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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规律:
如果突然在短期内,许多军人频繁到柜坊存取钱就如同安排后事般,这就意味着他们要上战场玩命了。
然而这个月他并没现有这种情况生。
中年男子沉吟着:“想来即便是要动兵,也没那么快,当兵的大概会在出征前才会交代后事。”
“所以我的可能是独脚铜人又想出什么新花样,变个法子把猪肉弄得好吃?”
若是别处,这种想法很可笑,但在西阳可就不一定了,许多人都知道独脚铜人宇文温想法很多,经常有好点子变着花样赚钱,所以中年男子对吕岳的想法没有反驳。
“吕兄,我…我说句不好听的,我俩在这里冒险刺探军情,可即便把军情传给东家,东家再上报朝廷,朝廷会在意么?”
吕岳闻言哑然,这个问题他不敢去想,但实际上答案很明显,他的东家关心国事,自己掏腰包派人来周国刺探军情,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会关心么?
如果天子真的操劳国事,哪会整日里饮酒作乐!
脚铜人,成日里种田练兵,磨刀霍霍向猪羊,如果天子能有独脚铜人这般励精图治,陈国还会有如今危如累卵的局面么?
“尽人事…尽人事吧,好歹东家对我俩有恩不是?”
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昔日喝起来芳香扑鼻的香茗,如今吕岳只觉得满嘴苦涩,他作为一个商人,于公于私都想为国效力,昔年有郑国商人弦高退秦师,如今有…
奈何,奈何!
想到这里,两人情绪低落,草草吃完饭后互道珍重,一前一后离开素膳馆,隔壁包厢内,吴明吃了口素鱼,示意手下近前。
“保持监视,暂时不要动他们。”
“头儿,为何留着这两个细作?”
“我且问你,隔壁老王对你媳妇意图不轨,你怎么办?”
“头儿,你没事吧,我还没媳妇呢。”
“我这是举例子!说说,你该怎么办?”
“砍死他!”
“然后呢?又搬来一个老王怎么办?”
“啊?那…那我再砍死他!”
“光砍人那怎么行,隔壁老王杀不绝的,所以呢,如果你隔壁的老王是个天阉,那就不用砍了他占着隔壁不挪窝,新的老王就住不进来。”
“头儿,你说的我听不懂哎。”
“听不懂?这两位是细作不假,但他们的行踪我们都了如指掌,又都是窝囊废,只要上头不下令,那就留着,不然抓了的话,对面又派来几个狡猾的细作,你不觉得这样很累的么?”,,。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张牙舞爪()
秋风起,蟹脚痒,西阳城郊牧场,西阳王宇文温正在伙房,刚从湖里捞出的一只只大螃蟹,张牙舞爪的向他示威,但改变不了即将化作美味的命运。.M
得益于大冶监的充裕铁产量,铁锅如今已成了军中极为方便的炊事用具,烧水开得快,做饭也能省下许多柴禾,又不容易磕坏漏底。
行军锅,尺寸有数种,有专门烧开水的热水壶,也有开小灶的小铁锅,宇文温面前的便是小铁锅,在炉火的加热下,锅里的水很快烧开,所以螃蟹的末日就到了。
宇文温对小铁锅的加热度很满意,示意随从开始煮螃蟹,他怀表,随后转到一旁的马厩战马去了。
战马,是的战略,在内燃机车大规模普及之前,是战争中敌我双方必不可少的伙伴和骑乘工具。
宇文温这些年来想尽办法攒马,但攒来攒去也没有攒出设想中的上万匹战马,毕竟基于多种原因,不是有钱就能如愿的。
马厩一隅,马五正领着人给战马修蹄,宇文温没有贸然上前打扰,以免惊了马匹造成人员伤亡,毕竟若是被马踢中人的要害,不死也残。
马蹄的修整颇为繁琐,修蹄者先不能引起马匹的敌意,哄得对方顺从后撅起马腿,修蹄者随即用两只脚夹住马腿马掌向着自己,然后弯下腰用各类工具修蹄。
马的马蹄和人的指甲一样会不停生长,原本起着保护马掌作用的马蹄,长得太长畸形都会影响马匹的行走以及奔跑,所以定期给战马修马蹄,是马夫的日常。
这种事当然不需要宇文温来做,但他倒是很关心自己手下马夫的技艺,如果说战马就是后世的坦克,那么马夫或养马人就如同后世的机械师。
一个技术好又有职业道德的马夫,可以把战马养得膘肥体壮,奔驰如飞;而一个不负责任的马夫,能硬生生养死一匹千里马。
本来就缺马的宇文温,当然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所以在提高马夫待遇的同时,也定下了严格的惩罚制度,谁敢虐待马匹,他就虐待谁。
养马是一门技术活,宇文温不太在行,所以他把自己的马都交给了‘专家’。
世代牧户出身的马五,对于养马医马和训马有着经验,所以宇文温愿意掏钱‘买’经验,马五这些年‘帮传带’培养了许多合格的养马人,宇文温也不吝于赏赐。
如今的马五,比起当年壮实了许多,娶了媳妇有了小家庭,日子过得滋润,原本就乐呵呵待人的马五,如今愈满面春风起来。
马五正忙着给一匹战马修蹄,宇文温没上前打扰,而聚精会神的马五也没注意到大王就在不远处。
给马匹修蹄得站着夹住马腿,然后弯着腰修蹄,时间久了腰很累,一匹马有四只蹄,修起来是个力气活,马五好容易弄完,放好工具后,仔细给马儿穿上蹄套。
一如人要穿鞋保护脚掌,马匹的马掌也要保护,所以给马儿穿上草编或者皮革制的蹄套,是在正常不过的行为。
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对劲,马蹄铁呢?怎么不给马掌钉上马蹄铁?
这个问题,宇文温不是没想过,然而他现了一个事实:保护马掌,在其马蹄底部钉上“u”形铁片,在后世已经是常识,而在这个时代,还不普遍。
春秋战国时的人们就已经注意保护马掌的问题,当时采取的措施,就如同给人穿上鞋子一般马匹穿上护蹄,这种措施一直延续到现在,而至于马蹄铁,则并不是流行的做法。
之所以说并不流行,指的是在中原,宇文温观察了许多年,现有的战马马蹄确实钉有类似马蹄铁的玩意,但更多的战马是‘光着’马掌,大不了穿着草编或者皮革所制护蹄。
给马掌钉马蹄铁可以有效减轻马蹄的磨损,为何这种做法没有流行?
宇文温有些疑惑,后来大概琢磨出一些门道:要么是觉得用马蹄铁太奢侈,要么就是人们没那意识。
考虑到各种因素,宇文温对于马蹄铁的问题沉默了许多年都没提,即便是现在,都没打算‘推广’马蹄铁,因为他不想自己找罪受。
马蹄铁是骑兵的威力倍增器,自己骑兵少,极有可能悲催到‘以步制骑’,若是对方骑兵的战马都‘换装’了马蹄铁,那一旦打起仗来自己会更加危险。
反正无论有没有马蹄铁,数百年来大家都是这么打仗打过来的,所以宇文温抑制住了自己的“明欲”,暂不打算推广马蹄铁。
他转出马厩,来到牧场草地上,那里有几匹马悠然自得吃着马槽里的草料,十余人在旁边忙碌着。
“大王,马匹准备好了。”
“铠甲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给战马披上。”
一套马铠具装铠被人从库房扛了出来,几个马夫开始给一匹战马披上铠甲,披挂完毕后就是具装甲骑,这个时代的重骑,冲击力非常猛。
具装甲骑的马铠,包括面帘鸡颈当胸马身甲搭后,另外还有作为装饰用的‘寄生’。
面帘是马头前侧的护甲,鸡颈是脖甲,当胸是马匹的胸甲,马身甲顾名思义就是披在马身上的铠甲,搭后即是马鞍以后马身的护甲。
装饰用的‘寄生’,可以一把半开的折扇,倒插在马鞍后侧的马臀上方,异常拉风,但无防护作用。
宇文温不能理解这个时代的军人对‘寄生’的审美,他觉得既然要拉风,还不如山寨波兰鸟毛…波兰翼骑兵,好歹羽翼般的寄生都显得正常些。
但是波兰翼骑兵的假翅膀是安在骑兵背后,宇文温觉得自己的骑兵若是如此装扮,搞不好真被人当成是鸟毛骑兵。
“大王,具装准备完毕。”
马在披甲,而人也在披甲,几名随从正在给宇文温披甲,这套铠甲和他们之前见过的铠甲不同,甚至连甲叶都没有。
此铠甲名为‘四分之三甲’,奇怪的名字,胸甲如同鸡蛋壳,是完整的两块大铁片连接而成;手臂甲大腿甲是一条条铁片铆接而成,一节节的像只虾。
兜鍪稍微正常些,但也和寻常兜鍪样式不同,不是甲叶串联起来的,而是几块铁片铆接而成。
手甲连铁手套都有了,每个手指都能活动自如;腿甲直接用皮带和胸甲链接,一直覆盖到护膝,膝盖以下无甲,为厚厚的猪皮长筒靴。
全身披挂的宇文温并没有跨上具装战马,具装战马的耐力测试由其他人来进行,而他要测试的是四分之三甲。
每副铠甲造价逾百贯,全重四十余斤,未来将是虎林军战锋队的冲锋铠,但前提是能通过各项测试,证明对得起那昂贵的造价,然后优化工艺,尽量降低造价,不然根本无法装备。
“大王,可以开始了。”
宇文温挥舞着一根铁锏,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正午的阳光,忍着全身上下的闷热感,向另个同样装扮的随从点点头:“好,跑完这一圈,一起吃螃蟹!”请:
第一百二十五章 风声鹤唳()
江州,州治湓口附近江面上水雾缭绕,夕阳西沉,许多渔船正在收网,渔民们即将结束一天的劳作靠岸休息,岸上有家的回家,没家的就在船上过夜。 ..
有渔民不远处的桑落洲,往年那些岸上没家的渔民,可以驾船到桑落洲过夜,但如今就不行了,因为官军的水寨就立在桑落洲,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水寨规模宏大,江州的陈军主力战船大部分停泊于此,为的是防备上游蕲口的周军,作为江防要地,江州州治湓口与江面上的桑落洲一起,成为下游建康的屏障。
这几年周军水师异常嚣张,江州水军屡次为其击败,为确保江防万无一失,也为确保北岸陈国国境的安全,陈国调集的人力物力在桑落洲搭建水寨,试图将桑落洲成周国巴口下游伍洲那样的江防锁钥。
桑落洲,数百年来生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水战,为兵家必争之地,远在汉末三国之际,吴国的那位周都督便在桑落洲安营扎寨操练水军,从此,桑落洲附近水域便屡屡爆水战。
永嘉之乱后衣冠南渡,凭借着长江防线,南朝各代抗住了不时南犯的北朝大军,而江州便是长江防线的一环。
如今的陈国,已经丢了郢州,江州成了抵挡周国水6大军的前线要地,而水路断绝之后,陈国巴湘一带的州郡,就是依靠与江州之间的6路通道,维持着与朝廷的联系。
所以陈国绝对不能丢掉江州,在勉力维持淮南州郡的同时,依旧调出兵力驻屯江州,誓要保得江防周全。
角声起,那是水军营寨正在令战船回营,游曳在江面的快船闻声调转船头,而最外围的快船却现了一丝异常。
江面上漂浮着木屑,如同浮萍般顺着江水向下游漂来,正常情况下江面不可能有如此多的木屑,唯一可能的是上游在大规模伐木造船。
上游是哪里?当然是敌国周国黄州总管府地界,对方大规模造船的目的,当然不是打渔。
“时不时来一次,都不嫌累得慌么?”
“谁知道呢,如今秋收了,独脚铜人闲来无事又开始吓唬人了。”
“是不是他婆娘又偷人了?抓不到奸夫,没处撒气就跑来吓唬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说,这厮今年会不会兴兵来犯?”
“谁知道呢,来就来呗,来个痛快的,成日里在上游放木屑吓唬我们,这么多木屑拿来生火也好啊!”
陈军士兵笑骂着,按说江面出现如此情况必须立刻向上官汇报,但周国却是经常弄出这种动静,大家一开始还紧张,到后来便司空见惯了。
“赶紧划船,回去晚了抢不到菜吃,独脚铜人又不会赔。”
周国的黄州总管叫做独脚铜人,这是江州陈军普通士兵都知道的事情,他们许多人也许连江州刺史姓甚名谁都不清楚,但就是知道敌国的这个总管有何名。
独脚铜人是周国宗室,当然就是姓‘宇文’,好像叫做‘宇文冷’‘宇文热’亦或者是‘宇文温’,这都无所谓了,但大家都叫起诨来那是一个朗朗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