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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种行径,比写信给子兰还要严重,简直就是在公然反叛,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不过,陈轸想起楚王的吩咐,微微摇了摇头,应道:“好,知道了,严密监视各地封君与大臣,我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无论他们在哪!”
“诺。”
接着,陈轸再次对手下的人吩咐道:“传令,让我们安插在喜君他们身边的人,立即在他们的封地内召集人手,等候我的密令,做好最坏的打算。”
“诺。”
另一边。
因为群臣通敌叛国的事情,在大朝议中被公之于众,人多口杂之下,此事很快便传播开来,在整个郢都都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间,郢都全城都在关注负责查办此案的屈原三人。
下层百姓全都同仇敌忾,恨不得将那些叛国的人,全都抓起来,抄家灭族。
中层士大夫,则心有戚戚焉,唯恐被此事牵连。
上层更是忧心忡忡,担心此事扩大,给楚国再次带来动荡,内忧可比外患严重的多。
不提郢都的楚人如何关注此事,其他人同样也给予密切关注。
滞留郢都的公子稷,得到今日楚国大朝议中所发生的事情后,顿时愣住了。
上次大战期间,秦韩联军大破楚军后,楚国众多封君县尹纷纷写信给公子子兰,并且还给公子子兰派出子弟的事情,秦国也知道的很清楚。
虽然楚王早就有言在先,私通子兰的人等同叛国。但是,秦国并没有将此事暴露给楚国,因为秦国上下很清楚,楚王并不是莽夫,不会在惨胜之下,再次对国中的群臣下手。从而引发楚国的内乱,进行自我削弱。
若是秦国真的这么干了,楚王只会把这些事情当作秦国使出的离间计,不仅不会惩罚那些私通子兰的人,而且还会加以安抚,以稳定人心。
而曝出此事的秦国,不仅会恶了楚国,而且还会将公子子兰这张底牌白白浪费了。
所以,这次公子稷来楚国,除了交好楚国以外,还有一个任务便是交好楚国的那些封君县尹,在适当的时机,给他们带去来自秦国来自公子子兰的友好问候。
尤其是那几个跟随子兰一同前往秦营,然后又一同被樗里疾带去秦国的楚国贵族后裔。
本来,公子稷是打算在他姐姐,楚王的秦夫人产子之后,借着这个喜庆的日子,跟楚国的贵族联络感情。
但,现在
“唉!”公子稷长叹着摇了摇头。
屈原将这事在大朝议中公布出来,整个郢都全都一片哗然,现在,秦国手中的一张王牌,就此作废。
只是,公子稷想不通的是,一向以过人才华闻名,一向以博闻强识闻名的屈原,为什么会主动将这事给暴露出来?
难道他不知道此举会造成楚国严重的动荡吗?
难道是报复群臣在楚王面前进谗言,将他从郢都驱逐数年?
想到这,公子稷又摇了摇头。
屈原他不久前还见过,温文儒雅,气度非凡,不像这种睚眦必报的人。
公子稷想起屈原被驱逐的原因来,喃喃自语道:“难道楚国要再次出现大变故了?”
想着,公子稷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一丝冷意。
一个动荡的楚国,一个陷入内乱的楚国,这才符合秦国的利益。
而要让楚国出现动荡,那么无疑要激怒楚王,令楚王大开杀戒。
如何激怒楚王?
恐怕是时候让自己的小舅子公子子兰去死了。
想到这,公子稷笑了笑,然后坐在桌案上,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与此同时,宾馆中的另一个使者,公叔听到楚国朝会中的消息后,却是笑得何不拢嘴。
楚国朝议中出现这种大量大臣叛国的事情,无论楚王最后如何处置,无疑都会造成楚国数年内的动荡。
而这,对夹在秦楚两国之中的韩国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哪怕楚国是韩国的盟友。
此时,公叔想起数百年前压得晋国喘不过气的秦穆公,不由长叹道:“若是楚王跟秦穆公一样,一口气杀掉自己百多个大臣,并将自己国中大贤也都干掉,那就完美了。”
想到这,公叔突然有些迟疑起来,韩国是不是在这件事中推一把呢?
思绪许久,难下决心。
太阳下山时分。
就在所有人都在关注屈原三人的时候,屈原三人也已经将两大筐信函检查完毕。
三人将从子兰哪里的信函分成三堆,几封朝中大臣的信,另外两堆数量差不多,分别是地方的封君以及县尹。
三人看着这些信函,顿时沉默了下去。
此时,廷理孙皓与司败罗异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孙皓向屈原拱手道:“襄阳守,眼下信函清点完毕,不知接下来如何处理。”
屈原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向大王复命了。”
罗异迟疑道:“襄阳守,如今楚国刚刚经历大战,急需修养,国家可经不起折腾了。”
屈原看了二人一眼,自然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
不过,此事他早已经跟楚王商量清楚,而且连黑锅都已经背上了,岂能就此罢手。
“国事艰难,难道还能比得上之前我楚国被六国围攻之时。这些人既然在楚国最危难的时候,与他国私通,难道就不要付出代价?”
说到这,屈原顿了顿,又道:“两位,现在不仅国中百姓都知道此事,正在等我们的消息,连大王也还在宫中等候我等的消息呢!”
孙皓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既如此,那么我们就一同入宫面见大王,请大王亲自做主。”
“善!”
“善!”
不久。
熊槐看着手里的统计名录,沉默许久,然后看了看面前的三人,叹了口气道:“今日天色已晚,寡人心中一乱,明日再给卿等答复。”
三人闻言,俱是一愣。
第七百零五章 黄泉路上等着()
很快,屈原三人将私通敌国的大臣名单上报楚王,结果楚王却没有立即回复的消息便在郢都中传播开来。
对于这种情况,郢都中的楚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此事也出乎大王的预料,大王并没有清洗国中贵族的意思,完全是屈原擅自捅破此事,才让所有人为难。否则,大王不仅不会不限制封君的行动,而且还会在此事上拖拖拉拉,犹豫不决。”
羕陵君得知此事后,独自在房间中长吁短叹。
“接下来,只要公子子兰被秦国保护起来,或者逃亡他国,没有被咸尹带回郢都,那么大王心中便不会扎下一根刺,时常难受。不久的将来,这件事,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感叹着,羕陵君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冷意。
“屈原以及屈氏,这件事过后,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在楚国立足,老夫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次日一大早,羕陵君天还未亮,便稍稍洗漱了一番,然后早膳也未吃,便离开宾馆,前往楚宫。
到了楚宫外,正直宫门大开。
羕陵君见此,没有进入宫中,而是直接在宫门外长拜,然后对守门的侍卫道:“劳烦禀报大王,就说臣羕陵君前来请罪,请大王赐罪。”
说完,便深伏于地,一副长跪不起的模样。
宫中。
熊槐得到消息后,沉吟了一下,然后吩咐道:“司宫,让羕陵君先回去吧,寡人心烦意乱,想独自一人静静。
另外,吩咐下去,今日寡人不见任何人。襄阳守廷理司败三人入宫后,让他们也回去吧,寡人今日不见他人。
告诉司败,让所有写信给子兰的县尹,全都回郢都来,寡人要亲自审问。”
“唯!”
李秋离开后,熊槐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羕陵君这个老滑头,若是寡人这个时候见了你,那寡人是放了你们呢,还是不放呢。
想要见寡人,等着吧!”
不多时,李秋去而复返:“大王,臣已经将大王的意思告诉了羕陵君,但是羕陵君不愿离去,只求大王能见他一面,让他当面向大王请罪。”
“知道了。”熊槐闻言没有半点意外之色。
此时,李秋接着道:“大王,方才南君与竟陵君也到了宫门外,正与羕陵君跪在一起,一同求见大王。”
熊槐闻言,语气不善的道:“告诉他们,让他们回去,若是不愿走,那就随他们的便,让他们跪着好了。”
李秋迟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不敢看楚王,压低了声音道:“大王,王后在殿外求见。”
熊槐一怔,然后转身挥了挥衣袖,冷漠道:“你们都退下吧,寡人想一个人静一静。”
宫外。
当太阳高升的时候,宫门外已经跪下了一片人,大多数都是地方封君,凡是写过信并且还滞留郢都的,全都跪在这里了。
当然,那几个朝中大臣,也不例外,正夹杂在封君之中。
接着,过往的人群,很快便发现了这千古难遇的奇景。
平常高高在上的贵族,此刻竟在宫门外跪了一大片。
只是看热闹归看热闹,此刻也无一人敢在宫门外停留。
阴历七月,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随着太阳的逐渐升起,火热的阳光洒向大地。
辰时(早上七到九点)还未过去,宫门外长跪不起的勋贵,便已汗流浃背,酷热难耐。
就在大家见楚王毫无反应,心里已经凉透之际,一辆马车从南面疾驰而来,然后在楚宫数百步外停下,然后中君从马车上下来。
中君看着宫外跪倒的人群,眼神冰冷刺骨,脸色极为冷漠,全身更是散发出阵阵寒意。
昨日他们散朝归来,本已达成默契,各自返回封地,坚守封地,并且联络朝中大臣,以向楚王施加压力。
但是,万万没想到,昨日离开郢都的只是少数几个人。
若是不是他在南面久等南君不得,突然惊醒过来,并连夜返回郢都。
就凭眼前的一幕,他全族都被坑死了。
想到这,中君看了楚宫一眼,庆幸不已,还好他赶回及时,大王还没有接受群臣的请罪,不然,他就完了。
想着,中君便带着无穷的恨意,然后默不作声地来到群臣最后面,最后悄无声息的跪了下去。
中君的到来,并没有惊起半点波澜。
接着,又一个封君迷途知返,同样也没有人关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便到了日中。接着,日月运行不止,很快,太阳便过来正南,开始渐渐西移。。。
直到太阳落山,群臣也没有等到楚王召见。
入夜,宵禁之后,群臣这才返回住所。
当然,不少人是被抬回去的。
第三日一大早。
宫门再次打开后,门外已经跪满了大臣。
对于群臣的动静,熊槐没有任何理会。
若是叛国之罪,就是跪上一天,便可以原谅的,那也太便宜了。
就在熊槐用过早膳后没多久,李秋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急道:“大王,不好了,羕陵君方才在宫外猝死了。”
“羕陵君死了?”熊槐一怔,诧异的问道:“怎么回事,羕陵君不是在宫外跪着吗,怎么会突然猝死呢?”
李秋应道:“大王,据说,前日羕陵君因子奇之事,羞愤交加,吐出一口心血,而元气大伤。接着,昨日在宫外跪了一日,已经热毒入体,被人抬了回去。今日再次在宫外跪了一个多时辰,结果就突然猝死了。”
“唉!”熊槐闻言沉默良久,然后长叹道:“罢了,虽然他们私通敌国,其罪当诛,但自有国法处置。现在,让他们在酷暑之中跪在宫外,倒是显得寡人刻薄寡恩了。
传诏,寡人欲再次召开朝议,请群臣前来议事。”
“唯!”
半个时辰后,群臣再次聚集宫中。
大殿中。
熊槐看着群臣,语气冰冷的道:“刚刚羕陵君猝死了,他不是死在战场上,也不是死在自己的家中,而是死在寡人的宫外。”
说着,熊槐勃然大怒,突然提高了声音,大吼道:“就死在寡人的宫外,还有那些跟羕陵君一起跪在宫外的人,你们想干什么?
先前私通敌国,是为不忠,现在以死相逼,陷寡人于不仁。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你们就是这样做寡人的臣子的吗?”
第七百零六章 怅然泪下()
群臣听到楚王愤怒的大吼声,立即全都拜道“臣等死罪!”
顿了顿,熊槐缓过劲来,这才开口道“既然尔等口口声声说要向寡人请罪,那好,今日那就群臣一起商议罪行,以及如何惩罚。”
说着,熊槐目光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