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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见了魏水,哪里能不怕?于是,和这位仁兄同样的表现,又发生在了几个其他人的身上。魏水就这样一路拍肩膀、刷脸,穿过人群,走到了最前面。这才总算是将场中的局面看得真切了!
当时跟着冯捷的小喽啰如今明显已经分为了两派,一派依旧围在冯捷周围,人数很多,气势很大,而且也有一些生面孔,估计是刚刚招揽到的;另一派则凑在唐骥身边,人数虽然很少,但气势上却并不输于对方,显然是受到了唐骥的某些训练,或者是鼓舞。
冯捷和唐骥的脸色都很难看,直直的瞪着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魏水的存在。但一直面向魏水出现的这面,正试图劝双方保持冷静的田明理,却一眼就发现了魏水的行踪。连忙叫道:“先生,您起来了?”
场中瞬间安静了下来,冯捷和唐骥的目光,都落在了魏水的身上。
等了一会儿,两人都不见有开口的趋势,魏水笑道:“怎么?都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唐骥看了眼冯捷,随即一梗脖子,抬头望天,似乎觉得自己有理。
冯捷有些心虚地看向魏水,腿一软就要跪下。
魏水见了,把手一摆道:“你们两个跟我来,其他人,都散了吧。”
唐骥和冯捷同时答应一声,周围的小喽啰们却面面相觑。
魏水的目光扫视一圈,不禁又笑了,“怎么?我说话不好使吗?”
冯捷神色一凛,喝道:“二爷的话没听见吗?我前几日是如何教得你们?还不快退下!”
唐骥又看了冯捷两眼,再看看被冯捷骂得灰溜溜离开院子的喽啰们,摆了摆手,跟在他身边的人才慢慢退开。
“哼。”魏水冷哼一声,转身朝自己的正屋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骥觉得魏水转身前瞥向自己的眼神,似乎不太友善。
屋内,魏水自顾自的坐下,看着唐骥和冯捷进到屋内,抬手指了指房门,朝冯捷打了个眼色。冯捷会意,转身关上房门,将想要一块儿跟进来的田明理关在了屋外。
手还没有离开门扇,冯捷便听到身后魏水叫了一声,“冯捷。”
他连忙应了声‘在’,急急地转过身来,在魏水面前低头垂手。
自魏水救了他的妹妹之后,他便十分感激。再加上现在他为魏水做事,今早又给魏水找了些麻烦,怕是他是被自己等人吵醒的也未可知。想到这儿,他心中满是愧疚。
“过来,离近点。”魏水朝冯捷招招手,冯捷抬头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复又低着头,走到魏水面前。魏水问道,“刚刚在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呢?看那个架势,我要是不出去,你们是难免要打起来了吧?”
冯捷连忙摇头道:“回二爷,冯捷进门便听田公子说过,二爷在休息。吵闹已是不该,哪里敢斗殴打架?只因昨日晓晓被二爷您留宿在客栈,冯捷放心不下,是以过来看看。我这些兄弟们平日里都是住在一处,知道了便也都跟了来。谁知,到得客栈,这位爷却说,没有二爷的话,谁都不能见晓晓,所以才争执起来。若是惹了二爷不快,冯捷认罚便是。只求二爷不要迁怒冯捷的那些兄弟,他们确是无心之失,当不得过。”冯捷说着,便在魏水身边跪了下来,一副案上鱼肉、任人宰割的样子。
唐骥本以为魏水接下来会问问他,自己已经编好了说辞。毕竟魏水并未吩咐过那屋中的姑娘不能见人,都是他自己看冯捷那么多的手下眼红,这才想假借魏水的名头,压冯捷一下,说不定能挖过几个人来。而这样的理由,却是万万不能宣之于口的。
可让他惊讶的是,魏水似乎忘了他也在屋中,只一门心思的跟冯捷说话,都不曾看他一眼。
“冯捷,在你那些兄弟面前,你是什么?”魏水低着头,看着冯捷问道。
冯捷有些不解,但还是答道:“回二爷,那些兄弟们很多都是自小跟着我的,叫我老大。”
“对,你是他们的老大。”魏水说着,一只手轻轻搭上冯捷的肩膀,“他们信任你,依仗你,你为他们做什么都不为过。更何况,事情的起因也只是你想见你妹妹一面而已,兄妹之情,人伦所系,这又有什么错呢?至于吵到我嘛你还真的没有吵到我。我是先醒了,才听到外面的动静。所以,今天的事情,不怪你。来,起来,站起来。”
冯捷顺着魏水扶他的劲儿站起身来,目光复杂的看向魏水。
本以为他会发脾气,却谁知,这样轻描淡写的就把事情翻了过去。
“你现在手下有多少人?”魏水问道。
冯捷不假思索道:“算上我,一共是四十九人。”
“四十九人?”魏水点点头,又接着问道,“平时都干些什么啊?”
“回二爷,没遇到您之前,向来都是在街上瞎逛。只月初去各个铺子收下例钱,若那些店铺有事情,或是有人踩过了街面,便出来打架平事。自遇到您之后,因为没有您的吩咐,便一直闲在院子里了。”
“闲着?闲着可不行。”魏水仰头琢磨了一会儿,道,“总是闲着,迟早要出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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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策马江西·冲突()
“都是年轻力健,精力旺盛的时候,这要是总闲着,难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魏水说着,仰起头,细细琢磨了一会儿,道,“这样,你将你手下的四十八人分为六班,每八人一班,自行选出一个班头来。一班在我这院里值守,一班在你管的那条街面上的巡行。剩下的四个班,半天操练,半天休息。至于这轮值的顺序,你自己去安排。”
冯捷当即答应下来,但转念一想,却又不解地问道:“二爷,编班值守什么的都好说,我那些弟兄是散漫惯了,也合该管束一番。只是,那操练,要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不会。”魏水笑道,“你不会教,难道还不会找个人教吗?嗯?”
冯捷愣了半晌,眼神不觉地看向了一直没受搭理的唐骥。
唐骥发觉到他看自己,眼角余光留意到魏水的目光也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顿时,刚刚受到冷遇时的那点儿疑虑统统消散,胸脯又挺了起来,眼高过顶,竟是假做没看到冯捷投来的眼神般。
却不料,魏水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冯捷道:“自古说,穷学文,富学武。武师嘛,大多都是有些傲气的!你多使些银子无妨,要紧的是能请到好的!你那些弟兄不是鹦哥儿,会叫就成。关键时候,那点儿功夫学得要拿得出手,不说怎么厉害,最起码不能害了自己的性命,晓得嘛?”
魏水这一番话出口,竟是直接将唐骥排除在了人选之外。就差直接告诉冯捷,出门远远地找个陌生人回来教了。
唐骥又羞又恼,却碍着魏水身份特殊,发作不得。一时间,气得双拳又攥了起来。
察觉到唐骥的异样,魏水笑道:“唐骥,我跟你说过了,你要是想打死我,随时都行。别跟我摆这幅样子,吓不死我!”说罢,起身对冯捷道,“去吧,先去看看你妹妹,完了再干别的不迟。我出去转转,是时候,干点儿正经事了。”
魏水就这么走了,出门时,还和扑过来的天敌亲热了一番。最近事情是多,可有日子没有跟它玩儿过了。抬头时,冷不防被一个翠绿色的影子吓了一跳,定睛看去,才发现时自己挂在庭前的鹦哥儿。
“二爷!二爷!”鹦哥儿在鸟架子上挪着步子,嗓门儿响亮的叫两声,歪着头,看向魏水。见魏水半晌没有动作,又扯着脖子叫了一声儿,“赏!”
“宝贝儿诶,爷还真是捡到宝了。”魏水眉开眼笑,走过去喂了它点儿吃的。看着他的鸟吃饱了喝足了,在鸟架子上梳理着羽毛,他才满意地朝门口走去。田明理急急地跟在他身后,却被他不耐烦的赶走。
身后,正屋内,气氛一派紧张。
“唐爷,您这是要干嘛?二爷可走了多时了,您不跟着?”跟?魏水显然很不待见唐骥,他就算跟上去,也只能是自讨没趣。更何况,连宁王的边儿都没有碰到呢,唐骥就是想打小报告,都没什么可以写的。冯捷并不是很清楚唐骥的身份,但对于他如此明显的‘失宠’现象,却是觉得十分开心,忍不住出言挤兑他。
唐骥哼了一声,心中却是对刚刚武师的事情耿耿于怀,闷声问道:“你打算去哪儿请个武师回来?”
“武师?”冯捷笑道,“二爷刚赏了银子,要我好好的寻一个呢。南昌府好歹是江西省治所在,城中武馆也有数个,请个能教的了拳脚功夫的武师还不是容易得很。再说了,二爷刚刚还叮嘱过,不要吝惜钱财,请到有用的才是正理。冯捷既是二爷的手下,自然要听二爷的吩咐做事喽。”
唐骥的脸色本就不好看,尤其是在听到冯捷特意咬重了‘有用’二字的时候,更是差点儿没有怒发冲冠。忍了忍怒气,半晌才又开口,却是质问的语气,“为何不直接请我?我是平虏伯麾下,曾与蒙古鞑子沙场血战,几番生死,却不比那些没沾过血气的武师强多了吗?”
“你?平虏伯麾下?”冯捷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末了,却撇嘴摇头道,“我也听二爷说起过你的事情,但终究没有亲眼见过你经历战阵,又怎么能够轻信你的话呢?再说了,如若你是合适的人选,二爷方才就应当直接为我那帮兄弟们指定了。却为何,只字都未提阁下啊?还是那句话,冯捷既是二爷的手下,自然要听二爷的吩咐做事。二爷既然要我出去找个武师,那便算是将南昌府翻个底儿朝天,冯捷也必定会找到一个能让二爷满意的人选。”
“你”唐骥又攥起了拳头,挥拳直直的向冯捷脸上打去,却在距离冯捷的鼻子不到一根儿手指头的地方堪堪停住。冯捷不闪不避,只含笑站着,似乎并不觉得恐惧一般。唐骥不禁多看了他两眼,终是忍不住问道,“你不怕?”
“怕什么?”冯捷反问道,“难不成你唐爷还真的敢打我不成?就算真的打到了,等二爷回来,自然替我做主。那时候,我倒要当着二爷的面,好好的请教唐爷一番。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要劳动唐爷教训。难道听二爷的吩咐,还出错了不成?”
冯捷一口一个‘二爷’,显然是拿着魏水当挡箭牌,唐骥气得牙关紧咬,浑身不自觉地微微哆嗦。可想起平虏伯的大事,却又只能忍耐下来。起码现在为止,魏水是接近宁王的最佳人选,暂时还真的得罪不起他。
冯捷很高兴看到唐骥吃瘪,却也知道要见好就收。否则,兄弟相争的事情,若是让魏水知道了,虽然不至于迁怒,但也必然不会高兴。更何况,他心中还惦记着妹妹,也确实不宜跟唐骥耽搁太久了。拱手告罪,也不待唐骥反应,便转身朝屋外走。
身后,传来了唐骥的叫声,“那你权且试试,你那些虾兵蟹将,可敌得过我手下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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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策马江西·床下客()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异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京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斗牛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
南昌自古以来,就有昌大南疆之意。于滕王阁序之中,更初唐四杰之一的大诗人王勃,称赞为‘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处。
仔细盘算起来,距离魏水初到南昌的日子,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了。除了最初的那些时日,事情庞杂之外,剩下的这些时光,统统都被他丢在了满庭芳中,感受这南昌府是如何的‘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夜半时分,满庭芳的正门已经关上,只开了道偏门,供熟客出入。守在门口迎客的龟公,正是魏水初来乍到之时,一脚踹了个翻壳子的那位。最近频频见他,吃得是脑满肠肥,整个人富态了不少。想来,是将那赎身的银子统统私吞了进去。不过,魏水可没有找他讨回的兴致,毕竟利用着这个,他干很多事情,都近便着呢!
“王员外!稀客稀客,您快快里面请,彩云都在房中等了您半天了!”
“孙大人!牛大人,这是刚刚吃完酒吗?正好,听个小曲儿,歇歇乏,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哎?这位您”龟公将手伸到一半,看到来人的面容,便尴尬的停在了半空。
“怎么?不认识我了?”魏水看着远去的几人,瞧瞧身边竟是再无客人,便索性多跟他调弄了两句。
龟公却不敢跟他耍嘴皮子,连忙道:“哪里会,哪里会,您是贵客,您里面请,里面请。”
“不急,不急。”魏水摆摆手中的扇子,道,“百花今日可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