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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没有脚的人的时候,田续飞的心理防线也被彻底摧毁了。
此时的他,难免联想到了数个月前的那个夏天,小花园里,追着他跑的鬼火。
“快,快去请先生来!”商人到底是商人,心绪纷乱之下,也还是能镇静下来。田续飞叫过儿子,对他急急地吩咐道。
“可是”田明理十分为难。每一次都是魏水找上门来,他可从来都不知道魏水住在哪里。
“哎呀,人命关天了!”田续飞的脸上已经尽是不自然是红色,见田明理犹豫,更是急不可耐地说道:“现如今,唯有那位先生能救得了田家!还不快去请,快去啊!”
田明理被催促的没办法,实际上,在他心中,魏水又何尝不是现在唯一能想得到的人呢?
要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田府毕竟是诸暨县有名的富户,想要在街上找一个人还是很简单的。一大把的银子撒下去,立马就有热心人指出了魏水的住处。
夜色如此深沉,魏水当然是正酣然入睡。田明理叩响房门的时候,睡在外间的赵鼎元披衣起身,打着哈欠开了门。他是真的很困,毕竟一晚没睡,这疲惫可不是装出来的。而在田明理眼中,那自然是打扰了人家的休息。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请问,有一位算命的先生住在这里吗?”田明理急切地问道。
“算命的先生?”赵鼎元先是一愣,继而便回头朝着屋中望了一眼,转回头来,问道,“你找魏先生?有事吗?”
一见如此,田明理就心喜有门儿,赶忙说道:“这位先生,我家出了大事情!实属无奈,才来麻烦魏先生。求您通禀一声,无论如何都要为我通禀一声。”田明理一边说着,就一边掏出银子来,往赵鼎元手里头塞。
赵鼎元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反问道:“你该不是姓田吧?”
“正是!正是!”田明理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正是姓田。
“哦,是你啊。”赵鼎元脸上露出了笑容,“魏先生晚饭前就算定,你今晚不来,明早也一定会来。”
田明理一听,自是两眼放光。算准了,这岂不是就代表有办法补救吗?但还未等他开口追问,赵鼎元便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魏先生也说了,无论你何时来访,他都不想见你。”
赵鼎元这么一说,田明理就傻眼了,“这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赵鼎元显得比田明理还疑惑,他夸张地瞪大了眼睛,问道,“魏先生说你知道的啊,怎么?你不知道?”
田明理更蒙了,“我我我应该知道什么?”
“魏先生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七根蜡烛,七天七夜不能灭的!蜡烛灭了没有,你自己不知道吗?”赵鼎元说道,“刚刚魏先生都交代给我了,要是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那还有补救的办法。但你要是还不能幡然醒悟那可就”
“先生,先生,我懂了,我懂了!您别跟我一般见识”田明理说着,又是一大锭银子塞了过去。
赵鼎元回头看了眼屋内,状似十分勉强的说道:“那好吧,看你也挺着急的,我就不难为你了。魏先生只让我问你一句话,你们家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情,没有跟魏先生说过的。现在说出来,也还不迟。”
“亏心事?”田明理一听这词,便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田家是正正经经的商人,我父子二人从不做亏心事的。”
“这样啊,那就没事了。按魏先生的说法,应该是有厉害的鬼魄,无缘无故找你们家的麻烦。原本这厉鬼道行高深,魏先生也没办法。但一来,它竟然将凤鸟的肉身损毁,二来,他又没有占着道理。所以,魏先生交代,他还是有个办法,可以帮你的。在这儿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样东西。”赵鼎元说着,转身进屋,不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盏油灯,“喏,这个东西给你。切记,你这一路回去,可要看好了,这灯可是万万不能灭掉的。等你回到了家中,见到令尊的时候,若是感觉到有厉鬼侵袭,只需要将这灯火吹灭,则一切尽可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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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我是骗子·吹不灭的油灯()
“爹,我回来了。”田明理跟田续飞打了声招呼,将手里的油灯轻轻放在桌面上。抹了把头上的汗,抱怨道,“这油灯也太重了,我一路端着回来,手都酸了。”
田续飞不明就里,指着油灯问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你端着他回来干什么?叫你请的人呢?怎么没到?”
“嗐,爹,您就别提了。魏先生的住处,我找是找到了,可是连门儿都没进去!”田明理忍不住跟田续飞抱怨道,“那给我开门的人,估计是魏先生的随从,他跟我说,魏先生早就知道我们会有这一劫,所以,早早地就想好了办法。起初,那随从还不肯告诉我呢!好在,也是个贪财的主儿,我塞给他一些银子,他只问了我一个问题,就把法子告诉我了。”
“问题?”田续飞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他问你什么问题?”
“他问我,咱们家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儿?”田明理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爹,您说这问题多好笑。咱们田家,向来是乐善好施。虽然说比不得古之大儒兼济天下的胸怀,但也不差啊!您说说,怎么会问出这么个问题来呢?”
田明理只顾着自己笑,却没有注意到田续飞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在田明理的眼中,田家,的的确确是个乐善好施的家庭。田续飞一直在儿子面前,表现着自己伪善的一面,竭尽全力装着圣人。可田明理根本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田续飞为了赚钱,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亏心事?他做过的亏心事,怕是数都数不清楚。统统写在纸上,堆上房盖,能把这房子压塌了都不一定!只可惜,田明理都不知道。
晚风烈烈,吹动着窗棱,发出阵阵刺耳的响动。田续飞闭上眼睛,任由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沙哑的声音轻轻问道:“还说了别的吗?”
田明理此时也注意到了田续飞的失态,但也只当他和平日一样,没有太在意。听他问话,便随口答道:“那随从说,魏先生交代,是有个不知死活的厉鬼,不但毁了凤鸟的肉身,还无缘无故的找上咱们家。要我说,要不是当时只顾着看凤鸟,没照看好蜡烛,怕也不会有这些乱事。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只要他敢出来,就把这油灯吹灭。一切,到时候就自然消解,您也就没有什么麻烦了。”
眼睛不自觉地看向桌上的那盏油灯,明亮的火苗一窜一窜的,田续飞的心中渐渐踏实下来。
夜色冷暗,田续飞和田明理在卧房中对坐,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田明理倒是睡得很香,自以为没有了后顾之忧的他,正好补上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的精神。反观田续飞,则睡得一点儿都不踏实,冥冥之中,他觉得柯老爷好像就站在自己的身后。隔着一扇紧闭的窗子,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目光越过窗户纸,冷冰冰地透了进来。
“吱呀”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被夜晚的冷风吹开。田续飞只觉得脖颈后面一阵冷飕飕的感觉,猛然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丛蓝色的火光,正从不远处悠悠飘过来。
“救命救命啊!”田续飞从凳子上窜起来,不顾殷透了全身的冷汗,对着桌上的油灯拼命地吹着。可那油灯却好似就是和他作对一般,怎么吹,都吹不灭。
这时候,被田续飞的声音惊醒的田明理疑惑地看着老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田续飞连连吹了十数口气,可那油灯却依旧明晃晃的烧着。他急了,回头看去,只觉得那蓝色的火光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一个看不清楚的人影,似乎也朝着自己飘了过来。
“救救我,救救我!不是我害你,不是我害死你啊!”田续飞一边嚎叫,一边还不忘转过头,鼓起腮帮子,卯足了力气去吹桌上的油灯。
田明理的目光越过田续飞,看向窗外。寂静的夜色中,什么都没有。但转回头来,那桌上怎么都吹不灭的油灯,却显得十分的诡异。
田明理不禁心中一跳,该不会是有什么东西,老爹看得到,而自己却看不到吧?这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用说,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想到这里,田明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顾不得质疑,连忙跟田续飞一起吹起油灯来。
可说来奇怪了,这盏油灯,却怎么都吹不灭!
忽然间,田续飞突然惨叫一声,向后仰倒。田明理连忙跨步上前,将他扶住。窗户‘吱呀吱呀’的响着,田明理回头看了眼依旧亮着的油灯,只觉得心头冰凉一片。
虽然昨天午夜去偷偷摸摸的干了点儿事情,但魏水还是在清晨准时的起床了。刚刚穿好了衣服,房门便被叩响。
“赵兄,看看谁。”魏水喊了一嗓子,走到镜前,去重新整理他那副老头儿的妆容。
赵鼎元答应一声,过去开了门。
一番低声交谈之后,赵鼎元将门关紧,走了过来。
“我说二爷,您还真行啊,昨天晚上那盏油灯,可把田续飞吓得就剩下半条命了。这不,一大早就派了人来请你。”赵鼎元说着,眼中不无崇拜的意思。
“哼,甭崇拜哥,哥又不是传说。”魏水随口接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不对,连忙又加一句,“我就是个骗子,没什么了不起的。田续飞要是心里没鬼,也不至于吓成那个样子。说到底,不过是几味中药,一盏油灯而已。说白了吧,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亏心事做得多了,自己都能被自己给吓死。”
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田续飞在听了田明理所讲述的金凤凰、蓝色火光之后,联想到当日的鬼火,再想起他对不起的柯老爷,这才产生的幻觉。而那把吹不灭的油灯,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田续飞自欺欺人的精神,瞬间顶不住了。
而那盏吹不灭的油灯,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法术。而是从药铺子里买来的几味中药:黄丹、焰硝、硫磺各五钱,混匀磨粉,卷在纸条里,放入灯中点燃。这种灯火,别说田续飞父子,就是奥运会游泳冠军那么大的肺活量,都拿它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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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我是骗子·托付()
“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魏水坐在田续飞的床头,捻着胡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骗人,“我早就说过,算命就是泄天机。为你挡住灾祸,那更是逆天改命之举!你若连句实话都不肯跟我说,我这损寿折阴德的,怕是太不划算了吧?”
田续飞躺在床上,面如金纸。任是谁看都知道,这是病入膏肓了。田明理站在魏水身边,一个劲儿的苦求,要魏水无论如何救人一命。
不知过了多久,田续飞突然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明理,你先出去。”田续飞轻声说道。
田明理看样子还想争辩,可见老爹这幅不知道下口气还能不能喘得上来的样子,还是忍住了。轻手轻脚的退出屋外,顺手掩住了房门。
听到屋内再无第三人的声音,田续飞手撑着床褥,勉力想要坐起来。魏水看不过眼,上前扶了一把,顺手帮他将枕头垫在身后。刚想将手缩回来,却冷不防,被田续飞一把抓住。只见他一双眼睛看向自己,轻声道:“魏先生,可否让在下看看您的庐山真面目?”
魏水心头一震,狐疑地看向田续飞。
田续飞苦笑道:“将死之人,没什么恶意了。魏先生,你这妆容,骗骗明理足够,但若是平常,想骗过我田续飞,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一些。这一来,我与你见面的次数不多。二来,数月中,我心里确实时时都不得安宁。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看出来。也是刚刚,细细想过,才顿时明白了一些事情。”
“哈哈,田老爷就是田老爷。”魏水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这时候再挂着妆也没什么用了,便起身走到一旁的脸盆架旁,就着里面的清水,将妆洗了个干净。半晌,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恢复了原样。
田续飞看着面前的魏水,也不禁睁大了眼睛。他的确想到了魏水年纪轻,但却没有想到,妆一卸掉,面前站着的分明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我田续飞纵横商场数十年,竟然栽在一个未及弱冠的孩子手上。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了,我还真的是老了。”
魏水重新坐回了床边。他不知道田续飞此时的想法,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但一贯的外表伪装,却让他的脸色看上去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