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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几终于修好,那两个仆人看着凭几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这两个新来木匠的手艺有些马马虎虎,但也还过得去,所以没怎么纠结便拿着凭几离开。
李羔松了口气,凭几修成这样已是他拿出了吃奶的力气,要是再碰上些复杂的小木作,那可真就是会露陷,说不得还没捱过试用期就被辞退了。
不过再这样下去,他搞不好还没杀掉宇文温,自己就真成了一名木匠。
王烁和李羔开始收拾工具,这里的木工房有些奇怪,工具都要挂在一块大木板上,还不能随便放,因为板上画着各类工具的轮廓,要照着轮廓把工具放好。
这有些麻烦,不过平心而论这般摆放不易丢失工具,房间里看起来整整齐齐,也能有效防止三只手把工具顺走。
两人正要离开,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的管事忽然低声说道:“东村有郎叫阿李。”
李羔闻言心头一震,不由自主望向对方,却见那年轻管事一脸平静的样子,他又瞥了一眼王烁,见同伴默默地点头,随即开口低声说道:
“村西有娘叫阿鱼。”
“很好,明日再见。”
年轻管事说完便闭口无言,李羔强按下着心里的激动之情,和王烁默不作声离开,他们凭着蓑笠翁教授的暗语,成功的和那名内应,也就是面前这个年轻管事接上了头。
他两个每日都和这位管事接触,未曾料对方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次日午时,一众长工刚来到伙房准备吃饭时,那年轻管事走了过来,叫李羔回去做木工,其他人见着李羔如此“倒霉”,无奈的摇摇头,
伙房离长工住的地方有一小段距离,就是这一小段路程,给两人了宝贵的交谈时间,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似乎是各顾各的自言自语。
“事关重大,前几日我怕有误,特地留心了一段时间才敢和你们对暗语,有没有不适应的?”
李羔闻言低声说:“没有,我和他都好得很,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就是叫江管事吧。。。”
“明白了。”
他知道这位叫做“江管事”,但按着蓑笠翁所说,此人实际上是他的同父异母兄弟,自幼和出身卑微的生母被赶出李家,所以随了母姓。
当然蓑笠翁并没说出此人在邾国公府里的身份,不过既然昨日对方已经说出暗语,那就应该确定无疑就是内应,更别说这位江管事还有一个特征李羔确信无疑。
那一双眼睛,和李羔父亲李虾蟆的眼睛一模一样,只有血脉相连,才可能有如此巧合。
眼见着就要走到木工房,李羔赶紧问出关键问题:“江管事,下一步该怎么办?是等下去么?”
“过几日,也许就有机会了。”
对方淡淡的一句话李羔的心差点从胸膛里跳出来,他还以为至少要等上数月,才能有那么一丝机会,未曾料自己的异母兄弟竟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江管事看着前方,依旧是自顾自的低声轻语:“我已准备好和此獠同归于尽了,你呢?”
“我也准备好了!”(。)
第四十章 奋力一搏()
数日后,邾国公府侧院一间房子内,李羔一如既往地做着木工,同伴王烁也在一旁,一切和往日没多大区别,不过此时他身上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这把刀不是他带进来的,因为应招之后入府要更衣沐浴除去跳蚤,然后更换新的衣物,随身之物要接受检查。
随身带着刀,可以解释为防身,但对于邾国公府来说这就是忌讳,容易导致对方起疑,所以李羔入府是两手空空,李羔和王烁身上的刀是江管事给的。
这两把不过是切果的刀比较贴切,但这是江管事能准备的最好武器,李羔有些搞不明白,怎么在府里弄把刀就这么难,不过看看严格的,他大概也猜得出府邸防范十分森严。
不光防人,连刀具等能够伤人的东西都看得紧紧的,这邾国公定然是丧尽天良,做了不知道多少亏心事,所以才如此的做贼心虚,日防夜防。
结果身边不一样有人要杀你!
经过数日的零星接头,“杀温”的行动计划已经开始,李羔和王烁手里拿到了江管事给的刀,就等时机一到,三人同时奋力一搏,誓要取下宇文温狗命。
若按平日那是不可能的,可老天有眼,江管事探得消息,宇文温今日会来侧院巡视,据说是要“体察”仆人、杂役们的生活情况,以示郎主对仆人们的关怀之情。
狗屁的关怀之情,装模作样糊弄这些愣货罢了!
李羔心中骂道,邾国公府招的仆人大多是老实到有些蠢的夯货,说白了就是缺心眼好糊弄,管吃管住不克扣工钱,然后宇文温装模作样的走上一圈以示关怀,一个个就痛哭流涕要死要活。
一想到那假惺惺的场面,李羔就觉得想吐,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宇文温当场格杀,那是要有多么惬意。
想到这里,李羔不由得往旁边瞥了一眼,王烁正默默地作着木工,他们两个被江管事安排在这里房里做事,房外正好是宇文温必经之路。
作为刚入府不久的长工,他们俩大约没机会靠近前来巡视的宇文温,事情成功与否的关键,在于那个和李羔同父异母的江管事。
这位入府多年颇得府里信任,所以被委任为管事负责长短工,如果一会宇文温过来,肯定会询问相关情况,即便是三两句也好,那近在咫尺的机会决不能错过。
江管事平日里一年也见不到宇文温几次面,加上身手也不怎么样,就怕届时一击不中白白浪费一次宝贵机会,所以需要李羔和王烁协助。
一想到这里,李羔呼吸有些急促,正在这时听得外头喧嚣声起,侧耳倾听片刻,他隐约听到了许多人不停称呼着“郎主”,心中一动和王烁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稳住情绪做木工。
宇文温来了,但时机还不到,他们俩如果冒冒失失出房间,就这么向着宇文温挤过去,肯定会被护卫挡在外边,这么一来机会就错过了。
所以接下来就要看江管事的了!
说话声越来越近,可以听得出人群正往李羔所在房间接近,而李羔的呼吸也愈发急促,瞥了一眼房门处走神的监工,他暗暗地摸了摸怀里那把尖刀。
说话之人在房外停下,李羔紧张起来,只听得外面传来江管事的声音:“郎主,里面是新招的两名长工,木工做得不错,人也很老实,家中受过郎主恩惠,所以一直念着郎主的好。”
另一个声音响起,听起来很年轻:“是么?叫出来让本公看看。”
“是。”
门口出现一个身影,正是李羔的同父异母兄弟江管事,只听江管事平静的说道:“你们两个,放下手里的活马上出来,给国公请安!”
李羔“哦”了一声,看上去脸色与平常无异,可心脏却在剧烈跳动,强忍着兴奋之情,尽量装出一脸惶恐的模样,和王烁一起“畏手畏脚”的向门外走去。
这就是江管事拟定的计划,如今竟然真的实现了。
宇文温若从此过,江管事想办法引起此獠兴趣“受过恩惠”的新来长工见见邾国公,当面跪地磕头致谢什么的,满足满足此獠的虚荣心。
此事若成,那么随后三人同时发难,和宇文温同归于尽;如果不成,那就忍而不发等下次机会,如今看来是老天有眼,待会就能报仇了!
出了门,只见院子里站着一群人,而他们中间鹤立鸡群的是一个年轻郎君,锦衣玉带气势不凡,李羔极力压制着拔刀冲刺的念头,“手足无措”的停下脚步。
不是他畏首畏尾,那人身边有数名手按佩刀或木棒的护卫环绕,一个个的眼睛正警惕的盯着着李羔和王烁,若是强行冲上去只会被乱刀砍死。
“见了国公还不行礼!”
江管事低声呵斥着,李羔和王烁闻言赶紧下跪,却被那年轻郎君喝止:“不必了,跪来跪去的麻烦!”
“还不多谢国公!”
听着江管事再次提醒,两人赶紧躬身行礼,听得对方问自己是何处人士,李羔率先回答:“小的是弋阳郡人,那年山蛮作乱,亏得官军入山平乱。。。”
他低着头,故意说得磕磕巴巴,为的是吸引众人注意力,而江管事则一脸谄笑的向邾国公走去,右手略微有些不自然。
李羔额头上冒出汗珠,而一旁的王烁弯着腰,手却慢慢往腰间那把刀摸去,两人眼见着江管事已经接近邾国公宇文温,随即把心一横,抽出腰间别着的尖刀要向前冲。
“去死。。。”
李羔嚎叫着,刚抬头看清面前的年轻郎君,却见视线里出现一根硕大的木棒,照着自己脑门呼啸而来,嘭的一声只觉得脑袋一痛眼冒金星,随即双眼一翻倒在地上再无知觉。
。。。。。。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羔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身陷囹吾,被人捆在一张架子上竖着动弹不得,嘴里多了个东西,能喘气却合不拢嘴。
一边传来“呜呜”声,转头看去却是五花大绑的王烁,和李羔一般被捆在一张架子上竖着,两人对望片刻不由得悲从心来。
失败了,刚要动手就失败了,没能伤得了宇文温一根汗毛,自己的小命已快没了。
行刺朝廷命官,对方又是宗室,除了死已经没有别的下场,至于是被拉到东市砍头示众还是其他死法,都已经不了。
的是为何那个江管事要出卖自己!!!
一想到这里李羔睚眦欲裂,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是那个江管事出卖了他和王烁,否则无法解释他俩刚要动手,宇文温的人竟然就已经抡起木棒打来。
似乎是早就有所提防,要么是事前走漏消息,要么是有人出卖他俩,如今牢里只有李羔和王烁二人,显而易见答案是后者。
‘畜生,我咒你不得好死!’
因为嘴里有东西,李羔说不出完整的话,于是在心中咒骂着那个江管事,他原以为对方真是父亲的私生子,可如今看来是被骗了。
脚步声响起,数名身穿皂衣的狱卒将一个浑身瘫软的人架了进来,然后将其往旁边的空架子上捆,李羔看去不由得一愣,因为那人正是江管事。
面色惨白,双目无神,嘴巴里似乎卡着什么东西,不能合拢上下颌,观其模样似乎是刚刚用过刑,李羔见状心中惊疑不定。
江管事也被抓了,看来不是他出卖我等,那到底。。。那到底怎么回事?
“小子,醒了?”一个狱卒笑着对李羔说道,“好大胆子,竟敢行刺邾国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羔奋力“呜呜”着,要咒骂宇文温不得好死,奈何嘴巴里的东西让他说不出清晰的话来。
“莫要急,现在就轮到你了,一会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黄州十大酷刑!!”(。)
第五十四章 兄与弟 上()
以送酒肉犒军为名意图用手弩射杀宇文温的刺客被张鱼一刀砍断手腕,那断手跌落地上所握的手弩中短矢滚开接着弩弦嘭的一声空放。←,
“有刺客,大家小心!”宇文温口中大喊随即拔刀后退,原先候在辕门出的梁国官员猛然拔出短刀砍向身边士兵,有的士兵猝不及防下被砍翻在地但也有反应快的与对方战做一团。
先前那名被砍断手的刺客咆哮着将扑来的张鱼撞开,他不顾对方插入自己胸膛的短刀左手挥舞着一把匕首径直往宇文温冲来,锋刃幽蓝似乎淬有剧毒。
嗖的一声一只羽箭钉中他的面门,带着冲劲又走得几步便扑通倒地死去,身后牛车上的瓦罐忽然纷纷裂开又有许多人从中跳出向军营冲击,只听破空之声接连响起他们被突如其来的羽箭射成刺猬。
来护儿等人刚反应过来见这面前场景转头看去却是军营辕门附近箭楼上的弓箭手发威,他们居高临下对面前场地情况是尽收眼底故而毫无遮挡的刺客们没法躲藏。
在辕门附近突然发难的刺客也被士兵们杀死,一时间血腥味四处弥漫,宇文温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场景大声喊着:“注意警戒,把尸体都拖进来!”
“弓箭手!有不听警告靠近军营的格杀勿论!”
“来队主,你带着人去增援城门守卫,谁敢冲击城门就杀!”
“擂鼓,召集众将!”
他转身快步走向中军帐心里却愤怒异常:梁国居然动手了,他们真的敢动手!
梁国是个撮尔小国它的命运就是作大国傀儡最后被吞并消化。侯景之乱后南朝梁没多久便瓦解仅存的这个梁国已经没有资格逐鹿天下可对方果然还是不死心!
今日兄长宇文明入宫赴宴而梁国也预先告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