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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才听了问话,连连的大叫‘冤枉’!
虽然魏水身上穿着囚服,俨然是这府衙之中关押的犯人。但只看看马三对他一口一个‘二爷’叫着,那份恭敬程度,就知道,他在府衙里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真的把这件迷离的案子当做是他魏武才闲极无聊做出来的事情,报给知府大人,那他真的不用想在绍兴府活好了。
“这位爷,小的是真的不知道,那尸体是怎么到了河里去的!当日发现巧儿不见了之后,小的就已经知道是冤枉了她。心里这个后悔哟!就想着,把她好好的葬了。可谁知道谁知道她小的带着人到了埋她的地方一看,那本来填好的地方,多了个大坑,尸体却不见了!小的这些天一直在家门附近寻找,却始终没有线索。”
“嘿,这特么真是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哈!”魏水挠挠头,站起身子,在监室里转了两圈,猛然间停下了脚步,对马三道:“马班头,放人吧。”
“放人?”马三不明所以,“这刚刚才找到的,怎么说放就放啊?二爷,咱还指着他向知府大人交差呢!”
魏水不给他询问的机会,也不想跟他解释什么,只摆着手,不耐烦的说道:“放了放了,听我的就是了。若是大人责怪下来,自有我一力承担!”
“这”马三还是觉得不太对,但既然魏水已经拦在前头了,那陈登就怪不到他身上。既然让放,那放了就是了,“算你命好!魏武才,跟我来吧!”
目送马三带着魏武才走出铁栅栏,魏水却手臂一横,拦下了庞笑,“你得再等会。”
“为为什么?”庞笑的声音都忍不住发抖。
马三却回过头踢了他一脚,不耐烦地喝道:“二爷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哪儿那么多废话!”
庞笑唯唯诺诺,不敢再出声。
铁栅栏咣当一声关紧,庞笑整个人猛地哆嗦了一下,紧贴着墙壁,缩着脖子,不敢言语。
“怕什么?”魏水坐在床边,笑道,“我有那么可怕吗?就是整天出不去,什么都不能自己干,想找个人替我干而已。甭怕!当贼有什么好的?啊?你就算当上了贼王,那终归也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放心,只要你听我的吩咐,把事情办好了,我保你日后不用再担惊受怕!而且,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
“您别骗我!”庞笑嚷嚷道,“我知道您!早多少天以前,您就是个街头骗子。左右外面吃不开,才跑到这大牢里头。您是自身都难保!还让我锦衣玉食了,我不信!”
“嘿,不愧是贼啊!你倒是知道的不少。”魏水站起来,一步步向着庞笑走进,“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在外面吃不开才进来的,我是被人抓进来的!而且,只要陈大人在位一日,我最好的下场也是呆在这大狱里头,哪儿都去不成。不过,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毕竟,我有我想要的,你有你想要的,我们两个不一样!而且,说句不客气的话,你没得选择了!只要你还想再绍兴的地界上混,就只能听我的安排。否则,不用别人,我动动嘴皮子,马三就能捏死你!我说的对吗?”
庞笑沉默了,他不想说魏水说得对,但也确实没法反驳。
“认输了?好!”魏水满意地点头,“很简单,帮我跟着魏武才。我想要知道两件事,第一,魏刘氏为什么那么遭人恨,活埋不算,死后还遭人掘坟抛尸;第二,魏武才被放归之后都干了什么,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记清楚。我用不着你动脑子,只要把原原本本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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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狱中师爷·假作祥瑞()
魏水私自放走魏武才的事情,让陈登大为光火。他甚至认为,这两个人是不是沾亲带故。当然,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随即就消散了。
魏水的户籍是贱籍丐户,现如今绍兴三埭街住的那些丐户,大多都是元末陈友谅、张士诚及方国珍等人的部将之后。魏武才如果和魏水沾着亲戚,那他肯定是丐户无疑,不可能是平民的身份。
可他为什么要私自放走魏武才呢?陈登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直截了当的跑到大牢里去,找到魏水,便朝他发作起来!
“大人,别生气嘛!”魏水笑嘻嘻地,让陈登看了,不禁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却又莫名其妙的,想听他把话说完。魏水见状,放下心来,解释道,“大人容秉,小的端着大人的碗,自然要尽忠职守为大人效力。别说那魏武才跟我没干系,就算是有什么干系,小的为了自己也绝不会包庇他!大人,您觉得呢?”
陈登点点头,表示认可,“你倒是很会为自己着想!好,本府就姑且信了你。那你说说吧,到底为何放过他?”
魏水连忙答道:“回禀大人,小的并非是放过他了。而是这个案子,就现在来看,与他确实是没有太大的干系。就他自己所言,他是被人蒙骗了,这才对妻子痛下杀手。当然了,村规民约对此事也是认可的,我等可以说他糊涂,但难以判他有罪。只是小人觉得,这魏刘氏被抛尸河中一事,依旧份数蹊跷。所以,小的这才想到了,放长线,钓大鱼。小的相信,没有天衣无缝的犯罪,不出几日,小的就一定能够抓住真正的凶手!大人,小的和您约定的期限还没到啊!您别急嘛!”
陈登被他这一番话给说服了,不禁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急切,“那这件案子,就暂时不要”
“要,当然要!”魏水只听半句,就明白了陈登的意思。他是想暂时不告诉百姓侦办的进度,而是要等克定成功的时候,再一举说出,显得他断案如神。但魏水却并不赞同,“大人,您想啊。这界河之上漂下来一具女尸,绍兴城内可是已经传遍了的。现在已经知道尸体的源来,自当如实奉告。以防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候,对大人可是大大的不利啊!这还只是其一而已!其二,大人将此事散布出去,说得如同已然结案一般。就势必会让隐藏在暗的真凶放松警惕,到时候,这破绽岂不是更容易揪出?”
“嗯,有理!”陈登不禁听得连连点头,“说得确实是有理啊!那就按你说的办!”
打定了主意,陈登的心情自然是很不错的。随意地坐下来,和魏水聊起旁事,“怎么?你养的那条小狗又跑出去了?”
“可不是嘛!人都说狗不嫌家贫。可我养的这狗,是嫌弃我的很喽!”
“有吗?”陈登不以为然的摇头道,“本府虽然限制了你的自由,但吃穿用度,可是一点儿都没有耽误你的啊!哪里就贫寒了?哦,对了,你家里,本府也已经关照过了。只不过,你那个哥哥实在不是什么守财的人,有钱没钱,都是日日去酗酒赌钱。金山银山,也经不起他这么糟蹋啊!”
“嗐,大人,您跟我说这些也没用啊!”魏水摊手道,“小的在外,尚且是管不住他。现在身处牢狱之中,就更是无能为力了!”
“也是。”陈登点点头,目光瞥向了魏水的桌子。不禁皱起眉头,眼睛里充满了疑惑,“这是什么东西?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魏水的桌面上摆放着一块看样子很大的石头,这种石头在沿海的地方并不少见,街面上也常有售卖。品相不见得有多好,属于普通人家买了没用,大户人家买了也觉得不值的那种货色。石头通体光滑,想来是经海水不断打磨,天然而成。
这石头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魏水若是喜欢,陈登给他弄一屋子都没什么关系。只是石头旁边,却还放着几样东西,有几册厚厚的书籍,有调好的斑斓颜料,有极细的鼠须笔,还有刻刀等物。尤其是一小块镜子模样的东西,让陈登很感兴趣。
“这是祥瑞啊,大人!”魏水答道。
陈登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祥瑞?这这普普通通的一块海石而已,哪里称得上是祥瑞啊!”
“大人,海石并非祥瑞,但在小的手下,只需数日的工夫,它就会是祥瑞了!”魏水说着,指了指桌上的书册道,“大人请看,小的近日正在认真研习圣人之道,并打算将这圣人之道镌刻于顽石之上,感化顽石。到那时,顽石被点化,岂不就成了祥瑞之物吗?”
陈登看一眼石头,又狐疑地看一眼魏水,眉头皱得更紧了。但不多时,他却又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一般,指着魏水,展颜笑道,“你这家伙,可真是不知死活了。伪造过一次祥瑞,还想再伪造一次。什么点化顽石?你要是能点化得了顽石,你还用在我这大牢里待着吗?早就羽化升仙了吧?祥瑞”陈登数落着魏水,却见魏水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心里不禁就又觉得没底了,“你不会是真的能做出祥瑞来吧?”
魏水听罢笑道:“小的做的不是祥瑞,而是工艺品。大人,您在敬献之时,也只需说是偶然发现,至于祥瑞不祥瑞的,那是朝中的达官显贵,他们该想的事情。您是一无所知,也就不会犯错。”
陈登摇头道:“你到底还有多少的本事?怎么会这么多东西?”
魏水懒得在他面前掩饰,老老实实答道:“小的混街面的日子久了,各种街面上的行当都会那么一点儿。偶然碰上些肯将手艺传给小的的,就抓住机会,多请教,多学一些。日积月累的,会的东西也就多了。”
魏水说的是真的,只不过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他从事的行当,在庙会或是仿古旅游区最为吃香,也经常在这些地方走来窜去。而这些地方最多的,也就是传统的手工艺者和做小买卖的人。他倒是喜欢学,人家教,他好好学,、;人家不教,他往往就总是将摊子摆在人家旁边,借着没客人的时候,偷着学。没什么恶意,只是觉得,多一门手艺傍身,总归有好处。
陈登不疑有它,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去。这么着,也就算是默认了魏水假作祥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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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狱中师爷·不见了()
河中浮尸一案已结,百姓对此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在街面上也不过是讨论了几日,就没了动静。魏水每日在大牢内,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的雕琢他手中的工艺品。说句实在话,他如果不当骗子,而是从事个什么雕刻之类的手工行当,应该能很赚钱的。只可惜,他天生就喜欢动脑子算计别人,并不觉得自己能干得了别的。
“二爷,您管管!”庞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满含着怒意愤愤不平,“我天天来,天天都被他们搜身。我又不是要刺杀您,他们干嘛这么对我?”
魏水正低着头,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拿着刻刀,在石头上轻轻篆刻。闻声抬了下眼皮,复又低垂着眼,专注地看着石头,笑道:“活该搜你,谁让你身上总是带着钱呢!你要是来刺杀我的,保证没人敢搜你的身!当他们有多看得起我呢?我这条烂命,值特么几个钱?快进来吧,给我说说,都看到什么了?”
庞笑也知道,狱卒们是借题发挥。只不过是想找借口,把他身上的财物搜去罢了。他天天来,天天被搜得精光,却没有一天敢不带。
俗话说的好了,阎王好斗,小鬼难缠。他一个惯偷,现在是有魏水罩着。但魏水没那么牢靠,且不说他自己都保证不了明天是个什么样子,更遑论两人之间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交情。弄不好哪天,庞笑就要拜这些狱卒照顾。能不结仇,他是真的不愿意得罪了他们。
走进监室,庞笑就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魏水在干什么他不知道,也不好奇。好奇会害死猫的,庞笑显然还没活够。
“魏武才还是老样子,整天忙着他粮铺的事情。或许是打击大了吧,最近也没再想过女人。”
“老样子?”魏水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眨着眼睛捉摸了半晌,才摇摇头道,“不该啊!按道理,他不应该什么都不干的。”
庞笑听得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状况,忍不住抱怨道:“二爷,您什么事情都自己琢磨,就不能跟我讲讲吗?您是怎么想的,您给我一说,我也好有个方向啊!就这么每天盯着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我都快让他拿平淡的生活给折磨疯了!”
“这话怎么说的?”魏水放下刻刀和放大镜,站起身来,直了直腰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庞笑,你看,人家过日子的都这么过了几十年了也没疯,你才看了几天啊?跟你讲啊,你天天你跟着他,一点儿不对都看不到,我不相信。你不用急着否认!骗我没有什么。我一没给你吃,二没给你穿,只不过是威胁了你一下,你不尽力也是应该的。但是,庞笑,你就真的那么笃定,我拿你没办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