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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陈国初立之际,齐军连续两次兵临建康城下,结果还不是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建康自有王气加持,区区北虏能奈我何!
江北丢了,还有长江天堑,而江州丢了,却有各地义军奋起反抗,!这就是天意,要让南犯的北虏大败而退!
陈叔宝今日大摆筵席饮酒作乐,是因为在收到江北尉氏沦陷的消息不久之后,收到北江州守将的急报,说已被周军侵占的江州,如今各地豪强酋帅洞主组织义兵奋起反抗,烽烟遍地,周军焦头烂额。
这是个好消息,说明朝廷在江州深得人心,所以即便那些不知廉耻的官吏屈膝投降,但各地贤达依旧要起兵反抗周国,而江州一乱,周军侵略岭南的先锋,就要进退两难。
陈叔宝对镇守岭南的王猛有信心,他不觉得侥幸突破大庾岭的周军能在岭南站住脚跟,虽然建康和岭南的消息往来很慢,但陈叔宝判定只要周军无法平息江州的义兵,那么突入岭南的军队迟早要后撤。
甚至能否安全撤退都是问题,说不定半路上就被各地义兵袭扰得军心涣散,最后连带着江州周军一并溃败,届时只要北江州或丰州的官军西进,那位气焰嚣张的“独脚铜人”宇文温,肯定会狼狈逃回江北。
眼见着江州局势即将逆转,陈叔宝心情不错,虽然巴湘战况不得而知,但他深信镇守湘州的岳阳王陈叔慎定然能据周兵于门外。
周军此次大举南犯,一旦兵败,肯定数年之内不敢南望,所以,朕的江山无忧矣!
。。。。。。
清溪,刚从宫里出来的孔范坐在车中闭目养神,方才在临光殿喝得有点多,所以到现在他的头还是晕乎乎的,按说以他的酒量不该暴饮,不过官家兴致勃勃,他这个做臣子的也不好推脱。
江北眼见着即将不保,周军再次饮马长江,形势有些不妙,但对于孔范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齐兵数次兵临健康城下,到最后还不是败得一塌糊涂?
陈国自创立以来,江北州郡时不时为北虏所占,对方同样经常饮马长江,那又能如何?
有长江天堑在,北军要南渡很困难,而如今冬去春来,即便周兵强渡长江抵达南岸,只要官军坚守到夏天,到时候连月大雨能让顿兵城下的周兵知难而退。
所以江北丢了也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孔范对江北战局不以为然,但对江州战局却格外上心,最近有好消息传来,说是江州的豪强酋帅们组织义兵,袭击各地周军,据说周军如今是焦头烂额,眼见着就要控制不住江州了。
这消息的真伪且不论,以孔范的经验来说,肯定有夸大之处,尤其“周军即将控制不住江州”的说法,他觉得是妄言。
西阳王宇文温,当年可是玩死了始兴王陈叔陵的,你们确定这不是欲擒故纵?
所以孔范觉得江州局势未必有急报所说那么乐观,他知道攻打江州岭南的周军主帅是西阳王宇文温,所以更加觉得这是对方的阴谋,要用欲擒故纵的办法,将不服的江州豪强酋帅们一网打尽。
这种事情,要不要提醒一下官家?没必要,陈国亡不亡,与我孔范何干?
拉开窗帘,些许夜风吹入孔范的酒气散了些,他知道自己是佞臣,荣华富贵全靠取悦官家得来,一旦陈国亡了,自家好日子也就到头,所以陈国的兴亡与否,实际上与他息息相关。
但真要亡国也没办法,孔范早就已经预备了后路,周国的西阳王宇文温,连祸国罪臣郑译都能保下一命,想来保下他这个亡国佞臣也没问题。
他得罪的是陈国文武官员,没有得罪过周国,也没有领兵打仗,所以杀过周国的权贵,和郑译犯下的过错完全是天壤之别,所以宇文温只要愿意,肯定能保下他。
宇文温的信用一向良好,所以孔范觉得很放心,陈国若能挺过这次的难关,他还能勾结宇文温做买卖,如挺不过,便能靠着宇文温保命。
旱涝保收,无忧矣!
可问题是江对面的周军主帅不是宇文温,万一周兵真的破城,他这种佞臣搞不好会被拉出去砍头,作为安抚人心的手段,那时候喊冤还来得及么?
想到这里,孔范面色铁青,虽然他不认为此次周军能把建康如何,但以防万一,还是得早做准备。
马车在孔府前停下,孔范下车后刚进大门,管家便迎上前来,禀告说有客等候多时,孔范闻言心中一动,他原以为是宇文温派人来找他,可接过拜帖一不是。
“是他?他找上门来有何事?”
“小的不知,他只是说找郎主有要事相商。”
“来了多久了?”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听得管家这么说,孔范有些纳闷,对方这种态度,似乎真的有要事找他相商,不过嘛。。。
要找我办事,连意思意思都没有,这点规矩都不懂,真有要事也免谈!
“我今日乏了他改日再来。”
听得郎主下了逐客令,管家凑上前低声说道:“郎主,那位的见面礼,小的已经数过,有四十两之多。”
“金还是银?”
“金。”
孔范干咳一声,正色道:“哎呀,想来他确实有要事相商,且待我更衣,你领他去前书房等候。”
“是。”请:
第一百七十三章 勿忧 续()
一张崭新的老虎皮,摆在宇文温面前,他细细久,都无法找到破口,不考虑修补的高手艺,那么老虎所受致命伤,要么在眼睛,要么在嘴巴。..
“大王,这头老虎数次袭击运粮队,害了十条人命,后来是一名押队取了它性命,药箭射中右眼,所以虎皮完好无损。”
“药箭?那押队是山中猎户出身?”
“是的。”
“唉,虎皮拿回西阳卖了,所得给遇害者家属做抚恤吧。”
“是。”
宇文温让侍卫把虎皮收好,转给王越的随从,再拿出舆图来遍,有些无奈的说道:“从豫章郡到南康郡,沿途豪强之中,不听话的已经被寡人连根铲除,原以为从此道路通畅,未曾料沿途竟有老虎出没。。。”
“大王,江州山多,虎害一直存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有办法,你放出风声,说因为虎骨虎鞭壮阳,所以要高价收购,届时自然。。。嗨,扯远了,你说说如今的情况如何。”
行辕,刚从人头堆那边回来的宇文温,正在听手下大掌柜王越汇报‘业绩’,他要借此评估“市场前景”。
从一月底开始,“和谐江州”的大型团体活动隆重开幕,官军和‘义兵’通过“送温暖”的上门服务,把豪强们杀得人头滚滚,满载而归的还有无数钱粮布帛以及物资。
人头是拿来记功的,钱粮布帛补充军需以及赏,而物资,不能吃不能穿,当然就由‘义商’们负责消化了。
“大王,这段时间里缴获的葛纻麻,比黄州商贾去年一年收购的量还要多!”
“每破一处坞砦,挖出窖藏铜钱都是以十万贯计,更别说其他的金银铜器,那些豪强积累许多代的财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抄出的存粮不计其数,足以供应大军半年之用。”
“俘虏逾万,都已运往黄州,被各位东家抢购一空。。。”
俘虏,抢购,这两个名词合在一起,就是被现代社会称之为“罪大恶极”的奴隶贸易,但在古代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因为这很正常。
战俘,要么被斩筑成京观,要么被扔进万人坑活埋,这是花样死法;而若是侥幸不死,就会变成奴隶,男女老少全都跑不了。
这是失败者的下场,不分中外,不分民族,残酷无情,不以人的意志而转变,如果哪一天宇文温败了,全家同样也会有如此下场:
他本人被咔嚓,儿子若是能苟活,也会被阉了当宦官,妻妾女儿被当作战利品赏给别人,承欢胯下。
没有人道主义,没有盖世豪侠搭救,也没有什么世外桃源可以避祸,要避免这种惨剧出现就不能输,至少不能站错队,而某些江州豪强,就要为他们站错队付出代价。
宇文温收回思绪,开口问道:“第一阶段展不错,各位东家们有何想法?”
“大王,各位东家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第二阶段的名单已经拟好大家领着队伍,跟官军走就行。”
“在下明白。”王越点点头,这种买卖做起来名声是有点那什么,但如今有官府话,一切的一切都名正言顺了。
我们是在帮助官军平定叛乱!
有这个幌子在,就能获取奴隶,还有不要钱的葛麻等织布原料,那些和官军对着干的豪强,成了各位东家眼中的肥猪。
大军出征时主动捐款捐物的人,获得了江州这块宝地的“市场准入许可证”,新年以后到现在,已经赚得笑逐颜开,而随着这些“善之士”吃完第一席大餐,其他人也可以分一杯羹了。
随着官军对江州各郡的控制力度不断加强,随着南昌城外示众的人头越来越多,江州各郡越来越听话,所以商机越来越多,黄州的商贾已经蜂拥而至,要在江州这块宝地家致富。
江州历经数百年的开,从刘宋起已经成为大粮仓,稻米不仅产量高而且质量好,商贾光是贩米到别处出售都有赚头,除了葛麻和稻米之外,麦菽粟桑也广为种植,一样有赚头。
豫章郡的农民养蚕,一年能养四五拨,桑蚕业十分达,生丝的产量很大,黄州的水力布坊如今正涉足丝绸业,有了充裕的生丝供应,财源广进的光明前景就在眼前。
江州的各类经济作物之中,还有茶叶十分出名,尤其浮梁的制茶业十分兴旺,茶园遍地,采茶制茶人多不可数,所产茶叶常年供应下游的三吴地区。
在黄州茶商浮梁就是一块宝地,他们不需要去强夺当地茶园,只需要做好茶叶的加工再转手便能赚大钱,因为普天之下,只有黄州茶商掌握了“炒茶”的工艺。
有了“炒”的工艺,制作出来的散茶用滚水一泡,其风味比传统工艺做出的团茶要好许多,售价可以翻上一倍有余,所以正在为茶园面积不够大产量不够高而烦恼的茶商,已经迫不及待要冲去浮梁,大肆收购新鲜茶叶。
换在一个多月前,浮梁当地茶园根本不理睬上门收购茶叶的黄州茶商,可如今不一样了,若不想被官军“送温暖”,就得老老实实卖新鲜茶叶。
“做买卖要从长计议,不能竭泽而渔,黄州的商贾到江州做买卖,不许强买强卖,价钱不合适,人家不愿意买或者卖,你们不许恐吓!”
宇文温认真交代王越注意事项,他允许黄州商贾到江州战争财。。。财,原则是有钱大家一起赚,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江州本地大户商贾,黄州和江州的商贾一起赚钱,买卖才能做得长久。
江州物产丰富是个聚宝盆,别的不说,鄱阳郡的浮梁,就是只会下金蛋的鸡,因为若按原本的历史轨迹,北宋景德年间,浮梁附近一处小镇会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景德镇。
景德镇瓷器,畅销天下逾千年,现在虽然还未有“景德”二字,但从汉时起就已经出产瓷器。
“大王,浮梁的土质不错,适合烧制瓷器,几位瓷窑东家打算到那里和当地瓷商接洽,若能琢磨出新瓷器,想来会有广阔前景。”
“这就对了,有钱大家一起赚,吃独食可吃不久,待得平定岭南,那边的商机也不少。”
听得宇文温提到了岭南,王越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王,不知届时岭南那边。。。”
“若想要岭南稳定,不能用江州现在“送温暖”的路数,不过呢,寡人自有安排,你和各位东家通好气,岭南商机大把,勿忧。”,,。请:
第一百七十四章 压力()
淡淡清香之中掺杂着若有若无的臭味嗅觉灵敏的韦福嗣闻出来了,这种气味他闻过,是尸体腐烂时散的臭味,瞥了一眼坐在上的西阳王,他决定装作没察觉。..
尸臭,没什么大不了的,领兵作战,杀人盈野,身上沾着红白之物实属寻常,而军中常以级记功,为防杀良冒功,主帅亲自检查记功的人头也很寻常,所以带兵打仗的将帅身上有些许尸臭不奇怪。
“婚姻大事,寡人本当在府里操办,奈何国事为重只能领兵在外三郎车船劳顿来南昌走上一遭,真是过意不去。”
“大王,此乃小婿份内之事,何来车船劳顿一说?”
“哈哈,是寡人失言了,长江一带气候与关中不同,寡人当年初来山南安州多有不适,三郎可曾习惯?”
“多谢大王挂念,小婿已经适