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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
不久后,熊槐让陈轸将齐王与齐相储子同日归天,以及新即位的齐王地一系列的动作全都告知群臣,然后问道:“不知诸卿以为,我楚国眼下应该如何是好?”
昭雎闻言,眼睛余光看了一眼楚王,然后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唐昧,然后率先开口道:“大王,齐王虽死,然匡章依旧在清河驻守,以备我楚国。而且,齐王又将声子调往北地,以备燕赵两国。
如今赵国重心不在齐国身上,魏国乃是齐国的盟友,宋国首鼠两端,燕国实力弱小,而我楚国经历了连年大战,急需修养。”
说着,昭雎拱手道:“故,臣以为,何不趁此机会,派出使者前去与齐国交好,压一压宋国。”
唐昧一听,立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现在江东的变革正刚刚开始,他可以说是楚国之中最不愿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的,此时昭雎话音一落,唐昧立即开口道:“大王,臣附议,我楚国正方兴未艾,此时不宜动兵。”
其他群臣一听,纷纷附和道:“大王,柱国所言极是。”
熊槐点了点头,他自己现在也趋向于修养,不想在此时动兵。
想着,便看向昭常道:“左尹,有劳贤卿走一趟齐国,代表寡人参加齐王的丧礼,并表达对新王的祝贺,说明寡人交好新王之意。”
“唯。”昭常点了点头。
“另传诏给将军景阳,让他谨守淮阴城,不得与齐国发生争端。”
“唯。”
说着,顿了顿,熊槐意味深长的道:“诸卿,齐王走的突然,这让寡人想起了更加年长宋王,各国之君,以宋王最为年长,快接近花甲之年。但是,现在宋国太子贞却远离宋都,在淮水之北筑城,若是这宋王突遭不幸,而宋太子远在淮北,这极不利于宋国的稳定。
是故,寡人不忍心宋国发生这等悲剧,故而打算劝说宋王让太子贞回都,不知哪位贤卿愿走一趟宋国,为寡人劝劝宋王。”
群臣一听,立即便知楚王的心意。
这是打算趁齐国内部不稳,无暇顾及宋国,想要将宋国拉到楚国的阵营。
此时,上官大夫心中大喜。
当年宋王将他驱逐出宋国,让他深以为耻。
现在齐王与齐相储子同时病死,齐国必然会先稳定国内,而收缩在外部的势力,避免与其他国家发生冲突。
如此,宋王没有了齐国的支持,岂不是只能只能答应楚国的请求。
一想起他当年灰溜溜的离开宋国,不久后又将趾高气扬的前往宋王,并对着宋王颐指气使,然后再宋王的礼送下离开宋国,想着,心中不由大感畅快。
于是,上官大夫立即请命道:“大王,臣愿往。”
熊槐一怔,看了看激动的上官大夫,微微颔首。
上次上官大夫在宋国受辱的事情,朝野皆知。而且上官大夫去宋国任相,多多少少也是受他逼迫。现在宋国没有齐国的帮助,难以抵挡住楚国的压力,此时楚使入宋,必能会受到宋国浓重的接待。
而上官大夫此时入宋,算是一雪前耻。
这事,熊槐不想阻止。
更何况,宋王在各国之中搞平衡,始终不愿倒向楚国,而且还将亲近楚国的太子贞赶到淮北筑城。
这让楚国的颜面很难看。
楚大宋小,让仇视宋国的上官大夫去宋国,正可向宋王表达楚国的强硬态度。
楚国虽然搞不了齐国,宋国还是不在话下的。
想着,熊槐应道:“好,那就有劳贤卿了。”
宋国都城商丘城外。
上官大夫远远看见宋相仇液来迎,立即露出笑容。
仇液乃是宋相,更是赵国的大臣,现在宋国派仇液来迎接,而不是派齐国的田不礼来迎接他,心虚之意已然显而易见。
而且,仇液出城十里相迎,如此高的礼遇,无不说明宋王这次气虚,远不复上次驱逐他的底气。
想着,上官大夫顿时讥讽的一笑,然后立即向迎来的仇液赶了过去。
到了近前,上官大夫笑着行礼道:“有劳宋相出城相迎,上官诚惶诚恐啊。”
“哪里!”仇液一听上官大夫语气不对劲,想起上次上官大夫狼狈的离开宋都,心中微微一沉,于是立即回礼道:“寡君听说大夫来访,欣喜若狂,特让在下来迎,再三嘱咐在下要重礼相待,不可怠慢。”
上官大夫一听,笑道:“宋相,这可不像宋王的为人啊。”
仇液闻言,尴尬的笑道:“大夫看来是误会寡君了,上次大夫离开宋国,大王本来吩咐是要下面的臣子重礼相送,奈何臣子曲解大王之意,这才产生了一些误会。”
“误会!”上官大夫呵呵一笑,摇了摇道:“误会也罢,不是误会也好,那都过去了。这次在下奉楚王之命拜伏宋王,不知宋王何时有暇?”
仇液闻言,沉吟了一下,问道:“不知使者的意思是?”
“明天!”上官大夫不容置疑的道。
仇液一怔,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善!”
。九天神皇
第八百六十章 宋宫之中()
次日。
宋宫中。
宋王看着殿中的上官大夫,心中泛起阵阵恶心。
当初他为了获得楚国的支持以对抗齐魏两国,特将楚国重臣上官大夫请来担任宋相。
结果,还没过多长时间,就在宋国跟随楚国伐魏期间,楚国偷袭越国,两月之内轻取越国。
消息传来,宋王当时傻眼了,回头再看他当初请上官大夫来宋的举措,真是愚蠢至极,被楚国坑死了。
是时,宋国在楚国的支持下,夺取了齐魏两国大量的土地,与两国关系极其恶劣。而楚国灭越,顿时引起天下各国的敌视。
当时的情况,宋国既不容于各国,又担心楚国稍后会像灭亡越国一样灭了宋国。
故,为了向各国表明宋国与楚国决裂的决心,为了掩饰自己决策失误,宋王将上官大夫驱逐了。
但是,宋王没想到的是,这才过了两年多,楚王竟然派出了他极其厌恶的上官大夫来宋。
此刻宋王一看到上官大夫,立即想起昔日被楚国算计的情景,好像是在被楚王嘲讽一般。
在齐王齐相同时归天的情况下,楚王派这个人来,肯定是故意的,是来恶心他的。
恶心。
宋王心中恶心,但眼下的形式,只能露出一故笑容,笑道:“贤卿,许久不见,寡人心中甚是挂念,不知这次贤卿来宋,有什么对寡人指教的吗?”
上官大夫闻言,见宋王明明很不待见他,当初连见都不肯见他,就将他赶出商丘,驱逐出宋,而现在他再次来宋,宋王却不得不露出亲切的笑容,强颜欢笑的接见他。
见此,上官大夫心中如喝了蜜一般,舒坦极了。
不过,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满足,他这次来宋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如此,他可是带着大目标来的。
想着,上官大夫脸上不由露出嘲讽讥笑之意,笑了笑,然后才趾高气扬的道:“大王,寡君这次命外臣入宋,乃是听说大王让贵太子在淮北筑城,让太子驻守淮北,有这事吗?”
这话一出,殿中宋国群臣见上官大夫用如同天子使臣训斥诸侯的语气向宋王发问,好像宋国如同楚国的属国一般。
接着又见他神色骄傲,看宋国群臣的眼神如同看下人一般。
顿时纷纷大怒。
“楚国使者无礼。”
“侍者何以对大王不敬!”
“大王,臣请驱逐楚使···”
宋王原本见上官大夫面带讥讽,神色高昂,心中顿时冒出一股怒火,怒火还没有被压下去,又听见他语气极其不逊,顿时火冒三丈。
但,接下来一听群臣之言,又见上官大夫依旧面带讥讽,毫无惧色。
见此,宋王心中自付楚宋两国实力差距极大,立即压住怒火,然后摆了摆手,压下群臣的声音后,冷冷一哼道:“贤卿,这是宋国内部之事,楚王派卿来问这种事情,这手也太长了吧。莫非楚王已经有意称天子,开始插手各国内部之事了。”
上官大夫一怔,这话容易引起各国激愤,他可不敢接。
于是,他立即摇头道:“大王误会了,不是寡君要插手宋国内部之事,而是太子贞之女,乃寡君的宠妃,听说其父与大王有矛盾,被大王赶到淮北筑城,再三请求寡君,希望寡君能出面问问,莫非大王有意废太子吗?”
废太子三个字一出,殿中顿时鸦雀无声,连许多原本对上官大夫怒目而视的宋臣,都有意无意间微微低下头,然后将全部心思放在宋王脸上。
宋王起兵自立近三十年,太子贞也快做了三十年的太子,而且太子贞这些年一直战战兢兢,辅佐宋王治理宋国,没有出现差错,在群臣百姓中声望极高。
尤其是现在宋王的年纪快接近花甲,算算历代宋王驾崩的年纪,甚至算上天下各国之君驾崩的年纪,宋王都算年纪大了。虽然现在宋王身体没有大毛病,但是人老了,很容易说走就走。
所以说,老迈的宋王剩下的时日不多,朝中大臣以及国中百姓,大都属意太子贞。
更何况太子贞在朝中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其他公子的势力都远不如太子。
与其此时废立太子,容易引发宋国内乱,还不如继续让太子贞做太子。
此时,宋王一听上官大夫将废太子之事宣之于众,顿时将楚宋两国矛盾转到他与太子贞之间,顿时大怒。
废太子一事,他心中也曾有这个想法,但是他可从来没有说出口。
虽然不久前他曾借齐国田不礼将太子贞德党羽以及亲楚派大臣给清洗了一遍,但是,令宋王很无奈的是,他曾将废太子之事试探朝内保持中立,并未投靠太子贞的大臣。
结果,那些大臣十有八九不支持他行废了之事。
所以,他只能让太子贞远离国都,去淮北筑城,以徐徐图之。
太子贞一离开都城,所有人基本上都明白了他的心思。
拐弯抹角劝说他不要乱来者有之,与太子贞划清界限者有之,劝他直接废立太子者亦有之。
不过,宋王自己心里明白,眼下太子贞依旧声望极高,支持者甚众,还不到废立的时候。那些劝他废太子的,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思。
所以,宋王这几个月来,一直都是默默干着废太子的事,却从不将此事宣之于口。免得引发群臣不满,更是为了避免挑拨太子贞早已极度不安的心,以致太子贞铤而走险。
为此,宋王还将公开劝说他行废立之事的大臣给罢免了,以安太子贞焦躁之心。
现在,这上官大夫竟然在大殿之中,群臣之间,直接将这事挑明,意图挟持群臣之心,绑架他的意志。
这···
宋王看了看殿中寂静无声的群臣,又看了看那个该死的上官大夫,眼中冒出一股怒火。
此时此刻,他可不能直截了当的说要废太子,这话一出口,宋国肯定要炸。
同时,现在他也不能说没有废太子的意思。
不然,这上官大夫一定会挟持群臣劝说他让太子贞回来。如此一来,群臣全都站在太子贞那边,与他这个宋王对立,让他这个宋王彻底陷入不利不说,还会导致宋国面对楚国极为不利。
而要是太子贞这次回来了,那下次再想赶太子贞走,那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想着,宋王头上微微冒出一丝汗迹,看了看殿中群臣,又看了看上官大夫,来回看了看后,最终将目光放在殿中似笑非笑的上官大夫,良久不语。
第八百六十一章 不依不饶()
上官大夫在殿中等待了一会儿,见宋国群臣又全都看向宋王,而宋王迟迟没有回应。
见此,上官大夫微微一笑,然后向沉默不语的宋王开口道“大王,众所周知,太子乃国之储君,非同一般大臣可比,不可久离国都。否则,必定国中群臣难附,百姓人心不稳,且父子相疑。
昔日晋献公使太子申生别居在外,久之,虽晋献公无废太子之意,但是父子疏离,仅仅只是骊姬一句诬告,申生便申述无门,只能以死自证。申生死,重耳亡,诺大的晋国,便因此内乱数十年,日渐衰弱。”
说完,上官大夫立即拱手道“大王,由此可知,太子别居在外,实非国家之福。即便大王没有废太子之意,但大王与太子分居两地,父子相离,难免会给外人父子离心之感。
届时,一旦有人向谗言,而后有人从中作梗,使太子贞无法自辩,再加上就不见大王,太子惊恐交加,惶惶不可终日,或走或死,这恐怕都不是宋国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