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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萧又在办公时和同僚发生争吵,吵起来旁人劝都劝不住,这事很快为宇文温所知,所以他要提醒一下萧九娘: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当官当得这么‘拉风’?
宇文温将火车模型放到铁制轨道上,继续说:“真的,你真得劝劝,你弟弟那那火爆脾气,很容易得罪人。”
“妾知道的。。。。”
萧九娘说是这么说,心中却很无奈,弟弟萧就是那个脾气,她这做姊姊的说了许多次,萧总是“嗯、嗯、嗯”,事后依旧我行我素。
还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明面上弟弟做的没错:刚正不阿,谁能说有错?
然而者易折,皎皎者易污,在官场,行事过于刚正不阿,真的容易倒霉,萧九娘当然不希望萧倒霉。
她觉得现在宇文温是皇帝,萧再倒霉也不会倒霉到哪里去,大不了丢官,等避过风头又复出,可弟弟年纪比宇文温小,日后宇文温“崩”了,新君还会不会关照弟弟这个“前朝老臣”可说不准。
“哎哎哎!又放错了!”
宇文温的喊声让萧九娘回过神来,赶紧按着宇文温的指示,将“火车车厢”小心放到铁轨上。
模型火车所用铁轨,不过三指宽,而这一列模型火车,“火车头”和车厢串联在一起,也不过手臂长、手腕粗,其实就是个玩具。
萧九娘协助宇文温将模型火车布置好,看着宇文温给“火车头”点火,片刻后,只见火车“呼啸”着动起来,沿着圆形的铁轨不断绕圈。
这“火车”真的很神奇,在萧九娘看来,和那螺旋桨推进的蒸汽船不相上下,同样是借助“蒸汽动力”实现移动,区别只是一个在水里走,一个在地上跑。
螺旋桨船只模型和火车模型是同时出现的,宇文温还未称帝时就做出来了,萧九娘还记得宇文温在王府摆弄这两种模型的场景。
然而十几年过去,螺旋桨推进的火轮船终于造出来,火车却迟迟未见下文。
面对萧九娘的疑惑,宇文温答道:“研制火车,技术难题一点也不少,别看模型跑得欢,那是两码事,研制难度太大了,所以近、中期发展还不划算,必然选择火轮船做突破口。”
他指着模型铁轨,问:“你可知,若要铺设一里铁路,其铁轨有多重?”
萧九娘哪里知道,摇摇头。
“很重,而动辄数百、上千里的铁路,其耗铁量很大,以当前各地铁冶的铁产量,根本就支撑不起大规模铁路建设。”
“当年,鄂州修大冶至夏口的铁路、黄州修光黄铁路,因为其上跑的是有轨马车,不算重,所以铁轨单薄些还不要紧,若要修建能跑火车的铁路,每条铁轨的分量至少要增加三成。”
“铁路的修建十分耗铁,也耗钱,若蒸汽火车真的实用了,想要靠火车运输人员、物资,就得先修铁路,动辄上千里的铁路,要多少年才修得完?”
“铁路修完了,还得养护,这费用不会低,而且还得安排人手护路,不然上千里长的铁路,只要中间有一段铁轨被偷铁的人扒走,整条线就瘫痪了。”
宇文温尽可能用简单明了的词汇,向萧九娘科普他的选择:若火轮船(明轮、螺旋桨)和火车能同时制造出来,推广火轮船比推广火车要方便成本也低很多。
因为火轮船造出来后就能在江河里航行,只要水位允许,火轮船可以去任何一条河流。
而火车造好后,还得铺设铁路,以国家目前的财政及炼铁能力而言,无法大规模修建铁路。
长江、黄河横贯东西,跨度超过四千里,火轮船可以直接在江河里航行,运送人员和物资。
那么火车呢?朝廷根本就没有财力和足够的铁产量,来修建一条东西跨度超过四千里的铁路,更别说修两条。
再说,永济渠、通济渠这两条运河,加起来的长度也有四千里,修建时只需要挖土,不需要炼铁、铺设铁路,事后的维护费用,也比维护铁路低很多。
还有,一条河流,只要够宽,对向航行的两艘船可以互不干扰、交错而行,但火车不行:一条铁路就像一座独木桥,对向前进的火车,其中一列必须避让。
这就涉及到火车车次调度,同样会增加不菲的成本。
所以,推广火轮船的成本,比推广火车的成本低很多。
除此之外是技术问题。
要想依靠“蒸汽动力”来实现交通运输方式的突破,必须要有新式的蒸汽动力交通工具,这种交通工具想要“走”得快,内部必须能产生足够的蒸汽,才能确保足够的动力。
也就是说蒸汽锅炉要大、蒸汽机汽缸直径也要大(或者缸体数量多)。
加上各种传动装置,必然导致动力装置的重量急剧增加,于是问题来了:动力装置增加的重量,会抵消一部分其自身提供的动力。
如果是船,因为船壳可以做得很大,加上水有浮力,还可借助风帆,所以即便船用蒸汽动力装置重量大、体积大,这个问题都不是很明显,但火车就不行。
火车要想移动,全靠自身产生的动力,火车用的蒸汽锅炉和汽缸,重量和体积都有限制,不然其自重会将自己产生的“动力”消耗大半,即便能动起来,其移动速度也会很慢。
火车对蒸汽锅炉和蒸汽机的重量、体积要求更苛刻,技术难点更多,所以权衡利弊之下,宇文温当年规划的技术突破方向,二选一的结果是选择火轮船。
先实现明轮推进,再实现螺旋桨推进。
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没错,不然若当年选择火车作为技术突破口,很可能到现在连一台时速达到四十里的火车头都造不出来。
更别说修数千里长的铁路了。
听到这里,萧九娘明白了,而宇文温说着说着,话题又转到萧那边:“你弟弟刚正不阿当然没错,但当官不是这么当的。”
“处理公务,和同僚意见不合,没必要吹胡子瞪眼,有话好好说,吵什么吵嘛!”
萧九娘闻言有些讷讷:“他也不是吵,就是性子急,调门不知不觉就上来了。。。。”
“然而有理不在声高,就算是辩论,也得靠论据,而不是大嗓门,有些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二选一,许多事情的处置,不是说是谁对了,另一个人就错了。”
宇文温有时候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别人越顶嘴话越多,这一点萧九娘可是心知肚明,于是如鸡啄米般不住点头。
小火车在铁轨上转圈,耗尽燃料后停下来,而宇文温的讲话依旧没有结束。
他看着萧九娘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忽然问:“你都听清楚了?”
“嗯。。。”萧九娘下意识回答,答完觉得不妙。
“好,为夫方才说的,你重复一遍。”宇文温盯着萧九娘,板着脸:“说个大概即可。”
“呃。。。。。”这下萧九娘尴尬了,宇文温说了那么多,她觉得是嗦,本来就没用心听,哪里记得住说了什么。
“呐,你姊弟二人还真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是吧?你和你弟弟说话,他也是这般心不在焉的是吧?”
萧九娘闻言急起来:“没、没,二郎,妾一直很用心听的。”
“是么?那就重复一遍呗?”
第四百四十章 光怪陆离()
零星响起的爆竹声,让宿醉的宇文温从光怪陆离的梦中醒来,睁开眼,探手一摸,发现枕边空无一人,转头看向窗户,却见天蒙蒙亮,再看看榻边的时钟,已是早上六点多。
头昏脑涨的宇文温,定定看着时钟,良久,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字“这不科学”。
首先,如今是新年一月,也就是新一年年初的冬春交替之际,所以天亮得晚,晴天时早上也得要七点多天色才蒙蒙亮。
其次,因为是冬春之际,所以天黑得早,下午六点半左右天就黑下来了。
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宇文温躺在榻上,脑袋一片空白,等了一会,发现还是没人过来,心中有些嘀咕谁侍寝来着?人咧?开小差了?服务一点也不周到!
虽然他不是必须抱着女人才能入睡,也不是每晚“无女不欢”,但这一大早的枕边人没了踪影,就算是去“更衣”也去得太久了
宇文温又躺了一会,缓过劲来,披着衣服起身,摇响铃铛,便有宦官和宫女进来,点亮蜡烛,服侍他更衣。
并问晚膳要吃些什么。
听到宦官的请示,宇文温看看外面又暗了许多的天色,总算是回过神来现在是傍晚啊,难怪刚才觉得不对劲!
而后宫佳丽们之所以一个人都没现身,是因为今日外命妇们入宫朝见皇后,所以下午时,皇后和妃嫔们,正在命妇院和外命妇们把酒言欢。
看样子,酒宴估计也就刚结束。
宇文温喝了一碗醒酒汤,看了今日菜谱,随便点了几个菜,梳洗完毕,坐在书案前发呆。
今日发生的事情,总算是渐渐想起来。
时值新年,宇文温今日到军营和将士们把酒言欢,一不留神酒喝多了,醉醺醺上了马车回宫,在回宫的路上就迷迷糊糊睡着,一直睡到刚才。
所以,方才我做的梦是什么来着?
宇文温命人备好纸、笔,开始奋笔疾书,将自己的梦记下。
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在梦里,人们都身着“古装”,但陆上交通工具却是火车,而且是时速近百里的火车,疾驰在中原大地上。
列车的起点是广州番禹,大量身着“古装”的男女,提着行李箱登车,乘坐列车一路北上,
列车翻山越岭,在夏口长江大桥过江,进入汉沔地区,又翻越桐柏山,进入河南地区,于荧州黄河大桥过河,进入河北地区。
又过榆关,走辽西傍海道抵达辽东。
他作为乘客,一路上目睹了沿途各地光怪陆离的场景,沿途各大城市,都是常住人口数十万的大都会,街道上的霓虹灯彻夜闪烁,又有大量冒着浓烟的高大烟囱,如林耸立。
原野里,是蒸汽拖拉机在耕地,大江大河上,是无数蒸汽船在航行,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个完成了工业革命的时代,但人们的服装依旧是“古装”。
中央官制依旧是三省六部,没有君主立宪,没有什么议会,皇帝依旧是实权皇帝,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天朝上国的国土及殖民地,已经遍布全球,每一刻都有国土沐浴在阳光之下,号称“日不落帝国”,因为无线电报的出现,中枢对各地正在发生的事情了若指掌。
装备着蒸汽坦克、后膛枪的王师,乘坐蒸汽船纵横四海,所向披靡。
那么皇帝是谁呢?
下了车的宇文温,随着人流走出火车站,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抬头一看,却是架庞大的蒸汽螺旋桨飞机呼啸而过。
这是一架飞翼形的飞机,八个蒸汽螺旋桨发动机轰鸣着,后部释放出大量蒸汽,使得机身笼罩在一片云雾之中,宛若遨游九天的鲲鹏,即将降落在大地。
视线里,有一块巨大的宣传画,正好在站前广场边上立着,他定睛一看,目瞪口呆。
如今是明德一百七十年,那宣传画是皇帝的肖像画,这位执政了一百七十年的皇帝,竟然是海绵宝宝。
想到这里,宇文温停下笔,为自己那光怪陆离的梦感到啼笑皆非。
历史的轨迹,因为他的努力已经出现了明显偏移,作为始作俑者,必须对这样的偏离所带来的各种影响负责。
。。。。。。
东宫,太子宇文维城正陪着儿子们玩模型火车,年纪最长的宇文旭,一脸严肃的指挥弟弟们把火车“拼”起来,宇文维城看着儿子们玩得不亦乐乎,忽然想起了当年。
当年,是父亲陪着他和弟弟们玩蒸汽火车‘蒸汽轮船模型,一眨眼多年过去,相似的场景重现,现在是他作为父亲,带着儿子们玩。
父亲曾经多次向他描绘过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水里走的是蒸汽船,地上走的是蒸汽火车,大都会里烟囱林立,不分昼夜喷出滚滚浓烟。
烟囱下是无数工厂,大量百姓成为工厂里的工人,不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按时上班、下班,不需要种地,不需要纺织,靠着工钱就能养家糊口。
到了晚上,煤气灯亮起,将夜幕下的大都会照得灯火通明。
大都会里,有宽阔得可以并排跑几辆马车的下水道,排水能力极强,即便是雨季,城里也不会积水;
有集中供水,水管接到每一户家中,只要将水喉打开,居民们都能喝上干净的饮用水;
有公办医院,居民生病了都能到医院看病,医生医术高超,治疗大病小病不在话下,如果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