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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署恭敬的应道:“大王,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襄成君疾就将行冠礼。因襄成君父母亡故,是以臣想问问,襄成君的冠礼应该怎么举行,是让臣主持楚襄成君的冠礼,还是大王另行安排。”
第九百零四章 非分之请()
“襄疾要行冠礼了!”熊槐恍然大悟,原来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昔日那个浑浑噩噩的小子现在要成年了。
而后,熊槐又想起自己那个比襄疾小一点的公子子青,然后看着屈署问道:“贤卿,子青也快行冠礼了吧!”
三闾大夫虽然只是冠礼公室子弟,对楚王的公子涉及不多,但是身为楚王的庶公子,公子子青自然一直都在屈署的关注之中。尤其是公子子青被封淮阴君后,屈署就已经对公子子青的情况了如指掌。
“回大王,公子子青还有年许就要行冠礼了。”
“是啊,子青也快了。”熊槐点了点头,然后又将注意力转回襄疾身上。
一般来说,封君行冠礼,如果父母长辈不在,理应由管理公室的重臣出面,所以让三闾大夫为襄疾行冠礼,也就足够了。
不过,襄疾的情况有些特殊,之前熊槐就担心襄疾长不大,故而将襄疾接到宫中,让他与公子子青做伴,给予了他公子待遇,并请郢都名师进行照顾。
直到他年满十五,这才送出宫外,前往太学求学。
不过,即便他离开王宫,他身边的护卫下人,也都是宫中带出去的。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熊槐担心他夭折。
现在襄疾成年,要正式接受襄成君的封号,获得襄成君的权利与义务,可以正式去外面经历风雨了。
可是,毕竟是养了十几年,感情还是很深的。而且襄疾与太子的关系,熊槐也担心襄疾一旦离开他这个楚王的庇护,可能会遭到暗算。
想着,熊槐便开口道:“寡人与襄疾相处十余年,情同父子,现在襄疾行冠礼,当然是寡人亲自主持了。传出消息,襄疾行冠礼,按照诸公子的待遇,由寡人亲自主持。”
“是,臣明白了。”
数日后,将军邓陵光回到郢都。
很快,便来到襄疾行冠礼的日子。
这一日,熊槐将太子横以及朝中重臣都请了过来参加襄疾的冠礼。
人群中,太子横看着众人目光焦点中的襄成君,看着他那张秀丽的面容,不禁想起他的哥哥前任襄成君来。当年,襄疾的哥哥同样也是如此秀美,而且与带着冷意的襄疾不同,他的哥哥面容更加柔和一些。
而且,太子横每次见襄成君,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由露出一丝难色。
当年襄成君一脉因为他的缘故而惨遭杀戮,以至于嫡系弟子就剩下襄疾一人,想来,襄疾一定是恨死他了。
但···
太子横看了一眼前方,见自己的父王此刻正亲自将一顶头冠戴在襄疾头上,并亲手为他插上发簪。而后,便开口述说着勉励与祝福。
楚王在说什么,太子横一个词都没有听进去。
此时,太子横所想的是,以父王对襄疾的喜爱,现在襄疾正式成年,开始入朝用事,父王一定会重用襄疾的。
可是,以自己与襄疾的仇恨,襄疾获得权力后,一定会跟自作对的,就算不明着来,暗中的手段也一定很多。
但···如果自己出手对付襄疾。
以父王对襄疾的喜爱,若是自己刻意对付襄疾,一定会引起父王的不满。
而且,子青从小就与襄疾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若是自己打压襄疾,子青得知后,会不会对他不满,继而更加疏远他这个兄长。
虽然襄疾与子青对他的态度他并不在乎,但是,若是因此让父王以为他没有容人之量。甚至子青还没有行冠礼,就已经兄弟失和···
这事就很严重。
想到这,太子横不禁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不久后,冠礼仪式结束,众人纷纷上前向襄成君表达祝福。
太子与昭雎等人,说了一句勉励的话便径自离去。
而其他一些地位较低的大臣,见楚王如此喜爱襄成君,亲自为他主持冠礼。这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虽然襄成君与太子有些过节,但是这也是小事,毕竟前任襄成君因何而死,这么多年过去,早已不是秘密。
谁让襄成君长得漂亮呢。
一时间,许多人纷纷上前,将襄成君团团围住,赞美之词不绝于口。
襄成君对众人的赞美,仅仅只是矜持的表达谢意,然后开口邀请众人参加自己的成人宴会。
众人见襄成君相邀,能获得一个更加亲近襄成君的机会,纷纷答应下来。
一时间,场面热闹非常。
次日,襄成君返回上庸房县宗庙祭拜父兄,一大群人前来送行。
渡口上,襄成君正与好友惜别,此时,一艘大船自北方而来,缓缓驶入渡口。
待大船靠岸,庄辛从船上走了出来,见一大群人正围着渡口。
起初,庄辛还以为这些人是来迎接他的,正为自己的影响力感到迟疑时,又发现自他出现在船头后,那群人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关注他。
见此,庄辛便知道这群人跟他没关系。
而后,庄辛从人群中发现一个弱冠青年,见容貌秀美,穿着一身翠绿华服,腰间带着一柄镶玉带金的宝剑,一副高贵异常的样子。
庄辛看着那人的样貌,觉得他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这人是谁。
而后,心中默默思索一番,猛然一惊。
难道是他?
想着,庄辛立即对自己的仆从吩咐道:“去,快去打探一下那边是怎么回事。”
“诺。”
很快,去打探的仆从便回到庄辛身边:“主君,据说是今日襄成君返回房县拜祭父兄,所以襄成君的好友以及一些朝臣前来为襄成君送行。”
“果然是他。”说着,庄辛想起那件十几年前的往事。
当年襄成君府上遭到屠戮,虽然太子才是真凶,但是当年动手的确是廷理府的人,而时任廷理正是庄氏的人。甚至,此事的最后,还连累廷理庄严自杀。
虽然屠戮襄成君一府的命令不是庄严下的,但是,谁知道襄成君是不是恼怒庄严,甚至迁怒庄氏呢?
要知道,襄成君可是被楚王带大的,深的楚王喜爱。
若是这襄成君恃宠而骄···
这一刻,庄辛想到了许多,甚至还有更多,而后认真思考了一番,这才下定决心,向襄成君那边走去。
另一边,襄成君正与人说话间,此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久闻襄成君大名,今日得见,欣喜异常。在下仰慕襄成君风采久矣,不知在下是否可以跟襄成君你握一握手呢?”
第九百零五章 巧舌如簧()
襄成君一听有人出言调戏,一张秀美的笑脸顿时扭曲,接着后退两步,“锃”的一声拔出腰间宝剑,然后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他要看看,是谁如此羞辱他,难道他襄成君就杀不得人。
此时,襄成君身边的人见襄成君羞怒的拔出剑来,顿时退后数步,然后纷纷向出口不逊的怒骂道:
“是谁如此无礼?”
“混蛋,竟然出言无状,难道就不怕襄成君的怒火吗?”
“···”
就在众人咒骂间,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道声音:“我认得他,他是庄氏庄辛,不过他不是在叶郡担任郡守吗?怎么突然回到郢都了?”
“这我知道,不久前大王让将军昭滑担任叶郡守,调庄辛回朝任上大夫了。”
“原来如此。”
“···”
渐渐的,周围的议论声便低了下去,直到最后周围变得鸦雀无声。
襄成君极得楚王喜爱,他们得罪不起。
同样,庄辛多年在地方担任要职,而且还出任一郡之守,现在又是朝中重臣,也不是他们这些边缘人物可以得罪的。
此时,周围的人全都注视着襄成君与庄辛,想看看接下来会怎样。
毕竟,虽然襄成君与庄辛没有多少关系,但如果真要算算,那襄成君与庄氏之间也是有仇怨的。虽然他们这些外人也说不清究竟是襄成君连累了庄氏,还是庄氏祸害了襄成君,总之,双方是有过节的。
那么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此时,襄成君一听刚刚口出不逊的人是庄氏的庄辛,顿时一愣。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十几年,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时地半夜惊醒,常常梦到兄长的惨死与族人的悲嚎。
虽然他心中充满着对太子横的怨恨,但是他却只能将仇恨压在心底,丝毫不敢显露出来。
因为他知道,楚王虽然喜爱他,对他视如己出,虽然他与公子子青情同手足,但太子终究还是楚王的嫡长子,不是他可比的。
所以,他这些年一直都避着太子,不想与太子相见。就算实在避不开太子,也只是装出一副麻木的样子,不敢露出半分仇恨。
只是,太子终究是太子,甚至还是未来的楚王。
找太子报仇,希望渺茫。
于是,他就将报仇的目标放在了当初向太子进谗言的潘君与安陵君身上,欲除之而后快。
虽然当年这两家连主君同世子全都死了,可是,这两家依然存在,甚至,继任的潘君与安陵君,再次投靠了太子,甚得太子信任。
至于庄氏···他知道这是被牵连的,还导致庄氏的顶梁柱廷理庄严自杀,所以,他不会主动找庄氏寻仇。
但如果有机会,他也不介意落井下石,狠狠的推一把。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还没想着对付庄氏,现在庄氏主动找上门了。
难道庄氏因为廷理庄严之死,而迁怒于他。
想到这,襄成君先是将宝剑收回,然后一脸戒备的看着数步外的庄辛。
另一边,庄辛见襄成君将宝剑收回,顿时送了一口气。
刚刚襄成君拔剑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莽撞了,襄成君才刚刚行冠礼,正是血气方刚之时,若是襄成君突然暴起,往他身上捅上击剑。以楚王与襄成君的关系,说不定他就白死了。
好在襄成君现在将宝剑收回剑鞘,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襄成君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暴起砍人的疯子。
虽然冲动了一些,但也是通情理的。
如此,也就好办了。
想着,庄辛笑了笑,再次后退两步,然后用河水洗了洗手,再次走到襄成君身侧,笑着向他问道:“襄成君,在下可以与你握手吗?”
襄成君闻言,顿时勃然大怒。
当年他哥哥就是因为在太子府上,遭到了太子的非分要求,为保全家族荣誉,羞愤之下,自刎而死。
现在,面前的这个家伙,竟然接连两次向他提出非分要求。
一想到这,襄成君顿时有种要砍死庄辛的冲动。
只是,在右手再次放到剑柄上时,他一想起要自己还没有子嗣,自己还没有向潘君安陵君报仇,便强行按捺住冲动。
庄辛不是他的仇人,至少目前不是。
“上大夫,疾虽年幼,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还请大夫为刚刚的言行道歉,否则,疾将视此事为大夫对疾的挑衅,是庄氏对我襄成君一脉的挑衅。”
庄辛见襄成君死死的盯着他,并将手再次放到剑柄上,一时间,心脏都快调到嗓子眼了。
不过,又见襄成君的手离开剑柄,这才放下心。
接着,又听到襄成君的话,笑了笑道:“襄成君,在下想和你握手,不过是想与襄成君你交好罢了,这怎会是羞辱呢。
当年,鄂君子皙前去鄂地就封,在江水之上遇到一个越人渔夫。当时那渔夫见到鄂君子皙后,想与他交好,便抱着船桨高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结果,鄂君子皙听到这歌后,深受感动,便上前去抱住渔夫,并且还将自己华美的锦被···”
说到这,庄辛见襄成君的脸色越来越来看,顿时话风一转,脸色一正,道:“鄂君子皙乃是楚王的同母胞弟,面对一个地位低下的渔夫,也能与之交好。
而现在,襄成君你的地位职位全都远远比不上鄂君,而我庄辛的地位远远超过越人渔夫,乃是楚国的堂堂大夫。
当年鄂君不以渔夫为耻,现在襄成君却以我庄辛为耻。
是襄成君以为自己比鄂君高贵呢,还是认为鄂君自轻,不该结交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