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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事找事的殷勤样子让魏水实在是哭笑不得。
“你甭陪着我!”魏水敲敲桌子,对田明理说道,“这钱塘会馆的东家是你,眼看吉时就要到了,快些去准备准备,千万不要误了时辰。”
田明理低着头不说话,但也没有听令离开。他其实也不想在此处候着,平白无故的惹了魏水讨厌。但就现在的心情而言,他只想用这种看起来似乎很忙碌的形式,让自己假装忘记了那个让他十分紧张的典礼!
“怎么?我说话不好用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去啊!”魏水眉头皱了起来,对田明理低喝道。
田明理听了,好一阵子犹豫,才吞吞吐吐的说:“先生,前面有冯小姐呢!冯爷、伍爷他们都在”
魏水对他这蹩脚的理由实在是无力吐槽,这幅喜欢推卸责任的样子,到底是从哪儿继承过来的,又得拖到什么时候才会改啊?
知道不加把火他恐怕不会听命下去,魏水刻意板起了脸,喝道:“冯小姐?她一个女孩子,能随便在前面招呼客人吗?再说了,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才是这地方的主人!是钱塘会馆的东家。人家一群和会馆不相干的人都在前面支应着,你倒是躲在后面,这算什么?嗯?快去!”
魏水语气严厉,说到后来,似乎是真的发了脾气。田明理虽然心中依旧对于在人前迎客感到紧张,而且十分的排斥,但依旧不敢真的惹到魏水,终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下楼去准备招待客人。
待田明理走下楼去,一直坐在旁边看热闹的庞笑这才笑出了声来。
“二爷,您这是英雄一世,怎么软到了他的手上?”庞笑的笑容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想抽他。
魏水懒得看他,转着手上的蜜蜡扳指反问道:“你的事情都办好了?”
庞笑被他一噎,转过头,不说话了。
钱塘会馆开业的吉时很快就到了,外面喧闹起来。
魏水所在的雅室并未开着窗子,以至于无法看到。但只需听一听,也能很轻易地感觉到外面的热闹。
“地段没得挑,生意嘛,会好的,会好的。”魏水这么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在向谁解释,又或者只是在自我安慰罢了。
庞笑闻声多看了他几眼,才又移开了视线。
那日冯捷做的事情固然是荒唐,就跟个疯子一样。但事后想起来,却还是觉得,挺让人后怕的。
魏水轻易不愿意杀人,更不会亲手杀掉他,这个,庞笑都十分的笃定。但他现在越来越不确定,自己再继续懒散下去,会不会真的被弄死了。毕竟,魏水是有理智,但魏水的手下比如那个冯捷,就是个没有什么理智的家伙。所以,还是做事勤快一点比较好了。
就在庞笑自己胡乱琢磨的时候,雅室的门突然间被轻轻地叩响。魏水抬头,喊了声:“进来吧!”
本以为进来的会是田明理,又或者是冯捷、伍亩他们几个。但门开处,让魏水有些诧异地是,竟然是张阳推门进来。
张阳冷着一张脸,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凝重。看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魏水还没有开口问,张阳已经走了过来,到魏水桌前,躬身施礼,说道:“二爷,出事了!”
“出事了?”魏水挑了挑眉毛,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张阳急急说道:“二爷,几日前,墨五在江西边界发现一个孩子。”
孩子?魏水不明所以,“发现就发现了呗,一个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二爷,原本墨五也觉得没什么关系,只当他是个逃难来的孩子,可是却偶然听到他向人问路,问起的是南昌的方向,而且还多次提及了您。墨五这才上了心,留意之下,知道他的名字”
“叫什么?”魏水觉得心中一动,似乎是已经猜测了真相一般,说道,“若曦,你快说,那孩子叫什么?!”
“二爷,他叫魏十五!”
张阳的话一出口,魏水的眼皮就是突突的一阵猛跳。
“魏十五?”魏水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愈发的不舒服了,“怎么回事?这孩子现在在哪儿?”
张阳见他神色有些紧张,连忙说道:“听说是您的侄子,墨五不敢怠慢,已经安排了马车,墨五亲自护送他,已经在到南昌的路上了。估计下午就到!”
“下午?下午!”魏水猛的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困兽一般,原地不停的绕着圈子。
张阳在一旁看着,暗忱还好自己得到消息还不算晚。要知道,那孩子从浙江绍兴一路到江西,看起来就知道,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的!听说身上原本带足了银子,可那孩子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在路上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彷徨和饥饿!
如果不是墨五及时发现了,怕是这孩子会凶多吉少!到时候,魏水知道了事情,估计非但不会谅解他,反倒还会迁怒。
张阳有心情想这些东西,魏水的心思却早已飞去了别处。
魏十五为什么要跑到江西来找他?难道是魏家出了事情?
一想到这里,魏水立马就想到,会不会是唐骥那封飞鸽传书引起的后遗症!
难道,查达磊他真的敢对自己动手吗?
不容他不相信,因为事情已经切切实实,发生在他的面前了!
“走,回客栈!”魏水说了这样一句,紧接着,就快步走出了雅室。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79 策马江西·恶意的谎言()
自从将唐骥关起来之后,魏水就再没有去看过他了。
这些日子以来,唐骥都始终过着比较舒适,然而,却又十分无聊的软禁生活。
再一次见到魏水,唐骥难得的看到魏水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嘴角轻轻抽动,似乎如果不是碍着有很多人在场的话,他应该很愿意扑上来狠狠地给唐骥一下。而且,最好是,那种一击致命的杀招。
深吸了几口气,魏水凑近唐骥的脸,说道:“唐骥,你再告诉我一遍,那天你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
唐骥看到魏水进屋时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他在魏水面前胡编乱造的话,八成是已经被看破了。
虽然现在依旧不知道魏水到底是如何将事情看破的,但他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只是,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对于平虏伯的大计会有所帮助吗?得到消息之后,查达磊又会对此有着什么样的看法和处断?
这些,都是他最想知道的,却有可能再也不能知道了。
事到如今,隐瞒已经没有用了。
唐骥开口,便将当日写在纸条上借着鸽子传递的信息说了出来。
“当时,我给查大人传信说,你最近的行事总有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和伍亩混在一块儿的时候,总是想办法岔开我。所以,怀疑你对孙燧的事情另有图谋!那天晚上,你又岔开了我,结合之前的事情判断,我大概猜到了,孙燧很可能没死,而是被你给藏了起来,或者是有什么大用处!”
不得不说,唐骥的分析,已经十分接近现实了。
到底是纸包不住火,该被人知道的事情,总归还是会被人家知道的。
魏水听了他的话,叹口气道:“你说的都对,但是唐骥,你为什么就不能消停一点儿呢?如果你不给我找麻烦,我会对你不错的。可惜了,可惜了啊!”
魏水所说的‘可惜’,唐骥丝毫不敢苟同。在他心目中,没有什么比平虏伯的大计还要重要。至于是生是死,过得好于不好,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太过纠缠,那就是魏水,而不是唐骥了!
在唐骥面前又站了许久,魏水最终留下一段话,转身而去。
“或许,换个身份,换个交往方式,你我会成为朋友也说不定。但现在,我们可能永远都没有结交的机会了。唐骥,魏某是个心肠不算硬的人,权衡利弊,我一般都会选择不会死人的一条路。但是,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做的时候,魏某也不会心慈手软!”
身后,唐骥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没有谁不怕死,如果可以活下去,唐骥当然还希望能帮平虏伯做更多的事情,可惜,他或许,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机会了。
走到屋外,魏水眼望着头顶的天空,叹了口气。
眼里云腾白浪,阳光扎眼,清新的空气被吸入肺部,却觉得有些辛辣,仿佛连一口气都难以下咽一般。明明是良辰美景,却让人怎么看都觉得心中很不舒服!
独自站了半晌,魏水突然转头问道:“庞笑,你知道我的弱点在哪儿吗?”
庞笑好似早已想到魏水会问他一般,笑着反问道:“二爷想听实话?”
“当然啦!”魏水说道,“这个时候,说假话又有什么意义呢?除了徒增烦恼之外,恐怕是别无他用了吧?”
庞笑斟酌一下,慢慢地说道:“其实很久以前,我就仔仔细细的品过您的性格。那个时候,我还是马三抓到的替死鬼,而您,尽管身陷在牢狱之中,但实际上,却是知府大人的谋士,生活根本不用操心,也不会被当做囚犯来对待。但尽管如此好的待遇,您表面上也是逆来顺受,但实际上,您绝对不满足于只在狱中当一个为人筹谋献策的师爷,或者说,您不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交到别人的手上。但这还远远不是您的弱点,只不过是一种理想罢了。只要抓住机会,您就会脱离束缚,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
“是吗?”魏水对这番话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而是接着问道,“那你就接着说下去好了,说说看,既然喜欢脱离束缚不是我的弱点,那么,我的弱点在哪儿?是什么?如何去弥补?”
庞笑又是一番斟酌之后,才慢慢地说道:“您的弱点,其实显而易见。您太希望一切都掌控在您自己的手中了!在我看来,您似乎是有一种近乎于盲目的自信,相信自己在任何时候,任何处境之下,都能够在最短时间之内,拿出最好的处断方式来,解决面前的一切问题。无论是大的,小的,简单的,或者是复杂的。但一旦这些东西脱离了您的掌控范围,没有在您的想象范围之内的话,您就一定会感到迷茫,无措,甚至是就此失败,放弃最后的挣扎。”
“是这样”魏水轻轻点头。
其实,他也是这样看的。
因为把一切盘算的太好,他相信所有的事情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才会有这种所谓的盲目的自信。
而盲目自信的结果,往往就是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他已经摔过几次了,每次都是刻骨铭心的深痛。
“那你说”魏水转过身,看着庞笑问道,“你说我的性格,还有的改吗?”
“当然有!”庞笑笃定的回答道,“您是谁啊?二爷您是我们这帮家伙的主心骨啊!谁倒您都不能倒,无论是谁没有信心了,您都不能没有信心啊!”
“信心?有信心有什么用啊?”魏水摇摇头说道,“让我想想吧,让我自己好好的、仔仔细细的想一想,或许,真的会有办法的。”
魏水说完,就索性坐在了台阶上,拄着脑袋,陷入了沉思。
庞笑在他身后斜靠在柱子上,百无聊赖的望天。
真希望早点儿回绍兴啊,这南昌,似乎是越来越不太平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80 策马江西·询问()
时隔数个月,再一次看到自己的侄子的时候,魏水可谓是感慨万千。
魏十五是被墨五抱下马车的,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人看上去也像是生了病一般。
“十五十五?”魏水在他耳边轻声叫道,魏十五没有任何的反应,连眼皮都没有稍稍动一下。
魏水直起身子来,满身都是暴戾之气。
“去,请个能治好病的郎中来!”魏水对庞笑吩咐道。
庞笑立马安排了人手,去请南昌城里有名的贺郎中。
在银子的作用下,贺郎中来得很快。
在床边坐下,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魏十五的气色。然后又细细的摸过脉,再问了墨五一些事情之后。贺郎中才写下了一张方子,交给了庞笑。
“先生,我侄子他要紧吗?”魏水急急地问道。
贺郎中摇头说道:“只不过是又饿又累而已,我开的是个食补的方子,好好调理就是了。古人云:是药三分毒,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能用食补的法子最好还是食补,尤其是年纪不大的人,最好不要用药。否则,平白无故伤害了身体的底子、元气,日后是不好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