才找到了这么个天赐的好地方。
他做这么多的准备,要等待的,就是一定会从此处经过的正德皇帝。
想过好日子,想找人报仇,首先,魏水得保证自己有能力,也有机会才行啊?正德皇帝也许是个好皇帝,也许是个昏君,但这对于魏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只知道,打从穿越到这个朝代来之后,这个坐江山的皇帝就没让他过过一天的好日子。虽然说过不到好日子也不能全怪皇帝,但魏水就这么认为了,谁又能拿他如何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07 大乱之世·久别重逢()
伍亩招募人手,亦或者直接说忽悠人的能耐还真的是蛮强大的。
到这儿的时候还不过只有百人不到的队伍,仅仅相隔短暂的时间,就已经发展成了伍亩手下足足三百人的队伍。
“哟,练着呢?”魏水从议事的帐篷中转出去,迎面就看到伍亩正在前面的空地上训练他的手下。
整齐划一的动作,看上去就带劲儿!魏水看着,不禁眯了眯眼睛,轻笑了几声。
伍亩一见他过来,便愈发的兴奋了。忙不迭的跑过来,对魏水说道:“二爷,您看看,这样训练还行吗?有什么不对的或是需要加强的地方,请二爷明示。”
“唔,我嘛”魏水走近几步,摸摸下巴,看着整齐列队的打手们,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么练,好看是好看了,但也就只能占上好看这两个字!好看,它终归不实用啊!”
听魏水说他训练的人中看不中用,伍亩不禁紧张起来,他连忙说道:“二爷,那依您看,该怎样训练才对呢?”
魏水正在琢磨,还没来得及说话,岗前便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
“我知道!”声音清脆悦耳,不用仔细听也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阔别数月的冯晓晓。
魏水听到声音,就挑眉别过脸去。
说实在的,他对这个姑娘的感觉有些奇怪。没见着的时候,就想着能见到她就好了,对派去南昌的人,嘱咐的话也多是一定要把冯晓晓安安全全的带出来。可一见到她,却又忍不住头疼。
远远见了魏水,冯晓晓一眼就认出了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