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知道司马达等派儿子冒险来中原,是真心实意寻访名刹,“招聘”高僧远渡倭国弘法,既然他打定主意要帮助倭国建设“人间佛国”,那当然得大力。
司马达等一大把年纪,其子司马奈也已接近不惑之年,喊做“司马郎君”有些不合适,所以宇文温直接称呼其为“司马先生。”
朝廷虽然允许司马奈几人在国内“走访”,但实际上下边的吏员也就是礼节性接待,若是想要行动方便,还得有有贵人帮忙,宇文温义就不容辞当了他们的靠山。
弘扬佛法?好啊,那是要大力的!
尤其要学习南朝寺庙,广占田地,藏匿租户,不交租不纳粮,开质库放高利贷,熔化铜钱铸造佛像,这种先进经验宇文温是一定要在倭国推广的。
一定要让倭国百姓家家有佛拜有经念,处处是佛寺、和尚、尼姑。<;>;
大荒麻吕等人去看马,陪同见客的郝吴伯趁机问宇文温:“总管,下官有一事不明。”
见得宇文温点点头,郝吴伯问道:“倭国远在东海万里之外,总管何必劳心劳力与其交往?”
“都是生意嘛。”
够直接,直接把郝吴伯噎得许多问题都落空,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
“这倭国的硫磺有何用?此物中原亦有,再说。。。再说倭国往后开始运来的硫磺,也是朝廷买了。”
郝吴伯的言下之意,就是宇文温忙里忙外,又是送礼又是帮忙,到头来却全是朝廷受益,感觉与其一贯作风不一样。
“这不就是了?朝廷买是有需要才会买,当然买来做什么,本官是不知道的。”
宇文温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管郝吴伯信不信,他说道:“身为臣子为朝廷分忧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往返的船多了,航线熟悉之后,后续还可以做大买卖嘛。”
郝吴伯想说倭国那鬼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他真不懂这东海一隅的岛国,所以没敢多说什么,但话里话外能听出宇文温的意思。
莫非是想把买卖做到倭国去?这也太。。。太舍本求末了!
“有句话说得好,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路。”
宇文温开始背诵名人名言,然后解释:“中原往返倭国,海路十分艰险,但当真是船只难以横渡东海么?非也。”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世人皆知倭国物产贫乏,若非情不得已,绝不犯险东渡,朝廷需要倭国的硫磺,自然有船愿意冒险做这门生意,一来二往多了,航线自然就熟悉了。”
郝吴伯不信,更不信宇文温会怀着“崇敬”的心情,组织人去倭国弘扬佛教,他知道这位可是不信佛的,但见着宇文温言之凿凿,也就没问那么多。
倭国,蕞尔小国罢了,有何商机可言?(。)
第五十五章 胆水()
数日后,虎林军军营北面三台河边,送别了倭国友人的宇文温正在出席“新产品发布会”,变着法子折腾将士们,他可是很拼命的。
虎林军的训练项目五花八门,但已经练了六年熟得不能再熟,所以要开发新项目。
先进变频式水上横摇、纵摇模拟器,就是这个新训练器材的名称,简称海盗船。
当然基于技术原因,分为横摇和纵摇两种形式,纵摇式即为后世游乐园常见游乐项目,宇文温捣鼓出了一个水力驱动版。
船也不大,每艘船一次就坐一个什,他可不是故意折腾士兵,而是因为这确实有实际需求。
在长江流域的水网地带用兵,免不了乘船四处出击,虎林军不用参加水战,但登陆战是免不了的,若要出其不意搞偷袭,那就是一下船就得玩命。
偷袭一击不中很容易被反推,若是坐船时就已经被摇得七晕八素,哪里还能保持战斗力,所以对各种海况。。。水况下的训练要加强。
虎林军走的算是精兵道路,所以宇文温的要求也很严格,江南地区经常和水打交道,所以全军上下无论旱鸭子与否,一定要会游泳,至少能浮在水面上狗刨,而且要适应坐船。
有三台河在,学游泳很容易,夏天顺便当做消暑,当然游泳的河段得没有钉螺出现,避免血吸虫祸害将士。
乘船的练习也很简单,随便找一个水塘或者河段就能让士兵坐船“摇啊摇”,但宇文温觉得这种摇啊摇太小儿科,所以研制了“海盗船”。
作为全军统帅,宇文温自然是第一个上,顺便给大家做演示,他本人倒是不要紧,毕竟当年被风暴吹去倭国时已经历过,但围观群众却觉得有些不妙。
虎林军将士基本上都出身荆襄地区,多多少少都坐过船,只是看着这“海盗船”的动静,许多人脸都白了。
摇晃幅度这么大,长江里会有那么大的浪么?真要有那么大的浪,是有水怪出现了吧!
可不可以不坐?
不行!
主帅都身先士卒了,哪里有临阵退缩的道理,只见宇文温坐在船上一边摇一边谈笑风生:“世上还有一种训练器械叫做过山车,那可比海盗船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宇文温下船,将领们依次坐了一遍,这是身先士卒的意思,下船后看上去好像正常,可等士兵们上去后各种“吐”就出现了。
“海盗船”有很多艘,人都过了一遍,至少有三成的人当场呕吐,有的甚至连胆水都吐出来了,双腿发软得要人扶着。
“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烧,看来训练还得加强,休息一日,适当让这些晕船的将士加练。”
。。。。。。
五庄观,观主刘杨带着一名白发老道士走进一间房子,里面琳琅满目摆着不计其数的玻璃器皿,还有各类架子上放着五花八门的器件,有许多身着奇怪白色长袍的年轻人在其间忙碌。
一如乡间老农进了龙宫,看着琳琅满目的宝贝傻了眼,老道双目圆瞪,看着那些透明的玻璃器皿,手脚哆嗦不已,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李道友,此即为贫道所说实验室了,这些都是实验设备。”刘杨搀着李道长,细细的介绍起来。
“这是试管,这是锥形瓶,这是烧杯,这是温度计。。。”
看着那名目繁多的透明器皿,李道长激动得面色红润呼吸急促,他炼了一辈子丹,所用都是粗糙的坛坛罐罐,何曾见过如此精致的器具。
五庄观果然名不虚传!
一名年轻人,左手拿着个“锥形瓶”,里面盛着半瓶黑色液体,右手拿着根“移液管”,正在往瓶子里一滴一滴的滴液体,李道长看着对方右手那奇怪的姿势,不由得问道:
“刘观主,他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显色反应,李道长请注意看瓶子里的液体。”
话音刚落,却见那锥形瓶里的液体忽然变淡,那移液管里又滴下一滴液体,锥形瓶里的液体瞬间变得透明。
年轻人停止滴液,仔细看了看移液管上的刻度,随即拿起炭笔在一本小册子上记录起来,刘杨开始解释起诸多行为的用意。
“做实验要记录,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而试剂的用量也必须准确记录,包括温度,湿度等都要记,以便确保‘重现性’。。。”
“这个东西叫做冷凝管,烧瓶里沸腾的液体蒸发后,冷凝管中间的蛇形管道,外层都是冷水给它降温,然后冷凝后的液体从这个口子流出来。。。”
李道长越听越激动,恨不得自己亲手去做各种神乎其神的“实验”,刘杨见得火候差不多便干咳一声问道:“道友,时间差不多了,不如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隔壁房间,房里有一个木箱,李道长拿出一把钥匙将锁打开,从里面拿出个白色的瓷罐,罐里中盛着浅蓝色液体。
罐中放着一根金属棒,液面下的金属棒呈赤黄色,液面上的金属棒呈黑色。
“刘观主请看,此即为胆水点铁化铜术。”
刘杨拿着那跟金属棒仔细看着,似乎没什么意外之色,不过还是开口说:“抱朴子曾云‘以曾青涂铁,铁赤色如铜’。”
“华阳隐居也曾言‘鸡屎矾投苦洒中涂铁,皆显铜色’,贫道亦曾验证过。”
李道长说到这里,眼巴巴的望着刘杨,他分光镜以及能在五庄观“做实验”,已经交出了几个压箱底的丹方,如今这个也是一项“心得”。
“李道友,不知这胆水是从何而来的?”
“那是贫道在江州鄱阳郡游历时,听得村民说山中有苦泉,流而成涧,若取泉水,可得胆矾,有人用这水能够点铁成金。”
“贫道在溪边结庐而居,观察了许久发现这水应当是胆水,所谓点铁成金乃是胆水点铁成铜。”
刘杨闻言点点头随即问道:“不知那处大山是否只有一处苦泉?”
“不止一处,贫道找到有五处,而据山民所说苦泉不下十处,贫道游历四方,未曾见有何处大山有如此多胆水苦泉。”
“原来如此,道友是否还记得那地方在何处?能否画出舆图来?”
“贫道大约记得,只是不擅工笔,怕是画出来会失之千里。”
“无妨,道友只需把附近郡、县、山头及村落情况写明即可,当然舆图能画还是尽量画出来。”
刘杨话说到这里,见着李道长那充满期待的目光,赶紧补充一句:“道友若不嫌弃,不如在观里住下,与贫道等一起研习这化学之道如何?”(。)
第五十六章 开张()
连续下了数日的大雨终于停歇,久违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凝聚在树叶上的雨珠缓缓下滴,落在青石路上的小水洼中,发出异常清脆的声响。
一条彩虹挂在空中,七彩绚烂,些许飞鸟掠过,欢快的啼啭起来,各处沟渠里水流汩汩作响,远处的蛙声交织成一片。
西阳城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倾盆大雨时闭门歇息的商铺再度开门营业,熙熙攘攘的人群又出现在街头。
城东坊市一隅锣鼓喧天,一家占地颇广的新店今日隆重开张,声势十分浩大,吸引了许多百姓围观,将其正门围得几乎水泄不通。
正门上挂着一个大牌匾,上书“日兴昌”三个大字,和别的店铺不同,这日兴昌是“柜坊”,其伙计在正门附近不停地解说,向围观的百姓解释他们店铺的“经营范围”。
简而言之,柜坊就是存钱和借贷的地方,同时还可以汇兑和发行流通券,这流通券可不得了,黄州本地布坊联保,凭着流通券能一比一兑换精织布。
听得这个消息,围观群众哗然,各种问题纷至沓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存钱有利息”。
骗子!你们想骗我的血汗钱,我才不上当!
基本上大部分百姓听说把钱存到日兴昌后能有利息后,第一反应就觉得要发财了,可随后便认为这柜坊是骗子,先许下甜头让他们把血汗钱存进来,然后关门卷钱跑了。
存钱不但不收费用,竟然还给利息,太耸人听闻了!从古至今哪里有这等好事,肯定是骗子!
其次是流通券,一张轻飘飘的纸,就能换精织布,当我等是傻子不成!
所以任由日兴昌的伙计说得天花乱坠,众人看向日兴昌的眼神依旧充满怀疑,但他们的目光很快便被一物所吸引。<;>;
一队马车缓缓驶来,在日兴昌正门停下,然后随车的护卫将一箱箱东西往门里扛,有人认得为首的是西阳城西郊田氏的田宗源。
“田东家这是干什么?那一箱箱的东西是什么?”
窃窃私语响起,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田宗源和日兴昌的掌柜谈笑风生,一同走进大门,而日兴昌的装卸工上前搬运木箱。
啪的一声,一个木箱坠地裂开,漏出一串串铜钱来,人群哄的一声往前涌,被维持秩序的大汉们组成人墙拦住:“莫要挤,没见过铜钱么,谁手脚不干净就押送官府!”
“我看见了,是铜钱,一串串的铜钱!”
“莫非是往这鬼。。。柜坊里存钱?田东家莫非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药了,田东家眼光好得很,肯定是存钱到这什么。。。坊吃利息,钱生钱!”
“钱生钱?啊呸!又不是鸡下蛋,世间哪里有如此好的事情!”
“你呸我作甚?田东家如今发达了,赚钱的门路比你我都清楚得很!”
正是议论纷纷之际,田宗源的车队卸货完毕缓缓离开,又有车队接踵而至停在日兴昌门口卸货,卸的依旧是木箱,看样子应该也是铜钱。
十几辆车的木箱,个个都是沉甸甸,装卸工们挥汗如雨,将这些木箱一个个搬进日兴昌,好容易搬空,又有一队马车驶来。
马车不停的驶来,不停的卸下木箱,这些木箱都被运进日兴昌,而领队的人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