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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看了一眼苏代的佩剑,微微颔首道:“越国上等宝剑,价值数百金。”
苏代笑道:“三位信不信,昭雎必死于此剑之下。”
张平三人面面相觑,然后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苏代。
次日。
昭雎嫡长孙昭翼前往太学就学,到了太学,一下马车,见到自己的好友,正要打招呼,却见好友看到他后,鄙夷的摇了摇头,然后直接绕道走了。
昭翼见状不禁心中微怒。
接着,昭翼又见一位前来就学的同窗,正欲去打招呼,却见那人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昭翼一怔。
接着,昭翼进入太学后,却见大多数的人全都避着他走,即便没有避着他的,也是匆匆从他身边走过。
见此,昭翼心中又惊又恐。
不久,一个跟班小心翼翼的来到昭翼身边,惊恐的禀报道:“少主,臣刚刚打探到···打探到···”
“你打探到什么了,还不快说。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暗算我。”昭翼急切的问道。
“少主,今日一大早就有一些谣言在太学学子中谣传。他们说,陈城之败,虽然责任不在令尹,虽然大王也没有责罚令尹,但是,令尹应该有自知之明,应该效仿前人莫敖屈瑕,令尹成得臣,司马公子侧,以死谢罪。
而且,现在大家都在说,令尹不死,是因为贪婪权势,贪生怕死···
所以,众人羞,不愿与少主为伍。”
“什么?”昭翼一怔,久久不语。
屈瑕也是楚相,是屈氏先祖,攻打罗地时失利自杀。成得臣乃楚共王令尹,城濮之战战败,成得臣自杀,公子侧乃楚共王司马,也是楚共王亲叔叔,楚共王亲自指挥的鄢陵之战中楚军大败,在楚共王的再三安抚下,担负战败次要责任公子侧依旧自杀谢罪。
这几个自杀的楚将,有的是令尹,有的司马,有的是主将,有的是副将,但面对战败时,都选择了自杀谢罪,而楚国败军杀将的传统,也从这三人开始。
而现在的陈城之败,昭雎面临的处境正与这三人类同···
第九百九十三 自刎()
傍晚时分。
“大王,不好了,令尹府中传来消息,令尹嫡长孙刚刚在家中自刎而死,令尹世子听闻噩耗,数日前被刺的伤口再度破裂,血流不止,恐将不治。”
“怎么回事,好好的昭翼为何会自杀,还连累到令尹的世子。”之前面对如潮水一般涌来的谣言的时候,熊槐也始终没有变脸色。
但现在,他一听昭雎的嫡长子以及嫡长孙都惨遭大难,不禁脸色微微一变。
另一边,司宫李秋听到楚王的询问后,摇头道:“回大王,臣不知具体消息,刚刚令尹府上只传来了世子将死的消息,并请大王尽快通知令尹,并没有说明缘由。”
“没有说明原因。”熊槐一怔,立即大怒道:“传,立即传刺史令来见寡人,寡人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就算他们死了,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不然,寡人如何向令尹交代。”
熊槐说着,心中的怒火渐渐消失,很快心中泛起阵阵忧愁。
尤其是他一想到远在巨阳的令尹昭雎,驺然听到自己的世子嫡孙惨死,不禁又深深的担忧起来,担忧昭雎会不会顶不住。
不多时,一个侍者快步跑进来:“大王,刺史令来了。”
“传。”
“诺。”
不久,陈轸快步走了进来,一边行礼一边急忙开口道:“大王,臣已经查明令尹府中惨剧的原因。”
熊槐见陈轸喘着气,急不可耐的询问道:“究竟是何原因?
“回大王,今日一大早太学中就有流传令尹贪恋权势,贪生怕死,在战败之后不愿自杀的谣言,这些谣言虽然已经是老生常谈,但是这次不同的是,太学中的学子被有心人煽动起来,刻意孤立令尹之孙昭翼,说是羞于与其为伍。
其后,等又羞又怒的昭翼回到府中时,正碰到有人送了一把宝剑给令尹,说是听说令尹手中无剑,故特送来千金宝剑一把,请令尹自决。”
说着,陈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结果,昭翼受此刺激,直接拿着那把宝剑自刎了。而且···”
陈轸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满腔怒意溢于言表的楚王,没有接着往下说。
此时,熊槐阴沉的道:“而且什么,有什么就说出来,不要吞吞吐吐的,难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比令尹嫡子嫡孙惨死还严重吗?”
陈轸闻言,迟疑了一下才应道:“大王,昭翼临死之前还曾说他为身为令尹之孙而感到羞愧,他为昭氏蒙羞了。”
“混账,这个逆子该杀。”熊槐勃然大怒道:“令尹一心为国,陈城之败不过是暂时的战略后撤,他身为令尹嫡长孙,他身为昭氏族人,他身为楚国未来的中流砥柱,难道这点局势都看不出来。幸好他死了,否则···否则,若他是寡人子嗣,寡人一定亲手砍死他。”
说到这,熊槐又恨又悲道:“可惜了令尹的世子,竟被逆子所误,最可怜的还是令尹,竟为至亲所伤,其伤大焉痛哉。”
陈轸见熊槐脸上满是悲色,立即安慰道:“大王,昭翼年幼,血气方刚,受不得委屈与冷眼,更受不得刺激,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恨的是,竟然有人对尚未行冠礼的幼子下手。事已至此,还请大王节哀顺变。
此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安抚令尹,臣担心令尹受此打击,再加上有人在令尹面前风言风语推波助澜,令尹会在无奈之下,自杀谢罪。”
“对对对···”熊槐一听连连点头道:“贤卿说的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稳住令尹。”
说着,熊槐期待看向陈轸道:“贤卿可有办法。”
“这···”陈轸见楚王看过来,心中也是甚是为难,一时间也毫无办法,不禁低头沉默了下去。
熊槐见状不由长长一叹。
他也知道这事很难办,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敌强我弱,敌军数倍于我,万不得已下,只能以退为进,甚至为此不惜搭上了自己的名声。本来自己一心为国,承受巨大的压力以及非议,结果,自己不为国人理解也就罢了,竟然还不为自己的至亲所理解,甚至自己的至亲还以死向自己发出控诉,说自己没死,是给家族蒙羞了。
这···
熊槐想来若是这事发生在他身上,他恐怕也会悲痛欲绝,心哀欲死吧。
现在熊槐可以想象昭雎接下来所承受的难以承受之痛,但···知道归知道,可是如何安慰心已破碎的昭雎呢?
从不能寄托于昭雎内心的强大吧。
想到这,熊槐猛然摇了摇头。
现在他该做点什么才是。
熊槐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问道:“陈轸,若是有人设计害了你的子嗣,那你会如何?”
陈轸闻言立即高声应道:“报仇。”
“不错,发生这种事,除了心伤以外,更重要的还是报仇。”
说着,熊槐盯着陈轸问道:“陈轸,那这次设局的人是谁?”
陈轸闻言,心中略一沉吟,便知道楚王的意思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清楚究竟是谁在暗中策划此事,但派出楚人之后,剩下的无非就是秦韩魏齐四国,虽不知这么恶毒的计策是谁想出来的,但肯定,这四个国家全都有参与。若从这四个国家中选一个,选一个最符合楚国利益的国家···
陈轸拱手应道:“大王,臣已经查明,这是齐国干的,是秘密来楚的苏代一手策划实施的。”
说着,陈轸语气阴寒的道:“大王,要不要我们将苏代送到令尹面前。”
“不,苏代现在还不能死。”熊槐摇了摇头。
虽然苏代一直都没有在郢都露面,但是,就凭齐国那两帮斗得头破血流的大臣,苏代还没有进入楚国之前,熊槐就已经得到苏代将要来楚的消息了。
当然,熊槐之所以没有对苏代下手,那是因为苏代还有大用。
想着,熊槐立即应道:“不妥,现在还不能让令尹这么轻易地报仇,否则,寡人担心令尹报仇之后,会心灰意冷,自我了断。所以,寡人还要给令尹树立一个目标才行。
不过,虽然苏代不能杀,但其他三人么,寡人这就封锁前去秦韩魏三国的道路,只要找到三国探子,那就立即杀掉,将他们的首级送给令尹。”
说罢,熊槐立即在王位上做好,然后快速铺开一张帛布,拿起笔来写下一句话后,将帛布递给陈轸道:“陈卿,用最快的渠道将寡人的话带给令尹,另外,陈卿也将令尹府中所发生的事通报令尹。”
“唯。”
“还有。”熊槐见陈轸要走,立即开口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各国如此算计寡人,寡人万万忍不下这口气。”
陈轸闻言立即拱手问道:“不知大王的意思是。”
熊槐冷笑道:“寡人决定报复齐国,现在齐国那边,田文与季子不是在朝中斗的不可开交吗?寡人觉得两帮人还不够热闹,所以,寡人想在齐国朝中扶持这段时间在齐国快速崛起的吕礼做第三方势力。
寡人听说苏代与吕礼在齐国多有矛盾,几乎达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了,所以,苏代这个家伙,就算寡人送给吕礼的大礼了。”
“请大王放心。”陈轸笑着点了点头:“臣这就去布局,一定会让苏代在齐国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第九百九十四章 送礼()
当陈轸回到刺史府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陈轸先派人将郢都的事情以及楚王的口信传给令尹昭雎后,接着找来自己属吏问道:“苏代他们现在可还在城中?”
“在,自从两天前我们通过监视群臣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后,就一直派人瞪着他们,他们现在还在郢都无疑。”属吏说着,顿了顿,又禀报道:“刺史令,刚刚刺史令在宫中的时候,我们的探子已经查出,不久前送到令尹府上的剑,乃是韩人张平的佩剑。不过,现在我们依旧还没有查出,这事的主谋是谁。”
“好,干的不错。”陈轸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加派人手监视他们,此外,通知墨家的侠客统领,让他们调出三队游侠,立即动身前往楚国去往秦韩魏三国的道路上埋伏,只要接到我们的消息,就立即动手伏杀冯喜张平翟章三人。”
属吏一怔,疑惑的问道:“刺史令,现在他们三人就在郢都,还在我们的控制中,为何现在不直接派出士卒将他们擒住,反而在半路上派出刺客伏杀。”
陈轸摇头道:“这是为了放走苏代。”
“放走苏代?”
“不错。”陈轸点了点头,笑道:“四国探子来楚,结果却只有苏代平安回国,这让其他三国怎么想。当然,无论秦韩魏三国怎么想,我们都要派人去三国散布谣言。
就说苏代贪生怕死,为了自己能从楚国托身,为了显示自己对齐王的忠诚,为了显示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才逃离楚国,故意向楚人出卖了三国密使的行踪。”
“刺史令的意思是离间齐国与其他三国的关系。”
“嗯。”陈轸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向深邃的夜色中。
他这么做的目的,离间齐国与三国关系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目的,却是让苏代与其他三国的关系破裂,让苏代无法在三国立足,更无法取得三国的支持。
当然,这事他没必要说与旁人听。
次日,已经得知昭翼自杀的苏代四人,见除掉昭雎的计划已经顺利实施,且已经取得初步成功,再加上他们已经无法继续推波助澜,能否顺利除掉昭雎也只能听天由命。
是以,在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郢都的情况下,四人于当日分别离开郢都回国。
其中,苏代的回国路线与其他三人不同,乃是经快捷的水路返回齐国,是故,苏代与三人分别之后,便出南门,前往江水坐船。
苏代上了船,顺流而下走了约六七十里路,便被一队楚国水师战船拦住。
此时,陈轸站在船头,见苏代的坐船停下后,大笑道:“苏子,故人来访,还请出来一见。”
船舱中,苏代先是得知船只被楚军截住,接着又听到陈轸的声音,立知自己已经落入楚人的手中。
只是,苏代有些奇怪的是,看楚人的架势,他的行踪应该早已被楚人得知,但楚人却没有在郢都或者渡口的时候抓他,反而却在大江之上截住他。
这就有些奇怪了。
想着,苏代一脸阴沉的出了船舱,见到不远处的陈轸后,认命道:“刺史令可是来抓我的?”
陈轸笑着摇头道:“苏子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