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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最了解你的,一定便是你的敌人。
这话一点都不假。
越王为了解除楚国对越国的压力,对楚国内部的事情可是知之甚详。
此刻,想起楚国的情况,越王情不自禁的开口道:“楚国之中,昭氏的实力最强,现在昭氏的领头羊死去,而昭氏中地位最高的昭雎,却在率军攻打魏国,难以整合昭氏的力量。此时,昭氏在朝中的力量,必然散成一团,可谓实力大减。
并且,昭鱼掌握楚国大权十余年,在楚国的影响力,比令尹景鲤还要大,他的死,必然会让许多人心中不安。”
说着,越王便瞥了一眼魏国的方向,笑道:“恐怕,此时在魏国的楚军之中,已经有不少人想着回郢都了吧。只要这次攻打齐魏两国的事情无功而返,那么各国见楚国无法惩罚背叛的魏国,必然人心浮动。那时,楚国还能号令群雄吗?”
说完,越王便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大笑间,越王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之前,齐国以琅琊为条件,请越国背叛楚国,与齐国结盟。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齐国知道昭鱼之死的消息后,那么接下来还会答应主动让出琅琊吗?
虽然越王当时已经心中,却没有轻易答应下来,但同样也没有坚定的拒绝。
原因就在于楚王之前的计划,各国围攻魏国,压服魏国之后,再举兵伐齐。在越王看来,魏国实力不济,难以抵抗各国的围攻,所以,楚王的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若是现在越国因为琅琊城,而与楚国反目,结果魏国最后却向楚国屈服。
越国的处境就会尴尬。
故而越王当时的想法,还是先观望一下。
可是,现在这情况,要是齐国知道楚国内部出现问题,还会提出这么有利于越国的条件吗?
或许,齐国会因为昭鱼之死,而趁机对越国压价。
想着,越王急忙向公子蹄问道:“蹄,齐国使者今日可曾来我军大营?”
公子蹄摇了摇头:“父王,齐国使者昨日才离去,按照之前的规律,齐国使者应该会在三五天才来。”
越王闻言一叹,心中若有所失。
见此,大夫句余开口道:“大王,是否想要答应齐王的条件?”
越王看了一眼句余,随后点了点头:“楚国昭鱼之死,必然会引起楚国的动荡,如此伐齐一事就会失败。如今齐国在琅琊城还有重兵防守,若是此时不答应齐国的条件,那么等楚国退兵,寡人岂不一无所获?”
句余摸了摸袖中的美玉,感到丝丝凉意从玉中传来,顿时下定决心,打算为楚国说一句话,以对得起袖中的美玉。
沉吟了一下,句余想起楚王的嘱托,便开口道:“大王,为何会认为楚国会退兵?”
越王迟疑的看了一下句余,理所当然道:“这还用寡人重复吗?自然是昭鱼死了。”
句余闻言摇了摇头,接着拱手问道:“大王可知楚武王与楚文王是怎么死的?”
越王先是一怔,随后脸色一变。
句余方才所问的问题,他自然知道答案。
第五百零七章 南顾()
楚武王年过七十,依旧亲征随国,结果半路上病死,但楚军却没有因为国君之死而退兵,而是继续向随国前进,直到大败随国后,才撤军为楚武王发丧。
至于楚文王,当年楚国遭到巴国偷袭,损失了一块土地,并且巴郡一路东进杀到郢都不远处。为此,楚文王大怒,亲自领军攻打巴国,却大败而归。结果,等楚文王灰头土脸的回到郢都,却发现郢都大门紧闭,无法入城。
守门的人说,按照楚国的规矩,楚王出征,必定得胜后才能回国,而楚文王吃了败仗,没有资格回国。所以,请楚王打了胜仗,再返回郢都。
楚文王无奈,只好再次领兵出征,将淮水上游的小国黄国灭了,这才撤军回国。
结果病死在半路上。
越王想起楚国的旧事,迟疑的向句余问道:“卿的意思是,楚王会遵守楚国这一古老的传统?”
句余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大王,十几年前,楚王亲自率领五国之师攻打秦国,结果,却大败而归。敢问大王,上次楚王是怎么做的?”
越王闻言脸色一变。
那一次楚王与秦国作战失利后,立即以齐国没有遵守盟约为借口,率领三晋之师,举兵东移,夺取了齐国一块地盘,这才得胜而归,保住了颜面。
若是这次越国与齐国结盟,那么楚王会不会从越国这里找回面子呢?
越王心中一寒。
楚王手中还有二十万军队,一旦向东攻打越国,那么越国必然会损失好几座城池。
城池的事情还是小事,关键是越国替齐魏两国挡刀,让他在各国中沦为笑柄,这才是令人恶心的事。
想着,越王点头道:“卿之意,寡人知之矣。”
说着,越王对公子蹄道:“传令下去,继续向琅琊前进,抵达琅琊后围而不攻,以观望局势。还有,若是齐国使者再次来拜访寡人,提高齐使的待遇。”
“唯。”
莒城中。
储子脸上带着喜色,快步走到齐王身边,拱手向齐王恭贺道:“大王,大喜啊,探子来报,不久前,停留在沂南小城的楚军,对外挂起白幡,全军素搞以祭亡魂。”
齐王一怔,随后大喜道:“相国,莫非是楚王死了?”
储子一僵,尴尬的笑道:“大王,非是楚王,而是楚国司空昭鱼。”
“昭鱼!”齐王一听不是楚王驾崩,顿时很遗憾的叹气:“可惜啊,可惜,若是楚王驾崩就好了。”
储子笑道:“大王,虽然不是楚王驾崩,但是昭鱼之死,依旧是好消息。我们齐国击败楚国,重新获取霸权的机会,已经来了。”
齐王一怔,立即惊喜的看着储子,问道:“相国是说?”
储子拱手道:“大王,昭鱼之死,必然会引起楚国内部的动荡,这或许不会让楚军直接撤退,但是也必然会让其他国家起疑,比如说越国以及韩国。
故,臣的意思是,立即派人再去联络越王。若是越王依旧拒绝与我们齐国结盟,那么我们就可以放松对越国的条件,只需让越军南撤,那么齐国依然可以割让琅琊之地给越国。”
齐王点了点头,应道:“好,相国尽管去安排。还有,将寡人打算让出琅琊的消息传给魏国,告诉魏王,一旦越国退兵,寡人立即就让声子率领齐军增援魏国。同时,让魏王尽快拉拢韩国,让他不要舍不得区区鄢陵之地,只要能打败楚国,魏国的损失,全都可以从楚国身上找回来。”
说着,齐王远远的向南方望去,喃喃自语道:“楚国内部出事,接着越军难撤,如此损害士气的行为,寡人就不信,楚国还能号令各国。”
平城中。
距离熊槐得知昭鱼之死的消息,又过去了数日,北面的消息,陆续传到平城。
大厅之中,陈轸禀报道:“赵国那边传来消息,不久前,赵王以慰问代地百姓为由,已经离开邯郸,向代地去了。”
熊槐一怔,露出迟疑之色:“赵王这个时候去代地,恐怕是静极思动,别有所图啊!绝对不会只是慰问百姓这么简单。”
但是,转念一想,楚国与赵国本来就不接壤,无法阻止赵国的行动。
现在,赵国打算趁各国相互交战之际,打算有所行动,无疑就无法顾及南方的战事。
这对楚国来说,是好事。
更何况,楚国的计划,不就是让各国越乱越好吗?
赵国的行动,正符合楚国的心意。
想着,熊槐又笑道:“现在赵王离开邯郸前往代地,无疑是想解决北面中山国的问题,这对我楚国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陈轸拱手道:“大王英明,赵国的事情,的确对我们楚国接下来的行动有利。”
熊槐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陈轸,最近咱们的那些盟友,可有异常消息传来?”
陈轸摇头道:“大王,各国传来的消息,越王在得知司空之死的消息,并没有出现异常。此刻,越军已经兵围琅琊城,正在打造攻城器械。但是,据探子来报,越军抵达琅琊后,齐国派出越营的使者,似乎突然增加了不少,两国交流频繁。”
熊槐闻言脸上露出笑意,眼中却是冒出一阵冰冷的凶光,毫不在意道:“无妨,此时此刻,哪怕越王与齐国结盟,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说着,熊槐继续问道:“那么魏国那边呢?”
陈轸应道:“大王,魏国那边的各国,现在依旧还在强攻魏国。尤其是司马对襄城展开佯攻之后,各国便加大了对魏国的攻势。只是,除了宋国攻克魏国三县七城以外,秦韩两国都没有任何战果。”
熊槐闻言松了一口气,同时,对各国的战果,也并没有多少意外。
这次,魏国主防的方向,就是秦楚两国,秦国没有面对有河水天险的汾阴之地,难以发挥其实力,没有战果很正常。
至于韩国,攻打鄢陵这座不小的城池,显然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有结果的。
想着,熊槐便向陈轸笑道:“贤卿,现在各国已经陷入大战中,难以从中抽身,这正是我楚国的行动的大好机会。不知,越国吴城那边,现在可有消息?”
第五百零八章 风起吴城()
听到楚王问及吴城,陈轸摇了摇头道:“大王,现在距离我们传讯给昭滑,不过才过了数日而已,算算时间,此刻,派去的使者,应该还在前往吴城的路上。而等公子玉成功控制吴城,自立为越王。等这消息传来,应该还需要二十几天的工夫。”
熊槐闻言笑道:“也对,这是寡人心急了。寡人为了等这一天,已经等待了十几年,现在,也不差这十几二十天了。”
说着,便期待的望着南方,暗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吴城中。
昭滑站在自己府邸的大厅中,此刻脸上带着忧色,正翘首北顾,等待着楚王从北面传来的命令。
自从二十几天前,得到昭鱼去世的消息后,昭滑的心情就变得很差。
不仅因为昭鱼是他最大的支持者,同样也是也伐越之事担忧。
昭氏乃是楚国势力最大的公族,而昭鱼在昭氏的另一个支柱昭雎率军伐魏之时去世,无疑会让整个昭氏都陷入群龙无首之中。
虽然此时昭雎不在郢都,无法有力的整合昭氏一脉,乘机成为昭氏新的首领,这对他昭滑而言,是有利的。
但是,现在这个时间段,楚国无法整合内部,这对楚国谋划十余年的灭越计划极为不利。
正如昭滑所担心的那样,自从野心勃勃的公子玉,在二十几天前得到昭鱼去世的消息后,顿时大为惊慌,因为担心无法得到楚国的支持,而暂停了兵变的步伐。
任凭昭滑百般劝说,如何保证,公子玉一直都没有行动。
想起吴城的局势,昭滑的心情便浮躁了不少。
就在昭滑长吁短叹之际,门客吴烩快步来到昭滑身侧,匆匆行礼道:“将军,北面有信使来了。”
“什么?”昭滑精神一振。
算算时间,昭鱼去世的消息传到北面的楚王哪里,然后楚王决定是否改变下一步的计划,将命令传到吴城,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想着,昭滑立即应道:“快请信使进来。”
“诺。”吴烩应着,立即转身离开,很快,又带着一人走进来。
验证身份之后,信使递给昭滑一个木盒,而后开口道:“昭滑将军,大王还给将军传来一条口讯,说:将军身在吴城,还需小心保重才是。”
“保重!”昭滑心中默默的重复了一句,顿时若有所思。
虽然还没有看木盒中的内容,但是小心以及保重两词,也已经表明了楚王的态度以及决心。
想着,拿着木盒的手顿时用力一握,然后拱手谢道:“臣谢大王的关爱。”
说完,直起身体,对信使道:“使者远来疲惫,还请暂且在府中歇息。”
信使应道:“谢将军。”
吴烩将信使带下去后,昭滑立即将木盒打开,拿出一面帛书,展开一看。
果然如此。
看毕。
又沉吟了一下,昭滑立即向外大声吩咐道:“来人,备车,本将要去见公子玉。”
“诺。”
外面立即有人应着。
不久,一辆马车停在公子玉的府外,昭滑从车上下来,走到大门前,向守门的侍卫道:“劳烦禀报公子一声,就说昭滑求见。”
守门的侍卫远远见到昭滑前来,便已经分出一人前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