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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公却不敢跟他耍嘴皮子,连忙道:“哪里会,哪里会,您是贵客,您里面请,里面请。”
“不急,不急。”魏水摆摆手中的扇子,道,“百花今日可有客人呐?”
“没”龟公不假思索的应了这一个字,魏水目光一冷,哼了一声,吓得龟公连忙道,“有有有,回二爷的话,宁王府的大管家定下了,只是人还没来。”
“算你老实。”魏水笑了笑,自顾自的走进了满庭芳的院子。那一身黑衣,只沿着墙壁走了一段儿,便在避光处被黑夜彻底遮蔽了起来。
龟公在他身后抹了把头上的汗,叹了口气,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准备迎接下一波客人。
自那日魏水吩咐过之后,冯捷和唐骥好像是较上了劲儿。对手下的训练抓得特别的紧,甚至于有时候,已经不再满足于每日半天,或是只在白天训练。在魏水第二次到满庭芳的时候,龟公还期望于招来人手,武力解决问题。谁知道,随他跟来的八个人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只等龟公说完了一个字儿,就把他一顿好打。真是没有枉费冯捷花了高价请来的武师,悉心的教导。这些小伙子们,打起架来,比起之前,是凶悍了很多。
以至于一次性解决了隐患,现在魏水不带任何人来,龟公都不敢跟他放肆了。毕竟,他只是个小小的龟公而已,满庭芳施开门做生意的,而不是打架的。这件事情即便传到宁王府去,挡了魏水这样的有钱人,也是他的不对,占不到道理的啊!
不过说来也奇怪了,魏水每次来,都不要姑娘。龟公也不是很清楚,他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去。
沿着墙根儿,一路绕到小楼后面,魏水将折扇往身后一别,取出个布套,套在鞋上。小跑几步一脚踏上墙面,接力伸手朝上一攀,抓住栏杆,继而蹬着墙面,借力向上挣扎了两下,一个跟头,越过栅栏,上了二楼。他顺势就地蹲下身子,呼哧呼哧的喘了一会儿。
果然,从小没练过武,也没打过什么架,体力上总是逊人一筹的。瞧人家轻功多爽利,双脚在地面上一蹬,往起一窜,蹭的一下子,就能上了这二楼。哪像他?费了半天的力气,才勉强上的来,还要蹲在这儿喘上半天,才能将气捋顺过来。
避过来往的各色人等,魏水轻车熟路的推门进了其中的一间闺房。往前走了几步,看都不看,就地打了个滚儿,便钻到了床底下。
趴在床下,魏水无聊的转着手上昨天才刚刚从铺子里淘换来的扳指。
这扳指据说是蜜蜡所制成,通体浓橙,没有杂色,看起来倒是浑然天成。店家卖给他的时候,还满脸肉疼的说,这扳指是前朝皇室所用,经西域的大师傅开过光的,后来流落到民间。只因磕破了一点儿,这才降了档次,否则,定能卖出个好价钱来。
魏水对这样的说辞向来是嗤之以鼻,论骗人,他是祖宗,还真是少见哪个街头的小商小贩能骗到他的头上来。更何况,文玩本无价,人心有高低。觉得值钱,给条命都不换;觉得不值钱,随手扔了也是应该。
正胡思乱想间,脚步声起,越来越近,门扇一声轻响,竟是朝内打开了。
“老爷,今儿就别急着走了。好歹要喝完了这壶,听奴家给您唱个小曲儿,助助兴啊!”声音传来,正是百花那独有的娇嫩音色。
被称作老爷的,则是魏水的目标,宁王府大管家,庄河。没官没品,但狗仗人势,所得的酬劳一向不少。但凡有空,就会往这满庭芳跑。倒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他的声音听上去醉醺醺的,还满是不高兴的意思,道:“嗐,你是不知。最近,这南昌府可一点儿都不安生!前几日京中刚传了话来,陛下既定的南巡行程不知因何取消了,我们王爷现在可是如惊弓之鸟一般啊。再说了,这几日,据说有个外来的家伙到了南昌,招摇得很,还当街在腿上刻字,你可见过这样的人吗?依我看啊,暗中盘查是盘查的差不多了,也就近几日,王爷怕是要见见这个家伙哎哟,看我,看我,现在是满脑子都是我家王爷的事情,那些酸儒每日在府中念来道去,我听着都快背出来了。算了,来了这满庭芳,就是为了消遣的,不想这些烦心的事儿了。百花,你且唱个小曲儿来听听罢了!”
魏水眯着眼睛,趴在床底下,将庄河的一番话,听得是个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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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策马江西·庞笑的思虑()
头顶上的大床‘吱呀吱呀’的响了一宿,魏水趴在床底下,不见春色,只闻春声,这心中是痒了又痒,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终于熬到了天光大亮。
耳送百花伴着大管家出门去,魏水这才从床下钻了出来,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咒骂道,“狗日的,睡个觉不能消停点儿嘛?早晚让你还回来!”
送人出门的百花随时可能返回,魏水整了整衣服,悄然出了阁门。而后,摇着扇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满庭芳的正门走了出去。
回到客栈,魏水进门,庞笑出门,俩人正好撞在了一块儿。
魏水拉住庞笑道:“哪儿去?急的什么?”
庞笑显然没料到会遇到魏水,尴尬地笑着解释道:“这这不是去完成您交代的事情吗?给您把这南昌府的大事小情,统统打听清楚啊。”
“打听事情?”魏水听罢,更不让他走了。自从那天吩咐完这事情之后,庞笑就有意躲着他一般,已经有数日未曾见面了,“你这么多天,打听到什么事情了,啊?走,进屋说去。”
魏水不由分说,扯着庞笑就往屋里走。
庞笑仗着自己力气比魏水大,挣扎了两下,拖开魏水抓住他胳膊的手。却冷不防,身后扑上来两个人,反擒双臂,将他直接按倒在地上。
“哎,疼疼疼!疼啊!我的爷轻一点儿,轻一点儿!胳膊要断了!”庞笑吃痛,不要命地大喊着。
“嘿,你还知道疼啊?”魏水见状一笑,朝两个轮值把守院门的兄弟摆手道,“不错,有空让冯捷好好赏了你俩!来,把他给我捆上,带屋里去。”
两人听命,一人控制庞笑,一人去找了一根长麻绳,将他牢牢绑住。继而,按照魏水的吩咐,将他直接押进主屋,扔在了地面上。听那一声钝响,魏水嘴角一抽,不禁替他肉疼。
照例留守在客栈的田明理听了响动,跑过来看,一见这场面,不禁吓了一跳。
“先生,这是怎么了?”田明理忍不住问道。
魏水眉头一皱,摆手赶人,道:“管那么多干嘛?你的事儿干完了吗?”
“我我”田明理一见魏水的凶样儿就紧张,一紧张,便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话。
“我我我,我什么?我让你喂鸟儿,照样子教它说话,你干了没有啊?”魏水瞪眼道。
“没,今天还没有。”田明理老实答道。
“那还不快去?”魏水下了逐客令。这几日他是没时间逗鸟儿了,而且根据现在的情况,那鸟儿怕是还有别的用处。所以嘱咐了田明理,照着他教的法子,教几个固定的词儿,以备不时之需。田明理退出房间,紧闭屋门,屋内就只剩下魏水和庞笑两人了。庞笑浑身绑得像个粽子,不住地哀求,魏水坐到榻上,不屑与他动手,只笑了笑道,“你行啊,还要跑吗?”
庞笑躺在地上,讪笑道:“不不跑了。”
“不跑?那我问你。”魏水道,“我叫你打听的东西呐?”
庞笑装傻充愣,说自己打听过了。什么南昌最近的米价如何,布价如何,有什么稀奇的事情。谁家的老母猪又生了崽子,谁家的母鸡下了个金蛋。
魏水听着听着,突然站起身,几步过来,对着庞笑就是狠狠地一脚。
庞笑被他揣到小腹,顿时疼痛难忍,嘶嚎出声,真如杀猪一般。
魏水见了仍不解气,又接着补了几脚。踢够了人,魏水这才喘着气,说道:“我给你银子是干什么的?嗯?庞笑,我说没说过,鬼都不信的东西你别拿来糊弄我?!说没说过?怎么着?拿着我的银子,去喝酒赌钱,就一样有用的东西都没听到?我是为什么来的江西,早跟你说过,你打量老子动不了你是不是?”
魏水这几脚是一点儿都没有收着力气,庞笑险些被踢断了肋骨。虽然如此,但对魏水知道他去喝酒赌钱的事情,却是十分的纳闷儿。不及细想,就听魏水满是怒气的问他,他连忙答道:“不是不是,小的哪敢?”
“不敢就给我好好办事!”魏水瞪了他一眼道,随即,又转身坐了回去。见庞笑那双眼睛不住地打转儿,魏水当然知道他在琢磨什么,笑道,“你在想,是哪个王八蛋打了你的小报告是不是?”
庞笑没有出声,但意思却是很明显的,魏水猜对了。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唐骥觉得自己的饭碗被冯捷给抢了,手下的人少,别说不是精兵,就算是精兵,也打不过那么多人。所以,就只能去抢你的饭碗喽。顺便,再监视着我,看看我这些日子来,在南昌折腾来折腾去的,到底在干什么。你的事情,就是他说给我听的。懂了?”
庞笑话是听懂了,但对魏水的意思还不是很明白。
自从那日之后,魏水似乎在有意的收权,并且着力于挑拨包括自己、冯捷和唐骥之间的关系。除了那个傻乎乎的田明理之外,自己三人,算是他在南昌的全部班底了。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说魏水不是有所图,庞笑不信。魏水的这番话,绝对是为了让他和唐骥对上。这样一来,唐骥便负面受敌。无论他身担着什么任务,既有自己这个惯偷儿,又有冯捷那个地痞,两相阻碍,他怕是什么都别想干成。而唯一解决的办法,就只有靠向魏水,寻求魏水的帮助了。
而且,就庞笑所知,三人中,自己和冯捷都从魏水这儿拿到了银子。唯有唐骥,一文钱都没有得到。那么,没有钱粮,唐骥要拿什么来笼络手下呢?
不经意间抬头时,庞笑正对上了魏水那双亮堂堂的眼睛,顿时打了个寒颤。庞笑想吃香的喝辣的,最好还能有钱去玩。这些,偷要偷多久?但魏水却可以给得了他!反正唐骥已经被魏水逼到死角上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不多自己这一把火吧。
“二爷,小的明白了,小的知道该怎么做。”庞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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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策马江西·见宁王()
原本也没指望庞笑一开始就能去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魏水将他整治一番之后,便轻描淡写的将他放过。解开绳子,打发他去找唐骥的麻烦,魏水径自来到院中,只见田明理正兢兢业业的帮他逗鸟儿。
刚要上前和田明理搭话,却冷不防听到门口传来喊叫声:“魏水是住在此处吗?”
来人魏水没有见过,但看他举手投足的做派,显然是宁王府的人。
连忙赶开门口值守的兄弟,抱拳躬身笑道:“小的便是,敢问几位贵人是”
来人趾高气昂,道:“既是魏水,便跟我等走一趟吧,我们王爷有请!”
“王爷?”昨晚魏水才知道此事,虽然料想没有这么快,但刚刚却已经将几人的身份猜到。此时,不过是假做惊讶罢了,“不知王爷叫小的有何贵干?”
来人不耐烦的骂了句:“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到了你就知道了!快走,别叫哥儿几个动手!”
魏水见状,心中一笑,立马掏出一小锭银子来,递了过去,道:“别生气,别生气嘛,小的是浙江绍兴人,此番初到贵宝地,不知何时竟得罪了王爷。求几位通融则个,好歹给小的讲讲清楚。否则,待会儿在王爷面前失仪,那可是大大的不妥啊!”
来人借了银子,心说这小子看着年纪不大,但事情倒是懂得不少,脸色便缓和了很多。叫了魏水一声,让他跟上,随即,便给他讲起王府之中的诸多注意事项来。
言谈中,魏水得知,此人乃是宁王府的仪卫副指挥使,名叫马绍钧。虽然不知道这仪卫副指挥使到底是个什么官儿,位居几品,但听着名字,就知道是个管理仪卫的官儿。仪卫,仪卫,大概就相当于是仪仗队之类的东西吧?应该是个花花架子。不过,也不能小视。毕竟,你看人家锦衣卫,要是不知道的人,听上去,也像个花花架子,其实仪仗队的事儿也没少干。但人家还是权倾大明的特务部队呢!真没准,这位仁兄,会不会也兼职着特务啊?
又聊过几句,魏水从马绍钧的口中,掏出了王府不少浮皮的东西。知道再往下问,也不会问出什么东西,而且,就算问出来了,也难免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