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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依旧我行我素、继续打仗?
截然相反的消息都传到南洋,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楚,大概也只有等到使节返回时,谜底才会揭开。
相关的消息还有很多,譬如朝廷要和西洋各国做买卖,所以海商们组织新船队,大量备货,准备发大财。
西洋很大,从马六甲海峡以西到那极西之地的“阿克苏姆国”,东西横跨万里,大得不得了。
大家多有听说,听说南洋贸易公司以诸天竺为分界线,将西洋分成东西两块,各有相应的“分公司”负责贸易事宜,然后分公司之间相互协作,用“接力”的方式将万里航线沿途各国的货物进行转运。
若朝廷真把事情办成了,南洋公司真的开始经营西洋,这片区域可是不得了的聚宝盆。
可万一朝廷调解无效,买卖做不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对于吕宋的人们而言,这都是茶余饭后的笑谈,和谈成与不成,那是朝廷要操心的事情,自己更关心的事情,是“直达航线”的开通。
从广州番禹到吕州吕宋,虽然截弯取直的距离大概是两千五百里,但实际上走起来却没那么容易,若按最初的走法,得绕一个大弯。
那时,吕州还没有建制,从广州沿海(番禹附近)出发的海船,先走西南方向过徐闻,到交州龙编,走沿海航线到林邑,然后转向东南,沿着一系列小岛航行直到抵达婆罗洲(婆利国),然后转往北前往现如今吕州所在的地区。
全程大概三个月,其中从广州沿海到林邑要大概一个月,从林邑到婆利也要一个月,从婆利到如今吕宋地区,也得一个月。
这还是顺风行船时要花的时间。
整条航线就是在涨海边上转了个大圈,虽然沿途有补给,还有海岸、岛屿做参照物,随时可以避风,所以走起来很安全,但耗时实在太长。
后来,当三桅、四桅乃至五桅海船出现,新的航线也有了,那就是“截弯取直”,从番禹出发,直接往东南方向横渡大洋。
在番禹外洋,有一股自北向南流淌的洋流,这洋流穿过福州和台州之间海峡向南流,流速很快,海船必须与之搏斗,才能顺利向东南方向的吕州航行。
若风力较弱,船只会被洋流推着往南走,只能靠泊琼州,等候风信直航去东南方向的吕州。
这条航线,走起来比起原来的航线快很多,但对航海技术的要求很高:直接横渡大洋,是没有多少参照物可以依靠的,若半路上遇到风暴,即便靠泊几个岛礁都不行,基本跑不掉。
所以,这条航线有季节限制,在夏秋之际,因为刮的是东南风,以及多发风暴,从广州番禹到吕州吕宋,还是得走旧航线。
但现在不一样了,自从前年有了新式火轮船,经过大半年时间,去年年底有机帆两用的新式火轮船从番禹直航吕宋,耗时不过三日。
今年年初,有机帆两用的形式火轮船从吕宋出发,经由台州一路北上到长江入海口的广陵,四千余里的海路,据说走完全程也就十日,这在以前是不可思议的。
各新航线的开辟,意味着岭南、中原各地人员及物资前往吕州变得十分方便,海船除了躲避风暴之外,不需要看风向来决定是否出航。
可想而知,最迟从明年起,会有更多的人乘坐火轮船浮海而来,到吕宋开荒种地,安家落户。
而来自交州的稻米也会大量运到吕宋,确保吕宋粮食供应,养活更多的移民。
吕州“诞生”不过数年,却因为有金银铜矿以及煤矿,又被划为重要贸易港及航线中转港,所以这几年发展迅速,许多百姓前来吕州吕宋定居,做买卖,开荒种地。
虽然吕州一到夏秋季节就会被风暴袭扰,庄稼容易被狂风暴雨蹂躏,但对于许多人来说,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再辛苦再累也值得。
对于海商和船家来说,吕宋已经是南北航线上一处日渐重要的中转港,船只从吕宋出发北上,可以借助黑潮抵达台州、琉球甚至倭国。
从莱州或者扬州入海的船只,满载着各类特产甚至冰块,走外洋航线南下,过台州便可直达吕州,然后前往婆罗洲等南洋诸国甚至澳州。
而朝廷也需要吕州出产的金、银、铜,所以,吕宋的常驻人口快速增长,如今官府登记在册的户数逾五千,大部分都是中原(含岭南)百姓。
除此之外,各矿山、种植园还有人数众多的奴工,总数不明,但人数肯定很多。
说到未来,酒肆里的人们对吕宋的未来充满信心,交通工具的“推陈出新”,让孤悬海外的吕州与中原的距离急剧缩短,吕州不再是孤悬海外的荒凉之地,而是一片新天地。
就是夏秋之际风暴多,狂风暴雨一来,房屋倒塌、大树被连根拔起,也亏得现在有砖砌房屋,不然隔三差五就被狂风扒屋顶的日子可不好过。
众人正议论间,有人从码头跑来,带来了一个消息:“官府在码头排开仪仗,冯使君要卸任北归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不可思议(续)()
吕宋港,码头处靠泊着一艘机帆两用火轮船,没有明轮,为螺旋桨推进,船上旗帜招展,彰显着船只的官方身份。
卸任的冯盎,和送行官员们告别,登上火轮船,回看自己任职数年的吕宋城,只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是吕州的首任刺史,也是首任知州,吕宋是在他和佐僚们的努力下,才有了如今生机勃勃的模样。
现在,要走了,心中有些不舍。
但是,冯家的产业在吕宋生根发芽,已经长成了摇钱树,不会随着他的离任而离开。
汽笛声中,火轮船缓缓离开码头,向外海驶去,冯盎走进船内,见着家眷已经各自安顿好,正要回自己的舱室,却见儿子冯智彧在研究舆图,研究去长安要经过那里。
冯盎来了兴致,给儿子指了指此次入京述职的路线。
“从吕宋出发,走外洋航线,经台州北上,入长江,在广陵靠岸,然后换船走通济渠入黄河,到三门峡下游登岸,走陆路去长安。”
冯智彧有疑问:“可是,父亲,火轮船不是已经可以通航三门砥柱之险了么?为何还要转陆路?”
“那是货船可以走,客船不行,毕竟还是有风险,人命关天,再说,从三门峡走陆路去长安,也没多远。”
冯盎点了点舆图上长安的位置,说:“以前,从广陵到长安,骑马走陆路,得一个月,现在,从吕宋去长安,全程大概也是一个月。”
冯智彧闻言心算了几个结果,又有疑问:“骑马赶路,日行一百里,两千里也不过二十日呀?”
“你让你母亲和弟、妹骑马日行一百里、连续赶路二十日?”
“呃。。。是孩儿疏忽了。”
冯盎摸摸儿子的头,笑道:“可是火轮船就不同,可以昼夜兼程赶路,只要航道通畅,日行千里都行,而乘客吃、住自如,不受影响。”
“若不是沿途要加煤、加水、补给物资,以及换乘船只,从吕宋到长安,时间还能再短些。”
冯智彧琢磨着父亲的话,只觉不可思议,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自从世间有了火轮船,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对于岭南百姓来说,昔日听起来感觉很遥远的长安,仿佛离自己不是很远,番禹城里越来越多的外地人,让本地人总觉得自己走错地方了。
父亲离开吕州进京述职,顺利的话只要一个月时间,而他从番禹回高凉,因为道路崎岖,加上行李多且带着大量步行的随从,日行四十里,都要走上半个月。
说了一会话,冯盎见儿子老是研究舆图,忽然想起什么:“你怎么这么有闲?不用温习功课?习题集做了么?”
冯智彧听得父亲这么问,苦着脸把舆图收起来,拿出做好的习题给父亲检查。
冯盎有许多儿子,不可能个个得他荫萌,所以儿子们将来想要入仕,基本上都得靠科举,故而冯盎让儿子们在番禹读书,跟在身边的儿子也有先生盯着,要来个“寒窗苦读十余载”,然后“金榜题名”。
而他的外家冼氏,也请了先生建族学,让族中有才华的子弟读书,争取靠科举入仕,泷州陈氏是这样,钦州宁氏也是如此。
短短二十多年时间,岭南和中原的距离大幅“缩短”,长安朝廷对于岭南豪族来说,不再那么陌生,而海贸和科举,让大家看到了延续家族辉煌的希望,对于长安朝廷的向往之心,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这在以前,是不可思议的。
冯盎正翻看习题,忽然听得外面喧嚣起来,转出去一看,却见船员和随从们指着南面海域议论纷纷,他让人拿来千里镜,仔细一看,不由得愣住。
外海有两艘模样略微凄凉的五桅海船,在其他船只的护送下,正往吕宋港而来。
之所以说模样凄凉,是因为这两艘船的风帆有明显破损,其中一艘还断了根主桅。
冯盎看到了船只飘扬的旗帜,那旗帜的图案,很眼熟。
按事前所说的日子,远航的船队要回来,也应该是这个时候,在吕州海域出现。
冯盎揉了揉眼睛,又看,确定没看错:船上打的旗帜,是沿着黑潮前往极东地区船队的旗号。
远航的船队回来了!
冯盎只觉不可思议:天哪!难道极东地区,不是一望无际的大瀑布,真是别有一番天地么?
。。。。。。
“号外,号外!朝廷使节浮海东渡,于万里之外发现土人,疑似殷人!”
上午,爆炸性的消息,扬州广陵传开,奔走在街头的报童们,手中报纸被过往行人一抢而空,许多人想一睹究竟,看看朝廷使节在万里之外的极东地区,到底遇到了何等样的鸟人。
鹰嘛,不就是鸟儿,鹰人,那就是鸟人呗!
许多人如是想,结果买了报纸之人看着看着,目瞪口呆,旁人摸不着头脑,不住的问,却见这些人喃喃自语,一个劲说“不可思议”。
旁人急了,赶紧问:“哎呀,那鸟人是何等模样?莫非是鹰头?报纸上可有说明?”
“鸟人有男有女么?是下蛋还是直接下崽儿?”
看报的摇摇头:“嗨,不是鸟人,是殷人。”
“对啊,鹰人不是鸟人么?”
“殷人是殷人,怎么会是鸟人。。。嗨!你听差了,那是殷商遗民,就是商纣王的遗民。”
“上粥王?卖粥的老王?”
“你。。。哎,武王伐纣听说过吧?”
“没,谁啊?”
“。。。。那个被狐狸精迷了心,亡国的纣王!”
“噢!是皮影戏演的,那个残害忠良、在酒里游泳的那个纣王?”
“对。”
街头议论纷纷,人们都被这“号外”震惊,私第里,淮扬都护、杞王宇文理看着报纸,同样目瞪口呆。
张鱼奉天子之命出使极东之地,这件事他知道,也知道此去十分凶险,若能回来,可谓九死一生,而现在,张鱼回来了。
回来的船只浮海万里,先到吕州,因为船只受损,所以张鱼和随行人员转乘其他船只北上,于前日抵达广陵。
宇文理作为都护,只管军务,所以没理由接见张鱼,而张鱼一行在广陵待了一日,今日乘船走通济渠去长安。
现在,说船队在极东之地遇到疑似殷商遗民?
宇文理当然知道“殷商遗民”是什么意思,他大概记得武王伐纣、牧野之战后,殷人并未被赶尽杀绝,那么,按照报纸所说,也许“当年”有殷人乘船出逃、结果逃到极东之地,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可是万里之外啊!殷商遗民怎么就跑到那里去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这不科学()
轨道边野地里,每隔一定距离,就竖着一座高架,架子有两个支脚,高数丈,顶部有两根横杆,看上去如同“井”字,一道道长线就被这些架子架着,向远方延伸。
坐在有轨马车车厢中的张鱼,看着这与轨道平行的“电报线”,有些激动的问林有地“电报成了?”
林有地点点头“嗯,从长安到洛阳的电报线拉起来了,去年你们出发的时候,就开始拉,长安、洛阳对拉,今年年初通电,已经用上了,公私兼顾,电报站门庭若市。”
“不不,我是问,这电报的老难题解决了?”
“嗯?”林有地看张鱼,随后苦笑“哪里解决了,还不是老样子,只能点对点,一边发报,另一边只能接收,两边不能同时发报,也就只有两京之间的联系频繁,朝廷才拉上这电报线。”
远航归来的张鱼听到这里,不知该说什么,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