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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气势凌人的外交,让宇文维翰和宇文维城都有点接受不了“父亲,如此恐吓,会不会太那什么了”
“是又如何?不需要派装备火炮的战船去,只需要告诉他们,不听话,不用一年,就会有联军浩浩荡荡来泰西封发财,他们敢不信?”
“波斯的水师再厉害,也打不过南司的舰队,泰西封的城墙再厚,也扛不住猛炸药的进攻。”
“这样的威胁,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听懂!”
“波斯和罗马能否维持长期和平,近十来二十年,主要看波斯,因为罗马内忧外患,新君巴不得有二十年时间喘息,而波斯却不同,认定了如今是灭掉罗马的最佳时机,所以不恐吓波斯恐吓谁?”
宇文温说着说着,差点把王玄策一人灭一国的“故事”说出来。
历史上,贞观年间,王玄策出使天竺,中天竺国王派兵劫掠使团,王玄策逃过一劫,随即召集吐蕃等队,直接把中天竺给破了,这种一人灭一国的壮举,正是宇文温灵感的来源。
对付波斯,不需要周军劳师远征,只要南洋贸易公司以威力巨大的猛炸药,还有富庶的泰西封为诱饵,便能“就近”召集起“多国联军”,浮海西进,到泰西封发财。
这种召集,不需要付费用,富庶的泰西封,就是最大的回报。
儿子说得没错,如此外交,确实盛气凌人,而宇文温要给儿子们上的新一课,名为帝国主义是如何炼成的。
不说什么‘以和为贵’,老子就明明白白告诉波斯大胡子你敢不和谈,不但罗马国可以从正面砍你,老子也能从后面捅你个透心凉!
第四百六十九章 以紫乱朱()
礼部,会议室,一场讨论正在进行,与会人员里,有身着官服的官员,也有身着常服的平民,如此违和的场景下,大家关注的却不是官、民混坐,而是一副巨大的舆图。
舆图画的是极西之地波斯国周边的形势,讨论的内容,就是朝廷要如何与波斯国打交道,以便南洋贸易公司能更好地在极西之地赚钱。
南洋贸易公司董事丁正元,此刻作为讲解人,将南洋贸易公司的“诉求”,向在座的礼部官员进行汇报。
若朝廷促成波斯国和罗马国停战、并与这两个国家缔结贸易合约,南洋贸易公司未来的业务量和利润,会出现爆发性增长。
“诚如舆图所绘,波斯国国都泰西封东南数百里外,就是一道狭长的海湾,此湾为西北…东南走向,目前被兵部命名为‘波斯湾’。”
“波斯湾西南,是一块广袤的沙漠地区,名为‘撒拉逊沙漠’,撒拉逊沙漠三面环海,大家请看其西南部”
“这里也有一道狭长的海湾,走向同波斯湾一般,这海湾兵部命名为红海湾,其西北段尽头,以及西面陆地,为罗马国的阿非利加总管府。”
“红海湾的东南方向海口,北面陆地是撒拉逊沙漠的南段,这片南端地区,音译为‘也门’,如今是波斯国管辖。”
“与也门隔海对望的西南面陆地,是‘阿克苏姆国’的国土,这阿克苏姆国疆域辽阔、历史悠久,北面陆地国境和罗马国的阿非利加总管府接壤,数十年前,也门为其国土,后来为波斯所夺。”
“阿克苏姆国为罗马国盟邦,却因为国力相对较弱,无法收复也门失地。”
“自波斯和罗马交恶以来,也门的波斯水师封锁红海海湾出口,所以罗马国和天竺乃至皇朝的海贸中断,阿克苏姆国水师羸弱,对此无能为力。”
“所以,若此次朝廷能够劝和两国,并与之缔结贸易条合约,那么,请看这里”
“公司的述求,就是在也门租借一片港区,作为公司专营的贸易港,即租界,租界事务及人员由公司管辖,如果有别处犯事、逃入租界者,波斯官府要捉拿,也得租界方协助,不得擅入。”
“公司船队抵达也门,波斯官府只能按船收税,不得登船检查,不得干扰船只进出,而船队是到红海末端的罗马国做买卖,还是到海对岸的阿克苏姆国做买卖,都和波斯国官府无关。”
“如果波斯国不同意,那么公司就会到也门对岸、阿克苏姆国的海岸地区设贸易中转港及租界,相关费用和市舶税,自然就和波斯国无关。”
“与此同时,也门东南外海有一大岛,荒无人烟,并无官府,却有淡水河流,此岛正好扼守海湾进出口航道,所以多有海寇盘踞,波斯水师多次清剿,却治标不治本。”
“此岛必须由朝廷控制,然后建立要塞、港口、船场,以便公司驻泊船队,防备不测。”
“何为不测?自然一是海寇,二是防备波斯国出尔反尔。”
“波斯国若有变,公司在也门的人员及货物,好歹能撤往这大岛避难,而公司的武装人员及船只,也可以驻泊此岛,随时护卫商船,却不需要驻泊也门,引来各种麻烦。”
丁正元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将南洋贸易公司对“西洋”地区的贸易布局一一道来,简而言之,就是不光要在“西洋”地区有几个贸易据点,还得几个武装力量据点。
随时可以打击海寇,或者作为紧急避难地,以防不测。
所谓“西洋”,目前指的是东起南洋马六甲海峡西端,西至阿克苏姆国以东的广袤海域。
而丁正元此刻所说“西洋地区”,是指诸天竺以西、波斯以南、阿克苏姆国以东的海域,为西洋的西半截,在这里,周国可以和波斯、西天竺、阿克苏姆以及罗马国等国家开展海贸。
周国的茶叶、瓷器、丝绸、生丝、纺织品、纸张、各类手工业品还有南洋香料,都可以在西洋大规模销售,然后从各国购入特产,运回中原。
波斯、罗马、西天竺且不说,就说阿克苏姆国,这个国家数百年来就是贸易大国,盛产黄金、象牙、香料、犀角和玳瑁,而中原的特产也能深受该国欢迎,双方进一步开展贸易,所得利润不会低。
所以,为了增加朝廷的财政收入,必须大力发展西洋贸易,那么建立一个完善的贸易体系就很重要,但若没有武装力量的保护,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西洋地区,自古以来就有繁荣海贸,周国船队来这里做买卖,属于外来户,之前,贸易额还不算大,所以没什么,但日后周国海商大规模进入西洋做买卖,就是在抢别人的饭碗。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原本就在做海贸的各国海商,以及那些亦商亦寇的海寇,还有各国水师,看着满载大量货物的周国船只,必然蠢蠢欲动。
西洋海域的主要航线就那么几条,所以,保不齐一路上有许多扮作海寇的不明身份船只“守株待兔”,等着周国船队送上门。
所以,必须有可靠的武装船队驻扎西洋,才能确保商船的安全,这就需要朝廷出面,和西洋各国谈好条件,以便让武装船队有落脚点。
丁正元作为南洋贸易公司董事,在礼部会议室发言,就是代表南洋贸易公司和海商们,将贸易需求向朝廷阐明,以便朝廷使节能够按照他们的需要,和西洋各国谈判。
这些需求不是请求,而是要求。
礼部的官员,可以有不同意见,双方可以坐下来讨论、协商,但绝不能敷衍了事。
因为今时不同往日,丁正元能坐在这里说话,不是说他多有钱,而是他代表的利益集团,需要他向礼部提要求。
朝廷大兴海贸,海贸为财政带来巨大收入,与此同时,满朝文武和各地大族、豪商也多多少少参与到海贸中来,无数人聚集成一个个利益集团,迫切需要海贸为朝廷和自己带来更多的利润。
西洋距离中原有万里之遥,那里发生什么事,罗马国和波斯国打成什么样,本来和朝廷一点关系都没有,但现在不同了,朝廷费尽心思要在西洋布局,为的就是多赚钱,填补越来越大的财政开支。
所以,礼部官员可以看不起“丁正元”这个商人,私下里嘲讽商人参与国事是“以紫乱朱”,但没有一个礼部官员敢不给南洋贸易公司董事面子,没有谁敢把南洋贸易公司提出的谈判要求当做耳边风。
丁正元结束发言,听着其他人发表讲话,看着一个个衣冠楚楚的官员,心中不以为然。
以紫乱朱,指的是小人冒充君子,现在很多官员说商贾参与制定国策(指的是和西洋各国谈判要提什么要求),就是一群小人扮作君子,和君子们在一起议事。
这种私下里的讽刺,丁正元听到了风声,当然心中不快,不过不要紧,时代不同了我们能给朝廷赚大钱,你们能么?
你们是官又如何?当官有什么了不起,老子钱多,请最好的老师,买多多的习题集,培养儿子、族人读书,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备考科举,再过个二三十年,老子一样是官宦人家!
第四百七十章 黑色金子()
涨海以东南,吕州之南,婆利国,适逢每年一度的“大祭”,所以国都一片欢腾,远道而来的丁正元,作为国王的老朋友,和随从们一起,作为贵宾参与庆典。更新最快
时值十一月,已是入冬时节,婆利国虽然不会下雪,但气候也没那么炎热。
身着丝绸所制盛装的国王、王后、贵族们,一边喝着玻璃杯里的冰镇“狼目酒”,一边吃着“爆米花”及各类中原式美食,看着盛大的游行队伍,一个个笑逐颜开。
丁正元就坐在国王身边,见着国王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适时的举杯祝酒,祝婆利国来年风调雨顺、国库充足,祝国王和王后身体健康,祝王室人丁兴旺。
对于朝廷来说,南洋小国只要不是“刺头”,愿意和朝廷友好交往,那么就是“友好国家”,而对于南洋贸易公司来说,只要南洋诸国愿意做买卖,那就是必须热情服务的大客户。
婆利国,或称“婆黎国”为南洋涨海东南大岛“婆罗洲”上的一个国家,这大岛生产香料,沿海地区也有大量海产,却罕与中原来往。
据说,在刘宋元徽年间,就有婆利国遣使献方物的记载,到了萧梁天监年间,婆利国又遣使抵达建康,所以才在中原文献里留下“婆利”的名字。
其国没有史书,所以说不清何时立国,自那以后,也没怎么和中原加强往来,但现在不同了。
婆利国虽然是南洋小国,但对于中原海商颇为友好,当今国王是个妙人,识时务,愿意和南洋贸易公司做大买卖,国中大量出产的各类香料和海产,都以优惠价格向南洋贸易公司出售。
所以,丁正元可得把对方伺候得舒舒服服。
婆利国气候炎热,即便是冬天,也冷不到哪里,所以自古未见过冰,国中贵族根本就不知道冰的好处,于是南洋贸易公司大量供应从北方运来的冰。
让国中权贵和富庶之家,炎炎夏日里有冰消暑,甚至睡觉时旁边都能放上一大块冰降温,至于饮食,各类冰镇饮料五花八门,让这些撮尔小国君臣,享受到了冰的美妙之处。
除此之外,中原的丝绸、茶叶、瓷器、玻璃器皿、香皂、美酒等物美价廉的产品,在婆利国大规模倾销,让其国人都享受到所谓的“高品质生活”。
而南洋贸易公司,通过垄断和婆利国的贸易,为朝廷和公司赚取大量利润,所以即便是看在钱的份上,丁正元都要对国王毕恭毕敬。
即便“大祭”的场面不怎么样,对于丁正元等人来说,和州郡社戏差不多,不过心中的不以为然,绝对不会在面上表露出来。
主宾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入冬,北风起,朝廷派使节乘船走海路前往罗马和波斯,丁正元随船南下,不久前船队抵达马六甲海峡东端狮城,他在狮城下船,然后浮海东渡抵达婆利国,就是要参加该国的庆典。
这种喜庆日子,他当然要陪着主人高兴,不能乱说话、煞风景。
祭奠持续了大半日,临近黄昏、天色渐暗,庆典现场除了点起大量篝火和火把,筵席所在位置还点起大量蜡烛,将现场照得宛若白昼。
当夜幕降临,丁正元命人释放早已准备好的“焰火”,夜空中不断绽放的烟花,将庆典推向了**。
在数年以前,婆利国人世世代代都没见过如此神奇的“焰火表演”,而正是周国船队的到来,让他们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看着天上绽放的火光,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喝得酩酊大醉的国王,心中异常高兴,踢翻酒案,拉着满面红光的丁正元直接就跳起舞来,丁正元哪知对方的舞蹈该如何跳,索性手舞足蹈,陪着国王跳。
周围贵族们见着国王高兴得跳起舞,而“丁董事”也在跳舞,立刻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